“不用。”依火柯诺和姜央月一齐摇头,姜央月又补充道,“能与勇士交手,即使他不是我们的族人,也值得钦佩。我会留在这里看他怎么死的。”依火柯诺点了点头:“表姐的意思就是我的意思。”罗昭昭见他们俩没有要走的意思,于是淡淡道:“那行吧,我要走了。我还有别的事情要做,就先回禹谷了。你们还要留下的话就留下吧。”说完她就下令周围的人走了。罗昭昭的所作所为的确有些随性,依火柯诺止不住地皱眉:“这家伙!” “不用担心,禹谷还要过日子,有些事做不了太绝。”姜央月说,“让她走吧,有些事我们自己做也是一样的。给我杀!” 周围的越川武士听她号令,很快围了上来。姜央月嘴上说不走,但是还是很谨慎地把依火柯诺拉远了一些,和丁洛保持一定距离。大概是对于刚刚的两次袭击心有余悸。既然不怕伤到自己的主将,越川人的进攻就开始没有限度起来。丁洛他们在人数上本来就吃亏,现在更是完完全全落入了劣势的境地之中。这样下去不是办法。丁洛解决掉了面前的敌人,将还活着的巫卫召集到自己身边,十余人在一起,形成了一个类似保护圈的样子。鲁德原本和丁洛在同一匹马上,现在被丁洛像拎小鸡一样放到了另一个人的马上,被他们护在中间。鲁德有一种不详的预感:“丁洛?” 丁洛示意他安分一点:“不用害怕,我们一定会把你带回去的。好好呆着,我去再找一匹马过来,之后我们就立刻离开这里。看好圣子。”说罢他扭头就走。鲁德虽然有些着急,但是也没有办法。丁洛擦了擦刀上的血,眼神变得很可怕:“有本事就把我的头带回去。” 姜央月眯起了眼睛:“真是狂妄,那就把他的头给我拿下!”越川的武士们便蜂拥而上。山诏巫卫紧紧把鲁德护在中间,同时缓慢地往长宁寨的方向退。显然,丁洛是留下来断后的。鲁德着急地回头,但是被身边的巫卫拦住了,示意他快走。丁洛越杀越狠,眼瞳微微有些泛红。他身体里有山诏巫卫专用的蛊,是由专门为了强化身体素质调制的,能够减缓身体的感觉,但同时也会受制于它。就像云诏的神蛇蛊一样,有很大的副作用。丁洛不知道自己还能撑多久,维持清醒多久。他咬紧牙关,随后再解决了面前的一个人,姜央月很快察觉到了他的颓势,高声道:“他快不行了!抓住他们!“ 越川的武士越来越多,丁洛也稍稍有一些脱力了。可是没有那么容易。丁洛就算是身体素质受限,也不是一时间能够拿下的。丁洛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周围的武士见到他显露出弱势的样子,又上前了一些。有一个似乎是领头的武士上前一步,长刀直奔着丁洛的头颅而去。 情况危急到了极点,但是丁洛仍然从容不迫。他侧身躲过了那一击,随后用力挥刀。一刀砍断了面前那个越川武士的头颅,那个武士的头飞了出去,尸身也从马上掉落。周围的武士似乎都被震慑到了,默默往后退了几步。丁洛的脸上还带着血,他借着这个机会夺过了那匹战马。丁洛在马上坐稳以后,立刻牵着原本那匹战马,很快冲出了包围圈,没用太长时间就赶上了鲁德他们。他一把抓住鲁德的后衣领,把他提到那匹马上。鲁德很快也抓住缰绳,一行人往长宁寨的方向疾驰而去。 “之后我们就一直被姜央月带着的人追杀,一路追到长宁寨。周围的巫卫越来越少,只有丁洛一直护着我,一路杀了出来。他两天两夜没有合眼,一直带着我跑到了长宁寨,见到了乌朵她们才昏过去了。”鲁德低下头来,“是我太没用了。如果我能够帮上忙,他应该不会伤得那么重。” “……”危月燕沉默了一下,轻声安慰他,“这不怪你,按照当时的情形来看,这是最合适的选择。”鲁德却红着眼睛瞪了她一眼:“他是你伯诺。” 危月燕很平静地看着他:“他先是山诏的巫卫首领,才是我伯诺。”鲁德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又低下头来:“你们还真是亲生的兄妹,脾气真的是一模一样。” “你这算是夸奖么?”危月燕思考了一下,道,“谢谢你的好意。不过我和他不一样。他想要力量,而我想要自由,我们追求的始终是不一样的东西。这个问题就此揭过。你还有什么想问的么?” “……”这回倒是鲁德沉默了,沉默到危月燕以为他已经无话可说了,鲁德才开口,“如果还有机会的话,你能多来看看他么?我想他知道了以后会高兴的。” 危月燕犹豫了一下,才问他:“如果他还没有醒的话,我会来的。我和他总是吵架,他如果醒着,应该不会想看见我的。” 鲁德垂下眼帘,没有说话。危月燕又看了一眼床上的丁洛,轻声道:“我走了。” 危月燕走后好一会儿,床上的丁洛忽然睁开了眼睛。鲁德本来在倒水,惊得把水洒了一地:“丁洛!你醒了!你现在感觉怎么样,还好么?身上的伤要不要紧,要我去把云诏的巫医找过来么?” 丁洛轻轻摇了摇头,同时示意他把水拿过来。鲁德这才反应过来,着急忙慌地又倒了一杯水,给丁洛慢慢喂下去。丁洛喝了水才有几分缓过来的感觉,他咳嗽了几声,这才能开口说话,嗓音还是完全沙哑的:“圣子……这里是云诏的什么……什么地方?我们现在……还安全吗?” “我们在长宁寨,还在长宁寨。这里很安全。”鲁德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眼圈有一点泛红,“还好,还好你没事。不然我真不知道该怎么回去面对老师和头人……你不用担心,好好养伤就好。云诏和瑞朝的援军已经来了,他们也想搞清楚禹谷这边究竟是出了什么事。不用担心,好好养伤,一定会有办法的,我们一定能给那些枉死的兄弟们报仇的!” “嗯。”丁洛轻轻点了点头,“刚才有人……云诏的人……来过吗?”鲁德一愣,老老实实点了点头:“是……有人来过。你怎么知道的?” “我听见了你们说话的声音。”丁洛又轻轻闭上眼睛,“你们相信我,我也会相信你们的话。我好好养伤,之后的事情就都交给你了。” 鲁德沉默了一下,握住他的手:“我知道了。我会好好完成任务的。到时候你醒过来了,一定要夸赞我啊!” 黎司非没有花太多力气,就找到了丁洛暂时休息的那做吊脚楼。危月燕正坐在门口,看起来很是无聊地揪着青草。黎司非走到她身边坐下:“见过你哥哥了?他怎么样?” “没有什么大碍,休息一段时间就好了。”危月燕摇了摇头,和他讲了从鲁德那里听来的情况,“鲁德告诉我大概的情况是这样。之后的事情,你打算怎么办?” “乌朵也和我说了大概的情况,没有差太多。我觉得应当先弄清楚禹谷为什么这么做,但是迫在眉睫的是想办法对付禹谷。”黎司非答,“现在看来,我们和禹谷难逃一战。得开始做准备了。不知道为什么,我总觉得在这件事后还有更大的阴谋在。” “小心一点好,但现在看来,还是走一步算一步吧。”危月燕把头靠在他的肩膀上,“不管情况怎么样,我会一直陪着你的。” 黎司非点了点头,握住她的手,在乱世的洪流之中感到了一点心安。 ---- 妈呀早八上得精神恍惚忘记更新了,这就是开学综合症吗……
第55章 战禹谷(上) 直到第二天,丁洛说他完全恢复了,黎司非才敢去见他。丁洛不知道是已经猜到了还是听到了一点别的消息,见到黎司非的时候脸色非常难看。黎司非轻咳一声转移他的注意了:“咳,我和离珠的事之后再和你说。我们现在先商量怎么对付禹谷,这个事比较要紧。” 丁洛挑了挑眉,脸上和身上的蜈蚣张牙舞爪,像下一秒就要从身上爬出来把黎司非给吃了一样。黎司非看着犯怵,但是心想还有危月燕能治住他,顿时又有几分嚣张了。丁洛和黎司非大眼瞪小眼,两个人相顾无言好一会儿,门突然响了一下。他们俩立刻放弃对峙一致对外:“谁!” 很快,鲁德被推了进来,他身后跟着乌朵。危月燕并没有来。黎司非悄悄扫了丁洛一眼,他脸上并没有什么表情。偷听被发现,进来的两个人很是尴尬,鲁德率先站出来打圆场:“那个,我们只是怕你们两个打起来,所以过来看看。绝对不是一直在门口偷听的。” 乌朵连连点头。黎司非虽然不信这两个家伙的话,但是该给的面子还是要给,于是点头:“嗯,那进来坐吧。”鲁德闻言如获大赦,赶紧做到丁洛的床边:“太好了。说到哪了?” “刚说到联手对付禹谷。”丁洛回答他,“瑞州人帮我们,想要什么代价?” 他非常清醒,完全没有被其他事情影响到思路。黎司非松了一口气:“我们希望云诏和山诏能够合力维持现状,维持盟约。两方互不侵犯,友好通商。我们已经和云诏订立了盟约,这个条件对你们而言也不难,也同时还算是有利。如何?” 丁洛抬眼看他:“挺好的条件,可是这只是你的一面之词。你怎么能确定瑞州皇帝也和你一条心?” 这个问题很尖锐,尖锐到黎司非怀疑他是在公报私仇。黎司非把刚刚松下去那口气再提上来,道:“我会尽力维持两族关系,回京之后请命留南做节度使。这不过是个虚衔,皇帝是能够接受这个条件的。我会一直呆在这里,直到我死,也会用生命来实现我所承诺到东西。你现在觉得这个条件能够接受了么?” 这是黎司非思来想去以后,能做到的最好的选择。镇南节度使是一个虚衔,但有了这个虚衔,靖远黎氏就可以摆脱军权,他也可以一直留在南疆。建宁帝在这个基础之上也会派一个能够掌握实权的人一同驻扎南疆,同时监视他和云诏。只要建宁帝能够安心,日子就能够长长久久地过下去,黎司非也就能够得到他想要的,保住他所爱的。丁洛盯着他的眼睛,想要从里面找出一丝犹豫和迟疑来。而乌朵看着他:“……这就是你想出来的,最合适的办法么?” “这是我能给她的最好的结局,也是我能做到的最好结局。”黎司非轻声说,“你们觉得呢?有什么我能做到的,我一定会去努力。” “我听说过你们的镇南节度使是个什么样的东西,这就够了。我会把这件事告诉老师的。”乌朵摆了摆手,看向鲁德的方向,“云诏同意这个条件,山诏呢?” 鲁德看着丁洛,对方轻轻点了点头。于是他道:“二诏一心,这个条件我们自然能够答应。希望黎帅不要食言。至于其他的事情……黎帅还是之后再和丁洛商量吧。我们先讨论关于禹谷的事。你对禹谷那边有什么想法?” “对于双方而言,都是易守难攻。”黎司非说,“我看了地图,禹谷和云山二诏交界的地方大多是山,而在更为方便的长宁寨一带则有河流。从山诏再次调兵,从北侧攻入显然不现实,只能由我们想办法。可是长宁寨这边还靠近越川的领地,我们要怎样确保他们不会来惹事生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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