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睡觉不脱衣服吗?” 他语气中透着一股克制的平淡,缓缓露出劲瘦精壮的上身,肌肉的线条硬朗又充满爆发力,皮带扣解开的军装裤松松垮垮挂在腰间。 戚暖:“……” 好像是这么回事,但哪里怪怪的。 很奇怪,明明房间这么暗,但时凉望着她的眼睛很亮。 亮得让她有点心惊。 像一头饿狼盯着到嘴边的猎物。 “你怎么了?” 戚暖从床上微微起身,皱眉问道。 她感觉,时凉的状态很不对劲。 以往的懒散痞气、吊儿郎当,从他发烧醒来后就不见了。 也不能说不见了,只是被什么更压抑的情绪掩盖。 ——愤怒、痛恨、阴翳,混杂着一种难以抑制的悲伤。 戚暖不明白为什么。 时凉好像很难过、很难过、很难过…… 一个猛扑,柔软的大床重重下陷。 黑夜中,四目相对,呼吸交缠。 距离太近了,微微一动,鼻间就蹭到了一起。 戚暖皱眉,想要推开身上突然发疯的人,却被一只大手禁锢住双手,高举过头顶。 时凉轻轻吻过她的耳垂,声音带着咬牙切齿的恨意和惊悚的温柔,“我觉得,我肖想了这么多年,不把你吃了真可惜!” 刚想发威将人踹下床的大佬顿了顿。 这么多年? 仔细算下来,从废城到现在,他们认识不超过半个月。 “我们以前认……” “识”字还没问出来,戚暖闷痛地哼了一声。 时凉突然发狠,一口咬在她的脖子上。 大佬一声国骂,“松口!你属狗的吗?” 她打赌,见血了。 戚暖忍无可忍,抬膝朝男人的关键部位踢去。 不料时凉早有防备,一手擒住她的脚踝,一手袭向她的腰,开始主动进攻。 两人在床上扭打起来,战况激烈。 床头灯被抡倒在地,被子枕头乱飞。 红木床发出吱呀吱呀的声音,仿佛随时会塌一样。 半晌后,大汗淋漓的戚暖落了下风,被时凉死死压制住。 时凉的擒拿术很厉害,力量更是碾压她。 大佬很不爽,腿、胳膊、腰被压得动弹不得,但也无可奈何,脸埋在枕头上缓缓喘气。 如果戚暖拥有记忆,可能会骂娘。 因为时凉的身手是她亲自教的。 俗话说得好,青出于蓝而胜于蓝,长江后浪推前浪…… 啊呸,这些就算了。 唯一不能忍的是,徒弟有一天压在师傅身上!!! 与此同时,在上位的时凉两眼腥红、热血沸腾,倒不是打架打的,纯粹是憋的。 他忍着,憋着,尽量不想让自己看上去像个禽兽。 多么好的时机! 太值得欢呼雀跃了!! 没有人比他更清楚,戚暖的精神力还没有恢复。 她现在还很弱,不懂得用精神力覆盖全身,以提升攻击的力度和速度。 想当年,审判官的体质差得一碰就倒,现在也一样。 曾经训练的时候,之所以能把他无数次揍趴下,就是因为逆天的精神力和聪明的脑子,审判官比任何人都懂得用长处弥补短处。 可弱点终究是弱点。 单论体能,她打不过时凉。 “真漂亮……” 时凉残忍地笑了,低头吻了吻戚暖潮红的脸蛋,满眼的疯狂和欲念。 他的审判官红润的嘴唇微张,细细喘息,半阖的眸子微冷地瞪着他,里面是不甘的怒意。 但配上额间的细汗和满脸的红晕,就完全没有攻击力。 诡异的是,时凉竟然觉得这一幕并不陌生。 好像很久以前,他就这样做过。 把那个清正端冷的审判官拽下神坛,逼着她露出这样羞耻的表情。 他真的……很不是个东西。 ——骨子里独且冷漠的人,不会有多么强烈的爱恨。 因为很少动感情。 但他爱上了审判官,从动心的那一瞬间起就疯了。 “你说,我该怎么一口口吞了你呢?”时凉威胁道。 戚暖瞳孔一缩,挨得太近了,尤其是后腰处,炙热的温度隔着衣料传递过来,有什么东西越了界。 她气得脸更红了,刚想要再次反击。 砰砰砰,一阵狂乱的敲门声。 是001。 “老大,暖姐!你们没事吧?我在隔壁听着怎么像……” 像打起来了! 最大的槽点是,两位心宽的大佬住死亡游轮,都不带没反锁房门的,给了001长驱直入的机会。 这会儿人已经蹦跶到了卧室门外,正在犹豫要不要破门而入。 “滚!” 屋里传出时凉暴怒的声音。 001一哆嗦。 紧接着,哐当的一声巨响。 屋里战局扭转,大佬趁时凉分神,成功将人踹下床。 下一秒,她已经打开了卧室的房门,衣衫凌乱的站在门口,捂着渗血的脖子,给了001一个死亡凝视。 001:“………………” 他也不知道做错了啥! 好在大佬没有搞连坐那一套,冷冷垂下眸,收敛满身的火气,“进去看看他。” “啊?” 001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尴尬扭头,不敢看戚暖那副被人糟蹋的模样,“我家老大咋了?” 他心说,没道理啊! 就算是霸王硬上弓,他家老大那疯狗德行没道理硬不过戚暖啊! 大佬没好气道:“烧晕过去了。” 她也不知道时凉怎么想的,发烧那么严重,自个都快烧成碳了,还有空跟她耍流氓。 可能脑子烧坏了吧!戚暖心想。 鉴于此,今晚的事先不计较了。 就当被狗咬了一口,难道还咬回去吗? 大佬安慰了自己,然后把卧室和病号时凉都交给了001和002,本人则到客厅的沙发上凑合一宿。 …… 第二天早上醒来的时候,她发现001和002还在卧室里忙活。 时凉和之前一样高烧不退,吃了退烧药也根本不管用。 不对劲。 昨晚没睡好的戚暖有点低气压,越想时凉可能烧死,就越有点不太高兴。 以致于盛放大早上来敲门时候,对上他姐那张“特么的弄不死你”的脸…… 他很后悔! 想把门关上,然后焊死!! “姐……” 怂怂小声叫了句。 大佬倚着门,满脸不耐烦,“有屁快放。” 盛放委屈道:“我打听了一下,游轮上的餐厅在二层,规定说所有客人只能在餐厅就餐,不能带回房间吃,以便于增加客人之间的良性互动。” 大佬:“……” 去死的互动!! 盛放:“早餐供应时间是6点到8点,咱们歹快点去,马上要没饭吃了。” 大佬回头往房间里看了一眼,淡淡问道:“你们去吃饭吗?” 盛放满脑子问号,你?们? 他姐房间里不是只有时凉吗? 001和002相继从卧室里出来,两人都顶着黑眼圈,满脸憔悴,齐齐摇头。 大佬:“想清楚,不允许打包回房间吃,过了点,熬到中午才有饭。” 002用胳膊肘怼了怼001,“要不你去吃吧,我来照顾老大。” 001摇头,“别了,还是我来照顾,你去吃吧。只是老大怎么办?他是病人,更需要吃东西。” 大佬想起昨晚那个咬了她的狗东西,气不打一处来,但又莫名有点担心,“行了,都待着吧,我给你们打包回来吃。” 盛放:“姐,规定说不让。” 大佬翻了个白眼,“规定说让我死,你看我去死吗?” 盛放:“……” 心说,那不太可能,他姐可能让定规矩的人先死一死。 过往 噹的一声,卧室里传出声响。 001和002急忙钻进屋,惊呼道:“老大,你干嘛?” 戚暖犹豫了一下,出于人道主义的关心,她还是决定去看一眼。 但跨进门的瞬间,一股杀意扑面而来。 砰,她被时凉掐住脖子,背部猛地撞到墙上。 力气之大,戚暖怀疑快骨裂了,窒息和疼痛让她眼前阵阵发黑,耳鸣不断。 依稀间,她好像听见时凉在问她—— “为什么,为什么……” 那人魔怔地重复着这句话。 戚暖心想,鬼知道。 …… 时凉昨夜又陷入了噩梦,只是这次的梦很短。 他无比真切地看到了季旅死在他面前。 就在审判官生日的那天。 他和季旅被押上仲裁庭,接受审判。 庭中喧闹不堪,仲裁元老们争吵不休。 被打断四肢的时凉跪在受审台上,黑金铁链束缚住全身,抑制住了他的精神力,迫使他像个废人一样眼睁睁看着…… 那位高高在上的审判官只是轻轻挥动了一下手指,堂下的季旅周身便燃起烈火,活生生被烧死。 哀嚎和挣扎声引来堂上仲裁元老们的阵阵嗤笑。 一刹那,无力、悲哀和愤恨,撕扯着时凉的心脏。 “怎么没烧成灰?” 主席位上的男人手指敲击着桌子,看向戚暖,不悦道:“不是都查清楚了吗?今年四月8号街那场爆炸暗杀,就是这个人和地下城里应外合做的。你中的毒还是他亲手下的,这样吃里扒外的东西活该烧成灰。” 那是程厉。 他坐在暗黑色的高椅上,连仲裁庭的首席元老都要退居次位。 审判官恭敬地站在主宰者身侧,垂眸道:“他已经死了。” 程厉笑了,笑容很冷,“让你烧成灰的,不烧。不让你烧的,倒是烧得干净。” 审判官低眉,没说话。 “真是不听话!” 程厉一把掐住了她的下巴,迫使她看向自己,手上用了狠劲,语气却格外宠溺,“出发前我怎么叮嘱你的,活捉赵恩慈那老家伙。” 下巴被掐青了,但审判官眉头都没皱一下,陈述道:“他很强,我没控制好分寸。” “是吗?那至少也该留个尸体,实验中心很缺材料。” “对不起。” 程厉脸色稍缓,松开了手,冷冷瞥向台下,“警务官呢?将尸体拖下去,送去火葬场烧成灰。” 在仲裁庭上,够资格让主宰者唤一声的警务官只有郁傲晨。 “是。” 男人出列,命手下将季旅的尸体拖了下去。 程厉的冷眸扫过堂下,如睥睨众生般落在时凉的身上,浅笑道:“沈厌,说说这个人罪行。” 被点名的沈厌脸色微白,赶紧翻阅着文件,皱眉道:“时凉,地下城暗杀部A级成员。3月份进入天空城,以护卫身份待在审判官身边,期间……并没有对审判官不利的行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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