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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在山楼的眼中，她能看到司瀚的不断靠近，但是在心里，她知道太子的靠近不是喜欢，所以山楼一遍遍的告诉自己，自己不能喜欢司瀚。 可是世间最难把控的就是人心，尤其是他们曾经共同患难。 山楼还是爱上了司瀚，因为喜欢，山楼原谅了司瀚所有的一切，但是她心里非常清楚，这是一场无边且黑暗的爱恋，因为司瀚不会喜欢她。 司瀚能给她的仅仅是以前的太子妃的头衔，和如今的皇后的头衔，除此以外，再无其他。 司瀚还是很忙，但是他偶尔会同山楼一起用餐，这就是山楼全部的念想。 山有木兮木有枝，心悦君兮君不知。 那一年，山楼只有十九岁，本应是春暖花开，却已经白雪皑皑。
第45章 八 司瀚同山楼像往常一样用餐，用完膳忽然司瀚开口说道：“朕打算纳杜尚书的女儿入宫，皇后.......” 山楼一愣，她想过皇上不喜欢她，迟早会有其他的女子进宫，可是她没有想到会这么快，甚至还没有登基一年。 “皇后，皇后.......朕在同你说话，你在发什么神啊？” 山楼赶忙解释道：“这件事皇上来定吧，臣妾听皇上的。” 司瀚看了一眼山楼，不知道是说给他自己听的，还是说给山楼听的：“即便她进宫了，最高也不过是贵妃，你还是先帝选的皇后，这一点，谁都无法改变，哪怕是朕。” 山楼有些感慨：“是啊，先帝选的皇后.......” 司瀚又看了看山楼：“好了，如果皇后没有其他意见，那朕就去书房了，皇后，也早点休息。” 等司瀚离开后，山楼一个人愣愣的坐在那里。 以前，先帝同她讲过，这个宫里最不少的就是女人，有权势的女人，貌美如花的女人，有野心的女人.......女人多了，纷争就多了，但是只要你是皇后，你就和她们不一样。 先帝留给她的就是那张名为皇后的王牌，世人谁都动不了。 但是那又如何呢？ 杜家的女子还是进宫了，司瀚封她为德贵人，名分不高，但是给了德作为妃名，司瀚似乎喜欢他，自从她进宫后，就再也没有再次来福宁宫用膳。 所有宫里人都知道皇后不受宠，朝中人都知道德贵人前途不可估量。 偏偏就在此时，司瀚突然裁撤山凛大理寺少卿的官职，让山凛承其父亲的官爵，继任大将军，戍守边疆。 可是谁都知道山凛是高中在朝中任文职，忽然让他去统帅千军万马，如此大的变动，很难不令人想到时司瀚有意为之。 山楼看着面前的司瀚问道：“为什么要把我兄长调到北疆？” “正常的官员的调动而已。” “朝中武将那么多，为什么偏偏是我兄长？” “后宫不得干政，先帝应该告诉过皇后吧。” “那请皇上告诉臣妾，新的大理寺少卿是哪位？” “.......” “可是德贵人的兄长？” “皇后，朕说过后宫不得干政，尤其你还是皇后.......” “那这个皇后，臣妾不当了总可以了吧......”山楼声嘶力竭的喊道：“你明明讨厌的只有我，只有我啊，为什么要扯上我的兄长.......” “以后，这种话朕不想听。” “皇上不想听，臣妾就不说了，以后臣妾也会更乖乖的当一个皇后，只求皇上能网开一面，能放我兄长一马.......” 司瀚忽然挑起山楼的下巴，也不知道山楼的哪句话动了他的神经，他愤怒的喊道：“为了你兄长，才肯愿意给自己当皇后，山楼，你不要忘了你自己的身份.......” “要不是真的父皇，你有什么资格，能在这里跟朕谈条件？！” 山楼错愕的抬起头，看着发怒的司瀚，有些自嘲的笑着说：“还以为，这些年来，总是有些不同的，原来没什么不一样......” 司瀚甩开山楼，转过身：“既然知道了，就好好的在福宁宫待着。” “那臣妾能不能见一见兄长，就见一面。”山楼喃喃的说道：“刀剑无眼，或许这就是我们兄妹的最后一面了，请皇上成全。” 司瀚嘲讽的问道：“你们不过是相处不过三年，哪里来的兄妹情深？” 山楼匍匐在地，祈求道：“当初臣妾就是为了寻亲来到这里，而如今臣妾的亲人只剩兄长一人了.......” “皇后去了动摇军心怎么办？”司瀚冷酷的说道：“就在出征时，在城墙上远远的看一眼好了。” “皇上.......” “皇后也可以选择不见，反正朕给了皇后选择。”司瀚附在山楼的耳边：“就像皇后说的一样，可能是最后一眼了......” 说完，司瀚转身离开，山楼瘫坐在地上，片刻后，她发现不知何时已经泪流满面。 山凛出征的那日，寒风瑟瑟，山楼站在城墙上，看着远处穿着铠甲的兄长，瞬间眼泪满眶。 似乎感觉到山楼的目光，山凛抬头看向城墙，虽然看不清容貌，但山凛知道，站在那里的就是自己的妹妹，她来给自己送行了。 山凛笑笑，指指身上的铠甲，在心中说道：阿妹，看兄长威武吗？ 山楼隔着遥远的距离，仿佛听到了兄长的声音，朝山凛挥挥手，在心里回答：兄长穿什么都威武。 山凛又指了指铠甲，继续在心中说道：这是父亲的铠甲，父亲是位战无不胜的将军，也会保佑我平安，阿妹，你也莫要担心，要好好照顾自己。 山楼含泪点头，向天上的神明祷告：希望能保佑我的兄长遇难成祥，逢凶化吉。 山凛又在心中重复一遍：阿妹，一定要好好的，等兄长凯旋归来。 山楼拼命点头，哪怕山凛看不到。 时辰到，山凛骑上马，最后又看向了城楼一眼，山楼知道兄长放心不下她，知道那一眼是在看她。 随着大军的远去，山楼再也看不到兄长的身影。 山楼坐在城楼上，将自己抱成一团，她不知道兄长和皇上之间发生了什么，皇上为何要将兄长调到北疆，不知道皇上是不是真的让兄长去白白送死...... 自从这日以后，山楼和司瀚之间就形同陌路，司瀚在福宁宫受了几次软钉子后，也不再自找没趣的去福宁宫。 一时间，德贵人成了众人眼中皇帝的宠妃。 但花无百日好，人无再少年，次年选秀，司瀚选了不少新人充盈后宫，只不过这些人的位子都不高。 山楼看着宫里越来越像先帝口中描述的那样，她知道自己的那个跟着司瀚跳动的心停止了，或许是对兄长赶尽杀绝的时候，也或许更早，是在纳了德贵人的时候。 她只想像先帝教的那样，做一个皇后，只是一个皇后而已，然后在这里等兄长回家。 平静的后宫生活，忽然被德贵人有喜打破。 德贵人一旦生下长子，那就会被按照祖制立为太子，因为所有人都知道皇后已经失宠，皇后是先帝定下的，废不了。 山楼得知这个消息，不过一愣，心想果然是司瀚的心上人。 因为没有欲念，所以山楼比宫中的任何一个人都平静。 但天公偏偏不作美，山楼还是同德贵人在御花园相遇了，不过不是不期而遇，而是德贵人有意为之。 “参见皇后娘娘。” “德贵人有身孕，就不要行礼了。” “皇后娘娘，这里的景色非常美，是不是？” 看着满园的姹紫嫣红，山楼点点头：“是啊，整个皇宫就是这里最美了。” 德贵人摘了一朵花，插在鬓边，回忆道：“这可是皇上亲自下旨建造的呢！” 山楼脸色一僵，看着德贵人：“我们的皇上吗？” “那是自然了，不过那时还不是，是太子殿下，”德贵人的眼前仿佛回到了那段时光：“我的兄长是太子的伴读......” “你的兄长也是，还有郑家的哥哥.......我是跟着我兄长，不过，他们读起书来，常常就把我忘了.......” “后来，皇上就说单独给我弄个园子，让我在里面玩，这样就不急着回家了......” 山楼浑身像被冻住了，有些难以置信的问道：“郑家哥哥？是不是叫郑棋？” 德贵人没想到山楼开口竟然问的是这个：“是......是啊” 原来，当初真的有郑棋，差点定亲的郑棋，不是看到山府被抄家离开，根本就是太子当时安插进来的美男计。 偏偏那时中了美男计，而现在他同样在不知不觉中喜欢了司瀚的美男计，还真是在同一块石头上跌倒了两次。 “皇后娘娘，皇后娘娘......” 山楼回过神来：“德贵人，他们都彼此认识吗？” 德贵人点点头：“一起给皇上当伴读，当然熟悉了。” 山楼忽然想起刚来京都时，兄长嘱咐自己不要独自出府，那时以为是兄长担心自己的安危，如今看来是怕遇到郑棋。 那时自己喜欢郑棋，如果遇到郑棋，知道曾经发生在他们之间的过往都是刻意的安排，她也不知道那时的自己会不会崩溃。 “那德贵人知道，我兄长为何要离开京都吗？” “北疆一直不太稳定，就算不是皇后的兄长，也会有其他的人。” “我兄长不过一介书生，哪里经历过沙场？” “皇后娘娘，你这话就不太对了，你兄长的确在大理寺，但是其父确是大将军，打回胡人就是你兄长的父亲，有其父必有其子。” “德贵人还真是看的起我的兄长。” “不是臣妾看的起大将军，是皇上看的起啊......” 山楼点点头，赞同道：“是皇上看的起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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