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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眼就认出巫漾，激动的用自己最原始的语言问好：“蛇可乎？蛇可乎？” 这一句话让巫漾不知所措，这个鬼既不说自己是谁，也不承认是书鬼，怎么说一堆奇怪的东西。 书鬼对上她疑惑的眼神也算是明白过来，自己说的东西对方听不懂。 他用现代普通话介绍自己，“我就是书鬼，刚太激动用了以前的语言。” 书鬼是远古时期的人，那时候对他们造成最大威胁的是蛇。 每天见面第一句话就是“蛇可乎”，问对方有没有被蛇咬，等同于现在的你好。 确认好身份两人各自点了一杯喝的，聊作品到了下午。 他们将故事的背景设定在地府，主角出场就在孽镜台…… 临走前，书鬼建议巫漾有时间去罚恶司观察一下，以她的笔力不去观察营造不出那种肃穆的氛围，观察后才会具有真实感。 巫漾一想到钟馗那张充满威严的脸就被劝退了，想拒绝看到书鬼期待的眼神。 她只好答应：“那我去试…试？” “好，不愧是我看上的人。”书鬼拍拍她的肩膀满脸欣慰。 巫漾只能苦笑。 昨天刚去过罚恶司，没想到居然还要去一次，可能一次不够，要去好多次。 西湖的水，她的泪！ 再不想去终究还是要去的，到了要去的那天，巫漾将自己裹得严严实实，生怕被钟馗认出。 她躲在门口的大柱子后面，探出脑袋尖尖偷看里面。 钟馗出现在她身后，洪亮的声音在头顶响起，“弟妹，怎么躲在这里不进来，你放心我这里的恶鬼不敢伤害你。” 巫漾被吓得一个激灵，她转过身，后背紧贴着柱子，看到钟馗头顶冒汗。 这人比恶鬼还可怕！ “你不是要写东西，快进来搜集素材。”昨天陆之道给他说了巫漾要来，让他照顾好。 兄弟的话当然要放在心上，尤其是老光棍兄弟更要格外注意。 他一大早就来等巫漾，半天不见人，看到柱子后有人鬼鬼祟祟，不是巫漾是谁。 他发消息问陆之道这是怎么回事？怎么不进来，对方说巫漾胆小让他别吓唬。 要不是他刷到过有关巫漾的视屏，他差点就信了，果然是情人眼里出西施。 昨天回去这件事巫漾就跟陆之道一人说了，钟馗能知道，不用想就知道是谁说的了。 她站直身体，深吸几口气让自己放松下来，“谢谢了。” 钟馗带着她往前走，边走边说，“老陆是我兄弟，你就是我弟妹一家人客气啥。” 自己什么时候就成他弟妹了，这误会太深，巫漾连忙解释，“我不是你弟妹，你叫我名字就好。” 作者有话说： 蛇可乎可不是我乱说，这是真的，等同于现在的你好。 ╮(‵▽′)╭
第34章 、资源 巫漾的认真解释放在钟馗眼里, 成了她脸皮薄，不好意思。 钟馗说：“我懂, 我懂。” 巫漾自己都不懂, 她想问对方懂什么？ 钟馗走进去拿出一把椅子让巫漾坐在自己旁边好好看是怎么处理恶鬼的。 再凶狠的恶鬼见到判官都变得乖巧下来，低垂着头跟着队伍往前走。 每个人在善恶册上都有自己专属的一页，上面记载他们的名字, 死因，家庭住址等信息。 钟馗每叫一个名字就上来一个。 孽镜台前他们此生的善与恶无处遁形，全部浮现在镜面。 同时善恶册会自动将这些记在他们的那一页。 巫漾看一眼册子, 再对应着去看鬼，正常死亡的人他们只是脸色死白，整个人看起来松松垮垮。 非正常死亡的人会根据他们的死因呈现不同面容。 这些鬼里寿终正寝的人很少, 她一眼看过去, 长的望不到尽头的队伍里大多面部充血，眼斜嘴歪，浑身流血。 严重的缺胳膊少腿，有鬼怀里抱着自己的脑袋, 任由脖子上的血如沸腾的热水往外冒。 “二分之一做准备。”钟馗拿着册子叫鬼。 这名字有些奇特, 巫漾看向队伍前面，那个叫二分之一的鬼只有两条腿直愣愣地站在第一排。 钟馗遇到的鬼千千万万这种他已经是见怪不怪了, 见她看着周围就知道在找身体。 他看着册子眼皮都不抬一下, 就知道鬼在哪里, “弟妹，看后面。” 巫漾看过去，二分之一的身体在队伍中间, 插在里面躺着睡觉, 鼻涕泡随着鼾声有节奏地变大变小。 她一时之间没有什么形容词, 点点头说：“心态真好。” 人唯唯诺诺活一辈子，成鬼了总算能放松了。 钟馗抬起眼皮看了她一眼，又继续叫鬼，心想：“这丫头真好玩。” 人想起鬼都会恐惧，他还是第一次见有人这样夸鬼的。 送走二分之一，又迎来一个脖子上插着菜刀的女孩，怕弄脏地板，她拿着桶装自己的血。 巫漾看她走到孽镜台前，镜面既没有发着光也没有出现她的罪行。 “这不会出故障了吧？”巫漾问。 孽镜台的玻璃宝前几天刚换过，不可能出现问题，钟馗让那女鬼过来把手放在旁边的溯回台上。 女鬼的手掌与石台上的掌印贴合，巫漾看到钟馗眼前出现透明大屏幕。 上面记载着女鬼生前的事迹。 扶老人过马路，帮闺蜜吵架，和小学生抢零食……都是一些小事。 “这也算罪大恶极吗？”巫漾数着这些事情，坏事就几件，还是那种是个人都会做的。 钟馗转换界面，指着百分比圆饼图上的大片黄色区域说：“看这里。” 巫漾看向那标注这百分之九十六的地方，点开后，里面详细地列出女鬼生前的事迹。 和闺蜜的聊天记录，骂人的，搞颜色的，讨论小鲜肉的…… 浏览器搜索记录，×××无删减，×××车，×××肉。 各个短视频平台点赞的视频，美女美男她都要。 百度网盘加密各种视频and正规平台不让的脖子以下的内容。 女鬼就只是看到列出的清单，脸已经变得通红，颜色和她脖子上的血有的一拼。 巫漾有些好奇里面的内容了。 “你这不行啊。”钟馗手轻敲着桌面，语气严肃到下一秒就把你打入十八层。 女鬼和巫漾同时深吸一口气，他们互相对视一眼，又不谋而合地低下头偷瞄钟馗。 这么点颜色也不行吗？不搞瑟瑟，人生少了好多乐趣。 钟馗一巴掌拍在桌子上，石质的桌子掉下几块碎石。 巫漾被吓住，立在原地不敢动。 其他鬼抱在一起发抖。 女鬼抱着脑袋蹲在地上求饶，“大哥，我这辈子第一次做鬼，我要是知道不能搞颜色，我一定不看。” “你饶了我吧。” 钟馗一把拉起女鬼，语气严肃，但说出的话让在场的人和鬼惊掉大牙。 他说：“还有资源吗？给我每样来一份，我可以给钱。” 他老婆就喜欢看这些，要是可以搞到一份，那他回去的晚了也不需要跪遥控不准换台，跪方便面不准掉渣，更不需要跪在两根牙签上面。 这话一出罚恶司一片寂静。 排队的鬼你看我，我看你，有鬼拿出掏耳勺掏耳朵，确认自己是不是听错了。 巫漾观察着钟馗，还是那张能吓得鬼魂飞魄散的脸，还是那严肃给人压力的语气，可这话完全不对吧， “急死我了，给我一句话，行不行。”这份资源关乎着自己的幸福生活，钟馗着急地跺脚。 女鬼张着嘴，盛血的桶掉在地上，她摇晃着脑袋说：“可…以，可以。” 刀跟着脑袋摇晃，一下又一下打在钟馗的胳膊上。 “来个人，带这丫头下去拷贝一份文件。”钟馗叫来下属把女鬼带下去。 女鬼不放心自己的归属问题，临走前还在问，自己要去哪里？ “放心，我不会亏待你。” 女鬼没什么大错就在地府生活，等到投胎即可，钟馗点击确定处理好女鬼。 这十几分钟内发生的一切让巫漾对钟馗的印象改观不少。 她是怎么样都没想到对方顶着一张正气凛然的脸说要资源。 反差感太大了！ 接下来的时间巫漾轻松不少，看着对方处理鬼魂，她遇到不理解的地方还问几句。 钟馗依旧顶着那张能吃人的脸但解答的很是认真。 观察到中午巫漾打算请钟馗吃饭，对方表示自己要回家吃老婆做的。 吃了一口狗粮，精神上饱了，但身体上还是饿。 她拿着观察笔记走出罚恶司，旁边的饭店在修墙，老板把剩下的水泥装进小推车去处理掉。 “哎，小心别溅到身上。”老板桶里装满水泥，他们两人差些撞上。 巫漾往反方向躲开，对面有家店，里面有好多人排队，她加快脚步赶过去。 走到马路中间，巫漾敏锐地感受到眼前迎来一阵风。 紧接着一个拳头出现在眼前，那风正是来自这拳头。 巫漾来不及反应，顺着身体本能往后退，连续几个踉跄她跌倒在地。 徐恩浩气势汹汹地走到她面前，二话不说捏住她的脖子就要将她提起来。 修墙的老板扔下水泥桶，跑过来推开徐恩浩，“这是干什么？做鬼也不能欺负女孩子。” 他将巫漾扶起来护到自己身后。 巫漾弯着腰咳嗽，她注意到徐恩浩跟以前有些不一样，眉间多了一道黑线，力气变得很大。 刚才那一掐脖子，让她直接喘不上气，脖子要被捏碎。对方的眼睛在发怒时也萦绕着黑气。 老板还在跟徐恩浩理论，对方完全不听，威胁道：“趁着我没生气，你最好让开，小心我让你魂飞魄散。” 除了地府的管理者，普通的鬼都一样，再厉害也不可能让其他鬼魂飞魄散。 老板伸手去推靠近的徐恩浩，对方纹丝不动。 徐恩浩看着自己身上的手，语气充满嘲讽，“就你这，我一拳一个。” 他一把推开老板，自己朝巫漾走过去。 街上原本想上来帮忙的鬼见这情形都止步原地，他们拿出手机拍摄悄咪咪发到“地府文艺部”的官方账号，让来救人。 “巫漾老师最近很忙啊，我可是等了很久才等到你一个人。”徐恩浩结束禁闭出来后要补落下的青年大学习，打开手机全是巫漾。 打开短视频也是巫漾，打开小说软件又是通知巫漾签约网站。 自己在里面被困住，失去自由，始作俑者却过得越来越好。 他心里不平衡，刚好最近获得了高人指点，他打算拿巫漾开个头，再去教训陆之道。 反派往往死于话多，徐恩浩深知这点，他也不等巫漾回答，扬起拳头，带着戾气朝她太阳穴砸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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