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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遵命！”阿蛮忙弯腰应道，心下开心，立刻就跑去一边传音了。 上界，观止和胡力刚收到阿蛮的传音，不约而同地来到晗光殿前。 胡力见观止也到了，说道：“你也收到阿蛮的消息了？” 观止点头，说道：“我们冲破禁制阵法进去看看。” 胡力应道：“好！”胡力向后坚定地退了一步，说道：“上！”声音很有力度，不过是指使观止干活。 观止斜了胡力一眼，懒得跟这货计较，手上起了天乾阵，就准备破了晗光殿的禁制。他手上灵气刚聚集，甚至没有发动攻击，在晗光殿周边的禁制阵就立刻被触发，一连冲观止他们的方向放了数个火球。 两人心里早就有准备阵法会攻击他们，齐齐躲过，两人对视一眼，都有些无语，解阵他们确实是不擅长。 接着两人一连又试了好几次，都只是在做无用功，竟然是完全拿这阵法没有办法。 观止看着自己的掌心，叹了口气说道：“唉，当初师尊要传授我们阵法的时候，我们不该因为没兴趣就没听的。” 胡力捏了下眉心，感觉真的很糟心。 当年师尊传授这些阵法的时候，只有陵光听得津津有味。而他们当年觉得四人中有一个喜欢这些枯燥单调的阵法就够了，所以根本没听师尊的授课，这下就显得很尴尬了，那个唯一精通阵法的，是叛徒。 “这，该怎么办？”胡力双手一摊问观止。 “呃……”观止看着晗光殿发了会呆，说道：“师尊那本阵法大全你记得放到哪里去了吗？” “当初炎彦也跟我们借过，咱们不是把上界都翻遍了都没找到么？诶，不是，这事儿你不是知道么？”胡力抚额，感觉自家兄弟怎么有点不在状态。 “嗯，我就是再问问。”观止面上表情都没变，半点也没被拆穿的窘迫，说道，其实他确实是不记得了。 胡力腹诽，这个白切黑的家伙，绝对是不记得了，算了，他年长这货几百岁，让让他。 “你认识会解阵的人么？”胡力问道。 “认识啊，巧了，那人你也认识。”观止手摸着下巴思考着，一边漫不经心地回答胡力的问题。 胡力捂着胸口，感觉自己好像迎面中了一箭，憋着的一口老血就要吐出来了，这还能不能好好说话了，他现在想念阿蛮了，非常非常的想。 “啊啾！”还在羲和国的阿蛮打了个响亮的喷嚏，他伸手摸了摸有些发痒的鼻子。 “怎么啦，着凉了？”小朵在阿蛮旁边问道，她担心阿蛮受伤之后又感冒了。 “主上，阿蛮没事，不冷。”阿蛮吸了吸鼻子，摇头说道。 “小朵，我们继续去布阵了。”四月走过来对小朵说道，伸手想拍拍小朵的脑袋，小朵头一偏避开了四月的手，“嗯。”小朵应了一声，低着头。 四月将拍空的手收回，摸了摸鼻子，他感觉他家小丫头在生气，而且不是一般的生气。四月跟苏柔对视一眼，苏柔冲他摇了摇头，示意他先去忙。 “朵宝，那我们……”四月话还没说完，小朵已经抱着炎彦走到另外一个方向的大石头上坐下，背对着四月就是不想看他。四月轻叹一口气，一会忙完再哄哄吧，问题是他都不知道小朵这会在气什么。四月又转头看了小朵倔强的背影一眼，脚下一踏赶回去他刚才布阵的地方继续忙活了。 苏柔见四月他们几个都走远了，走到小朵边上坐下，问道：“你这是怎么了？” 小朵见苏柔坐到了她边上，站起了身，又抱着炎彦背过了身。 偶哟，这是连她都不想理了，那问题可是严重了。苏柔正想追问，小朵忽然开口说道：“我想一个人静静。”说完，抱着炎彦慢慢地往前走去。 苏柔向前追了两步，摸了摸鼻子，停下了脚步，叹了口气。她姐们不太经常闹别扭，正常都是有话直说的，可是这一生气，就不太好哄了。而且这次好像是生他们所有人的气，她还不知道为什么，苏柔有些疲惫地颓然坐了下来，刚才强行运行灵力让她现在浑身疼痛，晴空见状坐到苏柔边上帮她挡风。 小朵慢腾腾地拖着步子向前走去，她已经无法隐藏自己的情绪了，她现在整个人憋屈得都快原地爆炸了！ 刚才她想起的那部分前世的记忆，让她陷入一种自我唾弃的情绪。前世的她，身为三界上仙，都护不住她的伙伴们，要他们付出这么大代价，那现在的她呢？ 炎彦乖巧的被小朵抱在怀里，没有吱声，忽然感觉有什么凉凉的东西滴落在他头上。炎彦伸出小手摸了摸，不是雪花，是，眼泪？ 大滴大滴的泪珠，从小朵的眼眶滚下，小朵哭得无声无息，连抽泣声都没。她只是沉默地拖着步子，双眼无神，眼泪一滴一滴落下…… 小朵抬头看着羲和国有些灰蒙蒙的天空，呵出一口白气，说道：“有点冷。” 炎彦小手拍了拍小朵的手背，说道：“很快，冰封之气就会被解开的，到时候，羲和国就会变成最暖和的地方。”炎彦知道小朵指的不是天气冷，是她这会儿，心很冷。 “我，看到了数百年前，他们为了我，为了我……”小朵说不下去了，声音变得有些嘶哑。 炎彦却是早就从阿蛮他们那听说过当年他们的惨状的，他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她，也抬着小脑袋看着天空，对小朵说道：“我这个身体，是照顾了我几千年的荧惑的。” “嗯？”小朵低下头，觉得自己有些腿软，慢慢地靠在一块石头上坐了下来，静静地听炎彦说话。 炎彦坐到小朵肩膀上，两只小短腿在空中轻轻荡着，神态带着怀念说道：“我们的母亲在生下我之后，似乎耗尽了她所有的能量，长期闭关在甘渊深处，是这只荧惑，教会我识字穿衣走路。”炎彦捂着眼睛，顿了顿，深吸了一口气。
第九十九章 躲在角落玩自闭 “你能附身在他身上，是不是说明，他，已经不在了？”小朵摸了摸炎彦的小脑袋瓜，问道。 “嗯，对啊，烛龙来袭时候，所有的荧惑都为了保护我们，没了。就连我的元神，都是我九个哥哥，用尽最后的灵力保住的。”炎彦语气有些低沉，很简洁地说着很沉重的过去。 “炎彦，如果有一天，我的天劫又来了，我希望是自己去抗，而不是再次让他们几个牺牲自己。”小朵说道，感觉今天的羲和国特别冷。 “我曾经也觉得自己像个拖油瓶，如果不是我，母亲不会灵力耗尽，可能也不会有事。如果不是为了护住我，陪我一起长大的荧惑或许也不会出事，那天，他本来可以走的。”炎彦说道，轻轻拂去了落在小朵头上的雪花，在他门上层布了一小层圣火结界，让还没落到他们身上的雪花直接蒸发成雾气。 小朵像个蜗牛一样将自己的小脑袋埋在双膝之间，声音嗡嗡地说道：“我有些生气，生气他们几个不知道爱惜自己，更气我自己，我……” 炎彦没有说话了，只是安静地靠着小朵，这种情绪，谁也安慰不了。他就这么静静坐着，听着小朵呜咽着说着自己的种种担忧、难过和不知所措。 小朵躲在角落玩自闭，苏柔站在她身后的不远处，拧着眉头表情凝重地看着她的背影。 阿蛮走到苏柔边上，问道：“主上这是怎么了？”很难得看到他主上这么情绪低落的样子，在他印象中，小朵一直都像个小太阳一样。 苏柔叹了口气，并不是很想讨论这个问题，转过头问阿蛮道：“你传音完了观止他们说了什么？” 阿蛮心思简单，也没发现苏柔刻意转移话题，说道：“观止说他们本来想去晗光殿看看情况，可是这会儿被晗光殿的禁制拦住了，破不了那禁止阵，现在只能在那守株待兔，等陵光自己出现了。” “禁制阵？在晗光殿居然也被设置了禁制阵？”苏柔喃喃自语道。 “我，我有件事想问你，”阿蛮踢着脚尖的一颗小石头，有点小心翼翼地问苏柔道：“呃，你先答应我不要生气。”阿蛮几千年前是见识过这姑娘生气的，那搅合得天地不宁的样子，他现在想来心里都发憷。 “怕我会生气就别问。”苏柔翻了个白眼说道，她现在没心思充当这货的解答器，只要小朵心情不好，她心情也好不到哪里去。 “可是不问，我又有点如鲠在喉。”阿蛮低头玩着手指，小声说道。 “哟，不错啊傻大个，还会说成语，”苏柔噗嗤一声笑出声，语气揶揄说道：“问吧，我没那么容易生气。” “我也是认识字的好不好，”阿蛮朝天翻了个白眼，“呃，我，我看你好想跟慕安在一起了，你真的忘记观止了？”阿蛮犹豫片刻，有些小心地开口说道，缩了缩脖子，身子悄悄往旁边挪了挪，离苏柔远了点。 “噗--”苏柔其实早就猜到阿蛮想问什么了，可是看他这小心翼翼的模样，还是忍不住轻轻笑出了声，说道：“怕什么，我又不能吃了你。” “嘿嘿~”阿蛮憨憨地挠了挠自己的后脑勺，主要是这姑娘霸气的模样太深入他当年“幼小”的心灵了。 “怎么说呢，现在我对观止，确实不存在男女之情了。我现在把他当兄长亲人一般，毕竟当初我刚成形时候都是他陪着我的，就算什么都变了，这份恩情是永远不会变的，”苏柔抬头看着天空，缓缓说道，似乎也在回忆什么，嘴角含着淡淡的笑意，继续道：“可能当初对他，就不是纯粹的男女之情，只是幼兽出生时候第对第一眼看到的人的亲切感。” “那，那你就那么确定，对慕安，就是男女之情了？”阿蛮问道。 “当然啦，我爱他！”苏柔温柔地摸了摸趴在她旁边的晴空的脑袋，说的毫不犹豫。 想到慕安，苏柔嘴角不再是清浅的笑容，而是甜美的笑意，连声音都显得娇气了许多，继续说道：“我看到慕安，就恨不得把他永远关在我自己怀里，占有他，任何人多看他一眼，我就会酸，就是男的也不行，看到他我心里就欢喜。他陪了我几千年，无论发生什么都陪在我身边，我一伸手，就能握住他的手。” 阿蛮有些懵懵懂懂地听着苏柔嘴里说的情呀爱呀，一会是恩情一会是占有一会又是陪伴，有点复杂。他又挠了挠自己的后脑勺，一时说不出话来。 就在苏柔说对观止的感觉的时候，慕安已经布好阵法赶了回来。他走到附近正想跟苏柔打招呼，就听到苏柔和阿蛮说话，而后又是一串表白地话，听得他脑袋瓜有些“嗡嗡”的，心忽然比吃了蜜糖还甜，一时停住了脚步。 私下相处时候，慕安从未听过苏柔对他说“我爱你”这三个字，他原来觉得两人相处已经几千年，说不说这种情话其实都一样，现在他体会到这三个字带来的冲击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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