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二十二章 妇仇者联盟 云姝把这道理换成熟悉的生活例子。 王家偷了李家的菜，张家告了密但就是不承认，王家满村子流窜着从头骂到尾，最多也只能指桑骂槐。 …还是不太理解。可能那些有钱人就是单纯有病。 棠恬看她还思考上了，接着说：“其实我不承认也没影响。我猜这件事只会越闹越大，闹到最后你们多费点心，直接从另外的方面证实那段录音就是从我这儿流出去的，也完全可行。 所以警察问来问去问不出来也没觉得烦，因为他们知道我这个口供并没那么重要。但这对我很重要，起码能让他们别把矛头对准我。说起来还有点不好意思，但我不得不为自己多打算一点。” 云姝认真听着，手背摊平，无意识捏着自己无名指根的软肉。 听完了，她问：“你现在放弃周京墨了吗？” “对。都这份上了，他已经不算是个好选择。你知道棠家抵制周氏珠宝线的事吗？两家现在你死我活的，我再瞄准他做点小动作，只会加重他的针对。” 她又问：“之前做了那么多努力，不觉得可惜？还找上宁思瑜算计我，事情发展到现在也算有你一份功劳，为什么不继续算计下去？说不定这时候要达成你的目标还更容易。反正你要的只不过是那个身份，不求周京墨喜欢你。” 听她说起和宁思瑜合作算计她的事，棠恬并没有任何抱歉的表现。 “我这么多年能一步步为自己争取有用的东西，靠的就是不后悔，和及时止损。我有自己的评判标准，就算现在我算计成功得到周京墨妻子的身份了，婚后也不是我想要的平静，而是他的暴力。 冷暴力也好，对棠家赶尽杀绝对我杀鸡儆猴的暴力也好，那都不是我想要的。现在他对我的价值，就和一个低一档但人还算不错的富二代相同。对了，我在相亲，争取在棠家把我甩卖出去之前，找个我能掌控的人，然后离周京墨他们远点，最好能让他别想起我这个人来。” “冒昧地问一句，”云姝换了只手捏捏捏，眼睛还看着她，“期望对象瞬间下降一个档次，远离了你最开始的设想，不会很失望吗？” 棠恬：“那我也冒昧地问你一个问题，你为了报复宁斯云他们跳进顾行则的包围圈里，真的是因为心动吗？” 云姝没回答。 她就又笑着说：“人总是要做出点妥协，事后唯一能做的就是不后悔。不管是好事，还是恶事，我都不后悔，毕竟——” “人不为己，天诛地灭。” “我喜欢这句话，”云姝停下捏手的小动作，双手搭在桌沿，也露出笑，“顾行则说你们棠家人很有意思，说不定我们还能有些合作。” 询问室实在太适合聊天，不知不觉就过了去三四十分钟。 十一点，到了该吃午饭的时间。 她们俩起身出去，正好碰见女警引着宁家两姐妹出来，警局门口还有个边缘证人刚走过来。 涂茵没像棠恬那样包裹严实，拉下单独一个口罩，那张艳丽的脸就露出来。 除了陆明珠，云姝认识的所有女生都在这儿了。 几个人都停下脚步，互相打量着。 “真是巧，”宁知夏先开了口，声线跟她那冷艳气质十分吻合，“看到这么多人为了给宁斯云定罪不辞辛苦，心情都好起来了。” 宁斯云的亲姐杵在旁边不说话。 旁边路过的警察都感觉到她们这帮人的不简单，贴着墙走过，尽量不打扰。 棠恬还戴着口罩，说话表情不得而知：“别误会，我不是。” 涂茵接上：“我倒是。” 宁知夏挑眉，看向中间那个人：“都是为了你的事来的，你不说点什么？” 云姝从包里掏出一张卡，举起来说：“我请你们吃饭吧。” 很真诚，看得出来是真的想请，不是说客套话。 宁思瑜不屑地笑了下，想说谁要跟你一起吃饭，但她又接着问：“谁会开车？我不会开，如果让司机送，位置可能不太够。” 刚才还没吭声表态的两位女明星就一前一后道： “我的车容易被狗仔认出来。” “我的车被人撞见了会告诉我叔叔，他盯我盯得很紧。” 宁知夏：“那就我开车，开顾行则的。去哪儿吃？宁思瑜，你每天在外面鬼混，应该知道哪家餐厅好吃？” 宁思瑜：“……” 十来分钟后，五个人开走了警局外面那辆迈巴赫，司机留在原地吹着冷风打车。 宁思瑜推荐的是一家法式餐厅，从名字和装潢上看起来就贵得不得了。 宁知夏评价说是来找优越感的名媛网红地，把人气得杵在副驾驶又成了个僵尸干。 云姝坐在后座，被两位女明星的香水味包围着，差点忍不住打喷嚏，只能低着头用衣领过滤空气。 她们硬凑在一起，除了宁斯云周京墨那破事儿，还真没什么共同话题，气氛安静得像去火葬场参加焚烧仪式的。 到地方，她们从贵宾通道直接进了餐厅二楼。 被人引着去包厢时，对面的楼梯口那儿晃上来一个人，吊儿郎当转着车钥匙，服务员点头哈腰引着路，他都没给个眼神，还东望西望的。 两拨人对上，宁家两姐妹包括棠恬都叹句晦气。 “怎么遇上这个八卦王了。” 云姝还不知道江休多八卦，正常和他打招呼。 江休浮夸地“哎”一声，眼神在她们几个身上转了圈，问：“你们居然能约到一块儿吃饭，搞妇仇者联盟啊？” “……” 江休很清楚自己的名声，还装模作样做了个给嘴拉拉链的动作。 “放心，涉及秘密案件，我不会说出去。遇到就是有缘，我请了。” “不用，”请客怎么能被截胡，这不好，云姝说，“我已经说了请客，不用麻烦你。” 江休也不推来拉去：“那行，你们快进去吧。楼下还有个闻堇年等着订餐，他就跟那鲱鱼罐头一样，看一眼都影响食欲，要不是我抵抗力强，我都上不来楼吃饭了。” 听到这个名字，云姝确实有点倒胃口：“他会上来吗？” “不会。我吃饭的地方绝对不能出现鲱鱼罐头，我让人在楼梯口拦着呢。” 宁知夏：“……”你可真是够缺德的。
第三百二十三章 阎王开会【补10.25加更】 进了包厢，五个人分开坐。 棠恬终于把她那一身的防窥装给取下来，坐在了涂茵隔壁。 宁知夏和宁思瑜隔着两个座位的距离，云姝坐下时随便选了离门口最近的位置，正好和宁思瑜是面对面。 两个人抬头看到彼此的脸，都不约而同挪开视线，眼不见心不烦一样。 菜单被棠恬随手递给了涂茵，点菜的功夫插不进她们的话。 这儿就涂茵的身份最低，能谈话的内容也只有宁斯云相关的事，她们说起别的，她也没开口的机会。不过她在娱乐圈混，这种真名媛圈排外的事也见过不少，并没如何，边听着边专心点菜。 还是宁知夏先开的口，问的是云姝：“顾行则的人走哪儿都跟着你，怕你被抢回去？” 抢回去。 这三个字可有的是故事可说，顾行则从周京墨那儿抢人已经不是秘密了。 云姝勉强帮忙粉饰了一下：“他只是担心有人会把我这个受害人给弄死了事。” 而且还有便衣在蹲守着呢。 “担心得有道理，”宁知夏习惯性把锅往宁斯云头上扣，“宁斯云在外面还有帮手，他拒不承认，大概就是等着有人帮他从根源上解决问题。” 作为宁斯云的亲姐，宁思瑜已经不想帮忙狡辩。 但她不是在社交场合里沉默寡言的人，听见她们自顾自交谈，仿佛看不见她一样，就总忍不住想插话。 “这可是他算计亲姐也要争宠的心头宝，浪子回头的眼中星，怎么可能下死手。” 云姝正低头抿了口餐前气泡酒，抬头盯着她： “这话听起来有点恶心。虽然我没见过他是怎么对女生表达喜欢的，但听不少人说过他一周内床上能换三个人，就算是正牌女友，也说甩就甩，这种人也能有浪子回头的时候？他自己都不信，前女友也不信，你倒是很相信。你们要是能在一起，世界上的战争都能少发生两起。” 宁思瑜：“……” 其他人忍着笑，点完菜的宁斯云前女友本人还现身说法：“我作证，世上就没有浪子回头的说法。只有不甘心和短暂的有兴趣。” 宁思瑜像是找到可以得罪的人了，给了涂茵一个不爽的冷脸。 “你为了他的资源爬床的时候，难道没期望过浪子回头？” 对着形形色色的人控制表情和态度，涂茵可比她做得好多了，面不改色说： “所以我当时倒霉了啊。谁信这句话谁倒霉，他自己相信，现在不也倒霉了？” 棠恬饶有兴趣看看她们，也加入闲聊：“涂茵，还没问呢，你怎么会来录口供？你参与了宁斯云的烂事？” 她们俩虽然同为小有名气的女明星，但交友圈子不同，还没什么来往，对彼此只是听说过。 这还是她们第一次交流。 “是参与了点，”涂茵抬着手，指尖蹭了下妩媚的眼尾，“周京墨和宁斯云当初选我去云台路别墅和云姝做朋友来着。” “选你，去给她做朋友？” “对。应该可以说？这事儿也好查，是警察查到了才传唤我求证的。她当时被关着不能出门，周京墨就用资源交换了我陪聊半天的时间。消息还是宁斯云通知我的呢，交往的时候都没见他打两次电话给我。” “听起来真有意思。”棠恬边点评，边屈着手指看自己的美甲。 宁知夏看了眼宁思瑜：“听见了吗？你弟弟和你喜欢的人都不是个好东西。你的眼光真是辨别人和畜牲的好仪器，跟你妈一样，一选就选中了宁华智那种烂货。” 宁思瑜：“……不是好东西还有的是人喜欢？某些人还为了那东西，搞出全国闻名的暗恋戏码呢。” 针尖又对准棠恬了。 她们四个凑一起，光是靠着讽刺对方就能聊上一天一夜。 云姝除了专门刺痛上门找骂的人，其实时间都安静抿着酒，听她们互怼。 说到谁，她的脑袋就跟着转向谁。 放在手边的手机突然亮起光，顾行则的来电显示在屏幕上浮动。 其他四个人都暂停下来，看向了她。 目光怪怪的，云姝挨着扫视过她们，放下酒杯接起电话。 顾行则上来就问：“在哪儿？十二点，该吃饭了。” 他大概还在办公室，还能听到翻文件的声音。 云姝没什么额外情绪，简单说：“和朋友在外面餐厅吃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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