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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初周氏用人造钻石乱价，现在就只剩人造钻石能卖，恐怕用不了多久，异军突起的Criya就会从珠宝新贵落败成“假钻石专业户”。 目前线上店几乎全部僵死，线下店也只有二三线城市能够卖出部分产品，有网友评价是“当初的大明星现在只能靠走穴赚点养老钱”。 云姝看不懂某些专业词，还边看边上网查。 来回倒腾也不嫌麻烦，只觉得心情不错。 这两个结局，就好比闻堇年被打瘸了腿，周京墨被砍了只手，已经是她当初想过的最好结果，毕竟仅凭监控游戏的证据没办法让他们进局子。 正看着，顾行则打电话给她，说让林特助给她带来了一张卡。 是借的那十个亿。 她停止搜索八卦，接着电话去开了门。 门一拉开，就对上林特助友好客气的表情。 “顾总说现在是和宁家人谈判的最好时机，要帮忙给你和宁小姐约见面吗？” 他过来的任务明面上只是送卡，但聪明的员工永远不止做合同上规定的分内事。 多做点漂亮事为总裁分忧，这是升职加薪的不二选择。 云姝又对着电话那边说了几句，挂断后没急着联系宁知夏，而是先拿了纸笔出来。 “正式点的借条怎么写，你会吗？” 林特助眉毛往上抬：“顾总说了要借条吗？” “借钱的不说，还钱的也要记住。”她低着头分出一张纸打草稿。 写下借条两个字，她又抬头说：“不理解也没关系，你可以当作是我单方面的游戏。你可以教我怎么写吗？” “当然。”林特助走到她旁边，逐字逐句指导她。 “有具体的还款日期吗？” “没有，”她风轻云淡道，“等什么时候升值超过十个亿了再还。” “……”果然是情侣间的小游戏。 借条写好，云姝举起来看了看，白纸黑字，那一串的0看得人眼花。 “希望宁家的破烂有点用，”她自己都没察觉到，自己说话方式和顾行则越来越像，“好让这十个亿折价变身后，尽快反馈回来更多的钱。” 林特助：“等远恒资本拆解宁氏，做成和程家的并购案，并到长晖娱乐，就会升值的。只不过要升值到十个亿以上再卖出去，可能时间会比较久。” “没关系，我还年轻。只希望顾行则能等到那一天的到来。” 林特助：“……” 定好见面地点，云姝给宁知夏打了个电话。 到现在，她每次拨电话接电话，听着那嘟嘟声的倒数，还是有点不习惯。 特别是接通的那一瞬间，感觉对面的人正在某个山头拿枪瞄准她。 所以接通后，只要不是在电话里谈判，她说的话都很简短。 比如：“宁知夏吗？xx餐厅，我有钱买你的股份了。” 惹得宁知夏在对面笑了两声。 到地方见面的时候，宁知夏还评价她：“你知道你那句话像什么吗？像赚够一百块，可以去学校超市带走看中了很久的狗狗玩具。” 云姝表情不变，歪头问：“你的比喻很具体，是谁有过这种行为吗？宁思瑜小时候？” 宁知夏一下就收敛了笑，还蹙了下眉头。 看样子还是那么不愿意提起其他宁家人。 不过她很快又恢复了表情，云姝好奇问：“最近宁家的情况让你心情很好？” “是不错。” 宁知夏红唇艳得吸人眼球，笑起来并不露齿，只靠唇边加深的弧度和眼里的笑意描绘高兴程度。 “宁家要垮了。资金链断裂，宁华智抵押了大部分不动产，还质押了部分股份也没用。宁斯云他妈呢，像个蠢货，两三天的时间里得罪了一圈人。” 提到后面这件事，她笑得特别开心。 “而且你知道宁华智抵押的不动产多数是谁的吗？宁斯云他妈，他姐的，他自己的不动产最后才动用。等宁斯云被判了刑，只需要把这个消息告诉宁斯云他妈……” 宁知夏停下来喝了口水，水杯上留下一抹艳色，她一边转动杯子欣赏着，一边继续说： “看她现在那神神叨叨的样子，到时候估计会疯。可别小看突然发疯的人，什么事他们都能做出来。” 她的语气里，有一种大仇即将得报的畅快感。 云姝学着上次和她们吃饭学来的碰杯礼仪，用白开水和她碰了下：“那就先恭喜你。” “谢谢。”宁知夏给面子地喝了半杯水。 一吐为快后，她们开始说正事。 宁知夏把股权转让书拿出来，云姝拍照传给林特助和顾行则，然后自己学着逐条看下去。 边看边问：“你妈妈加上你的，一共也只有百分之四点五的股份吗？” “是啊，”宁知夏目露嘲讽，“宁华智觉得老婆女儿都不值钱，占这么多股份干什么。前段时间他为了筹钱，还想卖我的股份呢，说是给宁斯云赎罪。呵，真是放，他，妈，的，屁。” “……”云姝被她突然的口吐脏话惊讶到，抬头盯着她看两秒。 “怎么？不喜欢听骂脏话？” “不是，”她手指点了点唇角，问，“你的口红是什么？很好看。” 那红艳艳的颜色一张一合间骂出脏话来，都格外带劲。 宁知夏从包里拿出支口红推给她：“送你，拿回去比对着买。” “不用。赠送不如优惠，借用你的话，宁家已经要垮了，只会越来越不值钱，能便宜点吗？” “……”宁知夏扯了下嘴角，“有商有量地占便宜，顾行则教你的？”
第三百四十三章 送你一份天天好心情【补10.30加更】 “我是为了你，才等到现在卖的。如果是早几天卖，数额还要再大点，现在你还得寸进尺要优惠？抹你零头，九亿九千万？” 云姝没介意她的脸色，像个真的只谈钱不谈感情的资本家，淡然翻着合同。 翻过去一页，才说：“早几天卖出去就有人买吗？现在愿意接手宁家这堆破烂的人应该没多少吧？要不是背靠顾行则的远恒资本，还能勉强发挥点作用，我又实在想抢走宁家的东西，那我也不会买。” 翻到第二页，她又抬起头直视着宁知夏，接着说：“还记得你之前怎么说的吗？愿意为了让我按死宁斯云，做出点让步。你现在可不像是在让步。 姐姐，我愿意和你坐在一起吃饭，一起聊上两句，可不等于我会大方让出利益。会那样做的人应该干不了几年就会被骗得裤子都没得穿了吧。” 一边叫着姐姐，一边说着利益至上的话，眼睛还很澄澈，没有半点贪婪谋算。 宁知夏看着那张脸都生不起气来，上下打量她两眼，说：“顾行则都没你这么厉害。” 云姝就抿唇露出点笑：“谢谢夸奖。所以可以优惠多少？” “五千万。” “一个亿。我再强调一遍，宁家的破烂已经不值钱了。” 宁知夏深吸口气，抱着手靠回椅背。 “你可真敢开口。一个亿你知道有多少吗？是顾行则给不起这点钱了？” “是借。”她拿起手机看顾行则发来的消息，顺便说。 “就是知道有多少，所以才很珍惜。虽然借了十个亿，但能省下一个亿拿去做点别的，还钱的日期就能早点到，我怕顾行则这个年纪等不到那天了。” “……”宁知夏不知道该作何表情，“你事先咨询过顾行则那个资本家吧？” “当然，他说过你能接受的底价。不过就算不谈这个，我能给你带来的额外福利，应该也能让你愿意答应。” 宁知夏做出愿闻其详的表情：“什么福利？” “给宁斯云的牢狱大礼包，他对我使用的违禁药会牵扯出更深的罪名。加上对宁氏的拆解，你讨厌的烂泥会彻底被雨冲掉，这点还不够吗？那看来你对宁家人的恨还不是那么深。” “你真是……”宁知夏端起水杯喝一口降降火，再冷笑着说，“按照你这么青出于蓝的谈判方式，放心，顾行则肯定能等到你还钱的那天。” 这他妈跟点外卖想看看有什么优惠券，结果商家标个“送您一份天天好心情的美好祝福”有什么区别？ 不算宾主尽欢的一顿饭结束，云姝成功以优惠价拿下宁氏百分之四点五的股份。 其实对于一个上市公司来说，股份大部分稀释给股民，宁家人总共占据百分之二十六的股份已经很多，这百分之四点五也算重要。 银货两讫，她又约了宁知夏到时候去办股权转让公证。 宁知夏对她眼也不眨就花出去九个亿的大手笔感到佩服。 “在此之前，你接触的最大数额应该不过万字开头，现在花出去十个亿，不心慌吗？” “不会。因为这笔钱在顾行则的操作下只会越变越多，我记得你们有个道理叫——用好负债，能够驱动财富增值。” 她仔细装好文件，又说：“还有就是，因为不是现金交易，感觉只是把一张卡片推来推去，在有人找我还钱之前，这笔钱就像没花出去一样。” 说完她喝口水，很礼貌地找服务员，想要打包一份纸杯舒芙蕾。 看她居然还有心思打包甜品，刚才连饭菜都没吃出味道的宁知夏拿过餐巾擦手，轻飘飘扔在一边。 “心理素质够强，说不定以后能在商业饭局上见到你。” “那样的话宁家这点东西还不够。” 云姝品尝着纸杯里剩下的半个舒芙蕾，态度很认真，吃了口，惬意地眯了眯眼。 甜品带来的幸福像气泡一样消散掉，她又叹口气遗憾说：“如果闻家的股份也能买下来就好了。” “那可不容易。” 宁知夏简单给她普及了下这方面的知识：“闻家可不像宁家这种烂泥到处都是洞。他们只有几条分线是上市了的，而且总部和分线的股份被闻家人牢牢掌握着，百分之六十七的股份代表着他们拥有企业的绝对控制权。况且，闻堇年可不是什么草包蠢货。说起来，听说前几天你们……” “前几天闻堇年走路不小心撞枪口上了。” 宁知夏：“……那真是不走运。” 等打包好的舒芙蕾送上来，她们准备各回各家。 并排着往外走时，宁知夏随口说了句：“饭菜没吃两口，倒是很喜欢饭后点心，我以为只有小孩儿才是这样的。” “本质上说来也没什么区别，都是因为见识得少，注意力很容易被拉歪。” 云姝语气平常，又说：“这个甜品很好吃，就像你的口红很好看，我很喜欢那些我没见过的，好看的好吃的好用的东西。” 受教育权的匮乏只是贫穷后遗症的其中一种而已，她大概要带着这样的后遗症生活很久，像小孩儿长大那么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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