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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方的船比他们多七八条，八字排开，声势也不小，赵村长看到身后跟着的莲台村的船队后，歪了歪嘴，拿起对讲机调到公共频道：“莲台村的，你们跟在我们屁股后面干嘛？想要抢渔获吗！” 不过对讲机里并没有人回他，又喊了几次之后，他才感觉有点无趣，放下了对讲机。 “爸，它们不会一直跟着咱们吧？” “不会，苏茂盛这个老狗倔得很，宁愿不捞鱼，也不会跟在咱们后面的。”赵村长眼里有些不屑，“运气差的要命，这回估计也不会有什么好收获。” 赵文武犹豫了一下：“爹，我看着他们村那个苏君荷也在里边，会不会……？” 这个人抓了好几回大鱼，卖的价格让他们都眼馋的要命。 赵村长抽了一口烟：“没事，苏茂盛这人规矩的很，绝对不会让一个女人划鱼道的。” 另一边莲台村的频道里十分热闹，众人都在起哄。 “小老板，一会儿别忘了划个道，让我们开开运！” “哈哈哈哈，小老板这会儿开船呢，是不是海狗子正玩对讲机呢？海狗子给你姐说啊，等捞上鱼来，我挑最大的给你姐留着。” “说起来咱们今年还是老规矩，捞上鱼来运到码头老方那里吗？” “怎么又是老方，去年他压价太狠了，和别家比每斤差了一块钱呢。” “村长，咱们今年有新的收货商吗？” 在大家议论的时候，村长的声音传出来：“放心好了，我跟老方谈好了，今年按照常规价给咱们，不压价格。” “老方也行，反正我是想好了，一般的货就给老方，有了好货大货，我就在码头上提溜起来直接卖哈哈哈，咱也搞个拍卖！” 这边君荷是在开船，但是她还是听着对讲机里的声音的：“老方是谁？” 海狗子的兴奋劲儿还没过：“我知道，我知道，老方是村里合作的最多的收货商，南河人，什么鱼都收，然后冷藏起来运到北方去倒卖。” “说起来，去年要不是他压我们价格，我们也不会垫底，奸商一个。” 君荷点了点头：“调村长频道，问问他蒋老板不收村里的货吗？” 蒋老板是之前她介绍给村里的，主要是收小章鱼，按理说应该合作的挺愉快的，既然老方那边合作不好，为什么不找蒋老板试试？ 不一会儿对讲机里传出村长的声音：“蒋老板那边我第一个问，哎，他也收，只不过他是本地人，不用立即运走，所以今天收明天收都一样，说不定明天价格会更低一点呢。” “蒋老板今天只收精品货。” 原来这样，蒋老板坐拥距离码头最近的海鲜市场，除了休渔期，什么时候要货都很方便。 “海狗子，你跟着你姐好好学，等学会了，来我们船队，我给你分成！” “才不去，我给我姐管工厂呢，没时间！” 不一会儿，海狗子就在和村里的人贫起来了。 六点左右，天已经亮了，海天交际的地方稍稍有了红晕，距离太阳出来，还要一段时间。 “成了，就这里了！老王，老九你们两条船在这里了，其余人跟我走！” 是的，他们是几条船总不可能聚集在一个地方，要不然谁也别想满仓。 君荷大致观察了一下，这个地方海水并不深，海底资源丰富，是个鱼群聚集的好地方。 “君荷丫头，这个地方怎么样？” “不错。” “那是！”村长有点得意，这地方前些天他就过来摸过了，有小型龙利鱼群的影子，要是能捞上来，也能转上一小笔。 龙利鱼也是市场常销的海鱼之一，最主要的特点就是刺少，适合给小孩吃。 就这样村长每到一个地方就留下两艘船，最后剩下五条船的时候，他才开口，让君荷注意着水下，能划个道出来最好，要是划不出来也没关系，他这里还有两个点，应该够分。 君荷没有说话，她刚穿着潜水服从船舱里出来，让海狗子通知村长一声，说完就跳下了海。 “村长，我姐让我给你说一声，她先下海看看，你们可以先走，等找到好地方，会联系你们的。” “咦？这里就下海吗？这个地方我上次检查过了，没有什么货啊！”村长自言自语，是不是之前把君荷丫头看的太神了？ 摇了摇头不再想，带着剩下的几艘船继续往前走。他们时间也不多了，必须早点下网、 跟村里的船队出海是有规矩的，但凡是村长点的穴，或者划的鱼道，捕捞上鱼来，收益是统一到村里的账户上，之后再行分配的。 比如从村长给的地方捞上鱼来，卖的钱，村长占10%，剩下的才是船员的收货。 船员除了雇佣性质是死工资之外，基本上也会按照比例分配，一般是提供船的船长50%-60%，剩下的几个船员按劳分配。 君荷的龙女号出海和他们又不一样，她主要也不是为了捕捞，而是想以这种方式参与到村里的活动中来，所以很早之前她就跟村长说好了，她划的鱼道不用分钱，那10%给村里，照顾一下村里的老年人。 村子里年轻一辈几乎很少有回来接班当渔民的，都出去务工在外面买了房子了，一年下来也回不了村里几回，老人适应不了城市生活，只能被留在村里。 近岸海域，海水不深，阳光集中，生物光合作用强，浮游植物丰富，水温高，有利于鱼类动物的繁殖，所以近岸地区鱼类资源一般都比较丰富。 君荷下水不久，就发现了一个小心的龙利鱼群，经过一整个休渔期，他们个头都不算小，肚子鼓鼓的，看上去最近生活应该十分不错。
第381章 被套路 水下海草丰盛，鱼儿穿梭在其间，悠然自得，完全没有在意君荷的意外闯入。 她也没有着急寻找鱼群，反而在水下停了下来，全身放松，让自己随着水流飘动。在水中是感觉不到水的流动，也感觉不到水波的变化，但是伸开手，能看到一个个光斑眨眼间，便漂向远处。 这种状态非常舒服，要不是海面上来往船只太多，龙女号上还有海狗子在，她可能都裹在外面的潜水服脱了。 说起来，从京都回来之后，她好像还没有正儿八经地泡过一次海水。 摇了摇头，她伸手揪住一条正在自己头发中来回穿行的调皮小鱼，小鱼受惊，一下子肚子鼓的圆圆的，像是一个小皮球，嘴巴嘟嘟，差点被肚子挡住的鱼鳍拼命地划动，像是吃胖了的金色飞贼。 放开小鱼，她也从刚才那种状态中出来了，探进海底看了看，这里虽然海草丰盛，但是底下淤泥少，猜测这一块可能是岩层，所以水下食物并不算很多。 重新回到龙女号，这次她没有自己开船，把这一部分工作交给了海狗子，开海时期上了船，那可是要分钱的，一点工作不做那可不行。 就这样他们不紧不慢地在海上换了三四个地方，时间已经到了中午，不少人已经满仓回了码头，卖了鱼拿了条子，腾空船舱再次出发了。 莲台村也是，只不过今年他们运气也一般，除龙女号之外，包括村长的船之外，已经有六条船回了码头，满满的六船鱼要是全都卖掉，他们这回也算是有了个好的开头。 但倒霉的是，老方看了他们的鱼之后，只挑挑拣拣收了三船，另外三船是好说歹说都不收了。村长问原因，老方翻着眼白说：“你看看你们的鱼，品相也太一般了吧，这样的鱼我已经收了好几船了，要是再收，我就不好脱手了！” 村长面色发紧，伸手从村里人身上掏出一个酒瓶子，眯着眼睛有些讨好：“老方、方老板，你之前不是说喜欢喝我们本地的酒吗？这个是我内人专门给你弄得，拿回去尝尝看合不合口味，要是喜欢，我接着让她给你酿一点。” “别了，生意归生意，咱不玩这一套！”老方一挥手，把村长手里的东西拨开。 这…… 有点麻烦了啊，这三船鱼要是老方不收，难道运回去全都晒成鱼干？几个村里人对视一眼，心里都十分沉重。 村长继续上前：“方老板，您看这三船您就收了吧，咱们都这么多年的合作了，后头我绝对不给您送这鱼过来。” 老方皱着眉头：“不收不收，要是全都跟你们一样打感情牌，我这生意还做不做了？” 老方不收，倒是气得三叔牙根一紧：“您之前说过这种大小的鱼是收的，怎么临到现在又不收了呢，做生意做到你这份上，也别想做大了！” 是的，村长来找老方谈的时候，三叔也在，明明说这种品相的鱼是收的，所以他们看到这个鱼群的时候才下网。 这话一出，村长就知道完了！他狠狠瞪了一眼三叔：“滚犊子！嘴上没把门的货，滚回船上去！” 然后转向方老板：“方老板，这船鱼价格我们便宜点，您看……” “看什么看，有你们这么说话的吗？我原本想着买卖不成仁义在，后头看你们的海鲜品相多多少少再收一些，结果现在看来是我自作多情了，哼，我告诉你，别说你剩下的那三船了，咱们过了称的那三船我也不收了！！” “条子呢？给我！” 老方一把抢过村长手里捏着的三张条子，冷哼一声：“后面的也别找我了，你们的生意太大，我庙小，做不了！” “滚开，别挡着我做生意！” 说罢就把村长一推，差点把人推倒。 这时候被村长赶走的三叔跑了过来，喊道：“村长、村长，我知道了，这人和赵家村的合作了，我听到赵文武那狗东西炫耀了，他们赵家村的鱼比咱们的还差，他也收了！” 村长脸上的担忧祈求立马消失不见，转头看向老方：“你们和赵狗蛋套路我！” 老方心里暗骂赵家村的不是东西，什么都往外抖搂，但是脸色却丝毫未变：“我收谁的不收谁的，是看品质的，反正你们这个我不收，你们自己去找门路吧。” 周围看热闹的人群见事情已经完了，连忙往前面挤：“老板、老板，您看看我的货，刚上来的，还新鲜着呢！” “老板、老板，看看我的，我这有一网虾！” 老方站在人群中，眼神飘向莲台村众人，里面全是蔑视。 “呸！”三叔吐了口唾沫，“村长，我去挨个问问，我就不信没人收了还！” 说完就带着个人背着一箩筐的鱼往其他摊位里挤。 村长脸色难看，其他几个村里人脸色也青了又白：“村长，咋办啊！” 村长深吸了口气：“赵狗蛋他个王八蛋！” 他知道现在不是骂人的时候，立即对其他几个人说：“你们也背着鱼去其他摊子问问，不管多少钱，能卖出去就行！” 等村里人散开，他拿起手机也挨个拨打电话：“喂，赵老板，我是莲台村的老苏啊，你们那边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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