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龙趸?怎么看着跟条小狗一样……” “嘶——这么听话,倒是可以让它把我们的设备送下去。” 楚堰眼睛也亮了起来,当即走了出去,把君荷从海里喊了回来。 他把想要借用龙趸运送设备的事情跟君荷说了,君荷犹豫了一下:“龙趸好像只听我的话,你们想要指挥它,估计有些困难。” 闻言楚堰也皱眉:“先试试看。” 接下来君荷就好神在在地在自己帐篷里面休息,果然折腾了大半天之后,楚堰他们试图指挥龙趸的计划失败了。 夜幕降临,今天回金龙岛的直升机起飞的前所未有的早。 楚堰驾驶着直升机,嘴唇紧紧抿着,眉头紧蹙,表情十分严肃。君荷知道,自己不主动开口,楚堰肯定是不会主动的让自己去冒险的。 “或许,你们需要我……?” “不用,按照原计划,你明天就不用再去岛上了。”君荷还没说话,楚堰就开口制止住了她的话,表情肉眼可见的阴沉。 她笑了下:“你们送到实验室的东西给你们带来了困扰吗?” 楚堰没有动作:“你别想那么多了,那边的事情很危险,你接触的越少越好。你不是办了个工厂吗?现在怎么样了?” 君荷当然不会被他转移话题,而是正色道:“没有我,龙趸是绝对不会听你们的话的。” “你是怎么训练它的?” 楚堰顾左右而言他。 这个问题,李叔也问过。 “为什么你们会认为是我训练的呢?你们发现没有,龙趸的智力其实很高,所以与其说是我训练的它,不如说它把我当成了自己的玩具,”君荷皱着眉想了想,早期的龙趸的确是这样子的,只不过它的宠物是小海豚而已,它还喜欢送礼物,小海豚就收到了它送的黄唇鱼。 “或者说是宠物吧?” 人类就是长在鲸鱼审美点上的宠物,人类看小猫小狗什么样,鲸鱼看人类就是什么样子。 楚堰抿着唇,视线直视前方,怎么也不看她。 看着楚堰这副样子,让她有点无奈,她又是炸实验室的黑水,又是跟龙趸在海里玩“捡球球”游戏,不就是想光明正大的下海吗? 她对海底那棵树也十分好奇,想看看它现在怎么样了,但是现在海里又装满了监控器,想要神不知鬼不觉地下去,基本上是痴人说梦。 所以好不容易有个正大光明下海的机会,她怎么可能放过? “有我在,龙趸才可以跟着,我可以帮你。” 在这句话之后,直到直升机降落,楚堰也没同意,那样子差点让君荷都急了。 “明天你不来接我,我就自己过去,我相信你不同意我下去,肯定有人同意。”君荷耍赖,上面的人知道自己有办法能够带他们突破黑水层之后,肯定会愿意和自己合作,那时候楚堰同意也得同意,不同意也得憋着。 楚堰全程攥着的拳头慢慢松开,他语气颇为无奈:“你凑什么热闹?” 君荷歪头:“是我凑热闹吗?你们研究出来这个,说不定就能知道那个组织到底要做什么了,我也能知道他们为什么盯着我,这不是一举多得吗?” “很危险。”楚堰直视君荷,虽然没有什么表情,但是君荷知道,他每一寸肌肉都在紧张。 “你们不是下海这么多次了吗?有发生过什么意外吗?” 楚堰不说话,他现在非常纠结,一方面是眼前人的安全,一方面是非常非常重要、关系到无数人生命的任务,但凡有第二个方法,也不至于落到眼前这种局面。 在几次实验引导龙趸时,上面的人就注意到了那个能和龙趸互相游戏的潜水员,只不过他们知道,那个人不归属于部队,也不在体制之内,所以正在非常慎重地考虑怎么说服她。 如果他们知道君荷主动请缨,肯定会立马答应。 这让楚堰十分无力,他作为“隼”时,可以冷酷无情,一套计划能做出无数个方案,但是当那个计划中的关键一环是君荷时,他就变了,他不想她冒险。
第418章 跟着楚堰下水 “我明天来接你。” 说完这句话,楚堰头也不回大步上了直升机,直升机轰鸣,旋螺桨飞快转动,很快升起。 君荷看着直升机渐渐远去,才收回视线,遮掩住眼里的情绪。 …… 第二天来接她的不是楚堰,是一个眼熟的驾驶员,二人全程没有说话。 到了石榴岛之后,她被径直带到了指挥室,胸前佩戴多个勋章的老将军出现在屏幕之上,再次询问了她的想法之后,赞叹了一句“后生可畏”,然后挥手让她开始准备。 直到她穿着厚重的装备,将自己裹得死死的上了小潜水艇,才在驾驶位上看到楚堰。 “你怎么……?” “我跟你一起。” 头盔笨重,侧面看不到他的脸色,但是君荷知道这人依旧在紧张自己,抬手拍了拍他的肩膀:“我一点都不害怕,反而还很激动。” 她的声音中满是干劲儿,恨不得一下子就冲下去。 楚堰没有说话,再次帮她检查了一下穿戴设备,确认无误,才点亮了操作盘。 小型潜水艇前方是抗高压的类似玻璃的物质,视野开阔,也能让龙趸看到坐在里面的君荷。 果然,龙趸出现之后,围绕着潜水艇转了几圈,看到里面熟悉的人之后,开始跟着潜水艇继续向下。 潜水艇穿过海沟石缝,来到石壁之下,略等了片刻,就看到上体型几乎能和潜水艇媲美的龙趸飘然而至。 为了方便仪器进出,这道缝隙经过了人为拓宽,要不然长大的龙趸根本不可能挤进来。 龙趸尖锐肉刺上面挂着两个袋子,是君荷入水之后亲自给挂上的,里面装着几个小仪器,具体是做什么用的她不是很清楚,她只知道此行的目标,就是让龙趸穿过黑水层,据说到时候这个小袋子就会自动解开,里面的仪器就会自己开展工作。 进入石壁之下,远远的有人检查了一下龙趸身上的仪器,又往它身上丢了个小东西过去,小东西伸出机械爪子紧紧抓在龙趸的皮肤之上,让它很不舒服。 “那是什么?” 君荷问。 楚堰也皱着眉头,耳机里传来水上的指挥声,确认抓在龙趸身上的只是自动抓拍设备,才让君荷松了口气。 本来龙趸身上挂着小袋子就让它不舒服了,现在还有东西扎它,它就更不爽了,整条鱼在石壁上挨挨蹭蹭,想把那个有小爪子的东西蹭下去。 这番动作让水面上的人大惊,连忙让楚堰的潜水艇赶紧离开石壁附近,尽快开始任务。 君荷虽然不爽,有什么你就提前打招呼,她当然不会不同意,现在什么也不说,直接就伤害龙趸,哪有这样做事的? 君荷刚想说话,放在下面的手却被楚堰拉了一把,轻轻敲了敲,她顿时明白,可能是“大鱼”出洞了。 接下来,潜水艇前方的大灯打开,开始渐渐向下,君荷也制止住了龙趸的动作,让龙趸跟上潜水艇。 一切都很正常。 灯光将潜水艇前方照亮,能清晰地看到前方千奇百怪的水下生物,这些水下生物体型都比平常所见的大上不少,要是有巨物恐惧症的人看到,肯定会吓得不敢睁开眼睛。 君荷还在不远处看到了一束灯光,楚堰说:“他们负责捕捉水下生物样本。” 这个她知道,是供给地面研究中心的。 因为龙趸总是跟着跟着就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潜水艇中间停顿了很多次,需要返回一段寻找龙趸,导致整体下潜速度比平时慢了许多。 “快到了。” 楚堰双眸紧紧盯着前方,那里已经隐约可见一团涌动的墨色,一眼看上去竟然还有些魔魅。 “这就是……黑水层?” 楚堰边点头,边在仪表盘上确认龙趸就跟在他们身后,又将下潜的速度调慢了一些:“一会儿我出舱,你就等在这里指挥龙趸就行,记住了吗?” 君荷抬头看他:“你一个人确定可以吗?” 楚堰笑了笑:“还没有我做不成的事情,放心吧。” 他们此行主要目的是让龙趸将身上布袋子里的东西送到黑水层之下,其次是需要取回一些黑水样本做研究。 本来可以直接在潜水艇里,直接用仪器吸取黑水,但是这黑水不知道是什么东西,只有特定的容器才能取出来,要不然隔一会儿,黑水也会变成普通的海水。 人人都知道黑水层中有巨物,所以出舱去黑水层边缘取水,危险性极高。 很快,潜水艇带着龙趸来到黑水层附近,本来众人计划的好好的,但是还是没料到,近距离来到黑水层之后,龙趸却变得十分暴躁,整条鱼尾巴不住地甩着,一点向下的意思都没有。 楚堰眉头紧皱,看向君荷:“为了防止惹怒水下的生物,我先去取水,如果有危险,你直接按这个按钮。” “这是……?” “快速逃生装置,按了这个按钮,你的座位会迅速变成逃生舱,从潜水艇里面弹出去。” “你呢?” “放心,我有办法快速回潜水艇,回到自己逃生舱。” “那一起!”君荷认真地说。 楚堰摇头:“我一个人动作会更快,如果到时候你还在的话,我还需要分神帮你,到时候会更危险。” “好。”君荷知道,自己可能会成为他逃生的拖累,果断点头,然后对着正往后舱门去的楚堰说,“小心点。” 潜水艇外,楚堰朝着君荷的方向摆了摆手,表示自己没事,然后慢慢向下,来到黑水层的边缘。他将身体侧过来,头肩向下,腰腿偏上,一旦有危险,他就能立即回身,躲过攻击,以最快的速度回到潜水艇。 黑水虽一直涌动,但是看上去相对安全,楚堰悄悄松了口气,从身上取出两个瓶子,按着瓶口打开,然后深入黑水层中松开按着的拇指。 第一瓶满了,楚堰盖好盖子收进袋子里,但当第二个瓶子刚刚深入到黑水层的时候,黑水层的涌动越来越大,一条巨大无比的触手猛地从黑水层中伸了出来。
第419章 回到黑水之下 海水剧烈翻滚,一条硕大无比的触手从黑水中突然伸出,“砰”地撞在楚堰身上,顿时头脑一晕,浑身无力,随着水浪翻滚。 朦胧间,他看到那条触手在海水中疯狂甩动一番之后,并没有朝着潜水艇的方向袭击,松了口气,直接晕了过去。 龙趸被吓到了,在那触手对着楚堰张牙舞爪的时候,掉头就跑,结果反而引起了触手的注意,第二条触手“嗖”的穿破水层,直接将它卷起来,摇晃几下,才缩回黑水层。 外面暂时平静,在潜水艇里面色苍白的君荷则趁机出来,飞快地朝着晕倒的楚堰方向游过去,但就在二人即将接触的时候,那条原本缩回黑水层的触手卷土重来,径直朝着君荷的方向席卷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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