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使劲一抬腿,“嘶拉”,残破的袜子留在了强力胶上。 目睹一切的贺欢眠:“……” 好家伙,这还好掉落的是袜子,这要掉的是裤衩…… 那画面太美,她不敢想。 按理说贺欢眠追求任务完成了,她就能撤退了。 但她不想着,宣旌辰袜子鞋都丢了,这时候不是肯定很需要帮助吗? 她这么一个乐于助人的人,怎么能错过这个做任务的机会呢? 秦禹白跟摄影老师终于在一楼的接待大厅堵住了宣旌辰。 宣旌辰在这个时候其实已经醒过神来,追他的人是贺欢眠。 而她身后跟的那些,都是节目组故意安排来恶心吓他的。 只是他给自己做这些都是假的,一点都不可怕的心理建设。 一回头,瞧见贺欢眠,心理防线瞬间瓦解,那股发自内心的恐惧,让他脑子一片空白,什么都想不到了。 宣旌辰几乎是凭吊着一口气,想要冲出养老院。 压根不是秦禹白能拦得住的。 宣旌辰光着脚冲出了养老院,贺欢眠坠在后面。 秦禹白也想追,却踩到了个胶质的东西,脚滑了下。 秦禹白恼怒:“什么啊?” 他捡起刚刚踩到的东西。 一双冰冷没有丝毫表情的狰狞黑洞,在张丑恶恐怖的脸上盯着他。 “啊!” 秦禹白吓得一哆嗦,手里东西就往后抖了出去,人也猛地退了几步,撞到了后面跟拍的摄影老师身上。 摄影老师被吓一跳,用没抗机器的手将将接住他:“你没事吧。” 秦禹白整个上半身都要仰倒在摄影师身上。 他甚至能感受到摄影师因为常年抗机器,拥有的结实胸大肌在跳动。 这又是另一种恐惧了。 秦禹白慌张地站跳开,和他保持近一米距离:“我、我我没事。” 他现在确定那个吊马效应是假的了,同样的事,换在摄影师身上。 他不仅没有心动,连心跳都他妈差点停了好吗? 【喂喂,有事的是我们才对吧】 秦禹白刚刚丢出去的恐怖□□,不偏不倚地飞贴在摄像头上。 这大半夜的,把直播间的人魂都差点吓没了—— 【啊啊啊!快拿走快拿走!】 【卧槽,这鬼东西在看着我。】 …… 摄影老师终于注意到了被遮住的摄像头,他取了下来。 直播间的弹幕这才多了起来—— 【我靠,这什么鬼东西啊!我他妈正在上厕所,吓得劳资手机都掉坑里了,还好我手速快。】 【你这算什么,我在寝室的,直接一个尖叫,好了,善良的室友把我暴揍一顿后,准备送我去医务了。】 …… 除了玩梗的,也有人关注到了一个问题—— 【这东西是宣旌辰掉的吧。】 【这大半夜的,他带这个东西来这儿干嘛?是节目组安排的吗?】 …… 节目组很快否认了这一点,还以炒作节目糊为赌咒。 试图证明他们话的可信度。 不过宣旌辰大半夜出现在这,也确实太奇怪了点。 养老院是覆盖了摄像头的。 在他们有心察看下,很快就找到李为尾随贺欢进养老院的一幕。 真相呼之欲出。 宣旌辰跑出了养老院,往回看没看到有人追上来,终于松了口气。 但对安平镇陌生的他,却不知道要去向何处。 回想起今晚发生的一切,他只觉得糟糕透顶又满心茫然。 恰在这时,宣旌辰听到了贺漪和慕朗交谈的声音。 贺漪和慕朗同样受了一番惊。 比起白天的生疏冷漠,共患难让他们现在的关系亲近了许多。 贺漪欣喜于终于打开局面,对慕朗的回应也极为热情亲近。 宣旌辰看得眼睛都红了。 他本来就不是个多么大度的人,之前对郁楚宴能够视而不见,只因为知道对付不了他,想着暗中使绊子。 但一个刚出道不久的小明星,却没有这么好的耐心了。 宣旌辰本来就是个脾气爆,又睚眦必报的人。 这一晚上的经历,加怒火妒火齐齐冲上头,他想也没想地冲上前去,拽住了贺漪想要帮他拍灰的手。 贺漪被吓了一跳:“宣旌辰,你怎么来了? 宣旌辰在镜头面前努力压制自己的怒火:“我有话要跟你说。” 慕朗见他明显情绪状态不对的样子,当然不能让他把贺漪带走啊 当下制止:“有话好好说,这是要干什么?” 宣旌辰满眼凶戾地转回头:“你给我闭嘴!” 慕朗被他眼神吓了跳。 终于知道圈内所说的宣疯狗是怎么来的了。 贺漪当然不肯就这么在直播面前跟他走了,当下甩开他的手。 “你到底想干嘛?” 宣旌辰这个人就是坏,没什么三观,更没什么道德跟他可言。 有宣家在背后撑着,他狂。 宣家倒了,他更是一种光脚不怕穿鞋的狂。 这种人,即便是在书里,也注定当不了男主。 天生的疯狗没得说。 但哪怕是疯狗,也有一点好。 他对贺漪是真掏心掏肺没话说,只要跟贺漪作对的,惹她不高兴的,他也能统统当作他毕生的仇人。 哪怕他妈在他蹲看守所时,都指着鼻子骂他宣家被他和贺漪毁了。 他第一反应还是维护贺漪。 所以当贺漪毫不犹豫地甩开了他的手时,宣旌辰整个人都是懵的。 他垂头看向自己空无一物的手,再一次看向了贺漪,平铺直述:“我有话跟你说。” 贺漪对他的定位一直很清楚。 宣家垮了后,宣旌辰对她来说,就只是只断了腿不好用的野狗。 哦,不对,野狗都不如。 至少她对野狗好,还能展现一波她人美心善。 但是跟宣旌辰关系走得近,却只会让路人以为物以类聚,给她招黑。 贺漪没有一点犹豫:“我没话跟你说,我们现在在录节目,你别再来骚/扰我了。” 慕朗注意到了他的裤子,犹豫了下:“宣哥,你要先换衣服吗?” 贺漪也注意到了他裤子,满眼遮不住的震惊恶心:“宣旌辰,你不会是……我天,你刚还用手拉我?啊!我要疯了!” 宣旌辰从裤兜里掏出装着氨水的玻璃瓶,哐当一声砸在地上。 这本来是他为贺欢眠准备的,但是现在不能用也用不着了。 作者有话说:
第67章 六七汪 玻璃瓶里的液体只剩了三分之一一不到, 瓶中的液体暴露在空气中,有着和宣旌辰身上同有的尴尬味道。 慕朗眼尖地看到四裂的玻璃瓷片上贴有手写的稀释氨水标签。 意识到自己是误会了,慌张道歉:“我以为……对不起!” 氨水的味道跟厕所的味道十分接近, 所以他第一反应还以为…… 贺漪一心想跟宣旌辰划清界限,哪怕知道是个误会,也毫不犹豫地站在慕朗这头。 “你没有做错什么, 他身上带这些化学品本来就很奇怪了, 谁知道他什么用心。” “什么用心?” 不管是生理还是心理,宣旌辰现在都难受得要死,但听到贺漪这话,却忍不住笑出声来。 贺漪被他笑得头皮发麻,拉了慕朗想走。 “什么用心你不是最清楚吗?” 宣旌辰却恶意满满地开口了, 他是爱之欲其生恶之欲其死的典型。 当他看清了贺漪的冷漠与轻蔑, 之前有多爱, 现在就能有多恨。 他本质就是这么个人。 贺漪受原书剧情的影响, 只把宣旌辰当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工具人。 但原书上却没有说,当宣旌辰对她的爱意泯灭,会发生什么。 宣旌辰用沾了氨水被嫌弃的手,在贺漪脸上抹了一把:“这么惊讶干什么?这不是你的主意吗?将氨水泼在贺欢眠身上, 让她在直播时被误以为吓尿了, 丢尽颜面, 自此灰溜溜地退出娱乐圈,你怎不记得了呢?” “我没有……” 贺漪脸上满是不可置信和震惊。 不可置信是因为没想到, 他居然就这么不担心影响, 将这种阴司, 大剌剌地在直播里说了出来。 震惊的是, 她原话压根不是这么说的。 她明明只暗示, 单纯吓贺欢眠对她来说只是隔靴搔痒,手段不够看。 但具体的操作步骤,用氨水什么的,她压根提都没有提过。 别说周围的人震惊了,直播间也因为宣旌辰的话彻底炸开锅—— 【卧槽,这信息量也太大了。】 【我捋一捋,宣旌辰带了氨水想要搞贺欢眠,不对,是他受贺漪指要搞贺欢眠,嘶……到底真的假的? 【不对吧,贺漪的暧/昧对象不是郁楚宴吗?都实锤了,怎么看她和宣旌辰也不太对啊。】 【内幕消息,xjc一直喜欢hy,这是圈内公开的秘密,就是不知道hy这边是什么态度了。】 【既然宣旌辰喜欢她,那不是正证明他受指使的话,是真的?】 …… 眼见火真被宣旌辰引得烧到贺漪身上,贺漪经纪人原本受到嘱托给贺欢眠的水军,不得不提前下场。 【我觉得不是,宣旌辰的精神状况有点不正常吧。】 【对,而且贺漪跟贺欢眠也没有什么矛盾,但是宣旌辰进看守所可是因为打了贺欢眠。】 【再有,郁楚宴甩宣旌辰十条街都有,闭着眼睛都能选出来好吗?】 …… 这些话是有用的,因为宣旌辰看起来状态的确不太对。 贺漪反驳了那一句后,也不敢多说,就怕又说到什么刺激了宣旌辰,让他再说出什么惊人之语。 因此她说完那句我没有以后,露出委屈又有点倔强的神色:“算了,清者自清,我不想多说,慕朗我们走吧,我们还有重要的任务要做。” 慕朗这才合拢下巴:“哦,对还有任务没做。” 随着贺漪慕朗还有同行摄影老师的离开,宣旌辰就像一只被遗弃的流浪恶狗,被毫不犹豫地甩在黑暗中。 宣旌辰仰头笑了起来。 笑自己都这个时候了,居然还对贺漪或许会回头看他,抱有希望。 不远处目睹了一切的贺欢眠,神色有些复杂。 难道这是开窍了? 系统忍不住有些激动,试探着问道:“你看明白了?有什么感想?” 贺欢眠视线落在地上的碎玻璃,露出不赞同的神色:“破坏镇容。” “谁问你这个了?我是问你看没看明白,舔狗的真正素养……” 系统话还没说完,贺欢眠已经走到了宣旌辰面前。 “我会帮你三个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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