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 几个人才发现,假人身上竟然萦绕着若有若无的黑气,而先前把假人从房梁上抱下来的钟大少,此刻脸色白得发青。 “那、那些黑色的是什么东西?” 已经蹲到假人身边的于淼回过头,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啊,我忘了煞气化成的箭雨袭击过来的时候,你们几个正好撞煞,被迫开天眼。” 她很自然地将假人身上的煞气挥开,笑眯眯地跟他们介绍:“你们不用害怕,这只不过是些残余的煞气而已,不会对人产生任何威胁。” “煞气?那是什么?”钟大少又问了一句。 但于淼已经转回头,不冷不热地说:“你是十万个为什么吗?哪儿来这么多问题。” 她开始在假人身上探查,发现假人的脖子上有明显的淤痕,青红色的伤痕沿着脖子向后,仅仅只是从淤伤就能感觉得到,钱怜儿死得有多痛苦。 当她正准备进一步查看时,旁边突然伸出来一个小本子。她侧头看去,发现是夏咏歌。 他把小本子塞进于淼手中,蹲到她旁边查看假人:“我在这个房间找到了五个本子和五支笔,想必是给我们准备的。” 于淼回首看了一眼钟大少、管家和凤娟,三个人像是提线木偶似的,呆在那里,完全不知道该做什么。和他们相比,有条不紊的夏咏歌显得格外厉害。 她把査探到的消息写在本子上,然后将笔和纸一起还给夏咏歌。 “嗯?”夏咏歌不明所以的看着她,“你用不上吗?” 于淼摇摇头,浅笑道:“帮我拿一下,我一会儿来找你要。” 说完她站起身,朝着门外走去,路过钟大少他们三人时,她暗声提醒:“若是不想死,你们最好想想自己能做什么。” 她的话如警钟般将三个人叫醒,三个人慌慌忙忙朝假人奔过去,生怕晚一步就会遭遇不幸。 他们三人都蹲过去后,凤娟忽然回头,看着已经走到院子里的于淼问:“你去哪儿?” 却见于淼神秘莫测地笑了笑,坦言道:“去和躲在暗处的东西好好聊聊。” 三个人脸上写满问号,都没听懂她的话是什么意思。 唯有夏咏歌沉下脸,惊声叫道:“淼小姐你回来。” 四个人只看得她很自信地扬起嘴角,然后对天空叫道:“这破节目我不录了,快放我离开这。” ——?????? ——刚刚才吹她是个很□□炸天的人物,现在她就要求退出录制?打不打脸? ——水神一定是有什么计划,只不过是你们看不懂罢了! ——呵呵,淡笑不语,只怕她怂了,才会想跑吧。 ——有人居然敢说我水神耸?但凡你看过《灵媒带你去探秘》的直播,就不会说出这种话! ——那不然怎么解释她要求退出录制?粉丝想吹,却被正主打脸,精彩。 ——现在在弹幕上嘲笑水神的人,我就问你们一句话,你们怎么解释刚刚水神在众目睽睽之下,挡下那么多煞气箭雨?不会吧不会吧不会吧,不会还有人要拿特效来说事吧?骂你们是傻逼都算侮辱煞笔。 ——有什么机关呗,笑,某人的粉丝急了。 就当弹幕吵吵闹闹分不清谁输谁赢的时候,屏幕里突然风起云涌。 狂风吹得内宅顶上的瓦片“哐当哐当”作响,一团黑色的气体在于淼头顶上凝聚,慢慢变成一把斧子,朝着她的脖子砍过去。 “快闪开!” 蹲在假人身边的几个人惊声尖叫,夏咏歌急忙站起来,作势要往外面冲。 钟大少想也不想抱住他的腰,惊叫道:“你要干嘛?你要去送死吗?” 夏咏歌回过头,黑漆漆的眼睛浮过杀意,他厉声呵斥:“滚开,别让我说第二遍。” 于淼给他开天眼的时候告诉过他,她没有带法器在身上。如今天上煞气朝她攻去,失去法器的她不一定能抵挡得了。 他一把将钟大少推开,掀开衣摆朝于淼奔过去。 庭院中,于淼沉重掐诀,并在原地踩出天罡七星阵。 渐渐她脚下不断闪着光,她再双手撑到头顶,撑出一片厚实的结界。 “噹——” 煞气凝聚的斧子朝她砍过来,径直撞到结界上,声波向周围扩散,整得屋顶上的瓦片不断破碎,碎裂的瓷片落到地上,发出“叮叮当当”的声响。 ——卧槽?! ——谁说水神不行的,滚出来,你管这叫不行? ——笑死,你们以为水□□号是那么轻轻松松的叫出来的吗?那是水神打出来的天下。 扎在结界上的斧子突然震了震,一道细细的金光沿着斧刃,像一条河流流进平原地带,四散出许许多多的金色分支。 于淼勾着嘴角,朝上方打出响指,就见斧子上那道金光越来越亮、越来越亮,光芒向外四射,那斧子竟然凭空炸裂开! 收回手,她若有所思地看着头顶上的空出来的窟窿,继续说:“我不知道凶手是谁,这个剧情好难。” 头顶的煞气流动,去填补那个窟窿,根本不理会她。 她想了想,又说:“我好喜欢钟大少,钟大少就是我的真命天子。” 头顶上的煞气还是没有变化。 于淼的余光落到朝她奔来的夏咏歌身上,她暗挑眉毛,淡淡道:“其实我的心中只有我的未婚夫咏少爷,但是迫于父母逼迫,我不得不嫁给钟府的管家,企图联合管家一起夺走钟家财产。但是我的心是自由的,我向钱怜儿的婢女凤娟许诺,只要她助我夺得钟府,我就会让她成为我的第一夫人,管家被打入冷宫成为第二夫君。” 还没奔到她面前的夏咏歌急忙刹车,傻愣愣地看着她,好像不理解她为什么能说出这样一番话。 不等众人有所反应,头顶上的煞气涌动,又在于淼头顶上凝出一把更大、煞气更浓郁的长剑,那剑毫不留情地冲于淼砍下来。 “噹!” 剑与结界相交,撞得地动山摇。 地上的碎瓷片因此再次抖动,撞得“哐当哐当”响。 撑在于淼头顶上的结界,隐隐有要破碎的征兆,于淼见状,再次掐诀摁到结界上,以她手为中心金光像波浪似的往外扩散,击到头顶上的长剑上,把剑击得粉碎。 “我明白了。”于淼负手站在原地,看着天上的煞气,冷冷道,“我们不能反抗不录制,否则会被头顶上如同监工似的煞气清除;我们也不能做、不能说不符合自身角色设定的事,否则也会招来煞气的清除;而煞气清除人一击不中不会再追击,但是因为上一次清除失败,下一次便会加大力度,直到把人完全清除为止。” ——感情您刚才闹这么大一出,只是为了测试副本bug呢? ——一切缘由都得到了解释,只有副本机制受伤的世界达成。 ——刚刚嘲讽水神的人呢!!!滚出来!!!给水神磕头认错!!! ——该不该说,这才是大佬会做的骚操作?普通人哪儿敢顶着一次又一次加强版的攻击挑战恶煞? 旁边夏咏歌听完她的话,也明白了她的用意。 看着那边沉吟的人,他抬手捂住脸,轻笑出声。 她向来是自信且强大的人,只有她为难厉鬼与恶煞的份,他到底在瞎担心些什么? 于淼听到他的笑,转过头来看着他:“什么事这么好笑?说出来让我也听听?” 夏咏歌走过去重新把本子和笔递给她,故作不经意地问:“我只是没想到,你竟然也会开玩笑,说那么一段无厘头的话。” 于淼把本子和笔塞回袖口里,摆摆手道:“那个啊,你记得我们班的卢玉阳吧?他平时说话就是这样没头没脑,我跟他学的。” 正在观看直播的卢玉阳脸色僵住,拿起手机噼里啪啦地打字。 ——三水你学坏了!你竟然在外面诋毁我!!!!!!我什么时候说话没头没脑!!!!!! 但是他的弹幕湮灭在众多弹幕中,没有掀起半点浪花。 于淼和夏咏歌回到房间,对另外三个人说道:“规则我已经试探出来,所以你们几个不要再畏手畏脚,我不想要对付藏在暗处的东西的同时,还要分心保护你们,ok?” 屋里三个人目瞪口呆的看着她,那眼神像是在迎接神明。 刚刚庭院里一次比一次强劲的攻击历历在目,那是普通人能抵挡的吗?! 注意到他们的视线,正在翻箱倒柜的于淼回过头,皱了皱眉:“你们看着我做什么?赶快找证据。” “是是是!” 三个人急忙点头,用分头在房间里翻找。 等布置精美的房间终于得一片狼藉的时候,几个人拿着写的满满的本子坐到房间里的圆桌边交流。 作为节目里的常驻嘉宾,钟大少率先开口:“我是钟大少,是死者钱怜儿的未婚夫。” 他翻开小笔记本,从里面拿出一个装证据的塑料袋,里面夹着一支钗尾带血的俭朴发簪:“这是我在钱怜儿身上找到的,像这么简陋的发簪和钱怜儿的身份并不匹配,我认为这支发簪并不属于她。” 在场的女性只有凤娟和淼小姐,几位男性都把目光放到她们身上,钟大少把发簪往凤娟那边推:“这只发簪是你的吧?难道你是用这支发簪将她杀害吗?” 不怪钟大少不怀疑淼小姐,而是这支发簪和苗小姐的身份也不匹配。 老旧的铜簪上只有几朵铜浇灌的花,没有哪家小姐会带这种发簪。 凤娟垂头看桌上的发簪噫哗,爽快认下:“不错,这是我的发簪,但我并没有杀死小姐。” 她对众人解释道:“今天小姐和钟大少拜过堂后,我陪小姐在婚房呆着,等候钟大少来揭盖头。小姐等得无聊,碰巧就肚子饿了,叫我去厨房给她找些吃食。但是按照规矩,在盖头没有揭开前,新娘子不可以自己掀开盖头吃东西,于是我在旁边劝解小姐,让她稍微忍耐一下,等钟大少回来后,再吃东西。” “小姐从小没有受过苦,自然也是忍不了饿。因为我没顺着她的意,她对我又打又踢,甚至拔走我头上的发簪刺伤我。” 说完凤娟挽起一只衣袖,就见她雪白的手臂上,有一道血淋淋的伤口。虽然现在伤口已经止血,但不难想象被刺中的那一刻有多疼。 凤娟越说越委屈,眼眶变得通红:“我怕小姐盛怒之后再次惩罚我,所以我才迫于无奈,离开婚房去准备清粥。” ——这节目的化妆师一直可以的,刚刚嘉宾手臂上的那道伤疤看起来也太逼真了吧? ——我只能说突然庆幸不是饭点看,看过这血肉模糊的伤痕,谁吃得下饭? 请问男嘉宾听完她的陈述,不由感慨道:“这个钱怜儿死的不冤啊,对下人动辄打打杀杀,我要是凤娟,我也想杀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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