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毛不理会小辫子,诚挚看向于淼:“把它交给我,我能从它嘴里套出消息。” 他们说话间,纸人们已经将两个鬼都吸食干净。 纸人甚至懒洋洋地拍拍并不存在的小肚子,隔空打了个无声的嗝。 它们集结成群,排着队回到于淼身边,讨好地蹭蹭她的手指。 于淼手指在吸食武士鬼的纸人头上轻抚,很是怀疑地看着金毛:“我凭什么相信你?” 对她来说,武士鬼是到手的功德,随意交出去便是将功德交出去,她不愿意。 况且,他刚刚根本抵挡不住武士鬼的攻击,她不相信把武士鬼放出来,他现在就能对付得了武士鬼。 观察到她眼中的不信任,金毛抓抓头发:“我逼问他的时候,你在旁边看着总行了吧?” 于淼看他很诚恳,想了想,打了个响指,纸人不高兴地背过身去跺脚,然后不情不愿地把武士鬼吐出来。 在纸人动的那一刻,金毛拍拍掌,纸人上下左右六个方位同时出现一面镜子,把纸人和武士鬼都围在其中。 于淼问:“你打算怎么逼问它?你该不会仅仅只是把它困在这几面镜子里吧?这样能让它吐真言?” 却见金毛嘴角含笑,自信满满道:“你且看着,我不但能逼它说真话,我还能让它将过往说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围着武士鬼的那六面镜子开始旋转,然后缩紧变成一个天然的牢笼将其围困。 小纸人在把武士鬼吐出来的那一刻、镜子牢笼形成的最后一秒,它顺着两面镜子中间的缝隙挤出来。 它飞回来,飞到金毛旁边“啪啪”扇了他几耳光,然后飞回于淼身畔,留下双颊通红的他傻在原地。 “噗。” 小辫子捂嘴,但是两只肩膀却在松动,一看他就是在闷笑。 于淼捧着飞回了的小纸人,看它在掌心又是踢腿又是挥拳,等它比划完,她才说:“它在怪你差点把它也关在镜子牢笼你,希望你给它道个歉。” 金毛:“???” “不是。”他盯着她手中正叉着腰的小纸人,气急败坏道,“你的法器把我脸都打肿了,它还好意思让我道歉?” 于淼衣服爱莫能助的表情:“我只是在传达它的心声。” 金毛:“……” 恶狠狠地瞪了纸人一眼,他道:“我大人不记小人过,不跟你这小纸人计较。” “别聊了。”小辫子走过来,对镜子那便点点下巴,“你打算怎么逼问?有招就快使出来,早点弄完早点回去睡觉呀,难不成又熬一个通宵?” 他摸了摸自己的鞭子,没什么好气:“年轻人,熬夜要不得,会秃头的。” 金毛走过去敲敲镜子,突然里面镜子变成透明的光罩,他们能够清晰看见武士鬼跪坐在里面,而它的记忆被提取,在镜子上播放着—— 武士鬼出生在一个贫瘠家庭,父亲为了家里生计,日日早出晚归。 突然有一天,一群武士闯进它家中,残杀了母亲,将它和父亲抢走。 父亲不知道被他们抓去做什么,从那以后它再也没能见过父亲。而它年纪小,则被关进山里,和一群孩童学习如何杀人。 它和那些孩子被关押了数不清的年月,它只记得山中的雪下了一遍又一遍。 等到看守它们的人带着它们出山时,它还没摸清状况,就被塞进一艘船内,漂洋过海来到支(分隔符)那。(注1。) 领它来到这片土地的大人告诉他:“你要在这里建造一座宫殿,宫殿的正中要种下一颗永不凋零的樱花。你需得每月用鲜血浇灌,滋养花阴;再以人肉饲之,让树干进补。若是让我知道你哪月偷懒,我便杀了你在国内的父亲,听明白了吗?” 武士鬼诧异抬头:“我的父亲他还活着?” 领头人笑道:“你乖乖听话,那他便活着;你若不尊吩咐,那他便见不到明日的太阳。” 听到这,武士鬼虔诚口下头:“我会好好替大人办事,请大人照顾好我父亲。” 从那一天起,它摇身一变,成了外来的富人,在这里买地建造庄园。 为了让计划顺利,它给当地官方送了不少银两,希望知府能对他多多照顾。 然后在当地摆了七七四十九天粥铺行善,将善名远传,谁提到它都得夸赞一句外来的大善人。 “不行了不行了,我忍不住要骂一句。”小辫子看得牙痒痒,跺着脚骂道,“这帮鬼子真哔哔的恶心,为了害我们的同胞,它还装善人?” 于淼侧头,很无语:“你还自动语音打码?” 小辫子不好意思地指了指她帽子上的小花,讪笑道:“咱们还在直播,得注意一点影响。” ——啊这…… ——对不起,我一时之间不知道该怎么吐槽,他还记得在直播? ——故事都讲到这里了,他打什么岔! ——哇,别的不说,节目组把这个小日子过得不错的NPC背景构建得好让我生气! ——不过我好在意一个事情,这个透明光波特效里面还带屏幕,怎么办到的!这是直播诶! ——《灵媒带你去探秘》节目组的后期真的很值得夸夸,希望有电视剧导演或者电影导演看看节目组的后期啊!这么强,不请去好好拍片子对得起他们的技术吗! ——肤浅的普通人,啧。 ——我听得都快气死了,这些普通人还以为是剧组构建的剧本。那个用镜子看厉鬼过往的技法是搜魂术啊!这都是曾经发生过的事!!!!!!我好生气啊!!!!!! ——道友别气,我已经在扎纸人,不求隔壁立马死,但求给它死的路上添砖加瓦。 “还看不看?话这么多。”金毛说道。 小辫子立刻变脸:“看!怎么不看,不看怎么知道它们还做过哪些恶心的事情?怨有头债有主,我得将这些一笔一笔记下来,将来再遇到它们那边的人,好好跟他们扯头发。” 武士鬼的回忆已经播放到它在建好的庄园里种下樱花树,并凭着善人的名号聘请不少愿意来庄园做活的人。 恰逢月圆夜,它拿着剪刀来到已经熟睡的看马人房里,拉过被子将他死死捂住,并用剪刀疯狂戳他心口。 睡梦中的看马人被刺得不停挣扎,却因口鼻被捂不得章法。 渐渐看马人没了动静,它用被子裹着看马人,把他拖到樱花树下。 剪刀剪断看马人的手脚,热腾腾的鲜血不断从他四肢流出,涌向那颗樱花树下。 等看马人的血被放干净,他拿出锄头在树根下挖掘出一个大坑,把看马人的尸体丢进去。 等它填平土坑,气喘吁吁靠着樱花树擦额头上的汗时,不知道是不是它的错觉,总觉得樱花好似开得更加繁盛了些。 第二天,管家急匆匆来报:“老爷,今早轻点下人的时候,看马人好像不见了,一同不见的还有些珠宝首饰,您看……要不要去报官?” 武士鬼端着茶的手顿了顿,它满是担忧地问管家:“除了丢失财宝,可有人受伤?” “这倒没有。”管家摇摇头,很是痛心地说,“我本看那看马人家中有个生病的老母亲,而他为人老实,才向您举荐,没想到他竟然坐下盗窃主人家珠宝的恶事,着实可恨。” “不要这样说。”武士鬼对他摆摆手,语重心长道,“或许看马人有什么难处不方便说,所以才行下此等恶事。只是丢了些珠宝罢了,无碍,这件事就莫要追究,算了吧。” 管家听得眼泪汪汪,擦着眼角道:“老爷心善,是看马人的福气。” 武士鬼笑了笑,端起茶杯,借喝茶掩饰他看向亭外樱花树的眼神。 “???”小辫子指着武士鬼,气得直跳脚,“这狗东西把人杀了,还给人栽赃一个盗窃珠宝的罪名?” 他挽起袖子从背后抽出平底锅,咬牙切齿道:“今天你们谁也不要拦我,我非得打死这个贱种。” 于淼叹口气:“行,你去,你去把它打死,但凡你敢冲进去和它一对一单挑,从今往后我就承认你是我们Z班No.1。” 不过她也只是这样说,她给旁边竹夜使眼色,让他拦着小辫子。 万一这傻子真的被激将法激中,挥着他的平底锅冲进去和武士鬼决一死战,武士鬼会不会死她不知道,但是就小辫子这半吊子水平,肯定把他吃得骨头渣子都不剩。 竹夜捏捏鼻梁,伸手抓住小辫子的衣领把他往后扯,生硬地说:“你话能不能少点?那都是过去发生的事情,你就算现在冲进去把它打得魂飞魄散,那些枉死的人就能复活吗?” “虽然不能复活他们,但是我能解气啊。”小辫子挥着平底锅大喊大叫。 打鬼子还需要冷静吗?不,这是光宗耀祖的事情,可以冲动任性! 倒是金毛盯着他手中的平底锅,好奇地问:“所以你平时都在背上被了口锅?厉害了呀。” 小辫子扭过头,恶声恶气道:“你才背锅,你全家都背锅。” 金毛:“……” 盛怒下的小辫子会敌友不分,无差别攻击人,金毛默默在心里记下。 他岔开话题,淡声道:“继续看,看看他们的目的究竟是什么。” 又是一个月圆之夜,武士鬼又再次故技重施。 它拿着剪刀潜入厨娘房里,只是看见厨娘熟睡的容颜,起了不该起的邪心。 睡梦中的厨娘感觉有人在绑她的手脚,她睁开眼,就看见平日里笑容满面的老爷一/丝/不/挂不管地撑在她上方。 当即她急得想大声喊叫,她才发现自己的嘴被抹布堵住,除了能微弱地“唔唔”几声,根本发不出任何声响。 她挣扎,手和脚却被各自绑着,她只能惊恐万分地看着老爷掀开她的被子、撕碎她的中衣,再握着令她作呕的器/件,亲手铸就她的绝望…… “别看。”竹夜抬手捂住于淼的眼睛,碧绿色的眼睛流露杀意,“小孩子不能乱看,会长针眼。” 但他却遮不住那令人万念俱灰的啜泣声,还有那猥/琐的笑声。 终于武士鬼坐在床边系衣带时,垂头看眼睛已经哭肿的厨娘,十分怜惜地抚摸她肿得不成人形的脸:“老爷很喜欢你,只可惜你命不好,老爷没法让你活下去。” 它话音刚落,厨娘原本如死水的眼睛猛动,不可置信地向他,眼泪像河流不断往下流。 她拼命摇头,嘴里不停“唔唔”呐喊求饶,她不明白她做错了什么,遭了这种罪后还要被杀害。 但是她祈求换来的是剪刀没入心口,一口血呛出来,把堵住她嘴的布条染红,她失却神采的眼睛还遗留着“为什么”三个字。 武士鬼捡起肚/兜碎片擦拭剪刀上的血迹,然后用被子卷起厨娘的尸体,它嗜血笑道:“要怪就怪你们自己贪心,想赚老爷的工钱,非要到老爷的庄园上来伺候老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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