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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军慌张的看着云希：“老祖宗是生病了吗？还是哪里不舒服。” “家里小孩儿病了，不是我。” 听到这话，夏军才放下心来。 “那我陪老祖宗一起上山！”
第15章 陆庭轩的醋缸子翻了 透过夏军的肩膀，云希看着一旁的夏欢局促不安的样子。开口道：“你不用跟着我，夏欢刚回来，你们爷俩好好说说话。” 他瞥了夏欢一眼：“我跟她没什么好说的。” 夏欢什么时候想见都可以，但是老祖宗不行啊，这次之后，指不定他入土的时候都见不到了。 那眼神充满了嫌弃，像是在说：你就不该来，耽误我和老祖宗说话的机会。 云希不发一言的盯着他，威严与生俱来。 夏军这才往后退了一步，给云希绕开路。 “小陆儿，跟我一块上山吧！”云希刚想转头叫他，一阵风吹过，男人已经迈着大步向前走去。 “又耍什么小性子呢。”云希嘟囔一声，连忙跟上。 “小陆儿，你慢点走，我跟不上你了。” 前面的男人不回头继续走着，可明显速度慢了下来。 云希两三步就跟上了。 “谁又惹你生气了？” 云希看着比自己高出一头的男人，生起气来却跟个三岁小孩一样。 陆庭轩深深的看了她一眼，沙哑的嗓音脱口而出：“上一个？” 这下，把云希说懵了，什么上一个？ 陆庭轩又重新解释道：“你之前还领着谁来过？” 云希站在原地，仔细思考。 许人数太多，她直接掰开手指开始数：“一个，两个，三个……” 陆庭轩满脸黑线，他的怒火在胸腔翻腾，手指攥的咔咔作响。 终于云希数完了，抬起头一本正经的说道：“不多不多，也就五六十个吧。” 想当初，她四处治病救人，隔几天就要领着病人来摘草药，她也就记个大概的数。 如果全都记得，还不得累死她。 云希眼底一片清明，落落大方的看着他。 陆庭轩紧紧攥着双拳松开，胸腔发出一阵悲叹：“算了走吧，趁天黑之前早点回来。” 陆庭轩深深的看了云希一眼，她那双眼睛里什么情绪都有，唯独没有感情。 走到山顶，云希看着一脸阴沉的陆庭轩，问道：“小陆儿，你是在吃醋吗？” 饶是对感情一窍不通的云希，此时也察觉到不对劲。 以往陆庭轩不说话，但身上的感觉是宁静。 但现在他身上的感觉，更像是破碎，阴沉，让人压抑。 陆庭轩心脏急速跳动，沙哑着声线问道：“如果我说是呢？” “你还是个小孩子，吃醋是可以被哄的。” 云希踮起脚，揉了揉陆庭轩的发顶，慈爱地看向她。 后者揉了揉太阳穴：“我俩差不多大。” 云希摇摇头：“按理说，你也得称呼我一声老祖宗。” 她在陆庭轩这么大的时候，估计陆庭轩还不知道要去哪里投胎呢。 别人年少的时候，她也年少。 等别人拄着拐杖，头发斑白的时候，她依旧是少年。 她这副几千年的手，不知道送走了多少人。渐渐地，她连七情六欲都没有了。 这世上谁都想长生不老，唯独她想尝尝生老病死的滋味。 云希抬起头，眉开眼笑道：“小陆儿，等你死了，我帮你收尸啊。” 陆庭轩抬头看着她，一个肩膀的距离。她那翘起的嘴角上面，眼中的孤寂一闪而过。 但还是被陆庭轩捕捉到了。 “那你呢，去哪？” 微黄的阳光下，陆庭轩黑色的双眸明亮，深沉，像是无底的深渊。 云希逆着光，看着他。 一瞬间的沉沦，她葱白的手指顺着他眼睛的轮廓滑下，睫毛轻颤，惹得云希指尖微痒。 “小陆儿是打算色诱吗？” 陆庭轩喉结滚动，青檀香的味道充斥着鼻腔，他又重复了一遍：“那你呢，去哪？” 云希退后一步，空气的旖旎消散。 她眉眼含笑，俏皮的歪着头：“你不用吃醋，这么多年过去了，他们早去阎王那报到了。” 云希没有再回答他问的那句话，但那眼神的伤感，悬在陆庭轩的脑海里，挥之不去。 他知道，云希一直把他当成人生路上的陌生人。 但他一定会陪在她身边，等到云希对他敞开心扉的那天。 既然云希不想说，陆庭轩也不再追问。 气氛逐渐轻松，他看向一旁摘草药的云希：“他们？” “他们都是我的病人啊！”云希解释道。 满山的草药，也挡不住陆庭轩嘴角的弧度。 日落前，他的手机备忘录里存了很多草药的名字。 陆庭轩把这些发给刘伟，嘱咐他明天开车来拉。 一切准备完毕，他们下山回到了夏家的宅子。 木质的桌子上放着一张黑卡，夏军气的发抖：“老祖宗，当初是您救我们村于水火当中，给了我们活下去的命根子。如果今天我收了您的钱，那我有什么脸面面对全村父老啊！” “这不是给你的，这是给夏欢的。” 云希透过窗外，看着跪在院子里的夏欢，问道：“她犯什么事了？” “您上综艺的事情，夏欢和我说了。您当初被那姓安的辱骂欺负，她站在旁边无动于衷。我恨不得打死她！” 云希回神：“这不怪她，都是一群小孩子，翻不起多大的浪。” “等我走了，你也搬去京都吧。这山上的草药明天我让人拉走。夏欢是个女孩，心思敏感。” 从她日常训练的观察来看，夏欢的自卑，有很大一部分觉得自己是山里出来的，比不上城里的孩子。 再说了，这些年她有意帮助凤溪村，夏军的存款少说也能在京都买个差不多的房子。 何必为了她，坏了一个家庭的和睦，这也不是云希的本意。 夏欢跪在院子中央，夏日凉风袭来，宽大的衬衫下面瘦骨嶙峋。 云希看着那张稚嫩的脸，平静的说着：“当初她的命是我救回来的，倒不是让她二十年后活成这个样子。”
第16章 你可真是孝死了 “是我们爷俩对不起您的再造之恩。”夏军羞愧的低下头。 外面车灯一闪，云希站起身和夏军道别：“你这性子也该改改，有什么事情好好和夏欢说。” 夏军点着头应下。 走到院子的时候，云希对着夏欢的背影说道：“起来回屋吧，后天再去录制现场。” 夜色中，男人绅士的打开车门，温柔的眸色与灯光一起消失在尽头。 夏军站在门口，看着夏欢瘦弱的脊背思虑良久。 “跟我进来。” 他扔下一句话，转身进了祠堂。 “知道我为什么让你跪着吗？” 夏欢摇摇头，回想起父亲今天的一系列表现，她到现在都是懵的。 “这辈子，就是你死了，也要护住云希的安全！”整个祠堂回荡着夏军的声音。 她不可置信的看着眼前的男人：“凭什么，我才是你女儿!” “她是你的救命恩人！”夏军脸上的肉都在发力。 “当年，你母亲生你难产，一尸两命之间是云希出手相救，你们母女俩才活下来。你这条命都是她的！” 夏欢震惊的看着他，膝盖的疼痛都全然不顾。 她站起身，盯着夏军的脸。仿佛从上面找出一丝开玩笑的痕迹。 可惜没有，那张脸悲痛认真，而这件事情夏欢从来不知道。 “她救了你们母女俩，我拿不出任何东西作为报答，反倒是她自掏腰包，给了我们草药种子，才让凤溪村这一百多口人活下去。” “要是没有老祖宗，哪里还有你爹啊！” 夏欢不可置信的看着他，云希和她相差不了几岁，二十年前不也是个婴儿？ 夏军察觉到她眼底的震惊，虚叹口气：“我知道你在想什么，这么些年她容颜未改。你爷爷年少时，老祖宗就时常来凤溪村了。” “但无论她是谁，你只要记住，她是你的救命恩人就好！” 夏军看着她，眼底有些湿润：“我这辈子唯一的牵挂就是你，没想到老祖宗和我说，你在外面受了那么多苦。 “以往，爸爸藏着掖着，希望你不负老祖宗救命之恩，自己能干出一番大事业。现在我才知道，是爸爸没有给你底气。” 夏欢听到这，已经满脸泪痕：“爸爸，是我辜负了你的期望，我对不起你。” 她现在回想起，那几天安姿的所作所为，她虽然不是施暴者，却是助虐者。 夏欢恨死自己的懦弱！ 如果不是父亲告诉她这一切，她可能到死都不知道。 祠堂内，父女俩哭成了泪人。 “欢儿，咱家不缺钱，你想做什么放心大胆地做，出了什么事情有爸爸给你担着。” 那晚，夏欢望着窗外一夜没睡，暗自发誓，这辈子对云希唯命是从。 回到京都，已经是深夜。 云希看着手机上好几个未接来电，抬腿走进了运河湾。 看着漆黑的云家，她顺着记忆回到了自己的卧室。 一觉到天亮。 卧室里加着檀香的加湿器，丝丝白雾悉数落在灵犀花身上。它慵懒的伸展身体，枝叶更加翠绿。 云希穿着一身蚕如薄翼的吊带睡衣，带着雾气从浴室走出来。瓷白的小腿一直往上延伸，细腰盈盈一握。连发丝都慵懒到了极致。 此时，客厅里所有的人都坐在饭桌上。 云英博又一次看了看手表，眉间烦躁更深。 云子晴端起一杯红酒，轻酌：“昨天给姐姐打电话，她说今天会回来的，想来姐姐应该不会说话不算数。” 话是这么说，但是距离约定的时间已经过去一个多小时了。 而一旁的刘梅，此时扮演着一个贤妻良母，端着饭桌上的菜，不厌其烦的热了一遍又一遍。 “你坐下呆会，菜凉了就重新做，这是云家，不是你那市井作坊的地儿。” 云英博冲着又一次站起身的刘梅吼道。 她僵硬的站在原地，脸烧的通红。 周围佣人正在打扫卫生，云英博丝毫不顾及她的脸面。 云子晴连忙站起身打圆场：“爸爸，妈妈知道您上班辛苦，想为你分担，不想着浪费而已，对吧妈妈。” 刘梅听到这话，陪笑道：“是是是，你平时太辛苦了，有些东西能不浪费就别浪费了。” “你有这心思，还不如好好管教管教你女儿，省的别人拿着照片过来打我的脸！” 这下，云英博因为云希生的气，直接撒在她俩身上。 云子晴磨着后槽牙，眼睛恶狠狠的盯云希的碗筷，手边的裙角被揉搓的褶皱不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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