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这只是网上的一句杠精口水话,夏瑶仍旧觉得其背后隐含着深意。 做错的事情不能因事后弥补就当作无事发生。公检法机关、法律的存在,就是为了遏制罪恶的诞生。 打击犯罪道路上,人人有责。 安顿好重案组这边的事情,夏瑶和陆商一起去了江市理工大。 这是一所重本,彭旺当初能够凭借一己之力获取这所学校的录取通知书,其实力可见一斑。 事情过去了10年,学校已经送走了一波又一波的毕业生,想要找一个学生还是不容易的。 彭旺是哪个专业的夏瑶他们也不知道,老师方面也不好找,只能通过名字和大概的年龄信息去一个个比对,有对得上的档案都挑出来一一辨认,想要通过这个线索来找到彭旺的住址或联系方式。 最后经过筛查留下了3个人的档案。 夏瑶继续跟着陆商挨个排查。 这个过程枯燥无味,又十分重要。 其中两人经过排查,已经否认是柏和村那个样子彭旺的可能,剩下唯一的一个,当初留下的地址是租房的地址,出租屋内早已人去楼空。 而房东也不知道10年前租户的下落,到头来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结合唯一一个有可能性的档案进行分析,在案发之后彭旺就没有再去过学校,租房那边的房东也说彭旺押金都没退,东西也没有拿走就消失了。” 夏瑶把忙碌了一整天拿回来的档案放在了桌上。 梁瑞翻开档案一看,果然关于彭旺信息在他大二那年,也就是10年前的时候戛然而止。 这份档案的持有者相当于大学肄业的。 他不由得抬头看向夏瑶:“那…死者真有可能是彭旺了?” “概率极大。” 而且眼看着这个概率越来越大。 根据彭家人的口供,彭旺是彭大海捡回来的,和他们没有任何亲缘关系,想通过亲子鉴定确定尸体身份也做不到。 学校那边也同步证实彭旺的确是失踪了。 若非遭遇横祸,彭旺没必要抛下自己大好前途不去,反倒辍学离开。 就在重案组一筹莫展的时候,夏瑶的手机铃声响了起来。 她接起来一听,发现是彭娇娇的声音。 “夏警官,不得了了,彭德宝他们知道我哥的事情,现在找到我哥威胁他要他交出大海叔的遗产!已经把人给打了!您帮帮我,快去看看吧!” 电话那头的彭娇娇显得非常焦灼,不停地催促着夏瑶。 夏瑶十分冷静,没有立即行动,反而问道:“你怎么会跟我打电话?报警没有?” 彭娇娇想说你不就是警察吗?不过这裉节上她也不能口出埋怨,只回答:“我哥不肯打电话,他只打给我,说他罪有应得,让彭德宝他们打一顿就当给大海叔和彭旺出气了,我听电话里面彭德宝不只是想要打他一顿这么简单,我怕出人命,您快帮我去看看吧!” 挂断电话后,夏瑶第一时间联系了当地派出所。 派出所去柏和村比他们要快,他们去为了陈尸案,派出所去是为了阻止纠纷,两不耽误。 当夏瑶带人赶到彭滨河家里的时候,他已经被派出所的警察安顿在了一边,手里的毛巾上染满了鲜红的血液,眼睛则直勾勾地盯着眼前的地面,对一旁彭家兄妹的谩骂充耳不闻。 “怎么回事?”夏瑶上前出示了自己的证件,问那正在劝说彭家兄妹的民警。 那派出所的警察简明扼要地把事情来龙去脉叙述了一遍,大约就是彭家兄妹上门闹事,争吵中伤了彭滨河,末了还问道:“要不要把人带回市局?” 这个纠纷要是跟陈尸案有关,那派出所就只能算配合市局调查了,一切案件侦查权责都在市局重案组这边。 夏瑶微微点头:“先等我了解一下情况。” 她走过去的时候,彭家兄妹还在不停冲着狼狈地在门槛上坐着彭滨河泼脏水。 “我早就知道你是个不安好心的东西,主意都打到我爸头上来了!” “我爸又不是没儿子,我劝你趁早死了这条心,把东西交出来!否则别怪我不顾念同宗的情分!” 彭丰年和彭艳一人一边叉着腰轮番叫骂。 彭德宝则是面色阴沉地站在二人身后,拄着拐杖任由他们辱骂堂弟。 “你们怎么回事?不要再继续骂人了!”夏瑶过去就阻止了二人的谩骂。 那兄妹俩嚣张气焰不改,并没有因为夏瑶警察的身份心生畏惧,彭艳甚至挑衅地反问:“怎么,骂人犯法吗?” 法盲不可怕,彭艳理直气壮地样子让人无语。 夏瑶冷哼一声说:“骂人不犯法,杀人犯法,打人也犯法。彭滨河的头是谁打破的?” 说完,她扫视了面前的三人一眼。 审视的目光让彭丰年和彭艳瞬间兵败溃散,缩到了一边,眼神还不停地撇向彭德宝,像是在暗示什么。 好一出家庭伦理大戏,夏瑶内心暗自吐槽。 三个加起来快150岁的人了,一天到晚闲的没事干天天找不痛快。 夏瑶走到彭德宝面前,刚要张口就看见他的拐杖拄在地上的那一头,有一片反光的暗红色水渍。 她眼神暗了暗,也不打算跟彭德宝问话了,反身冲着车子的方向招了招手。 本来还坐在车上的陆商看见夏瑶招手立即下了车。 “怎么了?” 夏瑶指着彭德宝的拐杖压低声音说:“你看上面是不是血。” 痕迹检查陆商是一把好手,基本不用靠近,仅凭颜色和质地他都能够断定,彭德宝拐杖上的是鲜血,还是染上去不久的血。 他点了点头,夏瑶心中了然。 再反身看看门槛上的彭滨河,二人心里自有成算。 “彭德宝,现在警方怀疑你殴打彭滨河,请跟我们回重案组接受调查。” 彭德宝接受不了这个事实,阴郁的眼珠子瞪着夏瑶道:“问都不问一声,你们就料定是我打的人?我一个拄着拐杖的残废怎么打人!你们警察简直是肆意妄为!我要去举报!” 夏瑶并不理会对方的威胁,拿出了手铐将人铐上了:“你想去就去吧,人证物证俱在你跑不了。” “人证是什么?物证又在哪里?我怎么不知道!?”彭德宝挣扎扭动着身体不甘地说道。 “这么多人看着,受害人也在旁边坐着,不是人证?再说物证,你拐杖上还在滴着血,事实确凿岂容抵赖!快走!” 陆商人高马大,站在彭德宝面前后者都要仰头看他,他一开口,彭德宝就不敢吱声了。 而彭丰年和彭艳是涉案人员,即便他们再不情愿,也被一并带走了。 被打破脑袋的彭滨河经过一番简单包扎,身残志坚地出现在了市局。 这已经是他第三次过来了,每次的身份都不一样,证人、嫌疑人、受害人,一天之间能够做的角色他都试了个遍。 夏瑶问他:“怎么不报警?” 彭滨河苦笑一声说:“我觉得是我罪有应得。” 当初看着彭旺被人欺负他没替人说过话,后来彭旺背负骂名他知晓真相也没有多过嘴。 是以现在他被彭德宝刁难殴打也是活该。 夏瑶对这些事情不感兴趣,只想知道彭德宝等人到底在耍什么宝。 “今天是怎么回事,他们为什么会打人?” 能够随便进行暴力行为的彭家兄妹三人,再次进入警方视野。 在彭滨河这里都能为所欲为,打了人还不认账,那杀人就更有嫌疑了。 彭滨河说:“是我跟村里人说,当初彭旺不是负罪离开,而是留下了书信,警察已经在寻找他的下落了,彭德宝他们就找上门来,一说让我拿出大海叔的遗产,又说不准我再跟警方透露关于彭旺ᴶˢᴳᴮᴮ的线索。” 遗产的事情就罢了,彭家兄妹本就是狼子野心。 只是不准彭滨河透露彭旺的事情是为何?做贼心虚怕杀人真相败露吗? 这种行为让重案组警觉,当天就对彭德宝三人展开了突击审讯。 彭德宝到了审讯室就开始摸着胸口嚷嚷着不舒服。 “我…我有心脏病!我要死了!快放我出去!” 他的拐杖已经被警方当作物证送去鉴定了,只要查出质问和血液匹配,一个故意伤人罪跑不掉。 夏瑶不吃他这一套,径直起身朝着外面走去:“那正好,帮彭滨河包扎的医生应该还在,我去帮你请过来。” 医生都要来了,他是不是装病一下就知道,彭德宝不敢再借口心脏疼了,朝着门口的夏瑶嚷嚷:“不、不用了!我好了!” 夏瑶停住脚步,看着彭德宝冷笑道:“哦,这可真是医学史上的奇谈啊,心脏病不药而愈?” 彭德宝脸色一僵,随即抿着嘴巴不说话了。 夏瑶继续讯问:“你为什么去彭滨河处威胁他不准他透露彭旺的下落?” 听到这话,彭德宝又露出那副苦大仇深的表情:“你们知道什么,那老鸡贼偏心偏到嘎吱窝里了,我们这些亲生儿女得过他几回好?!一天到晚只知道念叨着那个野种,他孝顺过老鸡贼一天吗?!还不是我们养老送终!” 话里话外好像彭旺和彭大海欠他几百万似的。 夏瑶拧着眉头质问:“我要知道的不是这些,你为什么阻碍警方调查!?” 事已至此,警方不得到一个准确答复是不会罢休的,彭德宝垮着一张脸说:“他要是还活着,我们谁也拿不到遗产!” “所以你们就杀了他!?” “谁知道他怎么死的!死了不正好吗?”彭德宝撇着嘴嫌恶道,毫不掩饰自己憎恶彭旺的心理。 这反倒让夏瑶看破了一丝漏洞。 虽然彭旺死了,彭家兄妹是最大的既得利益者,不过他们在乎的不是这个人是不是真的死了,他们在乎的只有遗产。 只要能够拿到遗产,彭旺是生是死他们都无所谓。 比起滚刀肉彭德宝,彭丰年和彭艳就是色厉内荏的草包,不需要警方用什么审讯技巧,往审讯椅上一坐,倒豆子似的就把今天发生的事情全说了出来。 而且二人出奇一致地把主谋者栽到了彭德宝的脑袋上,一同指认是彭德宝怂恿他们去彭滨河家里闹事要遗产的。 这二人算是寻衅滋事,彭德宝是故意伤人,该抓的抓、该关的关。 就在警方准备对彭艳进行羁押的时候,她跟应激似的,又说出了一桩陈年旧案。 彭旺出走时曾经经历过的欺负她的事情,都是他们兄妹三人一手策划的。 彭德宝负责出谋划策、彭丰年把睡着的人抗妹妹房间里、彭艳负责上演一出被人欺负的好戏,三人联手把彭旺逼出了柏和村,为的也是未雨绸缪,弄走这个独占鳌头的养子,不让他留下来跟彭家亲生的孩子争家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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