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未来得及下嘴咬一口,温禾哇哇叫着,转身勾住赫连断的脖子,一张小脸往对方胸前埋了埋,“动动动了……那井轱辘动了……” 蒜苗一抱他,赫连断的气性立马下去大半。 他抬手抚摸蒜苗发顶安慰着,一双眸子盯着院角井口的动静。 果然,如王员外所言,井轱辘诡异转动着,不消一会,汲了一木桶水上来,随意往院子一泼,木桶又自行飞去井口边,井轱辘吱呀呀一转,木桶又探入深井汲水。 温禾感受着大魔头的体温及气息,安全感一点一点回归。 她怕啥,身边这个可是妖魔头子,于是她转过脸,觑着院中的动静,但一只手紧紧抓着对方腰襟不放。 赫连断的心情,舒畅不少。 及至深夜,木桶自行打了几十桶水上来,泼的院子湿哒哒的。 再没别的异象。 许是寻到安全感,温禾起初的紧张早已烟消云散,竟看得有些枯燥,打个哈欠说:“我去床榻休息一会,你先盯一会,记住不许用法术哦。” 言罢,离了温暖怀抱,挨去床榻,鞋子来不及脱,歪歪斜斜躺下。 赫连断无心观察外头的木桶又提了几桶水上来,见蒜苗去了床榻,便几步挨过去,俯身,给人脱了鞋,又不动声色轻抚了几把柔嫩的小脚,挨着躺下,颇自然地将睡着的蒜苗搂入怀里,亲了亲发顶,阖了眼睫。 井底的水鬼,感觉不对劲。 上头竟出奇的安静。 明明府内来了生人气,按她平时一顿操作,该有吓得低声抽噎,最轻亦要抱着安慰的反应,如这般平静,不正常。 水鬼拖着一头湿淋淋长发,打井口冒出个头。 主屋内亮着稀疏烛火,轩窗大开,两扇雕花木门大氅。 呦呵!水鬼惊讶,胆不小。 要知平时,她鼓捣一阵井轱辘,整个院内的屋宅,门窗紧封,贴满灵符。 她仔细一瞅,连老道士的黄符都给揭了。 实在是蔑视水鬼。 水鬼打窗口飘进主屋,素色帷帐落了一半,可见上头躺着一双人影。 一男一女,相拥而眠,睡得香甜。 岂有此理,水鬼一撩湿哒哒袖口,扫出一阵阴风,随着帷幔簌簌晃动,塌内一双人悠悠转醒。 赫连断率先掀了眼皮,瞅一眼站在地上,一身红衣的女鬼,在温禾抬头之前,他伸出大掌将人小脑袋按回自个儿胸膛,小声于人耳边道:“为夫给你提个醒,是个穿红衣裳的水鬼,长的嘛,挺丑的,一会莫被吓到。” 温禾怕鬼,入了几次冥界,又跟冥主死神打过几回合交道,心理承受能力有所提高,于是一手握紧赫连断的手,将脑袋从对方温热胸膛探出,小心翼翼瞥了眼站在地上的女鬼。 “还行,不是特别丑,一般丑。”温禾总结。 女鬼:“……” 当个鬼,有被冒犯到! 女鬼怔楞了好一会,瞧着床榻上一对人影毫无起床的征兆,竟盯着她跟她大眼瞪小眼。 女鬼决定放大招,于是拖着一道道濡湿的水渍,飘去厨房,眨眼间,手里拎了把菜刀回来。 女鬼扬扬手中锋利菜刀,“不怕我是么,看不起鬼是么。” 桀桀一阵低笑后,女鬼手中菜刀于空中闪过一道亮光,转瞬间割下自个人脑袋,拎在手里。 床榻上的一双人,面面相觑。 温禾:“握草,我以为她要砍我们,谁知她砍自个儿。” 赫连断颔首:“我猜,这女鬼生前脑袋被驴踢过。” 正拎着自个人脑袋阴笑的女鬼:“……” 安回自个人的脑袋,女鬼又挥舞两把手中沾血的菜刀,“你们是何人,居然不怕鬼。” 温禾由衷道:“我是怕鬼的,但头一次见到你这么搞笑的鬼,实在怕不起来,对不住了。” 呵呵两声。 女鬼被激怒,“好,我这便砍死你们,你们两个谁有勇气,先来赴死。” 温禾坐起,指着随她一道坐起的赫连断,“他,他硬,你先砍他。” 赫连断勾唇一笑,拉起蒜苗的手,亲了下手背,“你怎么晓得我硬?” 温禾一阵羞赧,“贫嘴什么,女鬼要砍死你了。” 赫连断十分不屑地往女鬼身上瞥一眼,“就怕他没那么大力气。” 温禾:“说好的啊,不用法术的。” “呵,区区一个女鬼,还用得着浪费法力。” 女鬼忍无可忍,这一对实在不将她当鬼看,拎圆菜刀朝床榻飞奔过去。 赫连断懒懒抬手,抓住帷幔上垂下的一根极细的红丝一拽,咔嚓一声响,女鬼脚下的木板裂开一道大缝,咕咚一声,女鬼跌进一个大坑,只露着一颗湿哒哒头颅。 温禾跳下床,盯着女鬼转不停的脑袋,喃喃道:“这便是我去买零食时,你在家里鼓捣出来的机关?她是鬼啊,她怎么动不了呢。” 赫连断随之下床,解释道:“下面有浸了鸡血的绳子,他被束缚了双脚,自然动弹不得。” 女鬼瞪秃的眼珠,嘶吼道:“你们以为这样便能困束于我。” 随着女鬼脑袋疯狂的转动,地板又裂出几道缝隙,眼看着女鬼要挣扎而出,赫连断不急不慢拾起桌旁盘着的一团麻绳子,随意绕着女鬼脖子捆了几圈,女鬼顿时安静如鸡。 温禾再次惊奇:“瞧着只是普通麻绳,你捆的亦不大紧,女鬼怎么又动不了了。” 赫连断:“浸了童子尿。” “童子尿那般厉害?先前道士法师怎么不用如此简单的一招。” 赫连断傲然道:“那要看是谁的尿。” “谁的呀。”温禾随口一问。 赫连断倏地将蒜苗抱起,一旋身,将少女压至床榻,“过了今晚,为夫便再用不了这招了。” 温禾大惊:“你你你的……尿。” 伴着雨点般的吻,落至脸颊脖颈,温禾仓皇躲闪,“不要这么急,外头还有人。” “一只死鬼而已,算不得人。”赫连断的吻又落了下去,封住蒜苗呼之欲出的唇。 四肢动弹不得的女鬼,留下两行屈辱的眼泪…… 见床榻越发晃动,终于大叫出来,“别啊,别不把鬼当鬼啊,我还是个黄瓜鬼呢,我走,我走行不行。我从未害过人,只是瞧见王府井里的水香甜可口,欲霸占安家,我真的从未害过人,你们放开我,我立马搬家,再不出来吓人。” 床榻内唯有衣料摩擦的声响,女鬼真急了,“鬼不要面子啊,鬼有也自尊心及羞耻心的,求求你们了,放我走吧,我是一只有贞操的鬼。” 赫连断一挥手,圈着女鬼脖颈的绳子一松,女鬼奔逃而去。 连井底的家当都来不及收,一道红烟随风飘走。 人间险恶,太险恶了! 温禾好不容易得了喘息的空当,打帷幔缝隙瞧见女鬼真走了,千钧一发时,她虚着嗓音道:“我拒绝我拒绝我拒绝。” 赫连断咬牙,“说好的,不用法力,解决府内邪事,就知道你又会寻借口反悔。” 他咬了下少女的耳垂,“蒜苗,你真当我是吃素的。” 这次,任由温禾寻什么借口,赫连断探索的欲望,亦未停过。 温禾认命了,闭上眼睛。 赫连断摸到蒜苗的伤处时,顿住。 温禾睁眼,欲哭无泪,“被黑蜂蛰的。” 赫连断指尖于伤口处轻轻摩挲,一阵沁凉扫过,温禾摸去,红包竟不见了。 她满脸惊喜,“你摸一摸就好了?” “你夫君天赋异禀,有何伤是我不能治愈的。” 温禾勾住赫连断的脖子,猥琐一笑,“早知如此……啊,啥也不说了,你继续,不要怜惜我是一朵娇花。” 然后一脸享受地闭了眼。 赫连断:“……” 原来一直拒绝洞房,是因身上有个红包。 这个磨人的小妖精。 这夜,赫连断不留余力,全面施展才华,于是他听蒜苗叫了一晚上霸霸…… — 被大魔头抱回魔阴王朝后,温禾过上每日嗓子喊哑的日子。 大魔头亲手打造的超大床榻,真是……好用的很呐。 赫连断心疼媳妇,口头答应给蒜苗放三日假。 温禾吃得饱饱,踢了鞋子,上榻睡觉,这没日没夜没脸没皮的,她好缺觉。 这日,廖橐驼白乌面君。 花界神器花铃,当初于炼丹房因撑出阻挡赫连断的结界而散尽灵力,廖橐驼一直将花铃残魂埋入后花园,每日以灵水灌溉。 廖橐驼幻出一团头顶一朵小花,正昏沉沉睡着的小花灵,“君上,花铃残魂已养全,花铃生前认主,闻了亲近熟悉之味,方可刺激魂识,只待以主子的眼泪浇灌,便可醒来。” 廖橐驼心知赫连君上宠极了君后,断不会惹君后不开心掉眼泪,于是现宝似得掏出一只小釉瓶,“里头关了一只花面臭虫,只需君后闻一闻,可淌出泪来浇灌花铃幼株。” 一旁的白乌摇着白面扇,摇摇头,“将人熏哭了,多受罪,属下的厨房有三十二佛国的朝天辣椒,属下可吩咐厨房为君后炒一盘辣椒炒肉,既享受了美味,又辣出了眼泪,一箭双雕。” 白乌扇子一抬,金银花端了一盘火红辣椒上来。 赫连断既未收廖橐驼的臭虫,亦未收白乌的辣椒,淡漠离去。 廖橐驼白乌:“……” 看来君上自有更妙的法子。 温禾自水玉床榻迷迷糊糊醒来,赫连断端了一盏增添体能的灵露给蒜苗。 温禾吨吨吨喝下,见大魔头脱了外袍鞋袜上了榻,一双不怀疑好意的眼神火辣辣直瞅着她。 温禾有点怕,往后挪了挪,“不是三日的假么。才过一日。” 赫连断欺身而下,啄了下对方微鼓的红唇,“都睡了一日一夜,可睡饱了。” “饱是饱了,可你如此勤勉,我有些吃不消啊。” 赫连断才不听蒜苗的撒娇讨饶,不消片刻,将蒜苗惹出一身薄汗。 温禾喘息的当空,瞧见赫连断掏出一册蓝底封面书,正是《赫连氏秘史》。 赫连断一手点火,另一手轻巧翻开书页,“这里头有几处细节,为夫不懂,想同君后深入讨论一下。” 温禾瞥了眼让人脸红的图册,“这个不公平,赫连短那么多女人,可你只有我一个,要不,我帮你纳几个妾吧。” 只要不每天每夜折腾她,她愿意妥协,实在是……霸霸是真霸霸。 赫连断笑:“你说这个,为夫该生气了,该罚。” “啊,不要小妾啊,要不你去一统六界吧,只要不把心思全用我身上,你干什么我都不拦着。真的,绝不拦着。”温禾绝望道。 “什么一统六界,无聊,这天地万物,我只对你有兴致。”赫连断如是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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