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上说着没关系,但是皱眉?表里不一?】 【是不是看出了啥?这个男生长得挺清秀, 不会内里又是个渣吧?】 【那么问题来了, 到底是左边表里不一,还是右边表里不一,压定离手】 【赌狗开盘是吧?上上轮赌学习暴富和婚姻结果都不是的赌狗,银河飞船交了吗?】 …… 干姜墨叶确实如弹幕说得,长了一张清秀的脸, 五官很小,头也小,头肩比优秀, 气质干干净净, 是不少女生喜欢的长相, 因此直播间有不少观众当场表白他的, 直问他有没有女朋友。 “没有。”干姜墨叶挠了挠后脑勺,不好意思地笑笑,“母胎solo。” 【长成这样也会母胎solo吗??】 【会不会是身高上有缺陷?】 【就算身高上有缺陷,这脸在网恋界也很吃得开啊,横着走好吗?】 弹幕各说各的,干姜墨叶趁着这个时间付了卦金,紧接着正襟危坐地姿态,坐在书桌前。 看屏幕中的背景,干姜墨叶大概是在自己家中,一个温馨小卧室,房间大灯是橙黄色的,书桌开了一盏白光小台灯,背后就是双人床和衣柜。 “你想算什么?”冯地遥看着他问。 干姜墨叶正在认真地看弹幕,大概是从来没有接收过这么大规模的爱意,在安静的空间里冷不丁听到声音,他愣地下回过神。 “哦,哦是这样的。”他不好意思的摸了下鼻子,“我是不太相信玄学或者算命的。” “是吗?”冯地遥轻轻道出这两个字,冁然一笑,“你这一周才在朋友圈发了几条上班迟到,水逆;手机坏了,水逆。门卡不见了水逆。这个月才发了‘请你对我好一点’,啊对了,今年还是你的本命年——” “哎——”干姜墨叶忙不迭打断她的话音,生怕她对着直播间十几万人说出自己穿着红色内裤的事情。 虽然他已经在直播间等候多时,也在‘现场’地看过冯地遥算了几卦,但看直播的时候是不代入的,所以他顶多会觉得冯地遥很厉害,但远没有现在那么有冲击感。 “你手上不是戴着红绳吗?我说错了?”冯地遥一副你慌什么的模样,下巴颏抬了抬,示意他看自己撑在椅子边的手。 干姜墨叶抬起手来一看,哦确实。是他大惊小怪了。 “……没。” 但他看着冯地遥,总觉得她知道自己穿着红内裤的事情……早知道刚才换一身衣服了。干姜墨叶懊悔地心想。现在总有一种在人前裸奔的微妙感。 好在弹幕似乎没有往这方面发散的。 【哈哈哈笑死,说起来玄学迷信,我vx列表有个给头像开光的,昨天发了朋友圈,据说在寺庙求的,三千块】 【原来发‘请你对我好一点’也是玄学?我还以为只是随便发发的,每年都发,从2015开始到今年2022都没停下来过,就寄希望于新的一年对我好一点】 我与青山发了一条付费留言(30¥):【我感觉我在生活中干过的最迷信的事情就是:选C】 核桃燕麦奶发了一条付费留言(30¥):【我是学生时代强行要求学霸跟我握手,或者借他们的文具,但是当时根本不知道什么叫迷信玄学,就是一种本能地想吸他们的欧气】 …… “那我改个说辞。”干姜墨叶立刻纠正自己,“我之前是不太相信玄学神学宗教迷信这些东西的,只信科学。” 眼看着弹幕清一水儿下来都是:俺也是。 干姜墨叶:“你们肯定没有我那么相信科学,我是信科学信到之前抵制封建迷信、维护科学理性的社区氛围的时候,我是走前举报前沿的,举报了很多虚假有害信息传播的‘道长’,还组了一个千人群,口号就是:誓要打掉这些牛鬼蛇神——” “——这个能说吗?”他顿了一下,看向冯地遥,在别人的地盘上说这个,总感觉不太好,“我现在肯定不那么想了,当初是太年轻。” 冯地遥无所谓地做了个‘请’的手势。 “就是这个程度。”得到允许,干姜墨叶继续说着,忽然叹了一口气,“还别说,现在回想过往,有一种明知误入歧途,但是迷而不返的怪异感深深包围着我。” 【卧槽,就是你小子退群了,背弃了我们是吧?】 【听起来有点恐怖有没有,有种新时代猎巫的既视感】 【那你是怎么从曾经的相信科学,到现在相信玄学的?】 “说来话长。”干姜墨叶摇头唉声叹气,看着直播间的弹幕,“你们有没有哪一刻,感觉到自己非常的倒霉?” 本以为他要说出自己的故事,没想到他在这之前还要先来一次反问。 这放在小直播间也许无人买账,但这个直播间不一样,人多基数大,于是这个问题一出,便有许人发起付费留言,一条三十、五十、一百、三百、甚至一千三千的发,内容多是自己曾经的惨痛经历,但都过去了,普通弹幕多是发一些“摸摸SC,抱抱SC,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好,非常倒霉的有了。”干姜墨叶看了几分钟弹幕,又说,“那一直倒霉的有没有?” 【?搁这儿做社会调研呢?】 【我劝你见好就收,咱们直播间不走卖惨路线】 “好好。”干姜墨叶作举手投降状,紧接着指着自己说,“我就是那个一直倒霉的超级倒霉蛋。” “可能会有人说,你都没死,这算什么超级倒霉蛋?” “不能这么对比。”干姜墨叶做了个‘NO’的手势,“有些人虽然倒霉死了,但是他这一生拢共也就只倒霉了这一次大的,不幸死在了这一次。他们确实可以说是超级倒霉蛋。” “我可以说,我是比他们要幸运一点,因为我没死;但是我一直倒霉,死亡的想法已经伴随我快一年了,我感觉还不如他们那样呢,干脆利落的让我倒霉死了算了。” 【?到底有多倒霉,让你觉得可以比肩死亡】 【来碰瓷的?】 【你有什么不开心的事情,说出来让大家开心一下?】 干姜墨叶觉得他们还是太年轻了,很象当初的自己,一副不屑一顾、我命由我不由天、没有经过社会毒打的模样。 曾经的他,也是如此,不知道命运专治各种不服。 于是他将目光投放到最有可能与他共情的冯地遥身上。 “大师,主播,冯小姐,你应该明白我这么多年是什么感受的吧?” “当然。”冯地遥略一颔首,神色有着不易察觉的怜悯。 她阅人无数,还从未见过如此倒霉的人,今天是长见识了。 于是她决定给这位干姜墨叶正名。 “你是早产儿。” 早产儿既是在母体里尚不足月就来到这个世界的意思。足月是指三十七周,而干姜墨叶提前了十周来到这个世界。 “出生才1000g,也就是两斤。” 比起现代许多出生就是五六斤,七八斤的新生儿,干姜墨叶这个体重想活下来,有一定难度的可能性,加上…… “出生无呼吸,重度窒息约二十分钟,全身绀紫。”冯地遥说。 “就是黑里透红的颜色。”干姜墨叶补充道。 “是的。” “你们肯定想象不出来有多难看和可怕。我还有照片,稍等下。” 干姜墨叶说着,就拿来手机的手机,照片大概就存放轻易就能找到的地方,不过半分钟,他就把手机放在镜头前。 “可能会有点吓人,害怕的可以捂住眼睛。”干姜墨叶贴心地说,“这张照片我每每换手机,都会导到我的新手机上。” 照片里,一个全身紫里透红透黑的婴儿,嘴巴连接着管子,躺在一个保育箱中。 “这已经是抢救过来的照片。”干姜墨叶说,“当时是我姨妈帮我妈接生,所以才有这张照片的存在。我本来是不知道我出生还走过一趟鬼门关的,直到两年前我过生日,我给我妈送了一束花,辛苦她把我生出来,我妈才抱着我哭着说出来这些,感叹我长大了。” 干姜墨叶顿了下,也许连他自己都不知道,他的眼眶在慢慢发红。 说到亲人,总有人会忍不住,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 “不过还好是救过来了。”冯地遥接过话茬,声音缓缓,“在新生儿重症监护病房连了两个月呼吸机后,脑核磁查出小脑有一块脑梗,因为还太小了看不出有什么影响,所以观察一段时间后就出院了。” 干姜墨叶觉得在公众场合要是哭起来就太丢脸了,于是收起手机,拼命地忍住内心的情绪,频频眨眼把眼泪憋回去。 他说:“出院后就各种吃补足大脑营养的东西,运动啥的,还好之后再复查,脑梗后软化空洞的地方因为早期运动和补足营养而填满了,看不出之前受损的地方了,这是第一个不幸中的万幸。” 干姜墨叶说着,顿了一下,补充:“我是这么认为的,但以上只是倒霉的开始。” “接下来说到我出院以后,为了让大家更好的代入,我先来说一下我的家庭背景。”干姜墨叶说,“我出生在一个一线城市的富有家庭,比不上什么豪门有钱人家,但也算是个中高收入家庭——是我出生的时候就哦。” “随着我长大呢,家里是越来越富有,生活水平直线上升,父母年收入都很可观,供个三口之家是绰绰有余,每年都可以拨出个四五十万出国旅行的那种。” “但有时候我不得不觉得,是我家把我献祭了。你们懂这种感觉吗?” “我爸是个大忙人,我刚出生在重症病房,他带着弟兄们在非洲老挝这些地方干了一票大的,回来后我家就从高楼公寓变成了接地气的别墅。我有一个超级大的玩具房,就叫玩具房,好比我爸的书房,我妈的花房,我的玩具房。” “我一岁的时候,小孩都会得的什么黄疸、这样的小毛小病就不提了。我因为出生就很虚弱,我妈很重视我的运动,所以游泳这种事少不了。” “结果有一次去外面的婴儿游泳馆,不知道为什么就成了无人看护,总之身体脱离游泳圈,溺水超一分钟以上。后续引起的相关后遗症也不提了,放在这些事情前面没什么大不了的。” “几乎每一年,我都要过一次这样的鬼门关。”干姜墨叶说,又觉得弹幕不信,“不信你们可以问大师。” “是的。”冯地遥也不扭捏,直接给了直播间观众准确的回答,“两岁那年,你得了一场重感冒,来来回回烧了一个月上下,把左耳烧失聪了。” “对。”干姜墨叶配合地扭过头,让大家看到他左耳戴着一个昂贵的助听器,“这边是彻底听不见的。” “三岁上幼儿园——” “是好不容易活到上幼儿园。”干姜墨叶补充。 “行。”冯地遥说,“三岁上幼儿园,在操场上跑步的时候,被一个人的牙齿磕到了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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