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陇郡姜家啊,也曾是风光过很长一段时间的世家啊。”这一下底下观众们的注意力都被转移了。 “嗤。”这一下,倒是让姜白忍不住嗤笑出声。 一时间,姜白的脑海里回放起来了姜朗尚且年幼的时候。 风雪之中,年纪也不算大的姜白匆匆抱起来了倒在雪地之中的姜朗,心疼地用手指擦拭了下他脸边划出来的血痕。 而那有着“姜家”两个大字的牌匾府邸里,位高权重的家主稳稳地坐在他的高台之上,一身绫罗绸缎的族长夫人则是眸底散漫,也不曾多说一句。 旁边侍奉着的仙侍倒是多嘴,扬声与姜白姜朗道:“我陇郡姜家,哪里是什么人想来闹就能来闹的地儿?家主很心疼你这姐弟俩父母双亡,但这也不能成为让你们随意攀咬,试图抢夺我们家主的东西的理由。我们陇郡姜家,又如何会去谋夺你们爹娘这点儿不值钱的东西?” “夺了的物件自然是夺了。有些物件,不是你们能将印记抹去更换,就能顺其自然、装疯卖傻,认作是自己的东西。偷来的东西终究是偷来的东西。”姜白恨死了他们的冠冕堂皇。 那时候穿越而来的姜白自然是能够清晰地记得姜朗家中财务的情况,她完全能够确定,这看起来光鲜亮丽的陇郡姜家,就是趁着姜朗父母双亡,拿了本该由姜朗继承的东西。 只是那个时候的姜白尚且太过弱小,无法与陇郡姜家抗衡。所以她只是将雪地中的姜朗抱在怀中,瞪着那几人红着眼眸道:“从今日开始,我与姜朗乃是元山姜家,桥归桥,路归路,自此与陇郡姜家毫不相干!我们与你们也会是恩断义绝!” 姜白将自己从记忆里拉扯出来,抬眼看了看姜朗白皙柔嫩到没留下来一点儿痕迹的脸颊。 ……好在她把自己先前存在宋氏医馆的钱都取出来给自己用了。姜白这样想着。果然给男人花钱是要倒霉的。 “你们认为,谁可以赢?” “自然是祝安,祝安此人阴险狡诈得很,这新人哪里能够有机会从他创造的幻境中走出来?” 伴随着底下一声又一声的议论,擂台象征着比试开始的鼓点敲响,祝安一上台便双手缔结编织着幻境。 按照从前大比擂台的布置,底下的观众们根本就没法看清楚幻境里发生了什么事情。只不过这一次有所不同,姜白给每一个擂台都配置了一整套的窥伺法器,令得就算是幻境里的情况也被这法器照得纤毫毕现。 “我的天!这是什么?这不是我太奶精心供在我们族中的窥伺法器吗?这玩意儿精贵得很,我当初不过是碰了一下,就给家族家法伺候,这不过是一个临时擂台,居然也都配备了吗?” “我记得这个法器,我爹告诉我这叫‘父母双全法器’,至于这个意思嘛……我爹说别问他是怎么知道的。对了,也别问我是怎么知道的。” 第一回前来擂台观战的弟子不由得惊讶出声。 “你们是没有看到过,这次不知道是那个世家子弟这般财大气粗,在每一个哪怕是再偏远不过的擂台上,全都配置了这样精密的法器。这短短一次大比,撒出去的钱不知凡几。” 很早就来观战比赛,也了解清楚了内情的弟子们,则是心中有着微妙的优越感,给这些后知道的弟子们宣传着。 眼见着姜朗果然落入了幻境,围观的弟子们,尤其是下了注押了姜朗的弟子们,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儿。有些居然是闭上了眼睛,不想看到自己押注的对象被耍得团团转,想要以此来停工自己的脚趾施工。 有个弟子一急,居然是直接拽住了姜白的衣袖,紧张地问道:“你说,这姜朗能不能逃脱这样制造真实的幻境啊?” “能的。”姜白弯唇一笑,很是肯定道。 这个可是她曾经亲自教授过无数遍的“以灵破境”,她自然是肯定,姜朗可以击破祝安的幻境。 姜朗,这可是我给你的甜头,你可千万别能够抵挡得住诱惑。 那弟子惊讶,想继续拉着姜白问缘由,却发觉刚刚他拽着的弟子不知道在什么时候,早已经挣脱开了他的手,淹没在了一片青绿色之中。 不过多时,人群中果然是响起惊愕的声音,那弟子再一看擂台,姜朗居然不知道在什么时候抓到了祝安幻境的疏漏之处,从一处孔眼一举击碎了幻境。 祝安没了幻境就是个任人宰割的菜狗,没过几招,便只得是拱手认输。 这一下子,台下的欢呼加油声一顿,居然是从“祝安!祝安!”,变成了“姜朗!姜朗!”欢呼声如同潮水一般涌向姜朗,几乎是要将他捧到了云端。 而与这片热闹为之相反的是,在不起眼的计分牌上,一个名为“扎朗他竹中”的匿名,正在从榜单的最低处,以又快又稳的速度一路上爬。 一动一静,像是两处不同的世界。 …… 阮逢年的靴子踩在了青云宗的地界之上。他不太习惯地往前迈了几步,很是轻松地在青云宗守宗弟子眼前,跨进了青云宗的大门。 “你说,这次大比举办得如此盛大,其他各个宗也都有不少弟子夫子前来观战,那魔族的毒美人,会不会也来凑这个热闹?” “不会吧?听说魔族那毒美人狼心狗肺,现在正在魔族对自己人卸磨杀驴呢,哪有时间跑到我们青云宗的地界来?”青云宗几个守门弟子正好聊天道。 阮逢年一顿。 “可千万不要让那毒东西进了我青云宗山门,这人对自己的伯父尚且是如此刻薄冷情,要是让他混入了青云宗,还不得是像是把一匹狼直直放入了羊圈,这不要命嘛。” 阮逢年:“……” 阮逢年左脚跨进青云宗地界,而后右脚跨出青云宗地界,然后再左脚跨进青云宗地界,而后右脚跨出青云宗地界。 “他要是真能混进青云宗,我宗大抵是生灵涂炭、寸草不生,还是那魔族的獨好一些,遇到他好歹有谈判的余地。要是换作那毒美人,他定然会是不管不顾、滥杀无辜。”守门弟子毫无察觉地感叹着。 阮逢年这次不在青云宗地界大门晃悠了,他略微耷拉下来了脑袋,像是兔子耷拉下来了耳朵。 只见这生得一张俊俏变态脸的少年郎一手指腹抚摸了下自己另一手尖锐的美甲,抬眼间眼眸眼白尽显扭曲凶残。 心里却是在想—— 委屈。果然只有姐姐会夸他小甜甜,果然只有姐姐是最喜欢他的了! 作者有话说: 感谢在2023-04-19 20:58:41~2023-04-21 21:06:15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懒大王 3瓶;66860494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13章 钱 ◎“我都买啦!”◎ 阮逢年本来不该出现在青云宗,只是獨那边刻意有在为难他。 獨刻意在魔族内部挑起对仙界青云宗此次大比的担忧。煽风点火之下,獨让许多魔君都开始不由得焦虑地揣测起青云宗的居心。 而在这样一个时候,负责这一方面的獨却对外称病,问就是说:“臣自甘为尊上赴汤蹈火在所不辞,奈何风烛残年、宝刀已老。臣,虽心有余却力不足,无力替尊上分忧,还请尊上另寻他人。” 这一回獨连“我”的自称都不用了,反而是战战兢兢地用了“臣”一字,仿佛生怕众魔不明白他是被卸磨杀驴了。 獨为着魔族兢兢业业多年,到头来自己夫人娘家侄子给当面斩杀,自己也不得不背负着一身的债务,拖着残病的身体退居二线。瞧瞧,听起来多可怜啊,多心酸啊! 叫这少年魔尊过河拆桥、忘恩负义吧,看看,现在好了吧?这要紧事没有人能干了吧?獨这么几套连招下来,直接就将阮逢年推到了风口浪尖。 獨就是打着这样的主意,他就是要看看这乳臭未干的小子要怎么干。仙魔两族间积怨已久,阮逢年的名声也是差到离谱。獨就是要看着阮逢年焦头烂额,然后再不得不拿着大笔的钱财来他府邸门前低声下气地求他。 阮逢年确实是一到青云宗就遭受了这样一番言语上的暴击。如果换作之前,他就算是有满腹的委屈也无人可说,只好冷着一张脸继续干活。 但是现在他有姐姐!有最爱他的姐姐!他阮逢年也是可是找姐姐哭的! 委屈的阮逢年抱着自己的通讯水镜就和姜白哭上了:「姐姐,我被陌生人骂了,他们都说我狼心狗肺、刻薄冷情、滥杀无辜。」 紧跟着是一只猫猫打滚哭唧唧的表情。 阮逢年下意识的,就朝着自己潜意识里最依赖的姐姐贴贴而去。 「阮阮?阮阮宝贝怎么啦?谁丫的给我家乖乖委屈受,要让我知道是谁干的,看我不把那几个胡乱嚼舌头的嘴都缝上!」姜白一上来就是一个秒回。 姜白是确实气炸了,阮阮可是她认定的可爱女鹅,怎么居然给别人欺负了。 姜白刚刚完成今天一轮的比试,已经从“扎朗他竹中”恢复成了“姜白夫子”的身份。故而一看到阮阮这个消息,她便撸起袖子,带着自己的通讯水镜冲到了青云宗大比里的许多铺子跟前。 她好容易给小姑娘建立的自信心,可不能如此轻易地毁在流言蜚语之中。她,姜白,打算再给阮阮小姑娘买点可爱的小玩意儿,好去哄阮阮开心。 阮逢年属实被姐姐如此迅速的反应惊得一愣。姜白那一连串的关切话语,令得他彻底忘掉了刚刚那些不知内情的青云宗弟子是如何揣测他的。 一切的委屈都烟消云散了。 「姐姐……」阮逢年手指指尖顿了顿,而后紧张地落在了水镜上,「姐姐能够这么及时地来安慰阮阮,阮阮真的好开心~能有姐姐陪着,阮阮真是再安心不过了。」 …… 姜朗心跳动得极快,刚刚在他打败了世家弟子祝安之后,底下的弟子们几乎都在疯狂地呼喊着他的名字。这种前所未有的感觉,激动得姜朗到现在比赛结束下了台,胸膛里的心跳也还未停歇。 姜朗知道,自己在这一战中已然是崭露头角,许多弟子已然是在赌盘里琢磨着转投他来。他,姜朗,已经是开始成为了众人眼中实力强劲的黑马。 这一战,他将那祝安踩了下去,很快,他就会有第二个机会,将苏宁然踩下去,紧接着就是云舒卷,还有其他无数个天之骄子……他们都会成为他的垫脚石。再往后,他会被峰主看好,说不定还会得到这次青云宗大比背后的神秘世家的欣赏。 越这么想着,姜朗的心跳声就越大了来,好像自己已经是得到了这些掌声与鲜花。 “阿朗?阿朗?”宋雾喊了他几声,姜朗这才后知后觉地回过神来。 “你身上挂了些彩,我从医馆里给你带了些汤药来。”宋雾继续说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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