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道理说,李家做物流,家大业大,有家底,着实不该再强行催财。 在她看来,当过兵的人应该不会信风水玄学,秦铮就是最好的例子。 太怪了,一切都透着古怪。 同一时间,京城某处私人住宅。 古色古香的装潢,厚重的家居物品,陈列架上摆放着各朝各代的古董,偌大的室内针落可闻。 坐在红木桌后的男人猛地抬起茶杯往地上一砸,“一群吃干饭的东西,多长时间了,你们扪心自问!找个地方都找不到,养你们有什么用?!” 一群训练有素的黑西装们大气不敢出,一个个低头听训。 时间有限,男人待会还要出门应酬,他下了最后通牒,“再给你们三天时间,哪怕挖地三尺,必须把那地方给我找到,否则后果你们自行想象!” “明白!”一行人齐声应答,然后唯唯诺诺地退了出去。 待室内重归安静,门帘后走出一个女人,女人穿着紫色旗袍,妖娆地缠上红木桌后的人。 “消消气,那人都你被挫骨扬灰,找个她藏身的地还不容易?” 男人深呼吸,慢慢收敛怒气,拍了拍女人的手,“时间太久恐生事端,那块地被秦家拍走,不趁机在他们重新找建筑队动工前,我怕——” “别瞎担心,俩位大师在呢。”女人胸有成竹,睥睨一笑,“秦家又如何,怀化寺的长觉大师不照样拿我们没辙?” “别乱说。”提及去年圆寂的高僧,男人有避讳,不想再谈那件事。 女人识相地住嘴,转而说起其他事,“钟家那边,钟凯那小子不好接触,我们派过去的人都被打发了。” “哦?他不近女色?不是出了名的花花公子?” 女人摇头,玩着刚做的美甲,“倒不是,这小子要求高,非极品的不要,我们的人被他各种挑刺,嘴巴又毒,临到关头被丢在门外。” “再重新训练一批,抓紧时间送过去,没有不偷腥的男人。” “嗯,我已经派人去办。” “好,今天谁去了京山别院?收到什么消息没?” “还是那几家公子,秦放那里,据说要到年后才会动那块地,不知道他葫芦里卖什么酒,明明那女人都死了——” “管他卖什么酒,你找人盯着他。”男人握住女人的手,拉着她起身,“走吧,陪我去见人。” 京山别院。 苏女士的生日宴结束后,荆念又在这里逗留了俩天,她心里惦记着事,以想念阮老太为借口,向秦铮提出提前一天回北城。 秦铮正好接到通知,三天后要赶回部队,自然一拍即合,“这样,今晚我们就回。” 俩人都是行动派,敲定好飞机票,各自去收拾东西。 等荆念拎着行李箱下楼时,苏女士早已准备好一箱子回礼,她低头扫了一眼,名贵的红参等补品。 “阿姨,东西太贵重,我不能收。” “朵朵啊,这是我们的一点心意,要不是时间不允许,我们一定会陪你去北城,和你奶奶见一面。” 荆念又推辞了一番,最后实在推不了,只好收下。 有的人第一眼看到就合眼缘。 苏女士越看荆念越欢喜,同情这丫头的遭遇,欣赏她的独立自强,俩孩子将来要真的有缘,倒也不错。 秦雨依依不舍地拉着荆念的手,“朵朵,你好好学习,争取考到京城来,届时我带你游遍全京城,吃香的喝辣的!” “再说吧,我还没想好考哪里呢。”荆念不敢托大,对于未来,她有自己的规划。 “还有几个月就高考,你可以考虑了,京城各类院校都有,保证满足你的所有需求。” 说话间,一行人上了秦铮的座驾。 秦铮开车,秦墨赖皮霸占副驾,荆念和秦雨坐在后座,一行四人奔赴京城机场。 在车上,秦雨和秦墨重新拾起先前的话题,势必忽悠荆念来京城读大学。 荆念不松口,不好扫他们的兴,只说会根据成绩来定。 回到北城后,秦铮停留一天就走了。 临行前,他与荆念推心置腹谈了一番,叮嘱她现在以学业为重,收起所有好奇心,同时别忘锻炼身体。 荆念巴不得他走,为了让他安心,她举手发誓,“铮哥,我会好好学习天天向上,争取我们下次再见时,给你见到重新的我。” 秦铮没点破她的小心机,这丫头鬼精,只谈学习,不谈其他。 行吧,他即将休假回津南,津南与北城相距千里,不算太远,他或许没时间飞回来,不过可以托人帮忙。 秦铮走后,荆念重新投入到学习中。 她落下一星期的课,班主任郭海和英语任课老师对她态度一如从前,其余老师意见颇多,说她拉下太多课程,必须抓紧时间补。 荆念一边等着张超的消息,一边抽时间恶补功课,谢绝陆凌霄和杨洁为她接风的聚餐邀请。 连续一周,阮老太见荆念废寝忘食熬夜看书,第一次语重心长地和荆念讨论起她的学习。 “朵朵,考不上好的大学,不要紧,努力考一个民办本科或者好一点的专科也行。” “奶奶希望你考出去,别为了我留在北城,出去见见世面,女孩子嫁人前多出去转转,省得婚后生子,一辈子操劳家庭琐事,后悔莫及。” 荆念站在院子里帮老太太晾衣服,“奶奶,那你后悔吗?” “后悔啊,后悔儿子儿媳早早离开了我,后悔老伴早早过世,把幼小的你交给我一人照顾。” 荆念第一次听到老太太的心声,心里有些不是滋味,一时间不知道如何劝慰。 阮老太笑着揉了揉她的脑袋,“傻孩子,奶奶逗你玩的,你爷爷对我不错,很少让我生气,我不后悔嫁给他,只遗憾我活得太长,抢了他们的寿命。” “奶奶,你别这样说。”荆念没有安慰人的经验,打从心里不舒服,或许这副身体的记忆还在。 “我爸妈他们是因公殉职,舍小家为大家,如果重新选择,他们肯定还是会那样做。” “奶奶你放心,朵朵一定孝顺你,陪你一起到老。” 上不算老,下不算小。 荆念不给阮老太算寿命,人活在世上,活在当下,快乐即可。 阮老太欣慰一笑,孙女的转变她看在眼里,孩子性格越来越活泼,这是好事,她把秦铮叫来是对的。 “朵朵,你好好学习,尽自己最大努力考好,你要记住,靠别人不如靠自己。” 靠别人不如靠自己。 荆念用心记住这句话,暗暗发誓一定要好好学习,争取考个好成绩,回报阮老太,以及阮朵朵。 “李莉,这道题如何解?你方便教教我吗?” 晚自习时,荆念写数学作业遇到难题,转身向同桌请教。 同桌女生不爱搭理她,冷脸摇头,“我也不会。” 荆念转动手中圆珠笔,定定地瞧着女同桌,直把女同桌盯得脸都红了,她才笑了笑。 “好的,还是谢谢。” 女同桌被这一声谢弄得面红耳赤,一脸纠结地握着笔。 过道右手边是本班学霸,荆念转身,朝学霸微微一笑,“王子鸣,我有一道数学题不会做,你愿意教教我吗?” 她的声音不大不小,足够全班同学听得见,几乎所有人都把视线投过来,想要看一看高冷学霸的应对。 出乎意料的是,学霸同意了。 王子鸣表情平平地颔首,“哪一道?” 荆念勾唇一笑,拿起作业本站起来,从后面绕到赵轩那里,顺便递给他一瓶酸奶。 “赵轩,我和你换一下位置,写好数学作业和你换回来。” 拿人手短,赵轩爽快地收下酸奶,笑着抱着一迭作业让出座位,“没事,你可以一直坐着。” 王子鸣没碰酸奶,从一摞书上抽出几张抄稿纸,“你把你的解题思路写下来,我先了解一下。” 荆念接过抄稿纸写解题思路,王子鸣一板一眼看完,认真纠正她的解题思路。 众人见他们心无旁骛,有心想打趣什么,都说不出口。 坐在前排的王雨欣无声握紧黑水笔,心里越发狐疑丛生。 为什么阮朵朵变化如此之大,难得真的像论坛里所说,被夺舍?
第40章 、敲山震虎 下了晚自习,荆念和张超在车棚聊天。 张超一边玩手机,一边歪靠在栏杆上,“有点困难,必须出示相关证明,你也知道口说无凭,即使账户上的金额确实对得上。” 荆念咬唇,如果她能出示证明,她完全用不着找张超。 “超哥,这个说来有点话长,你尽量帮我想办法吧,到时候取出来,我给你分成。” 张超一脸嫌弃地瞪着她,他看着像缺她这笔钱的人?死丫头,一天到晚找麻烦事。 “知道了,我看着办吧。” “谢谢,等周六傍晚,我去你家一趟,你替我向你爸爸引荐一下。” “嗯。” 陆凌霄跑到车棚,一抬头就见到角落里交头接耳的俩人。 他满怀好奇地走过去,“嘿,朵爷,超哥,你们俩背着我偷偷聊什么呢?” 俩人都没吭声。 陆凌霄聪明绝顶,一眼看出他们有事瞒着他,这种被撇除在外的感觉不好受,明明说好的都是玄学派的人啊! “喂喂!”他厚脸皮地蹭过去,“三个臭皮匠顶一个诸葛亮,你们俩跟我说说,说不定我也能帮上忙。” 张超看向荆念,征询她的意见。 荆念摇头不语,这种事情,多一个人知道多一份风险。 “你们俩太过分了,我们还是不是朋友了?”陆凌霄伤心地捂着心口,眼含哀怨地瞅着荆念。 荆念懒得看他唱戏,与他们挥了挥手,推车离开车棚。 “哎——朵爷——” “别喊了,你过来,我有话和你说。” 晚上回到阮宅,她先去陪阮老太说了会话,随后去院子里夜跑,未免阮老太担心,她就在院子里来回跑圈,同时不忘去观察摆在角落里的风水局。 自京城回来,她在院子里择了一处风水最佳位置,挖坑埋了她带回来的玉葫芦,未免被阮老太用来栽葱,她特地去花店买了瓜子黄牙和枸骨幼苗。 一周时间,风水局已经初见成效,瓜子黄牙和枸骨有了小花骨朵。 两天后,校园里渐渐传出一种风声,说有人被夺舍。 大课间,杨洁一把抽走荆念手中的英语试卷,“朵爷,出大事了,学校里有人在传你被夺舍,传的有鼻子有眼,他们还在学校论坛上发了帖子,挨个对比,从你的笔记,行为以及数学成绩。” 夺舍? 荆念从阅读理解中抽回神,眼神一变,到底是谁在背后又开始算计她? 她非常镇定地问,“学校论坛?确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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