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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天加班也不见他吭声，难得请一回假就被阴阳怪气，真恶心。褚晓雨忍不住翻了个白眼。 “靠，这老狗币真不要脸，就那点工资，还不够我们天天加班的损失费！”隔壁工作的同事骂出了她的心声，“要不是为了生活，老子才不想干了。” 另有同事附和：“就是就是，钱少事还多，还天天要被死秃子pua，真他妈不爽。等我有钱了立马辞职，再也不想看着死秃子的脸色。” “嗐，咱们苦哈哈的打工人就别做这种不切实际的美梦了。快工作吧，要不今晚又得加班。” 听着同事们的抱怨，褚晓雨轻轻叹了口气：这样枯燥而忙碌的日子，究竟什么时候才能到头？ 她不由期待起明天的会面。
第47章 活菩萨 ◎不想赚钱的资本家？不存在的！◎ “我很喜欢《非凡酒馆》这个剧本。”霍燃笑眯眯地看着眼前这位面色有几分憔悴的女性, 看到对方眼底瞬间迸射出的欢愉，又不紧不慢地补充一句，“你愿意的话, 重启可以投资这个剧本。” 褚晓雨捏紧拳头, 感受到指甲陷入掌心嫩肉的痛感。 这不是梦！ “愿意，非常愿意！”她忙不迭道。 惊喜之余, 她不免还有几分忐忑，毕竟活了三十年还是头一回碰上天上掉馅饼这种事，总要让人担心其中是不是还藏着陷阱。 “不过事先声明，拍剧的钱我可以全出，但是有条件的。”霍燃话锋一转。 果然如此。褚晓雨打了个激灵：“您说！” 她想，只要不是特别过分的要求, 自己恐怕都会答应。 可是，即便对方提出过分条件，自己真的有拒绝的勇气和信心吗？ “第一, 这部剧的演员不能是当红明星，最好请那种才出道没多久的新人演员。” 见褚晓雨面露异色，霍燃若无其事地解释：“这些偶像明星通常有比较鲜明的个人特色, 或者他们的以往的作品太过深入人心，他们出现在剧中，容易让人出戏。” 褚晓雨不由点头, 认同这种说法。 许多剧组喜欢借助演员的名气为影视剧吸引人气, 在她看来，这固然能引来更多关注, 但这种关注更多聚焦于演员本身, 而非剧情或是角色上, 反而会损坏整部剧本身的和谐性。 褚晓雨也担心过, 霍燃会不会借此机会塞人进组——这是行内惯例，连那些名导名编剧都很难拒绝。 她想，就算对方真提出这个要求，为了把梦想付诸现实，自己也只能接受。 霍燃没想塞人，这已经足够让褚晓雨感激涕零。 但，霍燃虽然没往剧组塞人，却定下了导演人选。 “第二，这部剧的导演，人选我已经找好了。” “是谁？”褚晓雨好奇地伸长脖子。 她想，能让霍总看上的，估计是个经验丰富的名导吧？ 霍燃说出的那个名字，阅片无数的褚晓雨却从来没听过。再一打听，原来对方从来没拍摄过影视剧，唯一的作品，是部小成本的自制纪录片。 “这位陈汉导演跟你一样，也是写信毛遂自荐的。”霍燃介绍，“他同样不是专业出身，本职工作是管道工程师。不过他今天出差了不在，改日介绍你们认识。” 虽然褚晓雨还不认识那位陈导演，不过心里已经生出几分对他的亲切，这是出于同为“追梦人”的好感。 话又说回来，霍总真的很喜欢启用新人，简直就是他们这些人的活菩萨！ “还有一点，就是拍摄场地的问题。” 褚晓雨收起思绪，集中精力听霍燃继续往下说。 她看过应微的采访，说是《新家园》这支广告全部采用实景拍摄，所以最终效果才会那么棒。 且不说成本，同样的经验，恐怕难以复制到《非凡酒馆》上。毕竟这是室内剧，绝大多数场景都发生在酒馆这个场所里，偶尔的外景也不过是街景之类的，不特别，也做不了什么文章。 霍燃的话却让她大吃一惊：“我打算在天水路打造一座真实版的非凡酒馆。” *** 天水路是索兰城最热闹的一条酒吧街，因其地理位置优越，位于城市CBD附近，一到下班时间，无数劳累了一整天的男男女女纷纷涌到天水路来，释放压力，纾解疲劳。 天水路上的铺面是不愁租的，而且租金还比别处贵上好几倍。正因如此，这条街上的酒吧通常面积不会太大，哪怕是带舞池的那种，面积最多也不过500平方米，更多是不到100平的小酒吧。 一家正在装修的酒吧引起附近不少人的注意，也不知道东家是什么来历，居然一口气租了两层共1000多平的铺面，真是好大的手笔。 等装修完毕，酒吧的招牌也挂上了，却不见酒吧开门营业，只有许多扛着各种机器设备的人员进进出出，也不知道到底要做什么。 有人——通常是同行——悄悄在店门口张望，发现店里头的布置也很古怪，到处都摆放着摄影机，看起来不像是娱乐场所，反而像个片场？ 不，还真是个片场。 无需刻意打探，没多久，酒吧门口就挂上了个牌子，写着“片场重地，非剧组人员请勿进入，谢谢配合！” 还有专门的安保人员在门口守着，以免让人误入里头，影响拍摄。 嚯，这是哪家的剧组，居然在天水路这种寸土寸金之地圈了这么大个地方拍戏，这得花多少钱啊？ “这也太贵了吧！”褚晓雨同样震惊于剧组的花销，作为前会计，她对数字特别敏感， “为什么道具支出这么高？……什么？用的都是真酒？” 道具师点头：“霍总交代了，为了追求真实，像酒水这样的道具都要用真的，不能用空瓶子做摆设。” 褚晓雨：“……” 霍总，不愧是你！ 褚晓雨知道霍燃一向不吝花钱，没想到连这种无关痛痒的小细节都这么讲究，这样的事是绝不可能发生在她那个扣扣索索连加班费都不肯发的前公司。 对了，与霍燃会面的当天下午，她便提交了离职信。直到今天，她还记得秃头主管当时的表情，实在解气！ 辞职以后的褚晓雨，没了那份会计工资，手头反而更宽绰。 因为霍燃给了她一笔不菲的剧本报酬，足以支撑她几年都不用工作，全职在家安心写剧本。 但褚晓雨更愿意待在片场。《非凡酒馆》凝聚了她几年的心血，她非要亲眼看着这部剧一点点从文字变为现实。 “褚老师，麻烦你过来一下，剧本感觉有点怪，可能要改一改。”说话的是导演陈汉，他跟褚晓雨一样，都是半路出家，全靠一腔热血走上这条道。 两人平时还挺聊得来，而且一个比一个工作狂，对待这部剧，称得上是呕心沥血，台词是打磨又打磨，画面是斟酌又斟酌，只要有一丁点儿不如意的地方，就要重新再拍。 不过即便这样龟毛，剧组里却听不到什么抱怨的声音。谁叫金主爸爸给的钱实在多，工作一天的报酬，抵得上在其他剧组工作个三四天。如此算来，其实也不算辛苦。 至于演员们，要么是还没从学校毕业的纯新人，要么是跑了多年龙套的小演员，难得有演戏的机会，而且剧ᴶˢᴳᴮᴮ组给的片酬还不低，也都珍惜得不得了，各自使出十二分的本事认真对待。 “哪里有问题？”褚晓雨走到陈汉面前，伸长脖子看他手中的剧本。 这场戏是本剧的一场重头戏，讲的是一心想入伍的兼职服务生与喝得半醉的退伍老兵就“战争是否有存在的必要”这个话题争论起来，还差点动起手，最后在老板娘的劝说下握手言和。 陈汉指着其中一段：“按照人物设定，服务生体能很弱，所以没能选上国防生。可这边又写，他居然把武力值高过自己的老兵推倒，这个情节是不是有点不合理？” 褚晓雨摩挲着下巴，点头道：“这里确实有点问题，要不改成这样……” 全剧组都知道，当褚编剧和陈导讨论剧本时，没有十几二十分钟是不会结束的，大家见怪不怪，抓紧趁此机会休息休息。 扮演老兵的演员张哥与扮演服务生的小袁也聊了起来。 说来也巧，这两人在戏里的角色是对照组，在戏外，两人的身份也截然不同。 张哥跑了多年龙套，在此之前演过最大的角色也不过是部小成本剧里女主的爸爸。而小陈是影视学校表演系的大三学生，从没正经演过影视剧，这是他的第一个角色。 “小陈啊，老哥我真的羡慕你，第一次演戏就能演个主角，不像哥，漂了快二十年，说好听点，出演过上百部剧，实际上，真正有名有姓的角色一双手都能数得过来。”张哥拍了拍小袁的肩膀，感慨道。 他的这身戏服加上气质，还真像剧里那位历经沧桑半生失意的退伍老兵。 小袁身上有着大学生还未正式出社会的天真，他青涩地宽慰：“张哥，你的付出一定会有回报，咱们这些人里，陈导夸的最多的就是你跟虹姐呢。到时候等剧播出了，凭你们的演技，一定能红。” 虹姐就是那个饰演酒馆老板娘的女演员，她同样是个没什么名气的舞台剧演员，熬了多年，总算等来这个机会。 张哥陷入沉默。他到底年长，演艺圈沉浮多年，见到的听到的可比小陈这样的愣头青多得多了，并不像学生仔这样乐观。 没错，《非凡酒馆》这部剧很特别，与当下流行的影视剧有很大差别，可这种特别究竟是好是坏，现在还不好说。 最坏最坏，是这部剧连播出的机会也没有。 不过，他其实也不指望自己会通过这部剧一炮冲天，但至少，他也算过了把主演瘾了不是？ 想到这里，他的心情又明朗起来。 *** 已经瘦到标准体重的戴天龙撸完铁，趁休息时登录“我的森林”。 他种下的第一颗树小香在他的精心养护下，早已从幼苗长成了参天大树，笔直遒劲的树干支撑着茂盛浓翠的树冠，绿叶密密叠叠，在阳光下热烈生长。 除了这棵香樟树外，他后来还用积分兑换了其他种类的树苗，在他的汗水“浇灌”下，长势亦是十分喜人。 仔细查看完自己名下树木的生长情况后，他又熟练地点开“森林论坛”。 自从运动森林上线论坛功能后，他就迷上了逛论坛这项活动，与其他“种树人”交流讨论种树心得是他每日必做的功课之一。 论坛的界面是浅浅的绿色，所有用户的ID后面会显示小树的图标，树上有几片叶子就代表这个账号一共种了几棵树。 戴天龙的账号特胖户后面跟着的小树有12片叶子，这是个相当不错的成绩，经常会引来网友的膜拜。 作为被人嫌弃了一二十年的胖子，戴天龙难得被人追捧，这也是他爱逛论坛的原因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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