咋一看,会以为误入了谁的卧室。 韩序似乎对房间很熟悉,他经过床铺,把花梨放在柔软的沙发上。 她不安地站起来,他便没有勉强她,走到床边柜,倒了一杯水,递给她。 “喝吧。” 他沉稳的样子有种莫名让人信服的力量,花梨接过茶杯,看到水才发觉她的嗓子干得几乎冒烟。 连续喝了好几口,直到喝完了一整杯,她才意识道:“甜的。” “嗯,放了蜂蜜。” 蜂蜜?穿过来两个多月,花梨连糖都没见过几回,现在喝到一杯蜂蜜水,莫名有种奢侈的感觉。 心口的暴躁稍稍停歇,她把杯子还给韩序,低着头道歉。 “我不该殴打北堂队长。” 内心却有一道声音恶狠狠地说“他活该”,只是,当着第五异杀军的最高将领,这话难以说出口。 “你做得对。” “对不,嗯?”花梨惊讶地抬头,韩序依然是一张严肃的冷脸,眼里却有些许欣赏之意。 “他判断失误,间接导致战友死亡,确实该打。” “下次,用脚踢,比拳头省力,也更能造成伤害。” 哎?他在教她怎么打人更疼吗?不是,谁家将军教唆下属打架斗殴?花梨傻眼。 她的脸上满是直白的震惊,圆圆的眼睛瞪得大大的,像一只受到惊吓的猫咪。韩序转身去放杯子,嘴角露出一点没有绷住的笑意。 从见她第一面开始,他就知道她藏不住心思。 房间里出现一缕浅淡的香气,韩序收起逗人的心思,隔着病床,他看着花梨。 “是不是觉得很烦躁,像是有一百只猫爪一直挠着你的心?” “这你都知道?”花梨更惊讶了,目露崇敬。 又想笑了。韩序咳了一下,稳住声音。 “可能是你的信息素平时无法释放,积攒太多,又受到刺激,爆发了” 说到这里,他停了下来,似乎找不到合适的词。 易感期和潮热期,好像都无法形容她的状况。 他说得笃定,花梨犹疑地指着自己:“我是Beta,也会有信息素?” 主任医师明明说Beta没有信息素,韩序却说她有,还因为攒太多爆发了。 信谁? 见她一脸怀疑,韩序沉默了一会儿,道:“你身上发生的事确实违背了常识。” “不过,那不重要。” “重要的是怎么解决你现在即将失控的暴躁。” 逻辑清晰的描述犹如一双神奇的手,拨开花梨心头的迷惘,让她眼前一亮,立刻点头。 “我跑个五公里?还是去训练馆?” 她还没有意识到,她的信息素正在不受控地外放。 “你不能出去。”北堂则低声道:“需要在这里解决。” 这里?花梨环视着干净整洁的房间,找不到训练器材。 难道要她直接躺在地上仰卧起坐?还是做一千个俯卧撑? 没等她想出主意,韩序忽然绕过病床,朝她逼近。 他干嘛?被逼到墙边,花梨微微仰头,疑惑地看着他。 “接下来发生的事你知我知,如果有第三个人知道,会有人死掉。” 什么鬼?花梨刚要问,下一秒,唇上贴来一抹柔软。 原来看起来像雪山一样冷的人嘴巴也是软的,等等,她不可置信地看着眼前放大的英俊容颜,慢了几秒才意识到韩序在亲她。 没等她发火,吻,一触即离。 “抱歉,位置错了。” 腰间一紧,等她反应过来,人已经在韩序怀里。 后颈传来轻柔的热意,带着微微的潮湿之气,感官在一瞬间无限放大,神经通了电般兴奋不已。 脑海中冒出五彩斑斓的泡泡,旋转飞舞不停息,模糊的视野被深绿色的军装填得满满当当,有种几乎淹没她的错觉。 不知过了多久,脊背猛然痉挛,她终于忍不住抓住他的肩膀,狠狠咬下去。 一只手把人护在怀里,一只手撑着墙壁,汗水打湿头发,韩序有点发愁地想:怎么是咬在肩膀呢。 虽然他的腺体已经损坏,但是位置还是正常的后颈那里。 想到花梨一直是Beta的身份,大概率对标记的事情一窍不通,他释然了,低下头,像一只给小猫舔毛的猫妈妈,重新帮她梳理。 过多的信息素逐渐消弭,陌生感觉从腺体涌向四肢,多巴胺忙碌不已,到最后,最细微的神经末梢也尝到了甜意,向大脑传递着欢喜。 就是这个,要这个,要这个,不够,不够,还可以 还可以什么?花梨不明所以,阖着眼睛胡乱地摸索。 不知道碰到了什么东西,头顶传来Alpha隐忍的阻止。 “别” 不,她就要这个。 拉扯中,两人不知不觉倒在了病床上,耳边仿佛听到一声哽咽,花梨恢复了点理智,低头一看,赶紧松手。 “对不起。” 她歉疚地看着韩序,后者满脸无奈,抬起手盖住她的眼睛,把人放在软和的床铺里。 “好了,从现在开始,你别动。” 刚换的床单和被褥,他不想弄脏。 走廊上,傅知谙来回踱步,良久,他终于下定决心,朝着那间专属病房走去。 屋里,花梨呼吸再一次变得急促:“将军。” “快好了。” 就在紧要关头,“咚咚咚”,敲门声突然响起。 作者有话说: 就是这个,我喜欢的就是这个。
第14章 死而无憾 ◎又被亲了◎ 敲门声里透着焦急,花梨也不由得心慌,急促地喘息。 脑海中的快意在累积,可就是无法爆发,仿佛莫名缺了一些什么东西。 心一横,她主动抱住韩序的脖子,贴在他耳边轻语。 灼热的气息钻入耳朵里,连同意想不到的话语,信息素波澜四起裹挟而来,像一场绵延不绝的春雨。 这样老实的人怎么能说出......见惯风浪的韩序竟也忍不住脸红,小声反驳她的胡言乱语。 “什么功夫了得,多人一起,别乱说,你先放手,我去开门。” 箭在弦上,花梨不知怎么地突然生出反骨,偏不放手,甚至扯开了韩序的衣服。 “嘶”韩序吃痛,见她不肯罢休,只好强忍痛楚把人抱在怀里,姿势别扭地起来去应门。 敲了半天,门把手终于转动,傅知谙整理了下手上的资料,刚要推门进去,就发现门仅仅开了一条小缝。 “有事?” 狭窄的缝隙后头,没开灯的房间光线昏暗,韩序的身影和神情被深邃的幽暗笼罩,看不真切。 他的声音一如既往的低沉,傅知谙却从中听出了不悦。 基地正是多事之秋,傅知谙没有多想,只是把他刚研究出的新异种的特性一五一十地汇报。 “......以水泥和混凝土为食,即使吃人也不会消化,若是去高速路附近搜索,说不定能找回那位队员的完整尸首。” 听到这话,花梨眼睛一亮,激动之下,嘴里的动作大了点。 韩序按着门把的手猛地收紧,下颌绷紧,努力挤出一个字:“好。” “那,我去找尖刀队准备搜索?” “嗯。” 话音刚落,门已经合上。傅知谙转身,打算去楼下大病房。 刚走了几步,他忽然顿住脚步。 错觉吗?将军房间里好像有一股熟悉的信息素。 可是上回跟将军提建议之后,整整两个月,将军没有找过花梨一回,连体检结果都保留着增生症的结论没有改过。 应该是不信任她吧。 哎,最近熬夜太多,感知能力都紊乱了。傅知谙想道。 结果,他走到大病房门口,就听到傅彩蝶的尖叫,一会儿说她毁容了,一会儿说要找疯子算账,一会儿又说要韩序出来见她,中间夹杂着何子文的敷衍。 “医生说肿胀会消的,傅二小姐你不用担心。将军跟花梨有很重要的事情,他们很忙的。” “忙?受伤的人明明是我,他跟那个疯子忙什么?他到底去哪了?他为什么抱着那个疯子?” 聪明如傅知谙,马上就猜到了发生了什么。他下意识地调转步伐,却又怔愣地停住。 就算韩序和花梨在一起,他有什么资格过问呢? 他又不是她的谁,他不是同样两个多月对她不闻不问吗,他不是,还亲口建议韩序跟她亲近么。 胆小鬼,活该。 金丝眼镜后的黑眸一片黯然,因为新发现而激荡的心情跌入谷地。傅知谙看着报告上密密麻麻的字,觉得每个字都像在嘲讽他。 艰难地扯扯嘴角,自嘲地笑,他闭了闭眼睛,压下满腔情绪,推开了大病房的门。 另一边,单人病房。 终于演奏到高潮,花梨翻身倒在床上,手脚软软,眼神迷离,信息素犹如风吹云散,风暴逐渐消弭。 反倒是出力更多的韩序状态稍好,只是渐渐消散的清甜信息素让他有种说不上的依赖,恋恋不舍。 蹭蹭她的脖颈,他低头,看见了沾满口水的外套,遭殃的T恤,半身的痕迹。 没断奶吗? 从柜子里取了替换的衣服,他进浴室打理好自己,又接了一盆热水,想帮某人清理。 没想到出来后,他只看到一个飞奔出门的背影。 良久,空荡荡的室内响起一声叹息。 花梨发现一件事。 这种奇怪的疏导虽然会带来短暂的不应期,但缓过来之后,整个人会特别舒服。 比如她现在,浑身有劲,思绪清楚。 必须尽快赶到周岚出事的地方带回她的遗体,以免被别的异种破坏。 至于韩序为什么要帮她,疏导到底意味着什么,以后再说也不迟。 病房外停着一辆车,司机站在走廊上,手里拿着一张表在填。 下一秒,身边刮起风。什么玩意“嗖”一下过去了?他疑惑抬眼,惊恐发现车子竟然被人开走了。 光天化日在军营里偷车?好大的胆子! 他立马追上去,可是两条腿跑不过四个轮子,没几秒车子就不见踪影。 完了,那是傅教授的车啊。司机欲哭无泪,赶紧转身去找人。 一路开着车出大营,花梨一边回忆曾在赵大喜那儿看过的简易地图,一边调系统记录。 她穿过来的那个晚上,因为没赶到基地在野外过了一夜,遇到过好几个异种,也许里面就有那种像蛇又像龙的新异种。 “山隐,塑叶五加,找到了,是这个。” 【伊蛇:E级,混乱种,地下生物,独居,喜食混凝土。 体长超过十米,外形粗大似蛇,无鳞,有爪,皮与爪皆不可食用。 但内脏软嫩,烹制三小时即成蛇羹,补肾益气,是无上美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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