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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这样站在这排豪车前，狐狸弯了弯蓝眼睛说：“你选，喜欢哪一辆我们就开哪一辆。” 我扑哧一下笑起来，笑完拉着他的手：“走吧，别闹。” “是真的。”他到一本正经。 “找死呀，借这么豪的车。” “这辆怎么样，好，就这辆，本大人决定了。” 狐狸打断我，不知道他用了什么手法，总那那辆黑色的迈巴赫就咔嚓一声，居然自动打开了门。 …… 一直到车子驶出了E市，到达高速路上往前行驶着，我依然在心里忐忑不安的想像着身后会不会有大批的警车呼叫着追来，毕竟，这车子可价值上个千把万，而我们就这么轻而易已的‘借’了。 我紧紧了手心，手心里全是冷汗。 “可儿，别那么紧张好吗？一定要相信我，可能被通缉的车我不会‘借’的，嗯，明白？” “可你怎么知道这车不会被通缉。” “这个嘛。”狐狸彼有些神秘地勾了勾唇角：“反正你不必费心，要是累了就好好睡一觉，等醒来，我们就到达目的地了。” “你带我去哪？” “啧。” 狐狸说，当他‘啧’完，我就莫名两眼一沉睡过去了。 不经意地中了狐狸的招，却在浑浑噩噩之间做了个亢长的梦。 梦里我开着一辆破破烂烂的面包车，一直往前行驶，终于到达某个交叉路口，我愣住不知该往哪一条，就在这时候，右手边的路边上站着一个穿着红衣服的人，他朝我招手打着手势，示意我走他那边。 也好，反正自己拿不定注意，我便打转方向朝他那边那条路上开过去，不久后，到达一个小镇似的地方。 小镇路边的房子很沉旧，我在一个加油站门口停下，一个笑呵呵的人出来给我加油，不知为什么，那个人看着我笑的表情很奇怪，即不是热情的笑，也不是客气的笑，而是可怜，对，像是很可怜同情我的样子。 他一面笑着，一面给我加油。 我没再意他的笑脸，而是扭头看了远处一眼，问题又来了，前面又出现一个分岔路口，接下来不知道要走哪一边了，我便回头问那人，自己该走哪里？ 那人带着我爬到一个土堆上，指着右边的路告诉我，从这边走，很快你就到了。 话完他走了，等我仔细看完路况转身的时候，我发现自己的车子不见了，加油站上空空如也，那个加油的工作人员也不见了，我急得连忙去旁一家店里问情况。 可他们不应我，店里大大小小有数十人，他们个个都看着我笑，同情我，可怜我，嘲讽我。
第211章 再去北凝 这些笑让我快要疯掉，突然之间我觉得胸腔里有团令人难受的窒息感，我拼命让自己冷静下来，不对，我心里的难受和焦急，并不是因为失去了那辆车子，还有更重要的东西不见了。 重要得我不顾一切，想要跟这些人拼命也要找回来，一个不怀好意的男人向我走来，我扭头便在地上顺手捡起一块钉子外露的木板，毫不犹豫便向他身上砸去，‘把他还给我’我怒吼叫着…… 猛然一大股清冷的空气灌进嗓子眼儿里，被一阵咳嗽醒了过来，入眼便看到一双水雾蓝的眼睛看着我，狐狸精瘦的身子越过半个坐椅，额头上掉下一缕头发，瞳孔里全是我。 “可儿，我们到了。” “到哪？” “你起来看，好美的小镇。” 我昏昏沉沉地坐直身子看出去。 五彩缤纷的房子，整齐干净的街道，金黄色夕阳把这一切笼罩出一片温馨恬静的氛围，而我在看到这一切的时候，心里却像打了个结似的瞬间窒息。 北凝。 阿婆在去世前千叮万嘱让我永世不能踏进的地方，狐狸却把我带到了这里来。 愣怔了一秒之后，我一下便伸长身子去打着方向盘。 “快走，我答应过阿婆永世不来这里。” “我知道。” “你知道？” 狐狸拿开我放在方向盘上徒劳无功的手：“可是有些事情我们不得不来。” 他修长的指尖上夹着一封信：“你看看就知道了。” 原来在半个月前，狐狸就收到一封来自以北凝的信，信上内容廖廖几字，大体意思是这样的，北凝的阿婆身体不行，可能过不了今年的春节了，所以希望杨阿婆到北凝来见最后一面。 “既然这边的阿婆身体不好，而且她想见的是杨阿婆，那我更不应该去了，那样岂不是会暴露了杨阿婆已去世的消息，你觉得这样对一个弥留之际的人好吗？这可是另一种沉重的打击。” 狐狸看着我：“所以就算已经来到门口了，可你依然不想进去看一眼她吗？” “我……。” 说实话，想起杨阿婆的这位好姐妹，我到现在都不知道她们究竟相识于何处，又经历了什么结下这么深的姐妹缘，可是三年前我和阿婆来到北凝的时候，两位多年不见的阿婆紧紧握住对方的手，无言凝结的一幕，始终在脑海里挥之不去。 可这么深的感情，阿婆却在去世之前给我下了那样的死令，这又是为什么呢？ 巨大的迷团困扰我多年，可当现在真正的已经站在这片土地上之时，我却犹豫了。 沉呤片刻，我还是下了决心：“算了，我们离开吧！” 狐狸一向从来不会勉强我做什么，除了洗头那事儿，这会儿便张了张嘴想说什么，但还是没言语，只是伸长身子来帮我系安全带，之后启动车子，调头。 我五味阵杂地看着窗外，北凝的街道上总是随处可见悠闲漫步的人，而就在这时候，我的视线就那样很随意地一扫人群的时候，目光居然和一个女人直直的对上了。 女人看到我时脸色一愣，随即便惊喜起来，立刻像是看到了什么似的急急拨拉开挡在面前的几个人向我们这边跑过来。 我怔。 她是谁，三年前来北凝的时候，七大姑八大姨到是叫了不少，可是因为我对人面孔的辩识度实在是太低了，除非他的脸特别有特色，比如妖一类的，否则的话，我至少得见过三次才会记得。 转眼间女人已经跑到我们这边来，因为前面有小孩横穿马路，所以狐狸停下车子等待，而同时间，女人已经扑到车窗前，一脸喜滋滋的叫我；“可儿，你来了？” 这时候，我终于在心里笃定，她果真是认识我的。 不得不佩服她的记忆力，当年匆匆一面，到现在都还记得我。 可我却不记得她了，所以我只好呵呵一笑，很尴尬：“你是？” “我是你二姑呀。” “啊！” “快，快下车。”二姑把眼睛一抬看向狐狸，笑得更灿烂了：“瞧这，长得多好看的小伙子，来，把车子调头，咱就停到门口那块空地上，可儿，你下车来，二姑和你一起走两步，可想你了。” 话完她便帮我拉开了车门。 我和狐狸对视一眼，连眼神都来不及交流，这位二姑就把我拉出了车外，从头到尾都是她在张罗着，她在热情着，而我却……除了僵着还是僵着，尤其是她伸手拉着我的手走路的时候…… 就这样，原本想要调头而走的我和狐狸，被二姑给带回了那幢我平生来过一次的二层小楼，院子里爬着一大株枝叶茂盛的蔷薇花，还是像三年前一样，小屋温馨可爱，蔷薇花藤一直爬到二楼屋顶上，阳光从蔷薇叶片里投放下来，映在院子里一片浅浅的斑驳。 一路上二姑边走边打电话，什么大哥二哥，三嫂四婶子的，总之等我们进屋没多久，家里就来了不下十个的，笑呵呵又热情的人，仿佛时光回到三年前，二姑再一次一一给我做了介绍。 我一边叫着他们，一边笑，脸皮发麻。 狐狸到是悠闲，只是静静地站在一边，唇角上勾着些许意味的笑。 最后这场相认的场面终于平静了下来，十几口人都把目光齐刷刷的看向我，等着我发话的时候，我喉头一间，干笑着撒了谎：“各位长辈，其实阿婆写去E市的信我半个月前就收到了，只是碍于家里有些事情要处理，所以才会拖到现在。” “没事没事。” “可以理解的，从那边到这边来，路途这么远。” “对啊对啊！” 大家此起彼伏的谅解让我心里掠过重重内疚感。 再然后，我只能干笑着指了指狐狸：“他是我的朋友，要不是他，我今天恐怕还到不了北凝。，呵呵，你们就叫他小胡好了。” 我看着狐狸笑，这笑里的意味他最清楚不过。 众人便一前一后：“小胡，很高兴认识你。” “小胡，来北凝有什么需要只管说。”
第212章 守岁 就这样一番寒喧后，是不是该说到重点了？ 可是当我提出要去看看阿婆的时候，全屋里十几口人突然都沉默了，最终还是二姑急忙笑着打破僵局说：“可儿，你看太阳也快落山了，阿婆她最近越来越怕冷，那怕一丝丝风都不敢让透进去，所以这会儿她八成已经睡下了，明天再去看她，好不好？” 哪会容到我说不好，只能点点头：“好。” 接下来我便被安排在二楼以前住过的那间小屋里，狐狸被安排在楼梯口的那间，我们中间相隔着两间小屋，这会儿我终于摸清些头绪也回想起当年了。 这十几口人中，和阿婆真正住在小屋的其实也就四个人，一对是老大家两口子，就是大姑和大姑父，另一对是二姑家两口子，二姑和二姑父，这四个人都住在一楼，而这个家里很特别的一点就是，凡事都是女的来张罗的样子，男的一般都闷声不吭气，该干嘛干嘛，啥也不干的时候，大部分时间保持沉默。 半个小里后，一脸聪慧能干的二姑给我和狐狸做了一餐丰盛的饭菜，说他们早已吃过了，让我们慢慢吃。 等二姑出去后，我才小声跟狐狸说：“等明天看过阿婆后就走。” “为什么？”狐狸抬起眼来，他嘴里塞了满满的食物，说话含糊不清：“我们才刚来，你看这小镇多美，大部份的雪还没有融化……。” “你不明白，这些人跟我一点血缘关系都没有，我也是因为两个阿婆处得像姐妹似的，所以才会顺着辈叫他们姑姑叔叔之类的，可是他们这种过份的热情让我消化不了，我从小长到大没有一个亲戚，这种氛围实在是不适应。而且你想过没有，先不说我们‘借’来的车子，就说旅馆里的那两位，他们要是打起来怎么办？” “唔，也是。”狐狸塞了块肉到嘴里：“不过明天可是大年三十，他们能让我们走吗？” “这还不都怪你。”我白了他一眼：“事先也不跟我说一声，现在可好，搞得大家都这么背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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