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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吧，我不贬低这幅画！”周熙如很无奈的说道，“我贬低我自己总成了吧？我不是乾隆皇帝啊，我一个小女子，何德何能和皇帝老儿相提并论？” “华夏币5000万，秒到账！”周熙如说道，“你点头，我做买卖文书，现在就成交？” “欧元1000万！”老人说道，“我刚刚查过，今天华夏币和欧元的汇率是1:7的样子。” 周熙如气得差点骂娘，问道：“你这么一把年纪了，空巢老人，你没事刷个电视剧不香吗？还差这个做什么？” “要出国嘛！”老人笑得平静，说道，“再说，我终究也是读书人，玩个手机不是很正常？不能动了，我还不能躺着玩手机？” 气！ 好气哦！ “800万欧元，我可以直接给你欧元结算，嗯，如果你瑞士银行账号还在，我可以直接走你瑞士银行账号！”周熙如说道。 “900万欧元。”老人说道，“我瑞士银行账号还在。” 周熙如想了想，说道：“九百万欧元，这屋子里面一切都是我的，哦，除了你——我再也不会叫你奶奶了。” 说话的同时，她目光落在那套黄花梨木圈椅上，还有摆放在窗口的黄铜香炉，那个香炉，她没有上手，但应该是明代之物。 “1000万，这个也给你！”老人说着，挣扎着指着自己脖子，枯瘦的手指把戴着的一块玉佩拿下来，递给周熙如道，“这块宝玉是当初裕陵流出来的，你看看？” 说着，老人把玉佩放在被子上。 周熙如的目光落在那块玉佩上，在华夏古代，白玉为贵，这块玉佩就是典型的白玉佩，长方形，下方一角包裹着枣红皮，大概是老人一直都贴身带着，肉眼看过去，润滑细腻。 枣红皮占据了三分之一，余下的部分就是一个龙首，似乎是穿云而来。 雕刻工艺不用说，自然是极好的，龙首看起来栩栩如生。 周熙如小心的拿起玉佩，在她接触到的瞬间，系统鉴定——清乾隆白玉应龙令。 “应龙？”周熙如心中有些奇怪，好吧，乾隆皇帝算是一个文艺皇帝，说不准他就喜欢这样文艺范儿的名字呢？ 东西没有问题，玉质又是难得的好，加上还是皇家之物，裕陵流传出去的宝贝，周熙如心中颇为开心，点头道：“好，就照你说的价钱。” 老人点点头，然后，她从一边抓过一块木板，轻轻的敲打床沿，外面，陈生海急忙进来，问道：“姑妈，你和周小姐谈好了吗？” “海子，你扶我起来，我写一个买卖文书。”老人说道。 “好！”陈生海答应着。 “我写买卖文书就好。”周熙如笑道，“你老人家签字给我就成？” “不！”老人说道，“我是卖家，自然得我来写，这个规矩。” “行，你写，一式两份，我要留底的。”周熙如说道。 老人写得一手好字，周熙如一点也不意外，但是，大概是习惯问题，老人的这份买卖文书，大部分都是繁体字，最后的落款是——汪樱。 “姑妈，这……这椅子不能够卖！”陈生海急道。 他知道，这一套明代的黄花梨木圈椅，一直都是自家姑妈的命根子，前几年，她手脚还灵便的时候，亲自做过一次养护。这两年，她越发年迈，动弹不得。 “海子，我还能够活几天啊？”汪樱叹气，说道，“这些东西，总得给它找个好人家。” 陈生海看了看周熙如，欲言又止。 “放心，我不是古董商人，这套椅子我极为喜欢，会放在我的书房，不会变卖。”周熙如笑道，“你老人家可以放心。” “我自然放心！”汪樱说道，“你懂画，认得古董，也懂这些香料，自然也是大户人家出身，不缺钱，不会变卖。” 说着，她对陈生海道：“还剩下多少檀香，你全部拿出来，送给周小姐吧，这东西收了这么多年，没必要白放着了。” 陈生海点点头。 周熙如要了她的瑞士银行账号，转账1000万欧元，这老婆子居然绑定了手机，一口英语说得非常流畅。 这边，他们刚刚交易完，院子里面再次来了两辆车，随即，几个保镖簇拥着一个年轻人径自走了进来。 看到那个年轻人的时候，周熙如呆了一下子，徐之舠也有些愣然，无他，这人——虽然他们两人都没有见到，但是，他们都见过他的照片，查过他的相关资料。 宋舍人！ “宋氏舍人，持凭证求见汪小姐！”宋舍人站在门外，照着民国的规矩行礼，没有直接闯入老妇人的房间。
第435章 兵荒马乱 老妇人就在黄花梨木的圈椅上坐下来，说道：“请进来吧！” 宋舍人让保镖在外面等着，自己走进老妇人的房间，看到周熙如和徐之舠，他也一样愣了一下子，然后含笑打招呼道：“没想到在这里见到徐公子和周小姐？” “我也没有想到，在这里见到宋先生？”徐之舠含笑答应着。 周熙如只是微微颔首，若不是在别人家里，她很想卷袖子握拳找宋舍人聊聊。 “汪小姐！”宋舍人冲着老妇人行礼，说道，“在下宋舍人，带着凭证过来取当年先祖留下的东西。” 汪樱点点头，脸上绽放出一丝笑意，说道：“终于来了，就为着你宋家一句话，我在金陵苟且偷生这么多年，把凭证给我。” 周熙如和徐之舠都有些奇怪，汪家和宋家，什么鬼？ 理论上来说，他们两家是死敌啊？ 宋舍人点点头，取出半块玉佩，递给汪樱。 汪樱伸手接了，蹒跚着站起来，走到一边的梳妆台边，打开妆奁，取出另外半块玉佩，拼凑在一起。 半晌，她看着陈海生道：“海子，你也上了年纪了，够不上顶梁。” 说着，她指着宋舍人道：“宋公子，东西就在外屋梁上，你派人去取下来吧。” 宋舍人点点头，忙着转身出去，命保镖去梁上拿来。 很快，保镖就从屋梁上拿下来一个黑漆漆、脏兮兮的木匣子，送到汪樱面前。 汪樱把木匣子打开，从里面取出来一枚飞鹰金印，递给宋舍人道：“瑞士银行凭证，密码你应该知道，当初存钱的时候说了，你家保管密码，我家保管凭证，必须凭证密码齐全才可以启动那笔钱。” “据我所知，你宋家这些年生意做得挺大，缺钱？”汪樱有些讽刺的笑道。 “倒也不是，只是祖奶奶说，如今天下安宁，这笔钱总得拿出来。”宋舍人笑道，“密码我自然是知道，如此重要的事情，岂能忘记？” “那就好！”汪樱点点头。 周熙如很是诧异，问道：“汪小姐，他们在你这边存了多少钱？” “也没多少，二万两黄金而已，还得照着你的算法。”汪樱冷笑道。 “不少了！”周熙如扳着手指头算算，感觉自己就是一个穷人。 “周小姐，你买一幅古画加几样旧家具，砸了差不多5000两黄金呢。”汪樱笑道，“你刚才说，我查了一下子黄金的价钱。” 周熙如目瞪口呆，一瞬间，她觉得心好痛。 真的，这玩意不换算成黄金，也就是这么回事，一旦换算成黄金，她为什么就心痛的没法子呼吸啊？ 卧槽！ 这老婆子就是故意的啊！ 周熙如想了想，还是没有忍住，问道：“汪小姐，我就好奇问问，理论上来说，你家祖上和他家应该不怎么对付吧？当年不是干架干得你死我活？” 汪樱想了想，说道：“具体我不知道，那个时候我太小了。” 周熙如看了看宋舍人。 “我也不懂！”宋舍人说道。 徐之舠斟酌了一下子，问道：“汪小姐，你应该也有机会出国？” 瑞士银行账户开好了，钱存过去了，估摸着国外房产地契都准备好了，趁着兵荒马乱，跑啊！ 不跑，那个年代留在金陵，当真就是等死。 “机票都买好了……走的时候，我犹豫了！”汪樱低声说道，“我想想看看这神州大地，是不是如他们所言？那时，我还没有周小姐这么大，十多岁的小姑娘，纵然是在战乱中，我也没有经历过太多的颠沛流离。当然，这不重要，重要的是，我想要看看……” “后来，就一直都没有走，到了八十年代，我还没有这么老，我想过办理移民。” “可是，这华夏……海清河晏，我还有移民的必要吗？” “再说了，这世上，哪里有世外桃源，我家也不像他们家，子嗣绵延昌盛。” “出国，寄人篱下，仰他人鼻息，还不如就在这华夏终老。” 汪樱笑笑，说道：“周小姐，画你可以今天带走，家具——你三天后着人来取？” 周熙如微微点头，告辞准备离开。 背后，却是听得宋舍人说道：“汪小姐，我听闻您收藏着当年乾隆爷的一块应龙玉佩，您要出手吗，我可以出高价买？” 周熙如已经走到外面，闻言，站住脚步，用手指昵了一下子那块白玉佩，心中好奇，宋舍人要这玉佩做什么？ “没了，你来晚了！”汪樱语气平静，说道，“已经卖给刚才那小姑娘了。” 这一次，周熙如拉着徐之舠，向着外面走去。 司南去联系人过来运那些书籍，李二得知周熙如收了那套黄花梨木圈椅，倒是满心欢喜，和她告别，说是准备回老家看看。 等司南的时候，周熙如就绕着这老宅院四处走走。 徐之舠跟在她身边，两人走了一圈，也没见到别的漂亮花木。 “阿如，看样子没有花花草草了。”徐之舠笑道。 “还有一棵！”周熙如笑道，“但是，没法子挪走。” “哪里？”徐之舠问道，“我怎么没见到？” 周熙如笑笑，扳着他肩膀，让他转身，说道：“广玉兰，看到了吗？这树……也是百年老龄了。” 徐之舠的目光落在东边房舍上的那棵老树上，特别大，树冠几乎遮挡了整个屋顶，隔着老远就能够看到，但是，大概就是太平常了，太常见了，导致他无视了。 “真大，我家都没有这么大的花树！”徐之舠不无羡慕的说道，“阿如，这……没法子挪走吗？” 周熙如说道：“这树，要挪走的代价太大，而且，想要挪，就必须锯掉树冠，没意思。” “阿如，这汪家祖上可还真有钱，收了人家两万两黄金。”徐之舠不无感慨的说道。 周熙如说道，“作为一个学历史的人，我更好奇的是，为什么他们家和宋家有关系？真的超乱！” 那边，司南办理好一切手续之后，周熙如和徐之舠回魔都。 这个时候，周熙如才想起来，顾南笙约她鉴赏《金山胜迹图》，现在，她在金陵汪樱手中，收到了《金山胜迹图》，岂不是意味着，他手里那幅是赝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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