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豆下肚,一块玉佩被拉了出来。 黑狐汾捡起玉佩,又把玉佩洗干净了,凡義这才从玉佩现身出来。 黑狐汾激动得手足无措:“凡姑娘,你怎么跟来了?是担心我吗?” “少自作多情。”凡義不理黑狐汾,拎起黑猫的脖子,恶狠狠的道,“你这黑猫,上次上我就他性命的是你,这次把我叼来的也是你。你是黑狐汾这家伙的守护神吧,哪哪儿都有你!” 黑猫“喵”了一声,舔了舔凡義的爪子,又蹦到了黑狐汾怀里去。 黑狐汾笑吟吟盯着凡義,露出一排洁白的牙齿。 凡義浑身恶寒:“不要那么花痴的看着我,我可对你没半点意思。” “总之,能见到姑娘你,就很开心,莫名的开心。在下黑狐汾,姑娘你叫什么名字?” “那我告诉你我的名字,你能不能把你知道的都告诉我,保证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保证!”黑狐汾赶紧端来独凳,请凡義落座。他自己,则赶紧坐到凡義对面,一瞬不瞬的盯着她,像是怕她随时会飞走似的。 “我叫凡義,修真界里的一个无名之辈,保证无欺瞒。那我问你,你们黑狐国,是不是有一把盘古斧?” “好像是有一把,据说是开国先祖,杀敌建功所用之物。不过这把斧子,在先祖的去世后,就没了踪迹。传言是跟先祖一同埋在了地下。然而先祖身前杀戮太重,又怕有后人掘墓,所以先祖的墓葬,有不下十处,而先祖真正的墓穴,也已经无人知晓。” “怎么会无人知晓?那宫女贵妃,还有那小妖妃,接连进宫来,不就是为了查探盘古斧的下落?按理说,这等事,应该是历代皇帝最为清楚。” “然而先皇突然西去,新皇仓促继位,怕是断了线索。” “那是。”凡義点头道,“新皇帝是个枭雄,老皇帝临终不给他留遗言,也是正常。” “凡義妹妹你何出此言?” “不准叫我凡義妹妹,恶心!”凡義不悦。 黑狐汾宠溺一笑,温柔道:“那凡姑娘何出此言?新皇做太子时,谦恭温和,百官称赞,我们这些皇家子弟,也是看在眼里的。” “那他演技一流,你们看走眼了。”凡義道,“不过圣人也不一定能当好国君,只要他当得称职就好。” 黑狐汾黯然,显然是信了凡義之言。毕竟她一个局外人,没必要冤枉旁人。 “好了,黑狐汾,多谢你的知无不言,你好好打仗,我就告辞啦,后会无期。”
第四十四章 学舌符 为寻盘古,凡義又御剑回了黑狐国皇宫。 老皇帝过世,国丧少则一年,多则三年。 一年未到,新皇帝已经堂而皇之选了秀女入宫,不得已的苦衷是,鼠疫肆虐过后,人丁锐减,无论民间皇室,都得努力耕耘,大肆造人,以填补空虚的国力。 凡義悄无声息回到皇宫时,新皇帝正在酒池里与九个新面孔的妃子寻欢作乐,场面很是混乱不堪。 这太子大概跟梨花宗的执法长老一个德性,违心久了,一旦不再装下去,那就像完全变了个人。 凡義贴了隐身符,靠近一个正在角落里饮泣的小妇人。 这小妇人原本是文官家的一切妾,在上京城里也算有些艳名。 新帝见过洹言的女装画像,思之难忘,就在寝殿里描摹了几幅。也不知哪个宫人泄露了此消息,这文官便主动献上与洹言长相相似的小妾,以解帝王相思之苦。 文官官升二品,但这小妾思念旧人,进宫来始终郁郁寡欢。 这不,酒池肉林里多饮了几杯,便忍不住悲从中来。 隐身的凡義,大摇大摆地到那小妇人身边,贴了张学舌符在那小妇人身上。 鹦鹉才学舌。 那污糟的新皇帝,凡義自然是不愿意去碰的,所以就有劳这位姿容与洹言相似的小妇人了。 “皇上……”那小妇人一反常态,芊芊玉手勾一壶美酒,忽然就娇娇嗲嗲的朝新皇过去。 新皇精神一振,双臂张开,爽朗笑道:“美人儿终于想开了!美人儿生得如此美貌,只要美人儿服个软,孤只宠你一人,也是可以的。” “皇上……”其余八个薄衫女子,立刻撒娇表示不满。 “皇上,您一言九鼎,可不许欺骗奴家。”凡義一边传声,一边忍不住恶寒,“你既答应独宠奴家,那就把这几个庸脂俗粉,全都撵出去。” “好,撵出去!”年轻皇帝一把拽过小妇人的玉臂,锁紧在怀里,挥手让刚才还你侬我侬的妃子出去。 残花败柳也来争宠!八个妃子娇嗔含恨而去。 就连一旁伺候的太监宫女也,也被小妇人以害羞为由,赶了出去。 “好了,美人儿,如今这诺大的宫殿,就只剩你我,月色虽美,也美不过你一抬眸。朕今晚任由你处置。” 小妇人软在新皇腹肌分明的胸前,用嘴对嘴的方式,喂了年轻皇帝许多美酒。 这美人恩难消受,自诩酒量过人的年轻皇帝,也瘫软在美人的温柔攻势里。 凡義灿然一笑,借着小妇人的嘴,问了她想问的东西。 “皇上,奴家问你,你可知盘古斧现在何处?”千娇百媚的小妇人,点着皇帝结实的胸肌问。 新皇迷迷糊糊地摇头道:“朕如何知晓,老头子死的时候,恨毒了我这逆子,如何会透露给朕!他恨我,我又如何不恨他!朕还是太子时,每日当得战战兢兢,生怕被他抓住把柄,就把朕从太子位赶下来!朕也是他的儿子,母亲还贵为皇后,可他偏偏却宠爱一个贱人生的庶子!” 越说越激动,越说越气愤,这醉酒的皇帝,如野兽一般,一口咬在了小妇人白嫩的肩头。 肩头被咬出血来,小妇人却是一脸麻木,仿佛不知道疼痛。 被贴上学舌符的人,暂时失去自身意志,感觉不到冷热痛痒,也无本身的悲喜。用行尸走肉来形容,很是恰当。 凡義借小妇人的口,继续道:“好了皇上,都过去了,都过去了,如今皇上你大权在握,还有谁能委屈你分毫。” “有啊有啊!”新皇忽然又如孩童般,委屈大哭起来,“还有你啊,美人儿!你为何不是画中人呢,你虽美艳,可比画中人,差太多了!朕想寻到那画中人,即便将江山拱手让人,也是甘愿的。” 小妇人望向悬挂着的美人儿图,道:“皇上你那张美人儿图,不就挂在那里吗,奴家瞧着,奴家也不比画中人差啊!奴家也是人间一绝色,皇上你不也肯定过了吗?” “这是朕画的,不是黑狐骄的那原稿,黑狐骄那原稿上的美人儿,才是真的活灵活现,让人目眩神迷。原稿画得好,朕这个画得,没有原稿百分之一的神韵。” “算你有点自知之明。”凡義还是很自得自己的画技,“黑狐骄人呢,不会也被你给秘密杀害了吧?” “大胆!”新皇迷迷糊糊中,似乎也有些警醒。 凡義赶紧让小妇人再灌了对方一壶酒。 又一壶酒下肚,新皇彻底失了神志。 凡義道:“黑狐骄哪去了?” “带着三千人马,为朕寻不老药去了。能寻到最好,寻不到也就随他去吧,毕竟这个傻弟弟,与老头子长得太像,朕不想再杀第二次……朕亲手杀了自己的父亲,爱妃啊,你可知,你可知……” “知道了,知道了,不怪你,都怪你父皇偏心。” “还是……还是爱妃理解朕。”醉酒皇帝耷拉着头,随时可能睡死过去。 凡義踹他一脚,痛得他清醒了几分,又接着套话道:“那我问你,你们皇家,有没有什么秘密宝库,秘密宫殿,秘密地牢什么的?” “有啊,怎么会没有!”醉酒皇帝忽然又拔高的嗓子道,“这大殿下面,就有一个宝库。一来是藏宝,二来是逃生。” “还有没有别的宝库?”凡義赶紧追问。 “有啊有啊,皇陵!皇陵里,许多陪葬珍宝!不过皇陵可凶险啦!等打完这场仗,朕也要为自己建一座豪华大墓,把朕最心爱的东西,一起陪葬!” “那你心爱的盘古斧呢,你就不打算让它给你陪葬?”凡義试着问。 “一把砍脑袋的斧子,顶多算件古玩,有什么好心爱的!”新皇一把推开肩头流血的小妇人,忽然从酒池里站起身,朝那悬挂着的美人儿图扑去,“朕最心爱的,是画中素未谋面的女子啊!若凡姑娘你愿意,就带她来,给朕亲眼见一见。” 话音一落,醉酒皇帝那浑浊的眸子,忽然就恢复了清明。
第四十五章 揍成猪头 从太子到九五至尊,一路凶险,若是轻易就被一个女人灌醉,那这皇位,早就与他无缘。 新皇黑狐湎非但心思深沉,还是世俗界数一数二的武功高手。 小妇人喂他的那些酒,早就被他用内力逼出了体外。 “凡姑娘,你用的什么邪术操控的她?”黑狐湎随意裹了件外衫,抬腿迈出了汤池。他对自己的容貌身材,一向有自信。世上女人,很少有人会对他不动心。他不信这修真界的女子,会是意外。 黑狐湎故意展露大好身材,妄图使用无往不利的美男计。当初的小妖妃,就是这般为他所用。 “这个你不用问,问了你也不会。”凡義嫌弃道,“你别秀你一身的腱子肉,你这皮囊,比我师父可差远了。我问你,盘古斧,你究竟知情不知情?” “你还有师父?”尽管看不见凡義的人,但黑狐湎还是凭声音,锁定了凡義的位置。 “别聒噪,我问你,盘古斧你知道知道在哪儿?”凡義可没耐心,看这自以为是的淫虫,在那儿卖弄风情。 “既然想知道,姑娘何不现身出来,坦诚一见。又或者……”黑狐湎邪肆一笑,“又或者姑娘此刻面红如血,不敢现身出来相见?” “你跟你老子的丑事,我已经见怪不怪了,哪会害羞。就是我怕我一现身,你的六宫粉黛没了颜色,你想我想得发了狂,那就不好了。”论起自恋,凡義也不遑多让,而且还很有自恋到资本。 “姑娘若真有你自己所言那么美,不妨现身出来,让朕见识见识。倘若从今往后,朕当真是你思之若狂,那也是朕一人的罪过,绝不会抱怨于你。” “那好,可是你这世俗人自己说的,可别怪我勾魂夺魄的美貌!” 话音落下,凡義撤下自己身上的隐身符,为了渲染出场效果,还特意从高处,飞舞着青衫,旋转着,轻盈落地。 黑狐湎有片刻停住了呼吸。 不想有生之年,竟能亲眼目睹下凡尘的九天玄女。 “嘿,色胚,回神了!”凡義在看愣的黑狐湎跟前,打了个响指。 黑狐汾收起痴迷之色,由衷感叹道:“难怪我那两个兄弟,一个为你当了和尚,一个为你举臂做苦行僧。若是余生有你相伴,朕为你废除整个后宫都甘之如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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