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付生玉拿出自己画好的图纸给兰姐看:“不过我不太记得卖给他的是哪一件,兰姐你见过吗?” 几张画纸被递到兰姐面前,她扫了眼:“不用给我看,我也没见过廖当祥的母亲,你跟那位刑警要想知道的话,可以去义庄看看。” 听她这么一说,付生玉心下诧异:“义庄?这边没有火葬场跟殡仪馆,还是用的义庄吗?” 话音落下,付生玉跟小李对视一眼,或许等会儿得分开去查一下了。 兰姐护着自己的肚子换了个姿势,她现在坐在地上看资料,压着肚子不太舒服:“对,殡仪馆跟义庄也没什么区别吧?都是收死人帮忙入殓的,当时廖当祥的母亲死亡,是义庄的人过来给她销户跟取消身份证的。” 人死后需要到户口所属派出所注销户口跟剪裁身份证表明这个人已经社会性死亡。 说到这个所长也想起来了,他忙说:“对对对,是有这个事情,那老太太啊,说是在廖家当媳妇,其实结婚证没有、户口也不在廖家上面,丈夫死了、儿子不在,她就提前去义庄跟人商量好,付了钱,说如果有一天自己死了,就让义庄代替她儿子办葬礼。” 如果是小一辈的青年做这样的决定并不奇怪,可一个文化程度不高的老太太还给自己准备后事,那她的一辈子得多孤苦伶仃? 小李忍不住问:“廖当祥不是还给她带了寿衣吗?怎么是义庄办的呢?” 所长摇头:“这我们就不知道了,家家有本难念的经,我们虽然是当警察的,可也不好总盯着人家家里事问啊。” 这世道就这样,很多事情只要盖了个“家里事”的名头,报警了警察也不好处理。 事已至此,光在这查档案明显不够,付生玉就跟小李商量,她想跟法医助理小何先去义庄看看,要是还能问到什么,说不定能开棺查看一下。 得亏小地方还没流行火葬,都是土葬,只要得到允许挖坟开棺,再次进行尸检不成问题。 小李同意了,让付生玉注意保护小何的安全,他只是个法医助理,万一出什么事来不好跟姚若兰交代的。 付生玉让他放心,拿了张地图就带上小何走了。 小何是个沉默寡言的青年,去找义庄的路上都不怎么开口,只有付生玉找他看地图的时候会说一下方向跟路线。 走了一个小时,天色渐渐暗了,别说义庄,他们走得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哪儿了。 付生玉用手机照亮地图,茫然看着荒芜的山间小路:“这地图真的没问题吗?” 走了这么久,就是镇子都该出了,他们竟然能越走越荒凉,明显不对啊。 小何掏出手电筒环顾一圈:“我们的路应该没错,难道真是地图错了?” 天色已晚,付生玉不敢带着小何再乱跑,只好先跟他回去,明天再出来找义庄在哪儿。 顺着乱七八糟的地图拐回派出所已经是晚上九点,派出所里只剩下小李跟屠亦还在哼哧哼哧找档案了。 付生玉进门了看了下,问:“所长他们下班回去了吗?” “都是有家的人,不回去不行,我们几个单身的,就辛苦点吧,对了,你们问到消息了?”小李抬头看向付生玉跟小何。 两人一块摇头,小何是个不说话的,直接坐下来继续找档案,付生玉回道:“不知道是不是地图有问题,我们走了半天都找不到,而且越走越荒凉,天又黑了,我怕出事就带小何回来了。” 小李觉得奇怪:“不应该啊,你的地图我看一下。” 随后付生玉掏出地图给他,地图上还有付生玉画的路线,按照规划,他们本应该在两个小时内找到义庄,可走到六点多,连个影都没看见。 屠亦放下档案也探头去看看,又问付生玉:“付老板,你们大概走到哪里停下来的?” “不知道,因为大概在这个地方开始,路线就跟地图对不上了。”付生玉伸手指了一个山口的位置。 地图上显示义庄在普平镇北边的一座林子里,从派出所过去,比较快的话可以直接从山路走,地图上也标明了有上下山的路。 付生玉就顺着地图上的山路画了条线,想着跟着走应该没问题,谁知道进了山后路跟地图就不怎么对得上了。 若不是付生玉能记得自己来时走过的路,说不定现在她跟小何还在山里乱逛呢。 听付生玉一说,小李忽然想起来当时的一柳村案,忙道:“对了付老板,你还记不记得一柳村的地图?因为地图是重新改过的,所以旧版跟新版差异很大,会走错就不奇怪。” “你怎么知道一柳村案?”付生玉上下打量小李,没觉得自己见过他。 小李笑了笑:“我是后来跟着刘队过去抓人的,咱们没见过面,不过我们队里都听说过付老板你,听说你是个找证据小能手。” 付生玉有些不好意思:“方和瞎说的吧?不是我会找证据,是凶手觉得女性好解决、以及证人觉得女性可以成为同盟托付,所以才方便拿到证据。” 这么一说,小李觉得也是:“确实,我们在办一些涉及女性的案子上都会让女警员打头阵,一来可以让凶手到证人都卸下心防,二来女警员也更细心能注意到很多证人跟受害人的提示。” “女警员们都是受过训练的,我顶多就是运气好,”付生玉摸摸鼻子,把话题拉回来,“小李,你刚才说地图有可能不一样,那得把村子的旧档案找出来吧?” 小李无奈点头:“对,我跟小道长刚才已经找到一些相关的档案了,不过还没找到地图。” 剩下的档案还有很多,他们只能从目前找到的资料里判断那个叫汉北村的档案应该在哪一堆档案里。 目前找到的一些档案是汉北村的几个个人档案,都是男性,看年龄,应该挺大了,或许能知道不少廖当祥母亲的事。 四人花了一晚上看完所有的档案,都顾不上整理了,先把相关的找出来。 早上派出所有早饭,他们还蹭了一顿。 之后派出所的警察陆陆续续上班,小李则是带着找出来的资料跟刘锦开视频汇报。 “前一晚付老板跟小何去找义庄,但是地图不对,他们没找到就折返了,我们现在找到了汉北村旧一版跟最新一版的地图,发现那一片区域偶发泥石流跟下雪会压垮本来的道路,所以地图一年一换都赶不及路变化的速度,大概只能凭借方向来找了。”小李一边说一边将找到的几份地图都拍照传过去给刘锦。 刘锦收到后让技术组的去帮忙做一下3D的,接着问:“那廖当祥母亲的档案呢?” 小李翻出来一张老旧的档案扫描传真过去:“纸比较旧了,我传真过去,很奇怪的是,廖当祥母亲跟廖当祥的父亲也是没有结婚的,也就是说,廖当祥父母跟他自己一样,都是未婚先孕。” 作者有话说: 【此章完】 付老板:我不是会找证据,是证据都来贴我QAQ
第九十三章 鬼奴 刘锦记下这个疑点, 继续问:“除了这个还有什么特殊的地方吗?” “档案里看不出更多的消息了,我们在派出所这打听到廖当祥母亲似乎并没有期待自己的儿子回来给自己送终,死前花钱找了这边的义庄给自己办后事, 连户口注销都是义庄的人过来办。”小李皱着眉头说, 明显对这个事情不太能接受。 档案已经传真到了刘锦那边,他快速浏览一遍,光从档案上确实看不出更多有用的信息来。 老人们的档案本来就简单,除去个人的基本数据外就只剩下家人,可廖当祥母亲又是未婚,她的亲属一栏就只剩下儿子。 刘锦将档案收起来,又问:“对了, 廖当祥的父亲呢?” “他的父亲很早就过世了,死亡时间超过二十年, 档案已经在派出所几次搬迁中遗失,现在的派出所警员们都不认识他的父亲, 对他的母亲还稍微有点印象。”小李无奈回答。 现在唯一剩下的线索就是义庄,老太太死前既然将自己的身后事交给了义庄, 证明义庄里有人跟她比较熟悉。 刘锦沉思半晌, 说:“那就先去义庄了解一下廖当祥一家的情况,尤其是他母亲的死因,还有, 去廖当祥母亲居住的地方,问他们是否知道廖当祥有个女儿的事, 以及是否有更多的亲戚。” 老式的户口档案中并不会完全记录所有的亲属关系,只会写上父母、配偶、儿女, 更多的消息只有查案需要才会重新记上。 现在的档案里只有廖当祥母亲显示的联系比较直观, 剩下的人都看不出来跟廖当祥是否有实际关系。 挂掉视频, 小李找到派出所所长,希望他能找个当地人带他们去义庄看一下,有点事想询问义庄的人。 所长就知道他们迟早得去,喊了个男警员过来,说:“这是小冯,他对山路比较熟悉,你们跟他去就好了。” 有人带路就好走很多,不过没法开车进山,他们要步行。 小冯在路上跟他们解释:“山上的路不好走,而且之前修公路的时候有专家来检测过,说我们这边啊,山体不稳定,所以路就算修了也会经常变动,到时候路面坍塌说不定会让更多人受伤,导致现在想进山还得走这些泥路。” “难怪昨晚我跟小何法医过来怎么走都不对,今年的地图没更新吗?”付生玉好奇地问。 “哪里能年年更新啊?我们又不是钱多烧得慌,差不多四五年更新一次,不过平时跟地图不会查很多,只要顺着方向走肯定能走到的。”小冯随口解释,显然对这个事情已经习以为常。 小李观察着山体,对于义庄的位置十分不解:“小冯同志啊,这义庄怎么建在这么偏僻的地方,不会不方便吗?” 普平镇还坚持土葬,义庄这么远的话,走山路肯定不怎么方便。 听他这么问,小冯回头对他笑着回答:“这个我们也没办法,整个普平镇就一个义庄,普平镇下面又有分布在山林里的十几个村子,义庄这东西吧,不是特别吉利,就只能建在离所有村子都不远不近的地方。” 这个理由倒是能理解,不过建在山里的义庄,路上难走,平时估计除了办葬礼,没人会接近。 即使有小冯带路,他们依旧在看不出方向的山林里逛了三个多小时才走到一个院子前。 看建筑风格,少说有百八十年历史,大门口挂着牌匾,上面写着简单明了的两个字——义庄。 小冯过去敲门:“老板,老板在吗?” 过了会儿,一个青年打开门走出来,说:“小冯哥,我爸在午休,有什么事吗?” 普平镇很少发生命案,义庄的存在就是多记录一份死者的死亡时间跟下葬时间,跟警察交集不算多。 小冯让开身,给青年介绍:“我介绍一下,这位是云城来的刑警小李,有点事情要问你爸,这个是法医小何,裁缝铺的付老板跟她助手屠亦小道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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