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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项目负责人走了之后，同期才开始跟小何说起悄悄话。 “我昨天跟1036项目的前辈聊了一下，准备提交申请，调去1036项目，你要不要和我一起？”同期给小何卖了个好，如果只有他一个人申请去1036的话，他就是整个项目组的众矢之的，如果小何和他一起跳去其他项目组，就没那么显眼了，反而还能拿小何当挡箭牌。 小何戴着口罩，咳嗽了两声，调整声线。 “咳咳，1036项目还缺人吗？”她并不知道1036项目是做什么的。 “你还咳着呢？昨天负责人给你批了假，我还以为你这两天不来实验室了。”同期关心了两句之后，继续说起1036项目，“这个项目跟青春有关，一旦涉及这种青春啊，外貌之类的项目，都很赚钱。原本是从字母项目衍生出来的。” 他在说到“字母项目”的时候，语气很不一般，像是在引导着小何继续问下去，好满足他的倾诉欲，以显示自己知道的多。 小何从善如流，“字母项目？” “盖亚生物最早的项目都是用字母来命名的。不是有一段时间人类和动物结合体很流行吗？人类拥有动物的力量和天赋，这是当时的研究员所追求的方向。网上一直在传，那位……”同期指了指头上，“他用自己刚出生的女儿当实验体进行研究，做的就是这个项目。” 小何收集的情报里也有这一条，但是一直没有什么证据证明。 “网上说的，你也信？”她其实心里是信的，但表现出不信的样子，好引出同期继续对这个话题的讨论。 果不其然，同期被小何的态度激到，原本不打算跟她多说的，但又忍不住，话说出口的时候已经收不回来了。 “当然！我可是看过项目资料的！前辈打算挖我的时候，给我看了字母项目的一些报告……” 小何眼神闪过亮光，但却没有继续问下去，而是表现得兴趣缺缺的样子。 “能给你看的报告，肯定也不是什么机密吧。如果那位用他的女儿当实验体，掌握证据的人肯定都……”小何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 同期咽了一口唾沫，摇摇头，说：“所以这也算是我的猜测吧。报告没有名字，只有一串代表实验体的数字，但是有一个实验体，就很奇怪，竟然是……那位亲自进行的实验，最后进行人体和动物体剥离手术也是他亲自动的手。” 见小何好奇地看向自己，同期左手摊开，掌心朝上，右手五指并拢，往左手掌心劈下，做了个“斩”的动作。 “这个手术没用麻醉和镇痛剂，是在人类完全清醒的情况下进行的手术。”同期打了个激灵，可想而知手术台上的人有多痛苦。 小何垂下眼眸，如果那人活下来了，得有多恨参与这个项目的人？ “在这个实验体之后，项目组就解散了，所有参与项目的人都是现在各大项目组的负责人，不是进了高层就是拿了大笔奖金退休。所以有人猜，那是封口费。”这个有人，明显说的就是同期的前辈。 小何眨了眨眼，既然他们活得这么好，那是实验体死了？
第62章 与此同时, 01生物基地的89楼，再往上一层就是创始人的大脑所在的实验室，这里被设置为大小姐的办公室, 在房间的正中央有个下沉式的设计, 中间可以升起一块控制面板, 这块控制面板是独立系统，只有拥有最高权限的管理员才能够使用。 “大小姐, 这是小柏先生的体检报告。”身着制服的研究员将柏瑞的身体报告发送给了坐在沙发里的女人。 女人的脸看不出来真实年龄，上挑的眉毛看起来极具攻击性，气场让人不敢小觑。 她打开这份体检报告, 扫了一眼上面的数据。 “看来哥哥的身体也差不多了。”柏瑢的语气带着轻微的嘲意，“他看中的身体是莫拉尔？” 在柏瑞踏上小岛的时候, 柏瑢就已经收到了消息，她一直关注着柏瑞的动态, 知道自己打算把所有容器毁掉的计划里, 柏瑞是最大的阻碍。 维持“父亲”大脑的仪器已经快到极限了，如果再不做换脑手术，想要继续折磨大脑, 就得使用冰冻技术, 等到技术成熟之后，才能继续把脑子拿出来折磨。 柏瑞明面上是为了父亲才对换脑手术如此关注，实际上是为了他自己, 这次他还请来了高层为他撑腰, 宴请柏瑢参加他的“鸿门宴”。 正好, 她本来也想见见当年的故人。 研究员点头, “是的。小柏先生把人绑来了生物基地, 目前人在58楼, 被我们的人困住了。不过……” 说到这里，他皱了皱眉头。 柏瑢直接点开了58楼的监控录像，看到屏幕上的情景，惊讶得红唇微张。 屏幕里的黑发男人赤手空拳就能击碎一个机器人，仿佛不知疼痛一般，即便机器人使用了高强度的电流，只要触碰一下，人体都会出现不良反应，可是他直接长腿横扫，把挥舞着电流手臂的机器人踹飞。 机器人直接击碎了窗户，飞出窗外。 柏瑢试图看清楚这个男人的长相，但是靠近一看，却发现他长得平平无奇，没有任何记忆点，只有他的武力能让她高看一眼。 就在她怀疑对方是不是安装了什么电子义体的时候，男人为了保护身后的莫拉尔，抬起手臂格挡，机器人的电流触碰到了他的皮肤，皮肤那块变得焦黑，男人急促地喘息着，一拳头击飞了这个机器人。 损坏的机器人几乎躺了一整条走廊。 黑发男人的拳头只是破了皮，渗出血，看起来只是消耗了一些体力，活动身体而已，根本不像刚刚战斗过。 柏瑢并不担心，只要他是人，就会受伤，就会疲惫。 她有的是战斗型机器人。 “把安保部门的机器人调上来。”柏瑢下了指令，然后打开控制面板，锁住了58楼通往上层的道路，只开放了从地下往上走的通道。 “反正莫拉尔也是要除掉的。他莫名其妙地进了生物基地，触发了盖亚的安保系统，这算自卫，可不是我故意谋杀。”柏瑢勾起一抹笑容，双手插进兜里，对研究员抬了抬下巴，“走，去让父亲看看，哥哥为了和父亲争夺同一个容器，都做了什么努力。” 研究员跟在柏瑢的身后，与她一起上了90楼。 同样被困住的还有柏瑞，他在59楼做完体检之后，就被床上的机器锁住了四肢，动弹不得，这时他才反应过来，自己被柏瑢摆了一道，气得喉咙发出嘶哑的声音。 “柏瑢！你要是敢对我做什么，盖亚集团的高层绝不会放过你！”柏瑞来之前就已经给自己铺好了路，愿意让出自己些许盖亚集团的股份，就为了让高层站自己这一边。 头顶的悬浮摄像头飘到了柏瑞的面前，将他气急败坏的表情拍摄下来，直播给另外一头的人。 柏瑢笑弯了眼睛，笑声通过麦克风传到了柏瑞这边，柏瑞更加生气了。 “他们现在就在01生物基地！你也不想让他们知道你残害手足兄弟吧？要是让张伯他们知道，你的继承权……”柏瑞还在理直气壮地威胁着柏瑢。 柏瑢突然出声打断他，“你怎么确定我想要的是继承权，而不是你的命呢？” 她的语气冰冷，就像是一把刀，悬在了柏瑞的脖子上。 柏瑞下意识做了个吞咽的动作，怎、怎么可能呢？如此庞大的盖亚集团，竟然会有人想要放弃它的继承权，仅仅只是要他的命……他的命难不成比盖亚集团还值钱吗？ 不是柏瑞妄自菲薄，在他看来，盖亚集团甚至可以算作一个独立的势力！ “权力于我而言，只是为了满足自我的工具。”柏瑢双腿交叠，面对着玻璃房内的那颗大脑，露出满意的微笑，“我没有别的愿望，只想让你们感受一下，躺在手术台上，任人宰割的绝望。” 柏瑞的手腕被冰冷的金属钳制，就像是被戴上了手铐一般，狼狈又无助地躺在白色的单人床上，他打了个寒颤。 疯子，这个女人是个疯子！ “……父亲他不过是斩了你的尾巴。而且你是人，父亲为你做手术，是为了你好。人长出尾巴，那是畸形物。”柏瑞的语气软了下来。 他对柏瑢经历过的一切有所耳闻，但是了解得并不多，当初那个项目，父亲并没有让他接触过。 在柏瑢当实验品的时候，他还在照顾因为生产柏瑢而身体虚弱的母亲，母亲去世之后，柏瑢才回到家里，但父亲对柏瑢的态度微妙，不仅不对外界公开，集团内部也很少有人认识柏瑢，只有01生物基地的人认识这位大小姐。 柏瑢攥紧拳头，指甲几乎要嵌入肉里。 她冷笑：“不过是斩了我的尾巴？哈哈哈哈哈！父亲！您听听！您当初只是斩了我的尾巴吗？您分明还喝了我的血，吃了我的肉！这些都没有记录在册！为什么？你们不是最严谨的研究员吗？怎么没有记录吃了我的血肉之后，身体发生了什么变化？” 大脑所连接的电子屏幕上出现了一串毫无意义的乱码。 整个房间里只剩下柏瑢和那位她时常带在身边的研究员。 研究员正在给予大脑一定的刺激，他紧皱着眉头，时不时看向柏瑢，似乎想劝她收敛一些。 柏瑢的眼睛里透着一股疯狂和自厌。 “如果有可能，我倒是希望我不是人，这样就不用与你们这种肮脏的、恶毒的、令我作呕的生物是同族了。” * 保安室的门突然打开，陶小妖身边的机器人鱼贯而出，只剩下一个机器人在旁边盯着她。 陶小妖看着这些机器人似乎都有目的地往一个方向去，猜测是发生了什么变故，连忙抬头去看监控录像。 无数块监控看得她眼睛都花了，终于找到了58层的监控录像，精准地找到了正在打架的宗昀。 陶小妖眼睁睁地看着机器人从宗昀的身后出现，电流手臂即将触碰到他的后背，宗昀却像是后背长眼睛似的，一个回身踢，就把机器人踢飞了。 她刚松了一口气，耳朵里的隐藏式耳机就出现了声音。 “测试测试。099呼叫097和098。”隐星的声音。 陶小妖用另外一只手按住耳机，试图听得更仔细一些，“098收到。” 小何那边过了一会儿才有回应，她的语气有些着急，“097收到……怎么往下走的路被锁住了？电梯也不能用了。” 隐星那头传来敲击键盘的声音，“那是最高权限的管理员下达的指令，要解开它就得找到控制面板，我帮你看看还有什么路能离开。 “098你怎么一直在安保部门？” 陶小妖看了一眼身旁的机器人，说：“我旁边有机器人盯着，而且被它锁住了，离不开。你有没有什么方法帮我远程弄开它？另外，国王在58楼，战况紧急，我这边倒是不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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