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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当初是没强迫我们，但你应该告诉我们老房子的危险性。 若是你当初提醒一句，我妈就不会死。 再说了，当时明明有更好的去处，你为什么不给我们安排。 这一切都是你工作失职造成的，所以你必须承担责任！” 史光远想到家里的现状，再不想办法，一家人都得饿死冻死在这个寒冷的冬季。 所以，他必须咬着于合不放。 最好的办法是驻地能接收他们，里面吃喝不愁，此时人不为己天诛地灭。 “对，于村长必须承担责任，我爸的死也与你有关。 我们要一个公平合理的说法！”金建明站出来力挺史光远。 “对，我们要说法！ 全上校，你是这里最大的官，必须给我们一个说法。” “我们要说法！” …… 其他死者家属见有人出头，当仁不让地鼎力支持。 不管结果怎么样，他们总会得到一些好处。 他们这都是被逼的！ 于合心中一片冰凉，心底是越发的失望，这就是他一心一意为之办事的村民。 于合已经有三个月没领到补贴粮了，原先答应赵苍和梁山的正式编制也遥遥无期。 他为此专门跑过两趟镇上，得到的答案是补贴粮紧张，等情况好转后一起补发。 “为什么你们的父母会死在外面，而你们却好好的，这一点你们自己心里没点逼数。 你们就不怕死了的人，夜里会来找你们这些不孝子算帐。 你们都睁大狗眼看清楚了，只有腿有残疾的于春绿，是被砸中要害死的。 其他四人只是轻伤，他们是被冻死的，冻死的！ 做为子女的你们当时在做什么？ 为人子女枉顾父母，危难之际只顾着自己逃命。 当时哪怕是你们搭一把手，他们就不会生生冻死。” 于合气愤地指着在场，问他要说法的五家人。 手指从他们一个个的脸上点过去，气得他唾沫横飞。 于合真想把这一帮子没良心的东西打成猪脑子，有这种子女死了早解脱。 这都是一帮畜生不如的玩意，连自己的父母都能撇下不管。 “你们口口声声说当时有更好的去处，不就是盯上人家肖家的房子吗？ 凭什么，你们说说凭什么？ 肖家跟你们有屁的关系，人家凭什么要养你们，这帮连父母都不救的狗玩意。 不愿意呆就给老子滚出南山村，真以为非留你们不可。 留下你们这种丧良心的东西，就是一帮祸害，不知什么时候就祸害了同村人。 全上校，我们二队的空窑洞，不接收这种没良心的东西。 我怕引狼入室！” 气愤的于合直接拒绝接收这五户人家，这些人早晚会成为定时炸弹。 一场冰雹就让他们露出人性的丑陋，谁敢接收这样的人，那不是找死吗！ “对，我们二小队接收不起连自己父母都不顾的人，我怕半夜被人给砍了。”赵苍站出来，与于合站成一排力挺他。 谁敢收这种猪狗不如的东西，纯粹是把一家人的人头送到人家碗里。 赵苍狠狠地瞪着刚才喊得最大声的几个人，这些人都是他们拒绝来往的人。 一众兵哥没想到这些人心思如此多，一早就打上了肖家的主意，还真敢想。 “我们怎么就不能住在肖家了，他们家的山洞有五百平，能住下整个南山村的人。 灾难面前人人平等，只要我们度过危难时期就会离开，帮一把又怎么了……” 史光远在一众兵哥的目视下，声音越来越小…… 肖家山洞有五百平的消息，已经在一小队传遍，他们这次房屋尽毁，就是一个最好住进去的机会。 住进肖家是他们最后的退路，有现成的房子，谁愿意花精力去自建房。 恢复正常生活后，他们拍拍屁股走人就是，又没想过要在此长期定居。 肖家的房子还是肖家的，他们又没什么损失，怎么就不能让他们住进去了！ 他们都是城里人，谁愿意长期呆在南山村这种穷山沟沟里。 “是谁告诉你，肖家的山洞有五百平的？”卓正浩淡淡地道。 全场一片寂静，谁也没回答卓正浩的这个问题，连眼神都没与他对视。
第二百一十三章 要说法 卓正浩看着一群眼神躲闪的男女，脸上浮起温和的笑容，对其中一个年约十一二岁的男孩儿道。 “小朋友，你是一个诚实的孩子，告诉叔叔实话，我请你吃糖。” 卓正浩从口袋里掏出一颗奶糖在手里晃着，男孩的眼珠随着他的手移动，却紧闭嘴啥话也不说。 “卓上校，诱惑一个孩子，不是你这种人该做的吧！ 我们说的本就是实情，肖家有那么大的地盘，凭什么不能接收我们。 政府都说了齐心协力共度难关，肖家就应该收留我们这些受灾群众。 我们有自己的口粮，又不会侵占他们的利益……” 史光远侃侃而谈，越说越觉得有理，想住进肖家的人都跟着附合点头。 卓正浩不在意地剥开奶糖，扔进自己的嘴里，当着众人的面嚼得喷香。 “咕~咚！” “咕~咚！” …… 现场一片口水吞咽声，全锐泽强忍笑意，却将刚才的人都记在心里。 “你们还知道是要人家收留你们，不知道的人会以为是要鸠占雀巢。 都是几十岁的人了，是谁给你们的勇气，那么理直气壮地肖想人家的房子。 有现成的窑洞给你们住不要，却一门心思的想要住进肖家。 就你们心里的那点儿盘算，真当在场的人看不出来。 你们都有心思算计别人家，哪还需要什么救援，都老实在自己家呆着。 擅闯私人住宅者，就~地~格~杀！ 收~队！” 卓正浩厉喝一声，他不想再跟这些人多话。 要不是穿着这身衣服，他都能当场揍史光远一顿。 他们出来救援，这些村民就没一个搭把手的。 不是嫌来得慢，就是嫌给的物资少，问他们要药品粮食，要得理所当然。 这些人还保持着以前的观点，把他们的救援当成义务。 如今人人自保都难，这些人却把自己的生命寄托在别人手上。 驻地要解决官兵和家属的口粮，哪还有多余的精力，来解决村民的口粮。 现在还肖想上肖家的房子，他卓正浩要是助长了这种歪风邪气，直接脱了这身军装算球！ 一众人早就不耐烦听这些人胡扯，成天吃饱饭没事干。 来南山村大半年，自己的狗窝都不建好，塌了也是活该！ 出了事就四处找别人的理由，这种人就不该留在南山村，呆下去迟早会带坏一村的风气。 若是以后别的村民日子过不下去，都跟这些人一样的想法，那日子都不用过了。 军卡带走了来救援的所有人，也带走了光明…… 一队受灾的村民傻眼了，怎么就这么走了呢？ 不是说有窑洞给他们挤挤的吗？ “都是你们贪得无厌，这下好了，啥也没得到，我家孩子还在生病。 这无药无房的，可怎么活啊？ 你们一帮天杀的，害人精，都是你们闹的。 有好好的窑洞不住，非要去想肖家的房子做什么……”梅如风大声地哭嚎着。 受灾没参与的人都怒视史光远，都是他心思多，害得他们跟着受连累。 害人精！ 难怪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母亲死在面前，有这种歹毒心肠的人绝不是好东西。 “嗬！少用那种恶心的目光看人，大家都一个样。” 史光远不以为然，这些人只不过不想出力又想得好处，比他还恶心。 他们有什么资格来谴责他！ 说白了，大家都是一路货色！ 史光远一句话说中了在场人的心思，大家都默不做声。 驻军都不管他们了，等在这里还有什么用。 大雪铺天盖地地下，伸手不见五指，来救援的驻军是他们唯一的希望。 如今啥也没了…… 聚在村尾的人面面相觑，这咋与他们想的不一样呢？ 驻军不是应该无条件帮助他们吗？ 他们想要一个遮风挡雨的地方，有什么错？ …… 梁山暗嗤一声，扫一眼躲在暗处的张大富。 妻儿还在等着他回家，他才不会去管这些人的死活。 梁山没想到村里一半的人，都抱着同样的心思，他对人心是越来越失望。 这些人也不想想，肖家拥有现在的条件是怎么来的。 曾经他们在家躲着休息的时候，他不止一次看到肖月灵一个半大的姑娘，顶着烈日在干活。 他一个大男人都自愧不如，这些人有什么资格肖想别人的房子。 张大富还真是打得一手好算盘，鼓动了一半的村民，他倒要看看结局如何！ 那么冷的三天都过来了，没得现在有了衣服被子还过不下去的。 金窝银窝不如自己的狗窝，梁山从来没想过搬离自家，他可舍不得家里的一砖一瓦。 别说暗室里还藏着一家人几年的口粮，那是万万不能暴露在人前的。 家是他一手盖起来，为家人遮风挡雨的地方，谁要是敢肖想他家的房子，梁山豁出命也不会答应。 今晚的事，该让人知道的还是要让人知道，不能让同村人吃了闷亏…… 梁山没入迷蒙的大雪中，倾身迈着坚定的步伐回家，有些人快稳不住了…… 聚在村尾的人纷纷离去，村道上无人管的五具尸体，很快被纷纷扬扬的大雪覆盖。 洁白的大雪掩盖得了死亡，却掩盖不了黑暗…… 坐在副驾驶的卓正浩歪头看向窗外，外面静悄悄的，没有一丝灯光。 半山坡的肖家悄然无声，见不到一丝亮光，她家怕也是没电可用了。 … 肖月灵回屋从空间拿出一件黑色熊皮大衣、一件黑色貂皮马甲，两双长毛靴。 帽子只有适合昆老头儿戴的，好在小凯不爱出门，在家里用不着戴帽子。 他们一起回家的时候，一老一少的衣服根本抵挡不住外面的低温，肖月灵见小凯都是一路抖回来的。 能见到小凯发出动静，对肖月灵来说是非常难得的，可惜的是冷得发抖！ 回家不到半小时，小凯再度发烧，昆老头儿也有发热的症状。 肖星洲及时给他们配药吃后，发了一身汗才退下热。 “老家伙，没衣服穿你都不知道自己过来，非要硬撑着。 现在感觉怎么样啊！ 死要面子活受罪的老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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