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忽然觉得她悟了,听说道门有房中术一说。 不少道士会为了修炼秘密养鼎器以助修行,而她面前这个养得很好的小丫头明显绝佳纯阴鼎器。 风长隐定然是等这小丫头及笄采元阴!仔细瞧瞧这小丫头确实有几分颜色,难怪风长隐对这么美丽的她连一个正眼都不给。 好奇宝宝虞妙然还想问,就看到铜镜中的狐狸精女妖身形一缩,细胳膊细腿娃娃脸,愕然是她的模样! “她怎么变成我的模样?” 镜中妖一本正经地说:“狐妖擅长读取人心,风长隐喜欢你,变成你好色.诱……” “小师父喜欢我?”虞妙然抓住重点。 镜中妖肯定点头说:“不然他一个道门修士把你带在身边做什么吗?研究吗?” 虞妙然笑眯眯点头,说得也是。 他们朝夕相伴这么久,小师父当然是喜欢她! 不过摇头想这个狐狸精女妖变成谁不好,偏偏变成她的模样。 要知道她那从小就高标准高要求的古板小师父,无欲无求从不苛责别人,除了对她…… 高标准高要求,房间要收拾干净被子要叠着整齐,三餐要准时饮食要健康,坐姿要端正练功要认真,衣衫头发要整洁…… 像这样衣衫不整,他一定会…… “会怎样?” “额?”虞妙然想想自己受过最严重的惩罚,沉痛道,“会被没收当天的零嘴!” “……然后呢?” “然后?然后我悲伤地回房间把小师父的月俸当成糖一颗颗数,数到饭点的时候,小师父会来敲门告诉我煮了咕咾肉……” 她就飞快打开房门开开心心蹦蹦跳跳出去吃饭啦! 虞妙然贪吃得像只饕餮饿死鬼,什么口味都能咽下,但最喜欢的是酸酸甜甜,这也算是他们之间的一种约定。 镜中妖说这算哪门子惩罚,虞妙然瞠圆眼睛,这怎么能不算呢? 民以食为天!风长隐都把她的天没收了!还不算是最恐怖的惩罚吗? 一直连接外界的铜镜在她们争论时,忽然发出一道耀眼灼目的金色光线,那光所到之处令所有妖物无所遁形。 镜中妖无防备眼睛被光芒刺激尖叫一声,虞妙然当即伸手遮住痛苦的镜中妖。 院落中,狐妖连带着所有被.操.控的僵尸在灼目剑光中倒下。 而一身黑色道袍的风长隐不知何时手中握着一把萦绕金光的长剑。 这不是真实的剑,而是风长隐顿悟的剑意化形。 距离虞妙然上一次见到,已经长达七年之久,因着风长隐至今没有找到有缘趁手的宝剑,也因这些年他用的更多是用符篆。 令虞妙然惊骇的是,七年的时间,风长隐指导她剑招时一直是随手捡来的树枝竹竿,连送给她的木剑几乎都没碰过。 他好像很不喜欢用剑,但现在他的剑招远比当初更强盛百倍。 可见狐妖化成虞妙然的模样对风长隐是多么生气的一件事! 虞妙然摇头,变成她就变成她,还衣衫不整可不惹毛了风长隐! 要被没收三天的零嘴呢! 倒在地面的狐妖嘴角流出黑血,她仰望着握剑俯视她的风长隐,切身体会到化形剑意的可怕。 她瞪着狐狸美目,既后怕又强撑着,“风长隐杀了我,你和小徒弟的红线……” 狐妖想威胁再也解不开,可惜她话还没说完,世间独一无二的金光已经刺进她的心脏。 她低头看着尚未感到疼痛感,生机已断,化成原型,是一只狐火的狐狸。 清风吹开浓云阵法,明月光辉重照人间。 风长隐背影笔直挺拔,披在身后的发尾轻拂,而他漆黑的眼眸不悲不喜仿若神祇漠然俯视向他寻仇的狐妖。 可在室内铜镜前的虞妙然和镜中妖实实在在被风长隐那一剑惊呆了。 尤其是虞妙然,她白里透红的娃娃脸瞬间惨白,仿佛风长隐刚刚那一剑是刺进她的心脏。 砰……心跳停止。 而院中的风长隐,右手一丝血顺着黑色道袍宽袖流出,顺着他冷白手掌留到修长干净的指尖…… 他左掌藏在宽袖中,掌心有一条长达七年的红线。 风长隐捏紧掌心指甲深陷,夜风轻拂着他的衣袍。 年轻的修士垂着眼睑神色看不清。 风长隐上前握住剑柄,正打算拔.出时,他漆黑的眸光忽然朝虞妙然所在房间看过来。 那看空万物理智到一切皆是蝼蚁的眼神,让铜镜前的虞妙然和镜中妖心惊胆战。 尤其是虞妙然,她从未在风长隐身上见过这种眼神。 而下一瞬铜镜瞬间碎裂,画面消失。 同一时刻,室外院落中的风长隐拔.出剑柄,黑血喷溅而出,但一滴也未曾沾染风长隐的衣袍,他俯首取狐妖心头血用以研制被狐妖控制心神的活人。 风长隐从狐妖手掌取出红线收好,转身查看地面上横七竖八的僵尸。 呆在房间中的虞妙然手掌捂着自己的胸口,眨了眨长而卷翘的眼睫,突然起身,往房间门跑去,她觉得小师父的状态不对! 手掌还未碰到门,房门已经被推开了。 而比她高出很多的风长隐站在门外,莲花玉冠下精致面容凛如霜雪,他冷眼俯视着她,虞妙然被看得小心脏碰碰跳。 风长隐的眼神很奇怪,好像是她熟悉的小师父又好像不是…… 虞妙然在他注视下本打算去开门的双手在胸前抱□□握,小心翼翼上前一步,轻轻出声,“小师父?啊!小师父!” 她见风长隐唇瓣嚅嗫,口型像是叫妙儿。 可是他还没发出声,风长隐眼睫轻闪,突然朝她倒下,虞妙然猝不及防被他压倒在地面。 “小师父!”虞妙然瞪大浅碧色眼瞳推了推风长隐很沉的肩膀。 被捆仙环圈住双臂腰身的镜中妖坐在圆凳上,她听到到动静,腰身往后仰去,透过挽起的纱幔看到这一幕,她说:“哇哦~他果然不能见你衣衫不整,都气昏了!” * 风长隐醒来时天光微亮,脑海中和被针扎似的,被中格外温暖,身上除了被褥好像还被压着什么,很沉,尤其是双腿和腰…… 有东西随着他的呼吸在他的腹部起伏,他蓦然睁开警戒的眼眸,大掌往被子捉住,一把捉住了……纤细的脚踝? 风长隐拧眉用力拧去,被褥中响起一声熟悉的痛呼声? 他怔然,立即松开手掌,坐起身看到他的脚边缩着一小团。 被褥里抽噎着一动一动,还有微微露出的系着小铃铛的小揪揪。 风长隐蹙眉掀开被褥,果然看到虞妙然侧着漂亮的脸蛋,呜呜呜哭着…… 他下意识伸手想扶起她,但转念一想,冷下脸,“起来!” 虞妙然才不肯呜呜哭…… 风长隐抿唇,他说过多少次,男女有别注意分寸,她左耳进左耳出,完全没进脑袋。 虞妙然趴在湘妃色被褥上,抽噎小声反驳,“这间暂时是我的房间……” 要起也是他起来,她好困不起! 风长隐听到她哭腔声,知道是她不是假哭,冷硬的语气瞬间放缓,“……疼了?” 虞妙然这才肯转过整张脸,瓷白的娃娃脸挂着晶莹剔透的泪珠,浅碧色的眼瞳盯着风长隐,可怜兮兮点头。 昨晚照顾风长隐她睡得晚,结果睡得正香,脚踝突然被用力捏住,他手劲那么大,差点把她的脚拧断。 虞妙然眨眨含泪的双眸,朝风长隐伸出小手。 风长隐看着她葱段似的手指,握住她的手腕衣袖将她拉起来。 虞妙然穿戴整齐连小揪揪发髻都没有拆。 她小手抹了抹泪珠,委屈地看向风长隐,“小师父,脚疼……” 风长隐掀开被褥,原来虞妙然是睡在他身上盖着的湘妃色被褥上,镶嵌着珍珠的绣花鞋也没脱就搭在湘妃色被褥上。 原来是昨夜自风长隐昏倒后,力大无穷的虞妙然把风长隐抱起来。 知道他的脾气,衣服神圣不可侵犯,又极其爱干净,施了清洁术,将被褥盖在连昏迷身体都躺得笔直笔直的风长隐身上。 她把镜中妖打包放到小榻上也,贴心地盖好被褥,出了院子。 这些年,风长隐方方面面教了她很多,还有个疯疯癫癫的老顽童虚言长老撑腰,她的胆子养得越发无法无天。 院中那些僵尸没救的已经被风长隐处理好化成灰烬,能救的被额头上贴着符纸。 在外人眼中看不出什么区别,但虞妙然不一样,她过目不忘,风长隐教导又极其严格,她能很快认出每一张符纸代表的意思。 叮嘱那些战战兢兢躲在房中等动静才出来的下人,把这些还有救的分门别类。 一直到下半夜才回房间,搬了一张凳子坐在床边,照顾陷入昏迷的风长隐。 虞妙然托腮看着风长隐,越漂亮越瞧,越瞧越困。 让她趴在床边打瞌睡是不可能的。 她想爬上床,又想起两人同乘一辆马车,她的小师父可是连衣角都离她得远远的,好像她是可怕的牛鬼神蛇。 于是,她又抱了床天水碧色的被褥,原本都爬上床了。 再想了想,机智地又爬到床尾,省得小师父醒来看到她躺在身旁念经。 虞妙然想得很好,衣服鞋袜穿得整整齐齐的,被褥都是两床! 为了防止自己转钻进去,还压在风长隐的被褥上睡,结果…… 脚踝被扭了! 悲伤…… 风长隐不语,修长的手指脱了虞妙然的鞋袜,将她小巧脚丫托于掌上,指腹轻揉着她掐红的脚踝。 他带着薄茧的指尖指法温柔地捏着她细滑的脚踝。 虞妙然与他相对而坐,被他按得很舒服如被顺毛的小奶猫哼唧出声。 低眉认真涂抹药膏的风长隐抬头一看,虞妙然立即识相闭嘴。 老古板连手都不让她挽,只允许她牵牵扯扯衣袖。 虞妙然歪了歪小脑袋,打了打哈欠睡着了…… 风长隐松开她的脚踝,脱下她另一只鞋子,将一入睡就睡得很死的虞妙然小心放进被褥中。 他撩起杏色床帐,一眼就见到那小榻上镜中妖目光炯炯盯着他。 风长隐神色坦然下床,一双黑色长靴落地,镜中妖一瞧。 有病!穿鞋子睡觉! 风长隐将一对银色铃铛发带放在梳妆台,叮铃一声,镜中妖听出这是清心铃。 见风长隐侧脸看向她,镜中妖咳了咳,这不能怪她想歪。 她修养在镜子中时,那是时常在软帐中粗喘闷哼与娇声嘤咛交叠共鸣中醒来。 风长隐将镜中妖一卷,化成一方巴掌大的镜子,用帕子里三层外三层裹得严严实实收到袖中,合上房门。 等虞妙然再次醒来已经是将近正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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