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弃嫌弃地拽住不明所以的离蛟,带着他一齐瞬形至集合地点。 - 耳边的风声呼啸,光景变幻莫测有如白云苍狗。 后背的伤依旧隐隐作痛,不知道是不是已经麻木了的缘故,归不寻并不像之前那样疼得钻心刻骨。 周边的空气忽地骤冷,光线也不似先前明亮,反而像是被邪祟笼罩,有种阴森森的感觉。 或许是剧毒攻心遍布全身脉络,归不寻的反应变得犹为迟钝,直到沙哑低沉而又异常熟悉的声音在耳畔响起,他才意识到事态不对: “又见面了,小魔尊。” 一道没有形状的黑影阻挡住前方的道路,归不寻托着寄望舒,被迫中止瞬形。 在这里遇上煞祖,到也不算太意外。毕竟方才从双头火蟒与临沭裘的对话中,大约能够得知临沭裘为煞祖办了些什么事情,才为蛇族谋利。 至于所谋何利……背上的伤口无法受任何愈疗术治愈,这大概就是临沭裘求来的东西。 还真是煞费苦心。 归不寻冷眼盯着围绕自己转着圈的黑影,不动声色的探测煞祖此刻到底有几成功力。 索性得到的结果是与之前相差无几,甚至因为林婉婉体内那一缕魂魄被净化消灭的缘故,他的功力相较于之前还要虚弱一些。 左右不过只是从无间地狱逃脱,局势还有挽回的余地。 但不是现在。 现在的归不寻不仅自己经脉遭到毒液封锁,功力不到原来的三成,更何况他还要顾及寄望舒的安危,多拖一刻,她的危险就更多一分。 于是归不寻转身再次瞬形,既然噬魂幽谷去不成,那便回到鹿鸣镇的客栈先落脚,再做打算。 如果他没记错的话,下一个要拜访的上古神兽也是要经过鹿鸣镇的,届时再与楼弃他们会和就好。 只是,瞬形的最后一刻,归不寻似乎瞧见煞祖那缕鬼影悠然自得地望着他离去的背影,好像根本就没有与他们纠缠的意思。 他脑中不禁闪过一个念头: 自己是不是忽略了什么? 可剧毒已经逐渐侵染到每一寸肌理,他额头滚烫,后背浮起一层密密麻麻的虚汗,已经无法考虑太多事情。 甚至当脚下重新踩在实地之上的时候,他竟重心不稳险些滑倒。 客栈二楼此时无人,归不寻匆匆将寄望舒安置在原来那间屋子的床榻之上,随手扯了把椅子坐在床边。 寄望舒依旧睡的安详,嘴角还挂着一抹淡淡的笑容,仿佛不是因为气血亏空而失去意识,只是做了一个恬静的梦。 归不寻望着那张平静的面孔,忽然就不知道自己该如何做,又能够如何做。 滚烫的体温和焦躁的心情迫使他额前凝成无数细汗,顺着脸颊滚落,滴在无力垂在床边的那只白净手腕上。 若是从前,这个爱闹的小姑娘恐怕早就睁开眼睛,嫌弃地甩甩手臂,嘴里故意说些嫌弃的话语。 然而此刻屋中唯有寂静,有她匀称的、象征着她还存在一线生机的呼吸声。 这已经不知道是归不寻第几次看见寄望舒这副平静的模样了,他忽地开始质疑自己,质疑自己当初诱她踏上这段旅程,究竟是对是错。她一路以来的痛楚,似乎都是因为他。 如果当初他只是将她护在噬魂幽谷,寻遍六界为她请来最好的愈疗师,不去寻找什么断尾,她会不会要比现在快乐的多? 会吗? 归不寻似乎心中是有答案的,他只是在自责,放纵自己脑中有一瞬胡乱的念头。 寄望舒的气息依旧,可体内的灵息却越发稀薄,仿佛随时都有可能消散。 归不寻别无他法,他顾不上此时与楼弃他们传音,只能先草草封锁自己的魔息,竭力将所剩无几的纯净灵息输入寄望舒眉间。 须得先稳住她的息流才行。 “至阴之躯,体息寒凉,若想要短时间内快速调节身体,只需要找到至阳之躯,与之双修即可。” 不知为何,归不寻脑中突然响起这句话。 那日池梦鲤与寄望舒交代时,他恰巧出门,加之二人声音并不算小,他便尽数纳入耳中。 这似乎是眼下唯一的办法了,只是…… 为何他为寄望舒输送了灵力,她的生命迹象却依旧在不断减弱?! 忽而,他的余光瞥见床头有混沌光泽闪烁,似是谁人特地在此留下的咒印。 三两下将咒印破开,只见墙壁上顿时显现出一串文字: 吾身有罪。九尾纯阴之躯已成,一旦灵脉大开气血翻涌,将遇大患。其存生念则可生,反之则无力回天。 落款是瓷仙。 归不寻不禁沉默。 存生念则生。 寄望舒此刻正是无情无欲的状态,如何能够使她存有生念? 等等,既然她能使双头火蟒兑现承诺,便一定赢下了第六件上古遗物!方才他脑袋昏热,竟忘记了这一茬! 双指并拢捻起雾团,归不寻很快就在寄望舒衣襟里侧寻得蛇麟。 他心急如焚,几乎是手忙脚乱的将蛇麟融入她的体内。 然后,静静坐在榻边,紧紧握着她的手,感受着她的第六尾一点,一点的复原。 连带着她欲求的恢复。 一秒,两秒。 一分,两分。 直到一柱香火焚尽,直到归不寻握拢的大手逐渐颤抖,直到清澈狼眸在眼底蒙上薄雾。 他真的好怕眼前人醒不过来,他感觉自己现在就像是毫无作用的臭铜烂铁,堂堂威风八面的魔尊,万魔景仰的尊主,救得了苍生子民,却唯独救不了心爱之人。 他几乎是带着哭腔,如同一条丧家小犬,魔生第一次有了想哭的冲动: “你醒醒好不好……” 高热染遍全身上下每一个缝隙骨髓,归不寻几次都仿佛将要倒下,可有道执念却死死抓牢他最后一丝意识,不让他失去清明。 他只好笨拙地,稀里糊涂地,不断伏在寄望舒耳畔重复着这一句话。 直到那人被他吵得失了耐性,有气无力地捧起他滚烫发红的面颊,以软糯朱唇封死那张烦人的嘴。 “吵死了。” 即将失去意识的狼眸顷刻间睁大,他只觉那人细腻指尖扫过他的后脊,背上的皮肉瞬间便失去麻木知觉。 他瞧着她一双勾人心魄的眼,直勾勾盯着自己。 他觉得自己一定是烧糊涂了,被鬼迷了心窍。 否则他又如何会听见她说: “我们双修吧,归不寻。” “我愿意重新爱上你。” 作者有话说: 发烧真难受啊。
第74章 斩龙墟 ◎“归不寻,你怕不是害羞了吧?”◎ 寄望舒呢喃轻柔的话语, 成了斩断归不寻最后一丝理智的快刀,迅速将他拉入了温柔乡之中。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自从刚才后背伤口被抚摸过后, 就像是瞬间愈合了似的, 疼痛的感觉消失的无影无踪。 可身上的体温和发热发胀的头脑依旧没有得到缓解,归不寻此刻不剩多少理智供他思考。 更何况他也来不及思考。 寄望舒已经主动环住他的脖颈,随手一扯, 便将他碍事的毛氅卸去, 将人邀请到床榻之上来, 翻身占据高地, 跨坐在他身上。 纤细修长的指尖划过男人的面颊, 顺着轮廓分明的下颚,沿着因紧张和高热而略微有些充血, 青筋微微暴起的脖颈, 向下, 轻轻勾住男人的领口。 寄望舒头脑已是极其清醒的, 只是身体还没能跟上状态,刚刚从昏迷中醒来,浑身上下都还十分乏力, 软绵绵的。 因而也就无法支撑她这样挺直腰板跨坐着太久, 不多时便弯下腰去, 依靠手肘撑在归不寻起伏不定的胸前, 支撑着自己上半身的所有重量。 这一伏身, 连带着那满头乌黑亮丽的青丝也一道散落下来,乖巧的拢在一侧垂下, 若有若无地扫着归不寻的面颊、耳根、脖颈。 换做平时, 这自然无伤大雅。 可放在此刻, 那简直是要了归不寻的命。 阵阵搔痒,加之寄望舒手上不轻不重地替他解开衣扣,旖旎暧昧的吐息声一下近一下远的划过耳边。 归不寻深深吐出一口气,用力按住寄望舒已经磨蹭到腹部的手,捉住她低垂的下巴,抬起来。 他想再确认一遍,刚才并不是他的幻觉。 他直直对上那双冷静无比的眸子,纵使那人依旧毫无办法感知情与爱,此刻的眼底竟也染上一层薄薄的情愫。 那抹沉在最深处的色彩,尽管只有少的可怜的一点星子,却已经给了归不寻最大的希望与勇气。 狐狸垂了垂眼瞧他,先开始瞧得是那双清澈又浑浊的狼眸,接着是那笔挺如峰峦的鼻梁,最后落在了微张着的,从里向外不断吐息着的,干燥的唇。 她认真的想,这么干的唇,是该润一润的吧? 于是,下一秒,归不寻便睁大眼眸瞧着瞬间近在咫尺的面庞,以及,感受着湿润的舌尖正在一寸寸舔舐他的唇瓣。 腰间的小手趁着他愣神的功夫挣脱,三两下就将外袍剩下的工序也完成,企图将碍事的衣物掀开,褪去。却无奈衣物全被人死死压在身下,只脱了一半就进行不下去了。 寄望舒轻轻蹙了蹙眉,又摸索一阵,依旧无果,索性放弃。 此路不通,那便绕道而行。 她开始解自己的衣服。 这下可比刚才顺手多了,不到三下五除二的功夫,便只剩下贴身亵衣。 高热状态下,归不寻的反应本就迟钝不少,再加上唇上的舔舐,起初还有些不自在,随后便慢慢适应,甚至有些欲求不满地想要汲取更多滋润。 这也就导致等他反应过来的时候,寄望舒已经快脱光了。 归不寻吓得一个激灵,连忙翻身调转两人的位置,死死扣住那双不安分的小手。 他想斥责她为什么解得这样快,想了想却又觉得,既然是要双修,此般似乎也没有什么不妥的地方。 寄望舒没有发现他的欲言又止,只是顾自不解地问: “你按住我做什么?” “我……”归不寻被她问得无语凝噎,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随口扯道,“我怕你着凉。” “噗嗤”一声,寄望舒笑了出来,丝毫不留情面地拆穿了他:“你怕不是害羞了吧?” 归不寻一愣,木然瞧着身下的人儿笑开,借机掰开他的手,扯去还挂在他身上的衣物,随后牵起他的一只手,领着他捻住亵衣一角,不怀好意地笑道:“那我不脱了,你替我来好了。” 见人没有动作,寄望舒故意伸手抵在他面上探探温度。 “脸上这样红。归不寻,你这是体热烧红的,还是羞红的?” 哪个气血方刚的男子能够忍受心爱的女子言语同行为一齐,三番五次地挑|逗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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