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蓼一言难尽。 啸天忙道:“大王放心,我会记得换张女子的脸,不会让他真的得手!一旦他上钩我就这样那样……咱们就能逃了!” 红蓼深呼吸了一下,拍拍他的肩膀慢慢道:“勇气可嘉,忠心可表。” 啸天被夸了,很高兴,还要再说什么,直接被红蓼堵住了嘴。 “吃花吧你,你迟早有一天被你这嘴给害死。” 被银幽花堵住了嘴,啸天一点儿都不舍得浪费,小心翼翼地都吞了,吞完就开始闭目调息,慢慢消化。 红蓼盯着他,发散思维想了一下他真去勾引云步虚的画面,狠狠哆嗦一下,胃里都难受了。 洞府里安静下来,红蓼百无聊赖,就走到门边望着结界发呆。 看天色要不了多久就要天亮了,云步虚还没回来,是被绊住脚了? 这结界有没有时限?她修习天狐秘术已经有点心得,有没有可能打破? 起了心思,红蓼就开始琢磨怎么破了结界,这总比和啸天掰扯谁去勾引那个男人正常得多。 但正常的方法显然不适用于她。 打不开。 红蓼费尽力气,灵力都透支了,还是没能破开结界一丁点的范围。 她气得踹了结界一脚,脚痛得飞起,表情扭曲地抱着脚来回跳。 云步虚回来的时候,正看见她四处喊着脚疼的样子。 她也看见他了,愣了一下,强忍着疼痛将脚放下,拉了拉裙摆挡住,表情忍痛忍得越发扭曲。 云步虚一挥衣袖,结界消失,他走进来,脚步又是一停,稍稍偏头道:“有人来过?” 红蓼立刻出卖了沐雪沉:“你的好徒弟!来吓唬我的!” 她龇了龇牙,意图告诉他沐雪沉有多可怕,云步虚察觉到有人来过那点不悦,因她故作凶狠的模样消失。 他一抬手:“过来。” 红蓼不想去。 她很有骨气的,士可杀不可辱! 三秒钟后。 她站在他面前瞪着眼睛:“干吗?” 云步虚拉住她的衣袖,将她拉近了一点。 她立刻捏了诀想和他干架,却发现他一弯腰,半蹲着撩起她的裙摆,握住她的脚踝仔细检查。 “伤得不重。” 他说话慢条斯理,手上的力道也恰到好处,她很快就感觉不到疼了。 还没高兴一会儿,就听他嘴欠地说了句—— “不自量力。” “……”红蓼一把扯回自己的腿,不自觉摸了摸被他握过的脚踝,有种难以言说的热度。 她这一闪开,云步虚眼里才有了别人——穿着裙装闭眼打坐的啸天。 红蓼见他盯着啸天看,想到啸天调息之前说的那些话,心有余悸地挡在了他面前。 “不准看!” 云步虚缓缓站起来,他身量极高,站起来后红蓼得跳起来才能挡住他。 她脚刚好就开始张牙舞爪地阻挠他看啸天,云步虚看准时机按住她的发顶,她成功不能动了,听见他慢慢问:“那是什么东西。” 红蓼够不着他,只能放弃朝他伸手,但她也没彻底死心,出其不意地往前一扑。 云步虚注意到,松开了手上的力道,她就扑进了他怀里。 她紧紧环着他的腰,脸埋在他怀里,闻着他身上冷冷的檀香味,好像还掺着了点血腥味。 她习惯性地关心:“你受伤了?” 关心完了才想起,他已经不是凡人慈音了,是那个无所不可能战无不胜的道祖,哪里需要她的关心?他俩都快成杀身仇人了。 她闭着眼在一片黑暗中吐了口气,听到云步虚不疾不徐地回答:“不是我的血。见了水如镜,随他去寻了冥皇,与对方一战,身上过了他的血气。” 简言之,是冥皇的血。 牛的。 红蓼从抱住他就开始在心里默数,默数他多久推开自己。 可是没有。 他甚至还汇报自己的行踪。 他还说:“走得久了些,你与他又折腾了什么。” 这个“他”指的是啸天了。 啸天那女装的样子,谁看了不得琢磨一下? 红蓼从他怀里出来,低着头说:“没什么,太无聊了,闹着玩。” “你的衣服?”他扫了一眼啸天。 红蓼摇头:“不是,那裙子多难看啊,怎么会是我的衣服,我眼光没有那么差!” “那倒也是。”云步虚淡淡的,“你的衣裳怎会那么多布料。” “……” 我觉得你在点我。 红蓼眼神尖锐。 云步虚在啸天与他们之间隔了道不透明的结界,坐到一旁缓缓道:“雪沉是如何吓你的。” 红蓼哪里会放过告状的机会,添油加醋地说了一堆,趁机让自己显得无辜一些,最好让他觉得从前沐雪沉被原身调戏也是情有可原,然后大发慈悲放她走。 可她说得嘴巴都干了,提到沐雪沉最后莫名其妙地跑了,并未发觉云步虚有什么松动。 相反,他表情还更冷了一点。 他若有所思地凝着她,视线一寸寸将她风情而不自知的模样尽收眼底,可以轻而易举地想象到沐雪沉为何而走,走时又是何等神情。 真是很难让人高兴得起来。 “知道我方才在想什么吗。” 他终于主动开口。 红蓼完全不知危险靠近:“什么呀?” “我在想。”云步虚一字一顿,“我得让你知道,我不高兴时是什么样子。” 她若知道了,便会在除他之外的所有人面前克制她的风情。 更不会再对除他之外的任何人动她的春心。 红蓼他的话表示疑义:“嚯,我都不知道你还有高兴的时候呢?” 云步虚眉头一皱。 红蓼赶紧改口:“那你不高兴了是什么样子?会做什么?” 她终于找回了自己的危机感:“不会是杀个妖来助助兴什么的吧……” 她步步后退,云步虚步步紧逼。 “杀妖?” 他轻笑了一下,显得很高兴,红蓼却毛骨悚然。 “不。” 他将她逼迫到角落里,她后面是冰冷坚硬的墙壁,前面是一样冰冷坚硬的男人。 云步虚低下头来,在她耳边说:“我只会狠狠shang你。” 红蓼猛地睁大眼睛,脚尖都紧绷起来。 ……她听见了什么虎狼之词?! 谁说的?? 云步虚??? 怎么可能? 那可是云步虚,流着天之主血脉的正道圣祖,君子仙尊们的典范,如神似佛的存在。 那么干净的人怎么会说出这么可怕的话?? “什么人这么大胆子,竟然敢假扮道祖!” 红蓼颤抖着手去摸云步虚的脸颊,试图寻找易容的痕迹。 可不管是法术的易容还是普通的易容,全都没有痕迹。 她呼吸凌乱地去看他的眼睛:“让我看看是谁夺舍了堂堂道祖。” 她的手往上移,捂住了云步虚凛如霜雪的双眼,掌心长睫扇动,痒得她浑身发麻。 ……没人夺舍的了他。 他就是他。 就是他说的。 红蓼艰难地吐字:“你说了什么,你自己听听,像话吗?” 她实在不知自己此刻是什么心情,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在说些什么。 她浑身都在抖,云步虚掐住她纤细的腰时,她抖得更厉害了。 “我说的这些话,跟你同我说的那些比起来,着实是小巫见大巫。” 红蓼说过什么? 她猛地想起—— 你好厉害。 你好强啊。 真棒。 爱死你了。 好快活! …… 红蓼脸上青一阵白一阵:“你学这些干什么,这有什么可学的!” 他近乎是谦虚的:“做人师尊,为人尊上,自然什么都要懂一些。” “你教得好。言传身教,情感饱满……” “闭嘴。”红蓼捂住他的嘴,不准再继续说。 他眼睛看不见,唇上是她的掌心,周身尽是她身上淡淡的妖娆香甜气息。 “云步虚。”她气喘吁吁地说,“你这样很奇怪。” “你是不是。”她舔了舔紧张到干涩的唇,“你是不是喜欢我?”
第三十三章 云步虚没有回答。 他有一份矜持在。 他觉得她既已猜到这里,应该什么都明白,并不真的需要一个说出口的答案。 她为他生死几次,他于情于理都该还回去一些。 但他轻忽了一点。 红蓼的脑回路和他显然不太一样。 “看来不是。”她自顾自道,“我就说不可能,那也太可怕了,颠覆我前半生认知了都。你又不是凡人慈音,你可是云步虚……” 她都没多犹豫就将他的默认当做了否认,还当得理所当然。 她甚至怕他嘲讽自己:“我这样猜可不是自恋,你莫要觉得我好笑,实在是你刚才那些话太引人遐想了,你以后可不要再说了,咱们有事儿好好商量……唔!” 云步虚倏地挣开了她的手,将她扣进怀中。 “不可能?” 红蓼屏住呼吸,瞪大眼睛望着他。 “这就是你思量后的结果?”他低头凝着她,“倒也没错,理应不可能。” 可也只是理应。 人总是知道很多道理,却依然在与道理背道而驰。 他决定用一种更直接的方式给她答案。 云步虚将红蓼转过去,自后面抱住她,将她压在冷硬的墙壁上。 她被墙壁冻得瑟缩一下,不自觉往后退,正贴在他蓝金道袍下滚烫高大的身体上。 荒唐的记忆冒出来,红蓼喘了一下,全身麻痹。 云步虚身上还有这么热的时候,真是难得。 记得上一次还是上一次。 ……都这个时候了,还搞废话文学实在没意思,红蓼耳畔传来温热的男子气息。 “涤尘镜拿出来。” 是云步虚在说话。 他的声音太好听了,此刻略显沙哑,宛转低徊,听得她心猿意马,脑子昏沉。 “不是给你了,找我要什么。”她含含糊糊地抱怨。 “在你乾坤戒里。” “……” 红蓼翻了翻,竟然还真的在,他什么时候放回去的? 对她的私人宝库如入无人之境了是吧? 太过分了! 红蓼拿着镜子正要控诉他,就听他又说:“放到前面。” 她好像不受自己控制了,他的话如圣旨一般,带着不可抗拒的力量,人还没反应过来,镜子已经被她自己挂在墙壁上。 这一挂上镜子,就将两人此刻的模样看得清清楚楚。 太糟糕了。 真的太糟糕了。 红蓼轻薄的衣衫凌乱不堪,紫纱随风轻轻飘荡,胸壑处的银铃也轻轻晃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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