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要上山开荒,他这个脑袋戴上帽子也疼,围着围巾也疼,什么都不带被太阳一晒更疼,最后他老婆只能给梁虎找了块滑溜溜的花丝巾。 所以说看起来不怎么好看,起码人舒服一点。 没想到被大家好一番嘲笑。 路上出了个好笑的小插曲。最后一众人还是马不停蹄的赶到了原本定好的公共田地址。 天气转暖才不久,可是地上的野草已经冒出了头,这里的树木冬天的时候被村民砍掉了上半部分,只剩下埋在雪底的树干。现在连树干也被锯掉搬回家了,面前是一个个紧贴着地面的小树桩。 他们今天要田里大的石块扔到一边,树根整个掘出来。明天早上会有人来锄草,早上的草刨出来晒上一天几乎就干透了,重新把根扎回地里的可能性很小。 梁衔月今天主要的工作就是用锄头把地里的树根刨出来。体力没有那么好的人就被分配去捡石头和敲碎大土块。 今天一共有十几个人上山,都是干惯农活的壮劳力,动作都很麻利。连带着梁衔月也加快了速度。现在表层的土壤已经十分干燥,完全看不出曾经有洪水来过的痕迹。只是梁衔月挥起锄头刨出深一点的泥土时,还能看到那些泥土是湿润的深褐色。 锄头碰到了地下的树根,梁衔月摇晃着锄头疏松着树根旁边的土壤,然后一脚踩在树桩上,脚上一使劲,树桩向地面倒去,连带着地下的树根也被扯了出来。这还不算完,树根有很多都断在了地下,还要把粗壮一点的树根也找出来。 这附近的树除了松树就是柞树,有的松树还高大一些,树桩比碗口还大上一圈,柞树就比较低矮,从前有人在山上养过柞蚕,至于是养蚕的人种的柞树,还是先有的柞树才引来了养蚕人,梁衔月倒是不清楚。 整片地里都没有树干特别粗壮,根系特别发达的树桩。那种大树村民也是不会去随便砍的,一个是因为小树砍起来轻松,晒干做柴火也快一点,另一个就算是下意识地不去砍辛苦生长了多年的大树。 虽然傍晚的气温算是凉爽,但梁衔月包裹的这么严实,又做的是出力气的重活,额头和手心都出了汗,身上也潮乎乎的。但是一想到晚上回家后可以在空间里洗个澡,她又觉得轻松不少。 大家一边劳作一边也没闲着,随口聊起家常来。 “最近老鼠又多起来了,哎,你们家见没见着?” “怎么没见到,直接从大门口跑到屋里,在我们家的柜面上乱爬,我拿着扫帚一路打才赶出去。” “我们家的大米就被老鼠糟蹋不少,我都心疼死了。今年的老鼠怎么这么厉害!” 大家连声抱怨,一个人突然问到:“村里的老鼠这么多,不知道山里的老鼠会不会跟着多起来。咱们种在地里的种子可别被老鼠啃了。” 一想到他们辛苦种下的种子可能在不知不觉中被老鼠吃掉,这心疼程度可不亚于家里的粮食被老鼠祸害。 “玉米还好点,都用药拌过种子,不怕老鼠,土豆不行,不能用药拌,遇到老鼠就坏了。” 梁衔月以前见过梁康时拌种子,玉米种子在播种前要和一种特制的药剂搅拌均匀,这种药剂不仅能防鼠害,而且也能预防地下的害虫啃噬。土豆种之前最多拌点草木灰,可防不住老鼠。 一想到这,大家紧张的情绪反而缓和了。 “我家还好,土豆种的不多。” “其实也没怎么在地里看见过老鼠,就是村里闹得凶。” 在准备春耕的时候大家都商量着今年多种土豆,土豆的产量比玉米高上好几倍,可种的时候几番斟酌,还是种玉米的多,不过大家也没把鸡蛋放在一个篮子里,还分出一部分地种土豆。 玉米磨碎了的玉米面是粗粮,口感不好产量却高的玉米还能做饲料,用途比土豆更广。土豆吃多了胃口不舒服,而且看今年这个年景,说不定还能在玉米收获之后再种一茬土豆。 土豆重茬伤地力,梁家村的土地本来也不肥沃,大家几番思量,最后不约而同的把土地的大头都用来种玉米,剩下的才种了土豆、红薯和一些杂粮。 从太阳还没落山就来到这块田地,一直到天色暗了下来,整块田地已经差不多被收拾了一遍。看起来已经不是刚来时候的荒地,有了几分农田的雏形。 大家也收拾收拾准备回家,天再黑下去也看不清楚什么,锄头刨到脚上可不值当。那些从地里刨出来的树根和矮树桩也被收拾到一起,这些都可以带回家当柴烧。 梁衔月刨了好几个树桩,就有人喊她也来拿几个回家。她没推辞,上前拿了两个小的:“我就拿这些,剩下的大家分一分吧。” 其他的村民比梁衔月有经验的多,他们纷纷从口袋里掏出麻绳,把几个树桩交错着捆起来背到后背,这就下山去了。 ———— 高架桥上驶过一辆汽车,副驾驶上的男人探头去看桥下的快递车,他带着一顶黑色的帽子,根根细密的小卷毛从帽子里不安分地跑出来。 驾驶座上的男人看到卷毛朝着窗外探头探脑,又对着自己挤眉弄眼,吐了一口眼圈:“别想了,今天这批货是有数的。” 卷毛的脸上闪过一瞬间的慌乱:“那、那以前的货,江哥会不会知道……” 男人推了推墨镜,把烟蒂摁灭。“你是不是傻X,江哥要是知道了,还能留咱俩到现在?什么货能拿,什么货不能拿,我心里有数。你只要管住嘴巴,到时候就等着发财吧。” 汽车没有丝毫减速地经过了高架桥,卷毛恋恋不舍地收回了目光,想到那些东西卖掉以后,自己能过上的好日子,嘴角控制不住地扬起来。 “上次走之前车锁好了吗?”男人压低了声音问到。 “锁了!锁了好几道,放心吧哥。” ———— 梁康时回到家以后,坐立难安,辗转反侧,总觉得自己要是把这事忘掉,会错过一些重要的东西。 最后他还是悄悄找到梁衔月,神神秘秘地说:“月月,要不要和你爹去个地方?” 梁衔月不解:“干什么?” “捡垃圾。” ———— 公路上,梁康时看着兴致勃勃的女儿,语气弱弱地说:“把车牌号遮上就算了,大晚上的,咱们两个有必要捂成这样吗……” 梁衔月充耳不闻:“是在前一个路口拐弯吧?”她看了一眼副驾驶的梁康时,嘱咐道:“口罩别摘,用丝巾把脸蒙一下,晚上戴墨镜看不清,要不也不用这么麻烦。” 车灯的光亮映到车里,两个浑身黑衣黑裤的人直挺挺地坐着,脸上没有露出一寸肌肤,要不是车灯点亮散发光线映照出两人的轮廓,旁人乍一看还以为是无人驾驶的幽灵车在马路上疾驰。 梁康时不太明白梁衔月为什么如此全副武装,他也担心是自己的话让女儿的期待值拔的太高,一会要是快递货车的车厢里什么都没有,她岂不会失望透顶。 “我都没下去看,真的不确定里面是不是有东西。” 梁衔月无所谓的说道:“就算快递货车里没有东西,你不是还说那里扔了很多废弃车辆吗?到时候看看有没有用得上的零件我们好拆回家。” 晚饭后,她一听梁康时说起桥下那个“汽车坟场”就当机立断,趁着夜色出发。 白天那个高架桥上人来车往,梁衔月要是在桥下有什么动作,上面看的一清二楚。只有夜晚时方便行动,桥边的路灯没有开启,因此夜晚出行的车辆很少,加上开着车灯的车辆在远处就能被梁衔月及时发现,怎么看现在都是个好时机。 听到梁衔月这么说,梁康时放下心来。总归不至于空手而归,那也没有白白跑这一趟。他想起那堆废弃车辆里似乎有一辆电动小三轮,要是没有什么大毛病的话就把它带回去。海岛空间里只有一辆电动车,最多才能坐两个人,要是梁衔月把车骑出去了,他们两个出门就要步行,本来在空间里的时间就有限,花在走路上实在浪费,要是能再有一个代步工具就好了。 梁衔月把车停在远处,自己和梁康时悄悄走进高架桥下的河边,已经连续两个星期太阳高照,没有下过一滴雨,河里的水位才不过到膝盖。 他们这次的主要目标快递货车就在河中央,侧翻在地,旁边还有好几辆汽车横七竖八的挤在一起,一辆烧的只剩个骨架的事故车顶在快递货车的车门上。 梁衔月看到这一幕时,还以为必须要把这辆车挪开才能进入快递货车。靠近了才发现两辆车中间稍有一段距离,目测空间也足够快递货车的后门打开了。 两个人都提前穿着水鞋,打着手电筒涉水走过来。看到货车车厢上的小门上挂着两把大锁,用铁链把门紧紧的锁住。 梁衔月早就从空间里拿出各种工具放在车里,她不习惯在不熟悉的环境里使用空间的能力,总担心哪里出了疏漏让人发现不对劲。 梁康时找出一把专门剪断铁链的大钳子递给梁衔月,后面那辆事故车和快递货车之间的空间不大,只能站过来一个人。梁衔月说了声“我来开”,把钳子对准铁链用力剪下去。 她用了十分力气,那铁链很结实,梁衔月花了十几分钟,才一点点把链子磨开。现在车门上面只剩下一把大锁头。 梁康时站在一边说:“这个我来吧,你歇一会。” 梁衔月摇了摇头,准备一鼓作气。“这个锁弄起来很快。” 她手上用力,大锁头倒是应声断裂,但是不知道撞到了哪里,弹出来一个薄铁片。 “啊!”梁衔月只觉得手臂上一阵剧痛,低头一看,那铁片轻而易举的划破了薄薄的衣物,在她的胳膊上留下一道长长的伤口。血珠从伤痕里渗出来,顺着胳膊淌下来,濡湿了衣袖。 “怎么了?”梁康时站在几步之外,没有看清这边发生了什么事。 梁衔月忍着痛打开了车门,一咬牙钻了进去。里面果然不是空的,没有她意料中快递被水泡过,又堆积几个月后的腐臭味,大大小小的纸盒子虽然摆放的乱七八糟,但是只有底下薄薄一层积水。 她招呼梁康时:“爸,你快过来。” 梁康时从女儿惊叫那时就已经过来了,这会正好在门口。车门是歪斜的,他弓着腰走进来,顺手带上了门。 手电筒映出了梁衔月手臂上的伤口,鲜红一片。“受伤了?赶紧包扎一下。”梁康时急道。 “嗯,伤口有点大,所以流了点血,但就是皮外伤。爸,咱们进空间处理一下吧。” 虽然手上的伤口还在流血,但梁衔月也要先钻进车厢里再进入空间,怕有不经意路过的人看到一个大活人凭空消失。 来到空间里,梁康时帮梁衔月处理了一下伤口。伤口确实有长长一道,从小臂中端开始,差不多10厘米长,靠近手肘方向的伤口浅一些,另一端更深。幸好确实如梁衔月所说,只伤到了一点皮肉,没划到大的血管和骨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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