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要命,偏偏在这种时候。 抬手搭在额头上,又瞥了一眼忍得浑身涨红的男人,凤翎把心一横,翻过身揪住男人被扯的乱七八糟的领口,毅然决然到吻上了他的唇。 不为了什么,只是想这样做,也觉得现在应该这样做。 接个吻又算得了什么? 摸两下又算得了什么? 肌肤//之亲又……等等,这个有点强人所难了…… “不,不。” 在深吻的喘息间,凤翎挣扎着呜咽出这两个字,身体却难以挣脱开黑龙的束缚,雪白的肌肤被漆黑的龙尾捆了大半,如同幽深的黑夜,将她吞没。 “都说了,再等等!”被男人的急躁气得无法忍耐,她狠狠的敲了他的脑袋。 “?”故渊微微松口,有点懵。 她主动吻上来,不就是同意了吗,打他做什么。 虽然不疼,但有点委屈。 发了//情的黑龙完全听不进去别的话,一手箍着少女的腰,把挣扎着要爬下床的伴侣拽回到身侧。 蛊毒发作,凤翎的身体不断变烫,触碰到故渊身体也被他身上升起的热度烫到。 她七手八脚地踢他,抓他,嘴巴有了喘息之机,对他喊话完全得不到回应,就狠狠咬在他脖子上、肩膀上,硬邦邦的,只留下淡淡的痕迹。 无论她怎么动弹折腾,故渊都好像一座稳而不动的山,沉重的压在她身上。 浑身都覆盖着坚实的鳞片,只有嘴巴是软的。 凤翎愤愤地咬住他的唇,又啃又嘬,单方面的泄愤在故渊给予回应后,反变得更加燥热。 “唔!”凤翎受到刺激,一时没收住力气,狠狠的咬在了男人舌尖上。 刹那间,腥而苦涩的味道在口腔中蔓延开来。 他的血,好苦! 意识朦胧中,凤翎渐渐回过神,她吃到龙血了? 不知何时失去的意识,睁开眼的时候,凤翎感觉身体轻盈,目光所及的一切,却是空旷而朦胧。 她在做梦,凤翎意识到。 梦中的她身穿火红的长袍,站在高耸的祭台上对天做法,她好像真能与穹顶的神仙对话,但除此之外,似乎感受不到这具身体有其他的力量。 祭坛顶上燃烧着烈焰,她回过身,就看到台阶之下,正专心注视着自己的人皇。 他是在等待祭天的结果,还是在看她呢? 凤翎无法分辨。 祭天得来了神仙的回应,他们借着火焰灼烧的龟甲向祭祀传达了信息:若想平息天罚,需人皇祭出身躯,神以之造龙,吸纳天地污秽。 “你真的要去吗?” 她问人皇,身为祭司,她能够站在人皇身边距离最近的地方,近到她能够看清那张和故渊长相一模一样的脸。 站在他身边,她脑海中浮现出很多画面,青梅竹马,从小到大,她从来都待在他身边,看他从少年长成青年,再到如今成为天下唯一的人皇。 她许诺过会永远待在他身边,履行一个祭司应有的责任,也注视着他成为世间最贤明的君主。 可是凡人,即便上通天意,也无法凭一己之力抵抗世间妖魔。 天罚惩处世间生灵,无分善恶。 妖魔遭受重创,凡人更受其害。 他说:“我应该去,这是身为人皇理应担负的责任。” 凤翎看着他绝决的表情,心中念,若是他早些娶个王后,生个太子,如今也就不必赴这条死路。 “凤翎,你会陪着我吗?”他问。 身在梦中,凤翎分辨不出他的表情,是期待是悲伤还是羞怯的脸红。 “无论你去到哪里,我都会陪在你身边。”她冷静答,心中荡开一抹温情。 这是身为祭司的责任。 她是神与皇对话的中间人,如果人皇死了,那她聆听的神意又该讲给谁听。 于是,她亲眼目睹了人皇在祭台上自刎,看到风雨交加,电闪雷鸣,他的血肉骨架碎裂重组,成了一只新生的龙。 洁白如雪的龙刚刚诞生,便成为了容纳世间罪恶的容器,染上漆黑,远遁天涯海角,引去天罚。 世人见证了神仙的无所不能,求仙问道,修仙渡身。 从此,世间再无人皇。 日月轮转,风过雨停,凤翎徒步跋涉遥远的距离,数年后,找到了伏在山海尽头的黑龙。 他承受了天罚,身躯完好,魂魄仍在,身上的污秽也未减轻,方圆百里被他影响,不生一丝草木。 凤翎俯下身抚摸着他的龙角,手掌立马被诅咒侵蚀,变得黑紫。 她忍着痛,问:“你在等我吗?” 黑龙的魂魄萦绕在尸体四周,看着渺小的凡人,悠悠答:“我才刚出生,还未看过世间,不愿离去。” 他是新生的灵魂,他是故渊,也不只是故渊了。 为平息黑龙的执念,凤翎与它许下约定。 “我将你的躯体封入深渊,愿你许世间千年和平,千年之后,你替世间生灵所背负的一切罪恶,可尽数奉还。” “等到那时,这是你的世间,你想待多久都可以。” 如同初生婴儿一般稚嫩单纯的黑龙答应了凤翎许下的约定,奉出了自己脆弱的三魄交给她保管,失去意识,沉睡在了深渊中。 凤翎在海上设下阵法,剖出自己的心脏以作镇物,让他在沉睡中,能有自己陪伴。 失去心脏,她成了行尸走肉,带着他的三魄走在世间,直至消亡。 她死后很久很久,一丝飘荡在外的魂魄落在了海上的镇物中,早已石化的心脏再次跳动起来,隔着幽深的海,与沉睡中的黑龙遥遥相望。 履行的责任,信守了承诺,她忘却了大部分的记忆,最终与黑龙一同沉睡。 直到千年之期将近,阵法松动,身为镇物的她被海水荡到了岸边,醒过来时,已然成了个小婴儿。 无知无觉的,开启了新的一生。 从梦中醒来时,凤翎呼吸不稳,心脏跳得极快。 她环视四周,发现是阴暗却有光亮的深渊,不再是梦中变化无常的景象,这才感到心安。 “怎么会做这种梦?”凤翎喃喃自语,半晌才回过神。 随着神智逐渐恢复,身体的知觉也渐渐回来了,抱在腰间的双臂格外明显,肌肤相触的感觉又腻又热,随着身后一下一下落在后颈的亲吻,叫她的心也跟着躁动。 “凤翎,你是我的妻子了。”故渊浅浅笑着,将她抱紧了几分。 “不要得寸进尺,要叫我主人。” 凤翎没好气的回他,抬手在他手臂上打了一下,发出清脆的一声“啪”! 就算失了里子,也不能丢了面子。 身体好沉重。 一半因为他的折腾,另一半因为这梦做的又玄乎又长,身处梦里的时候都分不出自己与那祭司的区别。 不想动弹,她像往常那样调动灵力为自己减轻疲惫。 灵力在体内流转,凤翎猛然发现,自己的修为回来了,体内的灵力十分充沛,原先因为蛊虫而浑浊的元神,此刻纯净无比。 喝了他的血,修为回到了顶峰。 跟他睡了一觉,蛊虫也死了! 凤翎的心情格外复杂,有开心,也有别扭,下作的蛊要用下作的手段解。 先前遭受折磨,原来是因为她还不够有病。 还在思索着,搂在腰间的手就变得不老实起来,凤翎不再忍,翻过身,双手推在他胸膛上,拉开两人的距离。 “都说了别得寸进尺。” 嗔怒着,一脚把他踹到了床下。
第33章 被踹下床的人一时蒙着没能回神, 凤翎侧卧在床上,恍然发现故渊这会儿的模样同昨晚又有些不一样。 昨晚是人身,顶着龙角, 屁股后面又长出一条尾巴。 现在却是半人半龙,长长的尾巴取代了双腿, 这会儿还有一节缠在她脚腕上。 凤翎一把薅下缠在身上的龙尾, 对床下的美人没好气道:“趁我还念旧情,赶紧滚, 不然我连你一起噶。” 她感觉脑子里很乱,梦见的画面好像找回的记忆融进了她身体里。 一时间,看着故渊,竟也不觉得是罪孽缠身的黑龙, 而是那个献身自刎的故渊。 细细想来,总觉得对他感觉很熟悉, 尤其是她先前收过的那三个徒弟, 性格总感觉很像故渊,少年、青年到成年。 他到底是她的谁? 该不会真像他说的, 他们做过什么约定, 自己真的会成为他的妻子吧? 凤翎的心理很难接受这样大的转变,现在很不想看见他,希望他消失在自己的视线中, 然后自己就不用再被这么多烦恼搞得头脑不清醒。 床下,故渊散落后背的长发乌黑, 泪眼汪汪:刚刚还好好的, 怎么突然又排斥他了…… 他能感觉到少女体内灵力的增长, 也为她感到高兴。 可她的态度总是时疏时亲,若即若离, 让他不清楚自己到底错了什么。 不知道少女心里怎么想,但她一定没错。 她没错,那应该是自己做的不对。 故渊撑起身子,扒回到床沿上,看着少女一脸烦躁,委屈着直往她身上拱,“主人,不要抛下我。” 柔柔软软的一声,让凤翎从焦躁的思绪中回过神来,转头看了一眼黑龙真诚的腹肌,顿时打开思路。 她与故渊之间的纠葛似真似假,根本理不清。 但暂时搁置此事,细想当下,自己想要的是潇洒自由、无拘无束。 曾经她以为,做了掌门就可以过上想要的生活。后来没能做掌门,就退而求其次想做长老,结果被那本破书和三个徒弟折腾好久。直到现在,她身在深渊中,和故渊面面相觑。 她恢复了修为,普通修仙者无法奈她如何,但像师父这样元婴期的大能,她无论如何是抵挡不了的。 但故渊就不一样了,他连灭魂钉都不怕,想来能与那些掌门一较高下。 最重要的是,他还听她的话。 说让叫主人,就真的叫主人了。 “咳咳。”凤翎清了清嗓子,看着故渊的脸说,“想让我陪着你也行,那你以后什么事都得听我的。” 故渊有些犹豫。 都听她的……那岂不是不能这样那样,也不能生蛋了…… 看他思考的那么入神,凤翎忍不住叹了口气,“好了,做夫妻就做夫妻,这种小事我不会跟你计较,但旁的一定要听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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