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祭司在一旁帮腔:“是极是极,这关头的确不宜让澜殿下出来。” 女皇:“……” 她养的孩子真的有这么差劲吗?! 然而想到自己轻松被绑走的女儿,女皇到底是没勇气质问这个。 沄沁不甚走心地安慰女儿:“行啦,知道你想那丫头,等待会儿让你去见见就是了。反正也只是要把她关起来,又没说不许你去见。” 女皇:“……” 女皇陛下心里哀叹,女儿你自求多福吧。 母皇已经尽力了,实在是帮不了你啊! 沄沁三言两语敲定下澜音的事,然后便不管女皇如何想,开始与大祭司商讨起萧镜水和君月澄的事。 “这两位,不好打发啊。” 沄沁有些头疼。 说实话她很想直接给些值钱的东西打发了,但是人家又不需要这些。 而且有祖训和大祭司之前的占卜结果,她不能将那两位弯弯肠子一堆的家伙拒之门外。 在有着清晰认知的情况下开门揖盗,沄沁的心情一点儿也不好。 大祭司听过了沄沁的转述,自然也知道一二。 “既然不好打发,那就好好招待吧。”大祭司悠悠道,“这两位就算不是什么君子,但也不至于是小人,应当不会让我们过于为难。” “但愿如此。” * 萧镜水和君月澄知道他们很快就被被召见,所以见到海嬷嬷来转述女皇旨意时分毫不意外。 “那便容我们稍稍修整一下仪容,再去拜会女皇陛下。” 萧镜水笑容温雅,从容不迫,丝毫不怵看起来格外凶煞不好相处的海嬷嬷。 君月澄自然也不怵,而且他看起来比海嬷嬷更不好相处些。 海嬷嬷走后,萧镜水无不感慨:“这鲛人一族的待客之道,还真是令人叹为观止。” “怎么?”君月澄不明就里。 萧镜水半开玩笑道:“知道的知道他们在招待客人,不知道的,还以为打发欠债的呢。” 不论是澜音的那位老祖母,还是方才那位海嬷嬷,都是仿佛谁欠了她们八百万似的。 若说鲛人一族久居深海,性情与陆上诸族不同,但是观澜音,却并非如此。 不过他们目前为止除了院中的仆从和院外的侍卫,倒也没见过别的鲛人了。 这般下定论,兴许有些早了。 不过无论如何,这态度总是教人开心不起来的。 萧镜水这话算是有些刻薄了,君月澄却是失效。 “兴许不是镜水欠了她们债,而是她们欠了镜水债。” 对待债主,可不就没什么好心情吗? 萧镜水倏地笑了,刹那间恍若一点星辉点亮了一片深海。 “我从前竟不知,月澄的嘴也这般毒。” 萧镜水声线中流淌着笑意,满是调侃之意。 君月澄只觉被这惊艳的一笑晃了眼。 萧镜水其实是常笑的,然而大多是习惯性戴上的温和面具。 这次虽是满带戏谑,眼底流露的笑意却是难得的真实。 所以,在这深海之中,在这天光所不及之处,却仿佛有万千星辉落入了她的眼底,又点亮了周围的四方天地。 虽是身在冰冷的海底中,君月澄脸上却涌上一层热意。 君月澄故作镇定,却是慌不择言:“近墨者黑。” 话脱口而出后才意识到自己说什么了的君月澄:“……” 感觉要完。 果然,一抬眸,就撞进萧镜水一双似笑非笑的桃花眼里。 “是我言语不当,该是近朱者赤才对。” 君月澄是认真描补。 他自觉跟萧镜水在一起时间长了,见多了她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的本事后,自己口舌功夫也进步了几分。 然而这进不了几分的口舌功夫如今莫说是倒回到之前了,还更加不如过去。 君月澄:“……” 怎么越描越黑?! 若不是出门在外要顾及几分仪态,萧镜水此刻已经笑弯了腰。 她之前怎么没发现君月澄那么可乐? 之前虽然说是有些寡言少语吧,但与不善言辞决计是扯不上关系的。 如今么…… 虽然看起来还是个精明狐狸,然而某些时候意外的呆头呆脑,傻的可爱。 这点变化,似乎是发生在他撞破自己是女儿身之后。 所以…… 真相是君月澄过去没怎么跟异性打过交道所以格外束手束脚以至于大脑短路吗? 萧镜水这么一想,觉得也说得通。 毕竟君月澄来修真界依旧,天剑阁男女比例严重失衡,就算不说是和尚庙,也差不离了。 没有多少与异性相处的经验,简直是在正常不过了。 萧镜水不由打趣道: “月澄,你这样不行啊。” 君月澄正因说话不当羞愧着,听萧镜水这么神来一笔,不由满脸茫然:“什么不行?” 萧镜水轻“啧”一声,意有所指道: “人都喜欢会说话的,月澄不是说自己有个心上人吗?这样可不成。” 君月澄目光呆滞,耳边继续传来萧镜水略带笑意的指教: “你那心上人本来就戒备心够强了,你还不会说话,这么一来,她若是对你再生些误会,岂不是朋友也做不得了?” ※※※※※※※※※※※※※※※※※※※※ 作家的话 感谢茉雪、与猫咪相伴,看流年、岚山吟、@、梦见1、末路荼靡、散970182412、∝回眸の①ⅩO、林笑生和。十一位小可爱的月票(๑•̀ㅂ•́)ノ➹♡
第645章 萧老师的恋爱教学 长久的沉默后,君月澄由衷感谢:“多谢指教。” 等这次回去后,定要好好学习一下话术。 萧镜水露出一个“孺子可教也”的赞赏目光,又补充道: “有觉悟啊。不过你们不时常见面,关系也淡淡的,所以单是如此可不够啊。” 君月澄心道,我们关系较之过去,已经亲密几分了,这段时间也是几乎每天都见面的。 然而萧镜水有意指教,君月澄自然洗耳恭听。 “愿闻其详。” “那就多联系啊。也不必太过刻意,隔段时间送封信问候问候,说一说修炼,或者是论道,都是极好的。” 萧镜水在这方面实战如何不知,但纸上谈兵当真是一把好手。 说起此来,滔滔不绝:“待到关系熟稔些了,便可在书信中稍稍说一些私事,比如近日苦恼等,借此拉近关系。 自然,信纸中也能加一些用了心的小物件,不必太过精贵,也要与信中所言内容相关,有时候哪怕是一朵干花一片叶子都是好的。 再晚些,等到能无话不谈,成为知己的时候,便可以隐晦试探她对感情之事的态度。若她毫无期待之意,甚至厌恶,那便隐而不发;若她对道侣心怀期待,可找恰当的时机透露与对方。 切记,莫要当着旁人的面告白,也莫要直接告白,要给彼此留下退步的余地。” 君月澄目瞪口呆,竟不知写个信还能玩出那么多花样来。 等听到最后一点,缓缓回神的君月澄有些困惑:“这又是为何?” 告白有必要遮遮掩掩吗? 萧镜水心累地叹了口气,目光复杂,语气沧桑:“因为你永远不知道,一个防备心重的人有多么究极无聊丧心病狂。” 大约是同类最了解同类,同样戒备心很重的萧镜水知道自己这样的人有多蛇精病。 有时候说一句被害妄想症也不为过了。 不过对自己的某些认知还没必要拿出来说,毕竟老往自己脸上抹黑也不好。 于是萧镜水只这么含糊说了一下,便话锋一转,语重心长道: “总之,你要知道,对方缺乏安全感。只有你给她留出足够多的安全距离,到时候才能立于进可攻退可守的不败地位。” “啊?”君月澄不是很懂。 直白与委婉,关安全感什么事?有些时候细节的暗示不是更加毛骨悚然吗? 就比如说,一个下属徇私舞弊,直接申斥总没有或轻描淡写或意味深长笑问一句某家(比如说行贿者)的酒是否好喝呀来得可怕。 为王者向来高处不胜寒,妖帝陛下虽然是处理政务的一把好手,但对感情这方面的事真的不是很懂。 毕竟他一无父母,二无手足,三无亲友,平日里面对的大多都是下属,。 师长倒是有,无论是白泽还是常英都算是他的师长。 但师长不同于友人,更不同于道侣。 对付师长的经验,是万万不能拿来应对友人和道侣的。 萧镜水如今算是看出来了,君月澄在感情方面简直是个白的不能再白的小白了。 而今多事之秋,他得白泽看重,处处奔波忙碌没时间接触感情方面的事倒也是极正常。 不过萧镜水单看君月澄这一身气度,便知他地位非凡。 她无论是上辈子还是这辈子都见多了所谓大家族教导子女的手段,多得是将其往利己主义方面教的。 这么教出来的人,几乎都将所有的一切,包括的自己的婚姻,自己的感情当做一种利益交换的筹码。 君月澄地位尊崇,就感情一事却如此单纯,饶是萧镜水也不得不叹一句新奇。 君月澄这样,委实少见,亦或者说,比国宝还要稀有。 对待如此稀有的国宝级人物,啊不对,是国宝级妖族,萧镜水耐心总是格外多些。 她细心解释道:“因为你若是直接表白,可能会吓到她,进而将她逼得更远。但若你克制有礼,她即便是知道你心意,也不会太过疏远你。” “这是为何?”君月澄还是不懂。 直白与委婉,区别为何就这么大呢? 萧镜水:“……” 遇上不太开窍的学生,当老师好心累啊。 不过见君月澄一脸求知欲,萧镜水还是本着帮人帮到底的原则,继续给他讲道理: “因为你若是直接表白,她极有可能觉得你图谋不轨。” 萧镜水带入了一下有人深情款款地对自己告白,生生打了个寒颤。 可别,谁知道这是见色起意还是心怀鬼胎? 而且,她一个人好好的,可不需要什么劳什子爱慕者。 对上君月澄错愕又忧伤的目光,萧镜水以为他被这种可能吓到了,忙将另一种可能的光辉图景描绘出来: “不过另一种就不一样了。你委婉告白,人家也能婉拒。彼此保持了体面,她就算会心生警惕,但同时也会心生好奇。 有好奇心吊着,她会乐意与你保持朋友关系的。毕竟像她这种防备心重的人是几乎不会有朋友的。好不容易有一个知己好友,可舍不得轻易完全丢开。 然后月澄不过不必操之过急,表面装作收敛了心思,仍如好友般与对方相处,但偶尔也要让对方知道,自己心中依旧有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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