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初她只是觉得他可怜,所以藏了些吃食偷偷送给他。 刚开始的时候,他十分警惕。后来次数多了,便默默接受了她的好意。 这一投喂就是十年,后来随着年龄增长,他们之间的关系越来越好,彼此也萌生出朦胧的情意。 可她年岁一到,父母就要给她许人家。她自是不同意,成日里为这件事烦心。 后来他在府上误伤了知府最宠爱的儿子,惊慌之下找到了她,她心想一不做二不休,干脆离开这里好了。 他对自己出生的地方也没有任何留恋,毫不犹豫的同意了这个提议。 他们约好在城门汇合,花芜收拾好细软后,找了个机会调开身边的丫鬟离开了家。 她从车行雇了马车从城门接上他,之后离开了那座城。 至于他身上的伤,是因为他们刚到这儿没多久就被人盯上了,是为了保护她,才受了的伤。 说完花芜佯装用衣袖擦拭眼泪,实则暗地里偷偷观察他的表情。 那么短的时间里,这已经是她能想到最妥当的说辞了。 按她的说辞,他们这算是私奔,再加上他打伤了兄弟,所以不必寻找家里人。 身上的陈年旧伤是因为小时候遭到了虐待,新伤都是刀伤和剑伤,这也符合被人追杀所造成的伤口。 要是他再不信,那她也没办法了... ‘魏衡’垂眸看着自己的手背,刚刚花芜提起父亲时,他心底浮现出的憎恨和厌恶做不得假,他应该是恨极了自己的父亲。 基于这点,紧绷的心弦放松了许多。他微微一笑,犹如春花初绽,艳色逼人。 花芜呼吸一滞,擦拭眼角的手都忘了放下来。 魏衡握着她的手,身体前倾,如玉般的脸颊近在眼前,细长的凤眼清澈见底。 他看着她,语气温和道:“阿芜放心,就算我失去记忆,也会像原来一样护着你。” 花芜只听见自己的心越跳越快,脸颊透着淡淡的粉。她身子向后倾,试图避开这样亲昵的氛围。 魏衡固执的看向她,似乎在等一个答案。 花芜僵硬的点了点头,表示她听到了。 魏衡见状唇角微弯,这才坐了回去。 “既然我们被人追杀,那这里是不是也不太安全?”理清现状,魏衡最先关心的就是他们的安全问题。 花芜面不改色的说道:“这里暂时还算安全,我们是下山采买的时候被人发现。况且人都被你解决了,没人知道我们在山上。再者你身上的伤也不适合挪动,不如留在这儿养好伤再说。” 她好不容易才把这儿收拾妥当,东西也都摆好了,真要离开这儿,这些东西怎么收进储物袋还是个问题。 所以她只能说这儿安全,以免他现在就带着她离开。 魏衡本有些犹豫,觉得心里不踏实,直到花芜再三保证这里安全,他才勉强压下心中忧虑。 此时,天色彻底暗了下来,花芜没有油灯,便将这两天用的鲛珠拿了出来。 这鲛珠还是她用仙宝和鲛人换来的,光亮比夜明珠亮十倍不止。 只一颗,就能照亮整间屋子。 当然,花芜不能说这是鲛珠,硬是让鲛珠充当了夜明珠。 魏衡没有记忆,自然她说什么便是什么。 作者有话说: 女主不是好孩子,大家不要学她哈~
第六章 花芜是花仙,虽然被封了仙力,却也无需进食。 可魏衡却不一样,他是凡人,会饿。 之前他尚且昏迷的时候,花芜曾给他喂过灵果。 这一天的时间过去,身为凡人,也该饿了。 好在先前打定主意把人留下,在寻找医馆的过程中,还特意从镇上买了些吃食和米面。 只是今夜太晚了,也没有柴可以做饭。 她想将买好的包子拿出来,但包子放储物袋里,里面时间是静止的。 她买的时候肉包子还是热乎乎的,现在拿出来的话,好像不太行。 就算他现在没有记忆,这等常识以后也会知晓。 想了想,花芜开口道:“饿了吧?我买的包子,这就端过来。” 魏衡起身想同她一起,却被花芜义正言辞的拒绝了。 “阿衡,你身上有伤,就别乱动了。这刚刚包扎好的伤口,万一崩了怎么办?”花芜苦口婆心的劝道。 许是觉得她说的有理,魏衡没再要求跟着,而是乖巧的坐在那儿等着她。 将人安抚好后,花芜转身去了外间,然后偷偷摸摸的从储物袋里取出包子。 她将包子摆在碗里,特意等了会儿,等包子差不多凉了,这才端进去。 不是她故意让人吃凉包子,只是屋里没柴,她连烧水热包子都做不到,所以今晚只能先委屈他了。 进屋后,花芜歉疚道:“阿衡,抱歉,家里没柴,没办法生火,这顿只能先吃凉的了...” 魏衡不懂饥饿是什么感觉,但花芜说他饿了,他觉得自己应当是饿了。 细白修长的手指捏起白胖胖的包子,他摇头说道:“阿芜不必道歉,是我不好。要不是因为我受伤,这些活计应当由我来做才是。” 花芜闻言心虚的垂了垂眸,她把碗向前推了推,慢声细语道:“这些事情,怎么也要等你伤好了再说,这几日,你先安心调养身体。” 听到她这般关心自己,魏衡唇角微微上扬,眉眼也更加温柔。 他将碗朝她推了推,温言道:“阿芜,你也吃点。” 虽然她不用进食,但也不是不能吃。 见阿衡看着自己,花芜顺势拿起一个,开始慢吞吞地吃着。 一人吃了一个包子,之后两人开始洗漱,准备安寝。 准备就寝时,看着里屋那张拔步床,两人面面相觑,气氛有些静默。 “阿芜,要不你再找床被褥...我铺地上睡就行。”似是察觉她的为难,魏衡开口说道。 “这不行,你身上那么重的伤怎么能睡地上?”花芜想也没想就否决了这个提议。 之前这人昏迷的时候,花芜直接变回本体,找个有月光的地方就行。 现在人醒了,这招明显行不通。 “这床其实挺大的,我们一起睡也没问题。”花芜想了想说道。 怕他不同意,花芜面不改色的扯谎,“之前你受伤昏迷的时候,为了方便照顾你,我们都是睡在一起的。” 原本还想说什么的魏衡,瞬间哑然。 既然花芜都这样说了,魏衡只好点头同意。 等到睡觉时,他让花芜睡里面,自己睡在外侧。 花芜有些不解,魏衡却说,夜里万一遇到危险时,他在外侧方便护着她。 听到这番话,花芜心里有些酸涩。除了已经故去的母亲,已经很久没有人这样关心她了。 花芜趁魏衡不备,又拿出一床被褥,分别铺开。 准备妥当后,花芜将鲛珠收好。 两人互道晚安后,各自沉沉睡去。 刚开始时,两人都睡得很老实,可谓是井水不犯河水。 可到了后半夜,某人先是踹开了盖在自己身上的锦被,然后侧身翻向旁边,双手搂着前面的热源。 魏衡昏迷了几日,睡得本就浅,花芜这么一动,让他很快清醒过来。 感受到身后绵软的触感,他先是一懵,下意识红了脸。 嗅着身后飘来的淡淡馨香,魏衡只觉浑身难受,眼神朦胧中透着些许迷茫。 在这样的煎熬中,魏衡睁眼到天明,眉宇间多了几分倦怠。 反倒是花芜睡得香甜,一夜好眠。 快到清晨时分,外面的天蒙蒙亮,花芜再次恢复了平躺。 魏衡拿过被她压在身下的锦被,替她盖好后,才闭眼睡了过去。 ※ 花芜醒来时,发现锦被老老实实的盖在身上,自己的睡姿还算妥帖,暗暗松了口气。 她看了看身边,见魏衡还在睡,起身时小心避开了他。 两人都对此有些陌生,虽然昨夜同塌而眠,但他们身上都裹着严严实实的中衣。 她起身换了件外衫,用发簪将秀发挽起,准备去丛林里探一探路,顺道看能不能捡些柴回来烧。 至于医馆那边,这么远的路,他们来的时间不会太早,所以她倒不担心会错过。 再者魏衡还在屋里,银钱已经付过了,只要药留下就行。 昨日和郎中坐马车来的时候,她和郎中聊了会天儿,知道自己坠落的这个山叫做雾山。 山脚下还有几个村落,大概有千余户。 这附近还有条河,山脚下的村民大多靠捕鱼为生。 周边最大的城市是青川郡,要坐马车要三日才能到。 花芜清楚他们不能一直待在这个小木屋,那些猎户要是上山,遇到他们肯定会起疑,到时估计会引起不小的麻烦。 所以昨日她去镇上的时候,花重金买通县衙的主簿和县丞,给自己置办了新的身份和路引。 只是她没料到那人失了忆,从他身上也没找到路引之类的凭证。 看样子她还得找机会再去趟镇上的官府,想办法把魏衡的身落实。 这样他们去别的地方时,也更方便些。 至于银钱,她从不担心,金银对仙人来说是最不值钱的东西。 心里盘算着以后,脚步却也没有停,身影逐渐没入丛林中。 闲聊时,那郎中曾劝她换个地方住,说着山上有野兽出没,她们住在附近,极容易被野兽袭击。 花芜把话听进去了,所以探查时格外注意地上有没有野兽留下的脚印。 好在走了一路,她采了些认识的野果,又捡了些柴,也没看见野兽的脚印。 回去的时候,花芜心情愉悦,哼着不知名的曲调,明亮轻快的嗓音在山间回响。
第七章 花芜抱柴回来时,发现屋外停着马车。 等进了屋,就见昨日请来的郎中正在同阿衡说话。 花芜颔首示意,将手里的柴放下,然后倒水净手。确定身上没有灰尘,才走了过来。 郎中见她,忙起身同她打了声招呼,紧接着便提出告辞。 而后想了想,又嘱咐道:“魏相公身上那些伤问题不大,只是这头颅上的损伤可得多加注意。近期夫人还是多注意些,切莫让魏相公再伤到头部。” 花芜知道郎中是好意,点头应了下来。 送走郎中,花芜见他神色倦怠,杏眸满含忧虑:“是因为伤口疼,所以昨晚没休息好吗?” 像是想起什么,魏衡脸颊浮泛着红晕,险些让花芜误以为他发了热。 昨晚他确实没休息好,却不是因为伤口疼... 当着花芜的面,他莫名有些羞耻,连忙摇了摇头。 “我没事。” 花芜疑惑的看了他一眼,倒也没继续问下去。 她走到外间把摘好的野果洗干净,然后放到碗里端了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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