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雀,就是现在!” 朱雀从细长的喉间喷出一道红莲业火,红莲业火碰上那只凤翎的同时在空中炸开,而岑清渝的身影早已消失在朱雀背上。 祠凫不屑冷笑一声,召回泣血半侧身向上一挥,“铮!”两刀相撞。 岑清渝脚下借着祠凫的泣血在空中翻了个身,苍陵月刀尖朝下在碰上泣血之前,一手将蕴含着蓬勃妖力和神力并存的一掌拍向祠凫的心口。 祠凫一掌迎上岑清渝的,“轰!”两掌相对,岑清渝顺着力道飞了出去。 岑清渝喉间蓦然溢出一声低笑,薄唇一张一合,只听他说:“魔神大人,这局算我赢了!” 祠凫瞳孔一缩,数支萦绕着红莲业火铺天盖地射向他,前排的凤翎竟轻易击碎他重新设下的守护结界,祠凫双手合十,迅速结印,不过转瞬一个半圆的保护罩出现,凤翎撞上保护罩皆化为糜粉。 “咯!”是一双大手轻而易举击破守护结界穿透血肉的声音。 岑清渝转眸看到的就是拂衣心脏被贯穿的一幕,他身形一个踉跄险些从空中掉落。 怎么会?! 他疯狂扑向祠凫,却被祠凫一掌挥开,岑清渝循环反复几遍直至他遍体鳞伤倒地再也爬不起来。
第60章 再次失去 岑清渝十指抠进土地挣扎的想要起身,骨头尽碎的手臂无力再撑起他沉重的身子。 “不——眠眠!!” “砰”的一声,朱雀被祠凫拎着颈脖毫不留情扔下,形成一个巨坑,朱雀喘着粗气艰难爬出巨坑,仰躺在岑清渝身旁,他的声音接近喟叹一般,他说: “我现在,咳……回不去主人的空间,你快把纳物戒里的……琼浆拿出来……咳咳,喝了……” “小衣啊……你还是太天真了!”祠凫看着被自己一手贯穿身体的拂衣,眸中带着怜惜和血色的兴奋,他又柔声说道: “小衣,我已经屏蔽了你的痛感,我说了不会让你疼的!” “咳咳,噗……” 确实不疼,但是唇边的血像开了闸的水龙头,流个不停。 祠凫兴奋凑近拂衣唇边,伸出粉嫩的舌尖将血液卷进口中,似喝到了什么琼浆玉液一般,他享受的眯起眸子,感叹了一句,“真甜啊——” 血液在舌尖翻滚最后滑下喉咙,一阵烧灼感顿时涌上五脏六腑。 是拂渊啊…… 他的疼,怨,恨,无力……无一不通过神魂之间的羁绊传给他! 拂渊想要强行夺回身体主权却被他狠狠压住,喉间涌上一股腥甜,神魂撕裂烧灼的痛楚传到骨头,筋脉,心脏…… 但是,那又如何?! 谁都不能阻止他拥有她!! “咳咳……疯子!”拂衣从喉间挤出两个字。 “我是疯子这件事,小衣不是很早之前就知道了吗?” 祠凫再次压下喉间涌上的腥甜,抽出那只沾满血液的大手缓缓揽在拂衣腰间,任由鲜血从那五个血洞中喷涌而出。 很快拂衣一身雪衣被血色浸染看上去就像嫁衣一般,配上祠凫那一身血衣从远处看去,高大修长的男人搂着怀中的娇人儿俨然就是一对神仙眷侣。 祠凫的手刺进拂衣胸膛的同时,她全身的神力就被祠凫吸走,如今的拂衣不过废人一个,而且是快死的那种,但偏偏祠凫却用他的神力吊着拂衣的生命。 “小衣,快了,你很快就是我的了!”祠凫将拂衣打横小心翼翼的抱在怀中,身形消失在璀璨的金光中。 见此,岑清渝气急攻心吐出一口血,朱雀连着灌了几个瓷瓶的琼浆现在好了很多,见岑清渝又吐血眉心狠狠皱起,说: “你这个样子,还没见到主人,你就先死了!” 朱雀化为本体,叼着岑清渝的衣领将他放在自己的本上,扇动着双翅飞向海棠居。 朱雀带着重伤的岑清渝回到海棠居,自己也是一身的伤,却始终没看到拂衣的身影。 拂睦和拂澜对视一眼,眸中哀伤和痛苦一闪而过,什么也没问,只是默默的帮岑清渝和朱雀疗伤。 然而,扶着岑清渝的双手在广袖的隐藏下剧烈的颤抖着,甚至有几次无力滑下…… —— 祠凫将拂衣带到一片十里桃林,这里是拂渊的地盘。 这十里桃林和海棠居有得一比,除了一片桃林和红莲池之外什么都没有。 祠凫抱着拂衣立在一朵巨大的红莲的莲蓬上,指尖轻点,池水自动向两边散开,露出一个阶梯,祠凫抱着拂衣闪身进了池底,池水又恢复了原状,波浪无痕相似什么也没有发生。 池底有一个巨大的宫殿,是祠凫一手打造的,拂渊完全不知情。 宫殿的殿门自行打开,祠凫的身影掠进殿中,宫殿的正中央摆着一个巨大的水晶棺,祠凫小心翼翼将昏迷过去的拂衣放了进去。 把血衣脱了之后然后自己也躺了进去,随意扒开胸前的衣襟,指尖的神力为刃划开自己的心口,鲜血很快溢出,祠凫就像一个没事人一样,拿着不知哪来的酒杯当作器皿盛满了血液。 “祠凫,住手!你会害死小衣的!” 拂渊无力又心死的看着祠凫的动作。 他们本是一体,他以燃烧神魂为代价想借此夺回身体主权,但是,拂渊疯,祠凫更疯!! 祠凫什么都不管不顾,他只要拂衣! 燃烧神魂导致拂渊异常虚弱,但祠凫是“暗”,受的波及不大。 “祠凫,求你,放过她!” 昔日清矜尊贵的拂渊古神竟也会有低声下气哀求的一刻。 但,祠凫始终恍若未闻,将酒杯中的血液尽数喂进拂衣的嘴里后,祠凫将指腹的血陆续抹在水晶棺的四个角后,开启早已设下的同生法阵,水晶棺棺底瞬间腾起红光,红光中又萦绕着丝丝金光将整个水晶棺包裹在其中。 水晶棺内拂衣的身子缓缓浮起在半空中翻了个面与祠凫面对面,拂衣心口的伤口还在不停的流着血,这些血液低落下正好落在祠凫在自己胸口划开的那道伤口里。 随着自身血液的流失,祠凫的血融入体内,拂衣眉心的凤翎纹消失,瞳孔和三千青丝又变回了银色,取而代之的是——眉心处生出一点朱砂痣,魔纹在右眼下一闪而过。 祠凫看着拂衣的变化满意的勾起唇角,抬手将拂衣搂进怀里,唇瓣蹭着那点朱砂痣,眸中的血色愈发的浓稠可怖,又带着诡异的餍足感。 小衣,我的小衣,你终于是我的了! 三日后…… “不!!”祠凫双膝跪地崩溃的揪着头发看着水晶棺的拂衣一点一点变为白骨,最后变为点点星光消散。 “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 她的神格呢?! 为什么连神格也不见了?! 点点金光脱离祠凫的身体化为拂渊的神魂,他俯视着癫狂的祠凫,眸中写满了悲哀和痛心。 拂衣缓缓开口,喑哑的嗓音在宫殿中响起,“我早说过了,你会害死她的!” “呃……”祠凫缓慢的抬起脑袋看向拂渊,那双眼睛彻底被血色侵占,没有一丝光亮,“是你对不对?!” 看着冥顽不灵的祠凫,拂渊额角的青筋暴起,怒斥着,“祠凫,你又何必自欺欺人,你拿走了小衣所有的神力让她变为废人,她的心脏也破了,她又如何能承受你霸道磅礴的力量……”
第61章 海棠居和十里桃林 这样也好,至少她的不会再疼了!” “不!!她是我的,只能呆在我身边!!” 祠凫疯狂摇着头,踉跄着步子直接撕裂空间去了海棠居,拂渊深深地叹了口气,跟了上去。 “呃!” 拂睦蓦地被一只大手扼住颈脖提了起来,感受到是祠凫的气息,眸底的戾气瞬间暴起,控制着庼睦箫毫不犹豫刺向祠凫,划伤掐着他掐在颈脖的手的同时挣开祠凫的桎梏。 “你又跑来这发什么疯?!你害死小衣还不够吗?!”拂睦一双金眸染上赤红,眸光似寒冰般瞪着祠凫。 就在前一刻,他们在小衣神魂中留下的印记突然消失了,天地间也再寻不到她的气息!而主神殿内代表着拂衣的神牌也碎了! 拂澜和拂彦直接杀去了十里桃林,而拂睦深知祠凫定会不相信小衣会这么轻易离去,特地在海棠居等着。 “她没死,你闭嘴!”祠凫手持泣血朝着拂睦挥了过去。 拂睦眼中滑过一抹恨意,抬起庼睦箫接住这一击,剑气在结界中炸开,并未伤到海棠居内分毫。 “要打给我滚出去,别脏了这!”拂睦冷冷睨着癫狂的祠凫,缓缓从口中吐出一句话。 “阿睦,你去树上摘一朵海棠来。” 脑中蓦地响起拂渊的声音,拂睦似有所感倏地看向祠凫的背后,只见拂渊在金光下的神魂显得飘渺破碎,拂睦无端鼻尖发酸。 都说造化弄人,原来,是神……也躲不过啊! 借着拂渊强行用“光”牵制“暗”的片刻时间,拂睦脚尖轻点跃上海棠树摘下一朵半开半合的海棠花按着拂渊的指引,将海棠花融入“暗”中。 没过多久祠凫的神魂脱离拂渊的壳子,拂睦接住拂渊软下的身子退到一旁。 海棠居的一切开始靠着拂渊的魂息养着,后来被拂衣接手后,又被拂衣的魂息和神力养着,早已将拂渊的魂息和拂衣的魂息融合为一体。 而拂衣贯来喜爱躺在海棠树上小憩,海棠树是整个海棠居中蕴含着拂衣魂息最浓郁的一物,而海棠花亦是如此。 拂衣之前说祠凫最后的阻碍是她也是拂渊,说的就是如此。 将带着拂衣和拂渊魂息的海棠花融入祠凫的神魂中,拂衣的魂息引导着“暗”,而拂渊的魂息则牵引着祠凫与他的神魂重新融为一体,不再有“光”与“暗”之分! 拂睦觉察一抹极其危险的气息,偏头看向不知何时出现的岑清渝,只见他那双紫眸中带着凌冽的杀意和戾气看着正在融合的祠凫。 拂睦眉心微皱,也没有说什么,再次看向拂渊。 融合的过程需耗费十二个时辰,扑了个空的拂澜和拂彦也回来了,坐在海棠树下一脸不虞的瞪着祠凫。 十二个时辰后,“光”与“暗”彻底融合回到拂渊的身体里,瞬间几双眼睛一瞬不瞬盯着拂渊看。 拂渊那宛若黑蝶般的长睫颤了颤,缓缓睁开眼睛,赤金色的瞳孔在阳光下显得格外的虚幻飘渺,右眼眼角的位置长出一个玫红色的海棠花纹,鬓角处有一缕发丝变为银色,银色与黑色相互缠绕意外的好看。 “大哥?”拂彦试探性地叫了一声。 原来这就是“光”与“暗”结合后的样子吗? 祠凫的邪肆妖异和拂渊的温润矜贵结合在一起也……太太太好看了吧! 拂彦以及找不到什么形容词能够形容拂渊的样貌了,只能多加几个感叹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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