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苍阳和蓝骐时常在一块下棋，不分伯仲。 风回守着FOX，忙得脚不沾地。 人人都在向前走，只有温酒，按下暂停键。 周洋洋他们想找她说会儿话，都找不见她。 今天守城，明天守山，日夜睡不着，把土地公婆心疼坏了，总来劝她。 她不听，从早坐到晚，对任何事物都提不起兴趣。 她本来就是这种性子，她觉得世间好玩，无非是因为有仲孙赫陪伴。 现在，更无趣了。 起风了，温酒拢拢身上的衣服，双手抱臂，看着远处的山。 “你在看什么？” 温酒摇摇头：“我也不知道，随便看看呗。” 一只篮球从背后伸过来：“打球吗？” 温酒一顿，低头看抓着篮球的手，手指修长笔直，骨节分明，手背上青筋根根清晰。 她哈出一口气，眼眶蓄起眼泪，抬头接着看山，心里却扑通扑通吵得厉害。 她哭得沉默，那只手替她擦眼泪，一下一下，没有不耐烦，反而温柔至极。 看着那双细肩耸动，他弯下腰，从后面抱住她。 清冽的味道钻进鼻孔，温酒哭得好大声。 土地公以为她出事了，寻思钻出来看看，结果自己也哭了。 后来，山上的动物们排队哭。 稀里哗啦的。 再后来，温酒领着动物们站在树下，望着树梢上打坐的男人。 “你下来吧，我们不哭了。” “我不信。” “真不哭了，狐狐，你下来，别逼我上去。” 仲孙赫挑眉，指尖掂着篮球，从树上跳下来。 “打球吗？” 温酒不回应，只是看着他。 看他有没有瘦，看他有没有变好看。 动物们四处散开，树下，两人对望，地上铺满黄叶，冬风带来第一场雪。 第一粒雪花在仲孙赫唇边化开，他的声音低沉好听：“想我吗，温小姐？” 温酒使劲点头，忍不住又红了眼：“想。” 他抱她：“嗯，我也想，非常非常非常……想。” 天上五天，人间五年，神林山五年，他已经努力在快了，可还是让温小姐等了五年。 “那帮老登是不是可害怕你了？” “没有，只是客气许多。” “那你有见到苍月吗？他也飞升成功了。” “他啊，还在实习。” “你不用实习吗？” “我啊，我高薪诚聘，实什么习？” 白雪只需半晌，便铺满眼前的地面，白茫茫一片。 温酒把头靠在仲孙赫肩上，浑身上下，从里到外，透着暖和。 “话说，我这五年一无所有，只能回来吃软饭了。” “没关系，我说过，我养你。” “可你已经养我一世了。” “对啊，你养我，我养你，这样我们才会反复纠缠嘛。” “纠缠？”仲孙赫摸摸鼻子。 这个词，与灵魂共振，有着异曲同工之妙。 温酒不知道他在想什么，伸手接过一片雪花，问道： “跟我说说你在天上的日子。” “没啥好说的。” 仲孙赫抬头望天： “大帝将我收走，以为给我劈死了，治我三天三夜，那帮老神仙以为我是来报仇的，都离我远远的，恭敬又客气，我哪有那个闲心思陪他们玩，伤好得差不多以后就来找你了。” 温酒突然转头看他：“你的尾巴呢？” 话毕，九条狐尾在身后展开，蓬松柔软，堵满整个洞口。 仲孙赫笑：“在这呢。” 温酒躺在狐尾里，还是小时候的感觉，安全感满满。 仲孙赫俯下身：“我现在是仙了，请问神主大人，小狐狸可以回家了吗？” 温酒捧住他的脸，亲他一口，笑意温柔：“欢迎回家，吾的小狐狸。” 仲孙赫看着她，一双狐狸眼潋滟秋波，深情缱绻。 “你要养我。” 爱在亲吻里滋生，情在山林里飘荡。 外面白雪皑皑，里面火红滚烫。 一神，一仙，才叫神仙。
第88章 番外（一） M国，周宏伟仰躺在沙发里，手上握着XO瓶子，醉眼朦胧。 舞池音乐振聋发聩，年轻曼妙的身姿似蛇般扭动，各种香水味混合酒精味，充斥他的鼻腔。 他的另一只手划过小妹的翘臀，眼里却没有以往的渴望。 烂醉如泥，沉沦美色的生活，他体验太久，如今根本没有任何新鲜感。 白鸽说得对，他只是喜欢温酒身上那份不染尘埃的新鲜感和纯白。 可谁不喜欢白色呢？ 那种干净到起火的白，太致命，太诱惑。 他已经不知道自己在想些什么了，脑海里浑浑噩噩，胃里翻江倒海，哇的一声，吐在地上。 服务员很快拿着抹布和盆过来清理，他越看那侧脸越觉得眼熟。 酒瓶扔掉，抓起她的马尾，强迫她抬头，曼迪的脸映入眼帘。 他脑袋嗡的一下，酒醒一大半。 “你为什么在这里？” 曼迪挣脱他，低头继续擦拭地面，声音听不出任何情绪：“当然是赚钱。” “在夜总会赚钱？”周宏伟蓦地提高音量，惹得周围人频频回头看他。 他抓起曼迪的胳膊，冲到大门外，冷风裹挟着雪花吹到曼迪脸上，冻得她一哆嗦。 周宏伟拖她进旁边的小胡同，大手抵在墙上，眼底猩红：“能赚钱的地方很多，为什么偏偏选择这里？” 曼迪表情无谓：“这里给的钱多。” “你就那么缺钱吗？你家里不是条件还不错吗？”周宏伟大吼。 “条件不错就不用赚钱了吗，”曼迪看他，“我趁寒假期间赚点钱没什么不对吧？” “钱钱钱，你就知道钱！” 她这副无所谓的态度成功惹恼周宏伟，他掏出钱包，颤抖着手，将钞票和银行卡统统摔到她脸上。 “给你！给你钱！全部给你！从今天开始我包/养你，别让我再在这里见到你！” 曼迪一笑，蹲下身，一张一张捡起来，小手冻得通红。 她把银行卡还给他，扬扬手中的钞票，笑： “我不知道密码，这些足够，谢谢老板打赏。” 她踩着雪走开，笑容印在周宏伟脑海里，刺痛他神经。 那么优异的女孩儿，怎么自甘堕落？ 他大喘两下，回头大步追上曼迪，扯着她进电梯，出电梯。 曼迪拧不动他，只能乖乖跟着走。 皮鞋踩在地板上，咚咚咚，每一步都踩在她心尖上。 当富丽堂皇的走廊出现在视线里，曼迪慌了，掰不动就用牙咬，拼命想要逃走。 房门打开，周宏伟抿紧唇，手腕用力一甩，曼迪一个趔趄摔在床上，脑袋嗡嗡作响。 再抬头，周宏伟已经脱掉外套，脱掉卫衣，直直朝她欺压而来。 她侧身躲避，被他捞回去。 她对他拳打又脚踢：“周宏伟，你冷静一下，你冷静一下，我不是出来卖的！” “不是谢谢我的打赏吗，什么都没做就得到我的打赏，这不符合规矩吧？” 他听不进去，也不想听。 既然她自甘堕落，那他就帮她一把。 “我真的只是来做兼职的，我不想做那种事情！你放过我！help！” “你在装什么呢曼迪，啊？” 周宏伟锁住她双手，另一只手捏住她下巴，捏至脸部变了形。 “在国内不是上赶着送给我吗，怎么，回来就不行了？你不是喜欢我？我今天让你喜欢个够！来！” “不不不，我不是，我不是，你别这样对我，”曼迪哭了，哭得绝望，“我怀孕了周宏伟，你别这样对我，你别这样对我！求求你了！” 周宏伟不管，霸王硬上弓。 曼迪不知从哪生出一股勇气，奋力反抗，趁周宏伟松懈，抬腿踹了他一下。 周宏伟低哼一声，捂着下面倒在床上。 曼迪快速起身，把钱悉数摔到地上，大吼： “还给你！我们两不相欠！” 房门重重关上，周宏伟看着那些钱，不知怎么，心里隐隐作痛。 夜晚是疯狂的，白日是清醒的。 一阵门铃声响起，周宏伟下床，脚下歪七扭八，几步路走出几十步的感觉。 “谁？” 他打开门，两脸相顾，对方转头就走。 “等……等一下，”周宏伟扯住她的手，觉得不妥，又轻轻放下，“那个，我还没吃饭呢，你，你给我做顿饭再走，我保证不碰你。” 他在软件上叫了家政，忘记了，没想到是曼迪接的单。 曼迪在门外犹豫许久，怕他饿着，最终心一软，低头进门。 她直奔厨房，将手上的菜篮放到台子上，默默洗菜做饭，周宏伟跟她说话，她权当没听见，不得已就用点头摇头来回应。 周宏伟自知没趣，站在厨房外面，不安地搓着手。 饭做好后，曼迪收拾好厨房，提着垃圾袋出来，冲周宏伟一鞠躬，毫不犹豫走向门口。 “等，等等，再等等！”周宏伟拉住她，很快又放下，表情小心翼翼。 看来对昨晚的事，他有点良知。 “那个，坐，坐下来一块吃吧。” “谢谢，我吃过了，再见。” 曼迪第二次触碰门把手，没走成。 “我给你钱，你陪陪我就行。” 曼迪转身看他：“怎么陪，陪上/床，陪睡/觉？” 周宏伟连连摆手：“不是不是，就单纯陪我吃顿饭。” 她看他两眼，放下垃圾袋，坐到餐桌前，就那样干坐着，不说话，没有动作，像一个木偶。 周宏伟坐下，犹豫半天，还是开口：“那个，你要是缺钱，我可以给你，没有必要干这个，太累了。” “谢谢，我只是不想闲着，做做暑假工而已，你那些钱，还是花在别的女人身上比较好。” 周宏伟哑口，拿起筷子吃饭。 刚吃两口，曼迪手机传来信息，她低头回复一句，起身道：“抱歉周先生，没有办法陪你了，我有事要先走，再见。” 她朝他微微颔首，提着垃圾袋走了。 周宏伟越想越难受，越想越烦躁，抓起外套跟上她。 跟到楼下，他看见曼迪扔了垃圾，打车往南走。 他赶紧拦辆车追上去。 十分钟不到的车程，周宏伟倍感煎熬。 好不容易等到车停，他跟着下车，一眼望见曼迪走进对面的医院。 他突然想起那晚曼迪说过一句，她怀孕了，他当时没在意，现在这是…… 心头涌出一阵不安，他拔腿就追。 他对这家医院不熟，兜兜转转找到曼迪时，她已经走向手术室。 他冲上去抓住她的手，朝医生连说三声sorry，拉着她走进楼梯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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