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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他倒有几分莫名的好奇，傻子不是精力旺盛视财如命吗，难道她不知道现在侧堂的银子和灵石都堆成了小山吗？她不该在银子堆里打滚吗？ 洛锦瑶的屋子没有门，风屿白直接进去了。 不过当他看到洛锦瑶的模样，呆住了。 她靠着床坐在地上，床上摆着一沓写着密密麻麻字迹的纸，她手上只剩下最后一张了。 而她本人，头发乱糟糟的像鸡窝，黑眼圈重得像熊猫，嘴唇干裂，更可怕的是，她居然满眼泪花，脸颊上更是有相当明显的泪痕。 她怎么了？ 风屿白蹙眉，出声：“吃饭。” 洛锦瑶没吭声，仿佛是没听见。 风屿白走过去，抓住她的胳膊，将她拧起来，扔到桌子旁，重复一次：“吃饭。” 与此同时，他拿过了她手中的和床上的白纸。 他来看看，什么玩意儿。 一个时辰之后，整理银子的顾清欢觉得不对劲儿—— “怎么阿瑶和她小徒弟都一直没出来了？” “对啊，她不来数银子吗？”卿允谦坐在旁边小口小口抿药。 “那念念过去找阿瑶姐姐！”苏念立刻就道，“顺带告诉阿瑶姐姐，我们有许多许多许多的银子和灵石了！” “不行，你得和我对账目。”顾清欢说，“八师弟，你过去看看。” 曹学弈点点头，斯文且缓慢地回答：“我这就去看看，你们不要着急啊，阿瑶连金丹都对付过去了，肯定没事的。” 昨晚，洛锦瑶一个人奉陪了十几个金丹吃饭，完好无损地送走了他们。 然后很快就有风声传来，说她将风屿白的真正去向告诉了那群金丹，其他人自然都跟着去了，今日一早，洛清山庄已经没有外人了。 “是啊，听说还讨要回了你的玉灵心决。”卿允谦补充，“不定是在偷看你的心决，大小姐这几天奇奇怪怪，什么事都干得出。” “心决？回来了？”曹学弈顿时不斯文了，也不缓慢了。 他像一阵风似的飞快跑了出去，动作之麻利，十几年未曾得见，其他几人目瞪口呆。 “八、八师兄这是要振作了？”卿允谦差点被药给呛到，他升起一股危机感。 八师兄是天赋最好的，他努力起来，会不会分走师姐的关注？ “淦，早知玉灵心决对他如此重要，老娘一早就去找朱明月那狗贼拼命了！” “不是。”苏念圆鼓鼓的小脸上有若有所思的表情，“我可能知道是什么。” “是什么？”顾清欢和卿允谦异口同声。 “那是八师兄深藏的秘密，每次他带我出门化缘，他都干了一件事……” 此时，曹学弈风风火火地赶到了洛锦瑶的屋子里。 “阿瑶，玉灵心决，那个盒子，我……”他上气不接下气，话都说不清楚。 当他看到洛锦瑶和风屿白坐在床边地上，两个小脑袋瓜凑在一起，对着那一沓手稿指指点点的时候，整个人都要当场裂开了。 “你们发现了？”他说，面色苍白，额头虚汗淋漓，“该不会，都看了吧？” “看了。”洛锦瑶点头，表情严肃，虽然依旧是鸡窝头，但是吃饱了精神状态尚可，“我看了一通宵，我小徒弟这样冷冰冰的人，也一个时辰不肯撒手。” 曹学弈双腿发软，跪坐在地上。 “我正想去找你好好的，严肃的谈一谈。”洛锦瑶起身，缓步走到曹学弈的面前，“这些年，你停留在练气，就是干了这个吗？” “我……”曹学弈嘴唇颤抖，“是，我会离开山庄的，是我丢人了，干了这等登不得大雅之堂的事情，我不会告诉别人，我走……” “走？”洛锦瑶拔高了嗓门，双手抓着曹学弈的肩头，“你上哪儿去？我准你走了吗？还是想叛出师门？你就想这么一走了之不负责任吗？” “你不交代清楚，天涯海角，我都会去追杀你的！”
第22章 谋财新思路 曹学弈面色苍白，浑身颤抖。 “你说说看，你怎么将流云山高冷师尊和呆萌徒弟这一对就拆开了呢，还没个后续交代！徒弟小玲儿坠崖后去了哪儿？”洛锦瑶撼动着他的肩膀，控诉着，“虽然他们在你的话本中是配角，可是我真的很喜欢这一对啊，不带这么虐我的！” “男主女主是不是本来就有血海深仇？女主失忆后，明明他们在断魂潭底过了那么一段甜蜜的日子，你是为了后面让我们这些看客哭的吧？” “还有，魔尊无名和仙尊九夜亦敌亦友，好几次场景暧昧，你是不是想写他们有一腿？” 听着洛锦瑶一个接着一个的问题，被晃得头晕脑胀的曹学弈在迷糊中大致明白了一件事情。 似乎，阿瑶小姐没有觉得他偷偷写话本这件事情，触犯了洛清山庄的规矩，没有苛责他。 没错，他藏在玉灵心决盒子夹层中的，就是他写的爱情话本，是他挚爱之物，从来未曾给人看过。 “阿瑶，你刚刚所说严肃的谈一谈，就是问接下来的话本情节吗？”他颤颤地问。 “那当然，不然你以为谈什么？”洛锦瑶也坐在地上，和曹学弈平视，“快更话本，我要看后续，不然我跟你没完。” 曹学弈苍白的脸上开始有了血色：“我已经写完了，不过放在别的地方。除了这几对的故事，我还写了别的本子。” 洛锦瑶顿时眉开眼笑：“那太好了，一会儿你都给我看。” “阿瑶，你、你喜欢看？”曹学弈擦去额头冷汗，小心翼翼地问道。 “废话，不喜欢我能看一整晚，不眠不休？”洛锦瑶点头。 “你、你还想接着看后面？” “那不然为什么要追杀你，当然是要你给我一个完美的结局！我一晚上被你写的话本弄哭了那么多次，你不得负责啊？” “所以，你不会瞧不起我？” “我为什么要瞧不起你？我八师兄，虽然修炼几十年还是练气，但是术业有专攻，写的话本好看得天上地下绝无仅有，我有这样文采飞扬的师兄，我高兴都来不及呢。” “真的有那么好看吗？”曹学弈不是很自信。 “徒儿，你说好不好看？”洛锦瑶转向旁边在看手稿的风屿白。 “尚可。不过这话本的故事我瞧着有些蹊跷……” “你看，他，一个十七八岁的少年，原本该是热血沸腾，整日想着打打杀杀的年纪，都沉醉在话本中不可自拔，难道不正是高度认可吗？” 曹学弈信了，他很感动，感动得马上要哭出来了。 原来，写的东西被人认可是这种感觉啊！ 他单方面宣布，阿瑶小姐就是他的知音，从此无论阿瑶小姐要做什么，他都肝脑涂地！ 风屿白放下手稿，不看了，他可以自拔，没有什么事情能够让他沉醉。 他继续想打打杀杀的事情好了。 比如，怎么坑一坑洛锦瑶，他现在不方便出手，那就让她得罪更多人好了。 “我就是有个小问题。”洛锦瑶还在和曹学弈交流，“师兄你一直在洛清山，没有和其他女修接触过，是谁给了你这么多素材啊？” “自然是咱们化凡界的各路八卦啊！”曹学弈现在心不慌了，虽然因为洛锦瑶的过分热情，有那么些微的脸红，“每次我都积极主动下山化缘，就是因为可以收集各种传闻和小道消息！” “所以，话本中的故事人物，大多数有原型？”洛锦瑶也燃起了熊熊八卦之魂。 “魔尊无名和仙尊九夜，不就是魔修无牙和逍遥宗长老九泽吗？”风屿白说了一句。 这两人他都交手过好几次，他们两人是有一腿，但十分隐秘，没想到曹学弈居然嗅到了味道。 “哈？” “对对对！”曹学弈把风屿白也算作了半个知音，他肯定认真看了，才能品出他的点儿，“流云山的师徒也有原型，是三山中流霞山清秋峰主和他徒弟，现在他们已经结成道侣了。” “是他们啊，好想去看看原型。”洛锦瑶向往地道，“还有呢？” “多着呢，化凡界没有我不知道的情爱故事，阿瑶，我来跟你说……” 看着曹学弈和洛锦瑶目光闪亮的议论着种种风流韵事，口中一个个有些本事的人名，风屿白冒出了一个大胆的想法。 “不如，将这些话本编撰成书，印制几百套，售卖出去。”风屿白尽量以风轻云淡的态度说。 话本中的人物指向很明显，稍微了解的人都能猜得出是谁，风屿白确定，如果这些人知道自己的隐秘事情被写出来了，还广为流传，一定会来算账，尤其是被丑化、被塑造为反派的那些人。 反正如果有人写他的故事，他一定毫不留情杀了对方。 他很期待，到时候洛锦瑶如何应对。 “出书？” “赚钱？” 曹学弈和洛锦瑶异口同声，但各自抓住的重点完全不同。 “嗯，我只是提一个建议。” 一时之间，没有人说话，曹学弈明显激动又兴奋，渴望地看着洛锦瑶。 洛锦瑶正在深思熟虑，很快，她便开口：“昨晚赚了不少银子和灵石，印书不是问题，但我们应该思考一下怎么才能把书卖得好，一次性结局不行，一定要卡点分册，先挑一个故事试水。” “八师兄，我们来好好商量商量，故事内容也要做适当调整，艺术加工，以便吸引更多看客！” 曹学弈哪有不从：“好，都听阿瑶的！” 两人热火朝天开始商量起怎么出书，怎么套路，怎么卖得好，赚更多银子。 风屿白觉得他可以功成身退了，然而正在此时，他听到了曹学弈提起了他的名字。 “阿瑶，我悄悄和你说，其实我还写了风屿白的故事呢，风屿白和你！” “什么？”洛锦瑶下巴差点掉了。 风屿白竖起耳朵。 “风屿白多年前被你打败过一次，落荒而逃，而后回来报复，岂不是相爱相杀！”曹学弈道，“这个本子写了一半，缺些后续灵感。” “不，这一段删掉，我和他只有仇，没有爱。”洛锦瑶被这奇大的脑洞震惊了。 风屿白：死亡名单上又多了一人。
第23章 新的开端 “真的啊？曹师弟还有这个爱好？”顾清欢一脸一言难尽。 苏念点点头：“但是也没办法，他喜欢，每次都带着我去街头巷尾听江湖百晓生鬼扯，而且拿小本本记下来的。” “还有固定据点看最新话本子，特别狗血，还和皮影戏先生、戏院老板都是好朋友，过去一呆就是一整日。” “可怜我小念念。”卿允谦摸摸头，“师兄整日之乎者也，圣贤书不离手，我还以为他跟凡人似地要去考取功名呢，结果跟少女一样沉迷情爱故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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