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子俊的突然出现,只是让小比只是暂停了一会儿,很快,在众人交头接耳的议论声里,比试又重新开始。 炼气期中期的修士就已经可以使用法器了,从场面上说,接下来的比试比之前的。江更好看,更有仙人那飘逸潇洒的气氛。同样,法器在比试之中占的分量也越来越发,法器出色的那一方,往往能在比试之中占据很大的优势。 蓠只是瞧了两场,接下来就轮到了江绮的比试了。她的对手另外一个十二岁女孩子,悟道堂弟子出身的谢婉。 江绮用的法器是一对金环,这是一件品质不错的法器,能变大变小,还能释放火龙术。却不曾想,谢婉的法器也很不一般。那是一柄碧玉折扇,扇子挥动的时候,能放出风雨或者是水云,将两个人都笼罩在其中。 江绮用的法器只是中等下品质,谢婉用的法器竟然是中等上的品质,又因为水火相克,如此一来,竟是江绮落在了下风。 江蓠仔细回忆了一番,只记得这个谢婉和谢盈盈一样,也是出身世俗分家,不是个身后有靠山的。那么,这么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女孩子,究竟是从哪里得到了这么一件中等上的法器呢? 她抬起头,向着台下仔细看了看,等目光扫到状似担心,却眼里含笑的秦月容时,又泛起了一丝狐疑。难道这事儿和秦月容有关?可是,秦月容怎么会知道江绮的对手是这个谢婉呢? 据她所知,比试是按照修为从低到高的顺序排的。但是,谢家炼气期四层的小辈有五六个之多,究竟是谁和谁比试,全是由裁判自己随即决定。按理来说,秦月容没有道理会如此清楚这其中的底细啊! 她这般心绪翻涌时,就见台上已经分出了胜负。谢婉手里的折扇一挥,一片汪洋向着江绮涌去。水流一边翻卷,一边做旋涡状盘旋,将江蓠整个的困在了擂台之上。而后,谢婉手中折扇一合,水流笔直向上冲起,将江绮直接卷到了擂台之外。 “谢婉胜!”裁判的声音古井无波,平平静静! 江绮输了比试,这却是在很多人的意料之外的事情,但她的年纪小,法器上又占了劣势,倒也没什么好让人看轻的!她自己却似乎有点儿不甘心,一跳下了擂台,又直直冲着秦月容走去了。 谢子俊在江绮走到他身边时,伸手拦了一下,说道:“绮儿妹妹,我方才瞧着,篱儿妹妹正在寻你!” “小篱?”江绮讶异地抬起头,就见江蓠从看台后走了出来,正穿过熙熙攘攘的人群,向着她这里走来。 “哦,多谢!”江绮深深吸了一口气,没有继续向着秦月容所在的地方走去,而是站在原地等着江蓠。 可是,她不去找秦月容,秦月容却主动向着她走来了。 “阿姐,胜负乃兵家常事,更不必说,她修炼的年岁本就比你长久,手里的法器也更胜一筹!”江蓠安慰道。 “我知道!”江绮眼里还残留着一寸愤怒的火光,说道:“不过,她用的那件法器我倒是眼熟得很!前一阵子,秦月容陪着我出门,在一家法器铺子里,她花了一千二百块下品灵石,买下了这件中等上品质的法器。真巧,今日的比试之中,我竟然又看到它了!” “哦?不曾想,月容姐姐竟是这般大方的人呢。”江蓠笑了笑,看向走到两人跟前的秦月容,说道:“月容姐姐才刚来谢家吧?不曾想,你竟是这么快就和谢婉姑娘相处到一起去了!” 秦月容娴雅地笑了笑,说道:“篱儿妹妹说笑了,我们也不是有多么深的交情,只是在一起说过几句话罢了!绮儿师妹,虽然说输了第一场比试,或许会让师尊失望,但你毕竟年纪小,他应当会体谅你的!” 江绮冷“哼”了一声,说道:“师尊若是知道,师姐居然如此关照师妹的话,想必会更加失望!你这两面三刀,口蜜腹剑的本事,师妹算是领教了!” 秦月容面上顿时添了委屈之色:“师妹如此说,而是误会师姐了!听你这话中的意思,倒像是在说,你之所以会输了比试,全是师姐在背后捣鬼的原因似的!师姐又不是谢家人,何苦要在你们谢家小比的事情上做手脚呢?” 她说话的声音微微有些高,话中的委屈之意昭然若揭,引得周围不少人举目观看。结果,他们看到的,就是江绮咄咄逼人,得理不饶人的模样,以及秦月容娴雅中含着委屈,淸贵中透着难过的模样。 “哼,究竟是怎么回事,你心里清楚!”江绮见此,心中越发不忿,还要再驳斥,却被江蓠拉住了。 江蓠说道:“阿姐,我正有一事想和你商量呢,咱们去别处说话,可好?” 江绮纵然恼怒,却也不愿当众拂了妹妹的面子,暗自压住了火气,点了点头,冷着脸拉着江蓠去了别处。 “师妹?”秦月容想追上去,却被谢子俊拦在了面前。 谢子俊面上含着温和的笑容,说道:“秦家表姐,子俊先前偶尔听几个下人嚼舌头,提起了一件事,心里觉得奇怪,正想向表姐打探一番!” 秦月容摇了摇嘴唇,问:“子俊表弟想问什么?我不过是一个谢家的表亲,如何能管得了你们谢家下人说什么闲话?” 谢子俊笑了笑,说道:“这事儿却是与秦家关系不浅,表姐,咱们寻个无人的地方说话,如何?” 秦月容怀疑地瞧着谢子俊,却根本瞧不出什么端倪来,沉吟了一会儿,点了点头,说道:“好!只盼着子俊表弟言之有物,莫凭空挥霍时间!” 谢子俊点了点头,面上一派笃定和从容:“这是自然,定然会让表姐不虚此行!” 两人走出热闹的人群,走出了悟道堂面积广阔的庭院,来到了院墙外的一株大柳树下。谢子俊说道:“祖父出事前的一个月中,长房的秦夫人和二房的程夫人都去看过祖父,这事儿月容表姐可知情?” 秦月容面色微微一变,说道:“这是你们谢家的事情,我如何能知晓?” 谢子俊又道:“据我所知,秦夫人去看望祖父的时候,带去了一样礼物,是一粒能让人直接结丹的丹药,名叫凝华丹。据说,这一粒丹药本是秦家送给出嫁的女儿,也就是我那位嫡母秦夫人的,秦家希望用这一粒丹药,让自家的女婿,也就是我父亲得以继承家主之位,是不是?” 这事儿其实是他偶然间听两个嫡母身边的侍女说起的,当时没留心,一门心思沉浸在资质全失带来的绝望之中,如今想起来,方觉察到此中的玄机来。 秦月容的瞳孔微微一缩:“你这话的意思,是在暗示我,秦家故意送了一枚有问题的凝华丹,好让你家祖父提前结丹,然后一命呜呼吗?” 谢子俊淡淡一笑,笑容中却透出了几分刀锋一样的凛冽:“我可什么都没有说,不过,这事儿我那父亲却是从头到尾都被蒙在鼓里的,如果我把这事儿告诉他的话,你说,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秦月容肩膀一颤,面上的娴静几乎维持不住了,深深吸了一口气,说道:“谢子俊,秦家从来就没有送出过什么凝华丹!你若是想造谣生事的话,最好好生想一想,得罪了秦家是什么后果!” 事实上,谢晋安究竟知不知道这件事情,谢子俊心里头也不清楚。他方才所说的话,都是试探而已。但看秦月容的表现,便知道谢晋安的确不知道此事。 他的笑意深了深,眼中透出一丝讥诮来:“到了人前的时候,如果我再加上一句,这事儿是你告诉我的呢?谢家或许不会冒着得罪秦家的风险,保护我一个资质平平的谢子俊,可是,作为一个泄露家族秘密的后辈,你秦月容又会落得个什么好下场呢?” 说到这里,谢子俊的声音顿了顿,说道:“秦月容,在这件事情上,我谢子俊不怕把自己的性命搭上去,可是,你秦月容,敢把自己的前途都赔上去吗?” 第六十八章 虚虚实实 秦月容的确的确不敢赌,但是,她也不觉得,年轻小小的谢子俊会有这么大的胆子,敢公然来威胁她。虽然谢子俊经历了一场大变,性格有所变化很正常,可是,她是秦家的嫡女,也不是这么好欺骗的。 闻言,秦月容沉了沉脸,冷冷道:“且不说你的说法秦家究竟会不会相信,就算是信了,我是秦家的嫡女,我的父亲是碧云宗的宗主,你凭什么以为,我一定会出事?反倒是你,不过是一个没有母族可以依靠,还碍了主母的眼的庶子而已,谢家不会因为你一句话,就开罪于秦家! 哼,谢家已经和萧家闹掰了,不是吗?所以,这个时候,哪怕明知道谢清玄的死没有问题,你们谢家也得打碎了牙齿和血吞,装作不知道。甚至,为了讨好秦家,他们还会将你这个毫无意义的谢子俊抛出来,作为讨好秦家的过河卒子!” 谢子俊倒也不觉得意外,只是淡淡笑了笑,说道:“你是秦家的嫡女,这不错,可是,你并不是秦家家主唯一的女儿!再说了,你虽然是嫡女,曾经有个作为金丹期真人的母亲。然而,你的母亲已经陨落了,母族也早已式微,说是嫡女,可资质比不上同父异母的兄弟姐妹,也不过是花架子而已。 更不用说,你那生母生前为人太过高调,在宗门中得罪了不少人。如今,在整个碧云城里,你唯一能依靠的,就是宗主的那一点儿微薄父母之情了。这种时候,你会因为我一个谢子俊,失去父亲的欢心吗? 呵,明明是宗主嫡女,金丹期真人的亲骨肉,可自从母亲死了以后,你连一个正经的师尊都拜不成!就算是谢家老祖收下了你,那也是存着和秦家修好的主意罢了。你明白,论天赋,论毅力也好,你也不过就是出身好一些的世家女而已,在老祖眼里,万不能和木火双灵根的江绮相提并论,是不是?” 秦月容的一张脸顿时有点儿发青,她咬了咬唇,强忍下心里头的怒气,冷冷道:“明人不说暗话,以往只以为你谢子俊不过是个被养歪了的跋扈世家子而已,却不曾想,你竟然还有这许多小心思!说吧,你用凝华丹的事情来威胁我,究竟是打的什么主意?可别告诉我,你是忧心谢家安危,一心为了家族好!” 就凭这谢子俊出事其间,谢家人的冷漠表现,谢子俊不怀恨在心就已经算是心胸宽大了。若是还是一心一意为了家族的打算的话,他就是一头活该蠢死的猪了!更不用说,他一向疼爱的亲妹妹谢旖,还落得了那样的下场。 谢子俊见目的达到,也不再卖关子,说道:“秦家为什么要暗算祖父谢清玄?萧家这一代的晚辈中,很是出了几个天赋了得的人物,这时候,秦家应该忌惮萧家,与谢家修好才是,怎么反而在暗地里打起了主意,想方设法害死祖父呢? 秦月容,别和我说你什么都不知道!这一次谢家的家族小比上,秦家让你来谢家,应当而不是为了在姻亲间重修旧好,而是还有别的不可告人的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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