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本座活了一百多年,这点儿眼见力还是有的。你能在这地方找到本座,想来是因为身上有什么能窥测天机,并且能瞬移的宝贝。若是动用了窥测天机之术的话,发现本座的功法问题和藏身之所都不难。”罗天佑的怒火平息下来后,脑筋也灵光了不少,一下子就抓住了关键。 “芳菲来寻前辈,并不是为了和前辈商量什么窥测天机的秘宝的!”程芳菲笑容勉强了一些,说道:“芳菲来见前辈,只因为我手里有一味丹药,恰好能解前辈的麻烦。若是前辈愿意原谅晚辈先前的失策,并再次和晚辈联手,做完上次没做完的事情的话,等离了欢乐谷,这雪融丹就是前辈的了!” 罗天佑冷笑:“如此说来,小丫头,现在,你还没歇了杀人夺宝的主意?哼,跟你这个道貌岸然的正道弟子比起来,本座这个邪门中人都要甘拜下风了!” 程芳菲并未着恼,只是不卑不亢道:“芳菲一直以为,比起呆板的正道中人,邪门弟子最大的长处,就是不管什么时候,永远都是最识时务的人。看在雪橙丹的份上,前辈还是好好考虑考虑此事为好!” 罗天佑的眼睛微微眯了起来,说道:“为何一定要本座出手助你?就凭你的心机,还有你身上这宝贝,难道还算计不了他们几个修为平平的小辈吗?若是不把这个说清楚,本座说什么都不会再次和你结盟了!” 程芳菲面上露出几分为难来,说道:“前辈方才也见到了,晚辈实力微末,没有把握对付九霄峰的嫡传门人。而前辈手里,关于这秘府的地图,想来也不止一份吧?方才进入秘府时,晚辈留心观察过,仅凭着您手上的那一份地图,根本就找不到进入秘府的传送阵。晚辈不才,想借前辈的地图一阅。” “原来是打的这个主意!”罗天佑半信半疑道:“你的手上不是有窥测天机的宝贝吗?有了那个东西助你,你还怕这秘府不成?” “晚辈身上没有刻意窥测天机的宝贝!”程芳菲否认道:“若是晚辈真的有此物,此刻根本没必要来见您,不是吗?” 罗天佑对话半点儿都不信,冷笑道:“不是你没有这种宝贝,而是你手上的这个宝贝,用起来限制很大吧?哼,天机哪里是这么容易窥测的?就算是真的让你探出来了,那也是要付出巨大代价的!” 程芳菲没有说话,她忽然意识到,在这个老奸巨猾的邪道中人面前,她说的话越多,暴露出来的把柄也就越多。 其实,罗天佑猜的不错,她的幻真镜的确能窥测旁人的心法和真实修为,也能锁定人的位置,还有瞬移能力。但是,窥测和瞬移都有使用次数的限制,每日最多不能超过三次。这还是她进阶炼气期后期后,才意外发现的秘密。 不过,幻真镜也并不是总是神效,对于一些修炼高深心法,或者是修为特别高深的人,她的幻真镜就无法使用。比如说,对于轩辕墨修炼的《大自在心经>,江蓠修炼的《寂灭心经》,还有谭剑青修炼的《九转冰心诀》,她的幻真镜都无能为力。 当然,对于一个修炼邪门二流功法的罗天佑,程芳菲的幻真镜完全可以毫无顾忌,一查到底了! 是以,尽管两人都怀着卸磨杀驴,过河拆桥的心思,在共同利益的趋势下,一个勉强算是同盟的同盟就这么草草结成了。 这时候,罗天佑的底牌是他手里不曾公然示人的地图,以及对秘府的了解;而程芳菲的底牌呢,就是她手里的雪橙丹,还有那神通广大的幻真镜。 程芳菲没有久留,她本想看看罗天佑手里的地图,但罗天佑说什么都不同意,只说道:“这一路上,我会悄悄跟着你。等过一会儿,你找个借口,和他们分开,单独留下来。到时候,我会告诉你下一步的行动计划!这一次的行动可不能再出纰漏了,你只管听命行事就好!” 真是个老狐狸! 程芳菲暗暗叹了一口气,面上却不曾表露出来什么情绪来。 她知道,邪道中人也是要面子的,若是再进一步的话,万一逼得这个罗天佑和她玉石俱焚,那局面就相当不妙了! 于是,她匆匆告辞,以幻真镜的瞬移之术,重新回到了木楼之中。 早在离开的时候,程芳菲就利用在木楼中打坐疗伤的时机,用幻真镜施展了幻术,暂时迷惑住粗心大意的张问水,也让其他人都以为,她哪里都没有去,一直躲在木楼中疗伤。而回来的时候,她只需要在自己的位置上坐好,再撤去幻境就行了。 为什么一定要假罗天佑值守,对江蓠几人下手呢?除了对秘府的情况太陌生,需要有人探路外,程芳菲还有另外一个顾忌。 江蓠是执法堂的人,也是九霄峰的嫡系传人,她不知道宗门在江蓠的身上,都留下了什么保命之物。但程芳菲很清楚,江蓠一旦陨落,门派中的高层马上就会知晓。 而门派中的卜算高手,则能通过五行术数,算出江蓠陨落时的情形,甚至是复原当时的场景。 所以,江蓠若是陨落在了她的手里,宗门才不会管什么是非对错,定然会用她的小命给君羽和九霄峰一个交代。 可江蓠若是陨落在了白云山庄的人手里,那就和她程芳菲半点儿关系都没有了,不是吗? 甚至,她还能当着众人的面立心魔誓,证明自己的清白! 第一百一十章 剑阁器灵 程芳菲和罗天佑商量下一步动向的时候,江蓠一行人恰好跟着机关铜人来到一座青铜大殿前。 大殿占地面积颇广,通体呈青金色,正前方的门匾上,缺了一块门匾。 机关铜人停了下来,发出了几声像是欢喜,又像是悲伤的笑声,然后,转过身来,面对着江蓠等人,一双漆黑色的眼睛里,流露出几许怅然和悲怆。 “这家伙难道能通人性不成?可是,机关傀儡,这种东西不是没有生命的吗?”张问水下意识地后退了一步,问道。 “寻常的机关傀儡,都是听命于主人,按照主人的吩咐行事!”江蓠想了想,说道:“假如这个机关铜人是丹霞宗门人所铸,一万年过去了,难道它的真正主人仍旧蛰伏在这座秘府里,遥遥控制着铜人吗?” “是啊,一万年过去了,除非是已经飞升上届的仙人,否则,元婴期真君也不过就只有一千年寿元罢了!”张问水后知后觉道:“那么,这个家伙究竟是被什么人控制着呢?难道它原来的主人死去后,又有了一个新的主人?那么,这个新主人究竟是谁?” 说到这里,他悚然一惊,不敢置信道:“该不会是他逃走的那个罗天佑吧?若是如此的话,这个家伙岂不是该在一看到我们的时候,就对我们动手吗?难道这也是罗天佑的计划,打算把我们引诱到这里,一网打尽?” “他没有办法保证,这个机关铜人离开的时候,我们一定会跟上去!”萧静姝说道:“如果这铜人的主人是他,在木楼里时,他为何宁可受伤逃走,也不让这个大家伙出面,打我们一个措手不及?” “既然不是罗天佑,难道这家伙自己通灵了不成?”张问水迟疑道:“草木土石之类的东西,倒是有可能自主生出灵智。可这机关傀儡在制作的时候,为了保证它不会反噬主人,都要在其上篆刻灭神阵法,防止傀儡自己产生神智!如此一来,它怎么可能自己通灵呢?” 江蓠定定瞧着那机关铜人,在铜人的眼睛里,好像看到了一种悲伤的情绪。 而后,那铜人张了张嘴,可发出只是一连串“叽里咕噜”的声音,像是笑声,更像是某种齿轮和铁链子之间,互相摩擦的声音。 “一万年的时间里,能永存的除了死物,大概就只有器灵了!”江蓠慢慢说道:“而且,器灵失去了主人之后,灵智会缓缓溃散,直到泯灭于天地间。但是,即便是失去了主人,它们的寿命也远远超过元婴期修士。” 如果说这个大家伙是器灵的话,它能存在万年之久就不是什么稀罕事了!当然,一开始的时候,它肯定和谭剑青那个名叫“媚儿”的器灵一样,能凝出仿若真人的身体,能开口说话,能向主人献媚讨好。只是随着时间的推移,没有了主人精心的护养,它的身体开始老朽,它的神魂开始溃散,直到连凝虚化形都做不到,只能勉强控制这一具越来越不灵便的庞大身体,做出意义模糊的动作。 “器灵?”张问水长大了嘴巴,指着机关铜人,不敢置信地说道:“好吧,就算这是真的!可是,这个大家伙究竟是什么地方的器灵呢?” 机关铜人缓缓转开脸去,以一种混含了悲怆和惊喜的眼神,先是看向江蓠,又看向古老的青铜殿。 江蓠的目光落到青铜殿前,那本该悬着牌匾的地方。 尽管时间已经过去了万年,那里还保留着一个长方形的凹痕,凹痕下的金属材质是纯金色的,和周围青金色的古朴大殿大不相同。 万年之前,这里悬挂着的,究竟是怎样一块牌匾,那牌匾上所写的,究竟又是什么内容呢? 江蓠想到这里,忽然想起了挂着“剑阁”的木楼里,除了丹药,根本见不到一把剑的一幕。 她心里一动,随即了然道:“这里才是真真正正的剑阁!只是丹霞宗遭逢大难时,这块灌注了剑道宗师守护剑意的牌匾,被丹霞宗门人地移到了木楼里,用来保护木楼中的珍贵丹药,是吗?” 机关铜人马上点了点头,脖子上的关节“咯吱---咯吱---”作响,那一疾一缓的金属撞击声中,仿佛渗满了最刻骨的恨意和最凉薄的嘲讽。 看来,这剑阁和丹霞宗之间,说不得还存着一段公案。 沉吟了一会儿,江蓠试探道:“你是这座剑阁的主人,是吗?” 机关铜人缓缓点了点头。 江蓠又道:“你引我们到这里来,是为了替这青铜殿寻找一个新主人,以免这青铜殿在这无人知晓的地方,继续衰朽下去,对吗?” 机关铜人又点了点头,它的目光深深落在江蓠身上,仿佛含着一抹期许和激动。 江蓠见此,缓缓说道:“我领教过那块牌匾中的剑意,你希望我来继承这个剑阁,对吗?” 机关铜人继续点头。 江蓠轻轻一叹,又道:“如剑阁这样面积庞大的法宝,大概不能算是寻常法器,而是难得的上等灵器。我炼气期的修为,只怕驾驭不了这座剑阁。而金丹期或者以上修为的前辈,一时半会儿也进不来。” 机关铜人连忙摇头。 江蓠沉吟道:“你的意思是说,这座青铜殿已经有很长时间没有主人了,如今这品阶已经跌落到法器级别了?所以,以我自己的实力,完全可以认主这件巨型法器?” 机关铜人缓缓点了点头。 张问水瞧得瞠目结舌,好半天才找回自己的意识,说道:“既如此,江蓠,你还等什么?这么一座青铜殿,若是就如此认主了,将来,至少能当成一个随身空间用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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