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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鹿棠这种类型的容貌，很明显和她完全不是一个竞争等级。戚敏敏非常自信地微笑着，从身边胡子浓密到几乎看不出容貌的男人手里，随手抽了张纸出来。 到这里，电量只剩下50%，看着电量闪啊闪，鹿棠短暂地跑了下神。 就这么一瞬间，大胡子大叔看了眼戚敏敏抽出的纸，从后面的箱子里翻了翻，也翻出一张一样的，递给旁边的鹿棠。 “落入寒潭……”鹿棠忍不住揪了下衣角，“这个……” 她看了眼戚敏敏，发现对方抿紧了唇，显然也没想到自己的手气如此绝妙。 试镜几回里唯一一幕需要在水池里泡的、也是最考验演技的一回，偏偏就这么抽出来了。 按照剧本，狐妖少女为了躲避失去记忆后追来捉妖的道士男主，一路逃至深山中，却因为气力不足落入寒潭，在寒潭中一边努力潜水躲避，一边努力在彻底失去意识前往边上游，最后还是因为道行不够脱力倒在水边，被附近的盲眼医仙闻声救走，和男主擦肩而过。 抽出的这张纸上，正是女主在寒潭中挣扎的部分。需要一边潜水一边表演出即将脱力不得不时不时上浮呛声的效果。全程一句台词没有，只能靠神态和动作来表达那种慌张又难过的心情。 戚敏敏出道很早，却也只演过几部古装偶像剧，来试镜这个角色，大概率也是有转型的念头。 大胡子大叔冷漠道：“谁先来？” 先来，有好有坏。如果后面那位发挥更好，很容易被忽略优点。但如果后面那位不太行，也很容易被忽略缺点。 看了眼还在看剧本的鹿棠，戚敏敏咬了咬牙：“……我先来。” 她穿了一身刺绣的长袖长裤，还披了件国风长外套，黑长直的头发披散在肩上。这会儿不得不脱了外套，把长发也一并扎起。 “一、二、三……开始。” 戚敏敏在泳池中挣扎起来。 她似乎水性很好，潜水和上浮都很熟练。虽然头发黏在脸上有些狼狈，但总体来说，还是带着优雅的气质。 那张苏妲己在世一般的脸蛋，更是衬得艳色无双。 鹿棠在边上看着剧本对神态和动作的描写，心情有些微妙。 和之前一样，两三分钟的功夫，没等戚敏敏挣扎到泳池一半，大胡子大叔就喊了停。 “可以了。”他的语气完全听不出感情偏向，“上来吧。” 戚敏敏只能游到岸边，把湿漉漉的头发撩开，抬腿上岸。 一身衣裳湿透，她披上来时的外套，看着这边的大胡子，忍不住问：“我……我这就走了？” 大胡子抬了抬眼皮，好像在问：不然呢？ 戚敏敏有些委屈：“秦导呢？秦导都没来吗？” 这么难的一出戏，还弄得浑身上下狼狈不堪，却连主导演人都不在，这合理吗？ 除了负责拍摄试镜画面的摄影师和眼前的大胡子，居然只有两个人。一男一女戴着口罩，靠着椅子，看眉眼也很年轻。 这样的试镜，很难让人相信居然是那样一位大导演新片选女主演的试镜。如果不是有官方消息，简直像是在搞诈骗。 大胡子又皱起眉，浓密的胡子下，完全看不出他其他表情。 他指了指门口，回答也很简略——“试镜结束，可以走了。” 戚敏敏显然有些生气，张了张唇，又想起经纪人的嘱托，只能忍下去，捂着衣裳跑远，推门出去。 眼下，场地里便只剩下一个鹿棠。 在边上简单地热身后，鹿棠也脱了外面的针织衫，坐到泳池边，心情有些忐忑。 直到熟悉的“一、二、三……开始”再次响起，她才缓缓滑了下去。 早晨的泳池显然还是有些凉，下水的一瞬间，鹿棠闭上眼，打了个寒颤。 ……真.寒潭。 然后，她有些生涩地挣扎起来。 按照剧本的描述，潜水……上浮……潜水…… 半睁着眼的鹿棠在水池里游了很久。一直到对岸“脱力趴下”，短暂地漂浮在水面，却还是没有听到“可以”或者“停”的指示。 等啊等，又等了两分钟，大胡子大叔才终于道：“可以了。出来吧。” 鹿棠在水里揉了揉眼，往池边划了划，却有点不太熟练，不仅在水里扑腾着呛了几声，甚至还在上岸时手滑了一下，险些坠落回去。 等她上去后，大胡子大叔没有皱着眉，语气却显然比刚才的板直复杂不少。 他问：“多久没游泳了？” 鹿棠不好意思地抿唇一笑：“上次好像还是在学游泳的时候……” 大胡子：“……” 此话一出，场上几位的表情都有些神奇。 即便是坐着的两位戴着口罩的年轻男女，只露出的眉眼也显然微微一动。 鹿棠有些紧张：“其实，我之前游泳没这么不熟练的，可能就是太久没有碰水，所以……” 大胡子：“不用，不熟练挺好。” 鹿棠：“……啊？” 大胡子：“睡了几百年，不熟练才对。” 他重新打量了下一脸迷惑的鹿棠。 “确实看起来也不聪明，很好。”他说话像是在念课文，“脸太单纯，可以化妆。” 鹿棠慢吞吞地反应过来，这位应该是在说，女主睡了几百年，肢体不太协调。 只是后面还有“看起来不太聪明”……好像又在辱棠。 鹿棠不能理解：“不聪明……很好？大叔，您在说什么？” 这位大胡子短暂地沉默了会儿，看着她的眼睛微微一动。 就在鹿棠以为他不打算解释的时候，他却忽然开口。 “等一个男人等了几百年，死了好几遍，当然不聪明。” 鹿棠：？ 虽然情况好像比想象的要好，但似乎画风也不太对？ —— 试镜出来的时候，鹿棠不仅衣服是湿的，脑袋也不太清醒。 出门之时，电量只剩下37%，时间紧张，她还要赶快回去换衣服。 白玥在外面等了很久，看到她出来的样子，忍不住关切道：“怎么弄成这样？下水了？” 鹿棠胡乱点点头，往后一趟。 “拜托，玥姐，快一点……” 说着说着，人就睡了过去。 白玥额心一跳，抬手贴了贴她的额头，又探了下呼吸，确定没有出大事之后，才坐回到副驾驶，让司机开车。 回到家里之后，鹿棠脱了外面的外套，第一时间拿了衣服到浴室放水。 雾气氤氲，鹿棠靠在浴缸里，感觉自己有些不太对劲。 明明在车上有补觉，电量在安全范围，但是怎么这么困…… 没来得及想明白，在舒适的温热水流中，鹿棠不知不觉就闭上眼，靠在浴缸边缘，没了动静。 浴缸自动恒温的灯关了又亮起，鹿棠再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下午。 她迷迷糊糊从浴缸爬出去，被冰凉的空气刺激得瞬间清醒。 紧接着，习惯性地穿衣服、吹头发、躺倒在床上。 鹿棠在床上滚了一圈，忽然发现自己好像又很精神。 她眼神炯炯，下意识去看那块熟悉的电量面板。 绿色的电池依旧，里面大大的数字，写着99%。 原本还有点侥幸心理的鹿棠：“……唉。” 她重新闭上眼，放弃了无谓的挣扎，打算继续睡觉。 滚了又滚，没能睡着，反而又有点渴。鹿棠又睁了一次眼，抱着被子坐起来。 她倒了杯水，坐在床边小口小口地抿了几口，才重新躺回去。 ……等等。好像有哪里不太对劲。 刚打算闭上眼的鹿棠，眼睛闭到一半，又连忙睁开。 99%的数字在眼前晃了晃，在刚才居然忽然跳到了100%！ 她揉了揉眼睛，觉得自己脑袋可能确实是不太清醒，于是又盯着那100%的电量面板，开始观察。 100%还在不停地闪烁，时间一分一秒过去，一直没有变化。 就在鹿棠以为它不会再动，打算放弃的时候，那数字的闪烁却忽然变得短促，几秒之内闪烁了十几次。 电池黄黄绿绿，甚至还短暂地红了红。 鹿棠不停地眨眼，隐隐有些奇妙的预感。 仿佛红绿灯一般来回变换的电池颜色，足足过了快十分钟，才终于停了下来，定格在最开始的绿色。 100%闪烁了这么久，也终于缓缓地动了动。 只是这个动，动得好像有点不太对。 鹿棠拿出手机，打开贴吧，飞速地开始编辑。 “求助贴—— 急！在线等！电池的电量，会有101%吗？” 她躺在床边，把手机放下，等着万能的贴吧老哥前来解决这个很明显超出常识的问题。 抬眼看去，那绿色的电池中间，赫然是三个明晃晃的数字——“101”。 而且，它闪烁的速度比刚才100%的时候还要快，刻意去看的话，几乎要把眼睛闪花。 足足等了五分钟，一直没有人回复的帖子才终于等来了第一条回复。 ——【小学生？这里是贴吧，不是扣扣空间，你搁这儿逗谁玩呢！】 鹿棠：？ 紧接着，又有人回复。 【妹妹多大了？可曾读过书？吃的什么药？】 鹿棠：？？ 三分钟后，这个帖子因为被d了两次，开始有不少人回复。 【冷知识，百分数也是和阿拉伯数字挂钩的。冷知识，1换算成百分数，是100%。】 【我靠，这什么垃圾问题，我的手机电量要是能到101%，我把它吃下去好吧？】 【一眼水贴，经验+3.jpg。】 鹿棠：？？？ 她越看越迷惑，往下翻了翻，更是一水的【经验+3。】 甚至有人在质疑：【哪里来的钓鱼小子？智商检测贴？】 鹿棠最终也没得到答案。 ——甚至，在几分钟后，101%缓缓一变，变成了102%。 ---- 作者有话要说： 下章是“约定/谁的表白/一起来看打鬼子”（主cp线，最后欢乐小剧场）。然后就快乐完结啦。
第100章 番外二 这种诡异的、不仅违反科学甚至还背离数学规律的现象,一直持续了两天。 等待试镜结果的时间大概有一周多，这期间还算比较清闲。于是，在刚试镜完的这两天,鹿棠完全没有出门。电池里的数字一直在增加，然而被它折磨的过去还历历在目，她总觉得下一秒那块逆天电池就会冲自己微微一笑，随即变成0%，直接整段垮掉。 忐忑不安的日子过了两天,到了六月七日，八点的闹钟一响，鹿棠就醒了过来。 她睁开眼,第一件事就是去看电池里那最近调皮的数字。 从99%开始,到不可思议的101%，之后它仿佛突破了某种界限,一直在增加,速度也越来越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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