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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了。” 云绾整理心情，刚走出房间，就看到不远处站着一个人影。 等她走近才发现，竟然是厉岩。 白天没在老钟家看到他。 但可以肯定他当时就在附近。 厉岩的表情依然很凶，但眼中透着哀痛。 “我觉得老钟的死有问题。” 云绾有些意外。 没想到厉岩会找她说这件事。 “你为什么会这么想？” “老钟身体没病，不可能突发什么狗屁心脏病。”厉岩顿了顿，似乎下定决心，“当年我险些失手毁掉村子，还差点害死老钟的母亲，这件事我一直耿耿于怀。这几十年来，我不间断地给他送钱，就是希望他过得好点，可他却一分都不肯花，还说什么要留给更有需要的人！一天福都没享，就这么死了，真是蠢到家了！” 厉岩嘴上这么说着。 眼眶却胀得通红。 随即，死死地盯着她的眼睛。 “刚才在老钟院子外，我看你慌慌张张的，你是不是知道什么？” 云绾闭口不谈。 见从她嘴里问不出什么。 厉岩转身，临走时，回头对她说。 “总之，这件事我会彻查到底。” 云绾忽然感觉不安。 这个人做事不计较后果。 放任他去查肯定会惹出乱子。 怕是比告诉古子煜的结果更糟。 “等等。” 厉岩立马停下。 云绾几步追过去，“你能保证按我说的去做吗？” 听到这话，厉岩明显眼睛一亮。 “你果然知道些什么。” “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 “那去我房间吧。” 说话间，厉岩已经推开旁边的房门。 没想到两人的房间离得这么近。 云绾也没多想，跟着他走进房间。 房门关上的同时，古子煜从走廊的阴影中走出。 刚才那两人的对话，他全都听到了。 但其实在此之前，他已经察觉到老钟的死很蹊跷，于是派人去查，果然查到老钟侄子和那个开放商有问题。为了避免将云绾卷进危险，他才故意没有说，想着自己处理。 但她似乎已经知道什么。 难道早上离开的那段时间，她看到或是听到了什么？ 可她却没跟他说。 忽然之间，他的心沉了沉。 房间内，云绾将白天听到的内容告诉厉岩。 还没说完，他站起来就往外冲。 幸好云绾眼疾手快，将他拉住。 “你先听我把话说完！” “还说什么！我现在就去杀了那两个狗东西！” 云绾气急，“你刚才是怎么答应我的？！” “我管不了那么多！” 说着，又要往外走。 “厉岩！” 云绾挡在他面前。 “你可以动手，但在那之前，要先听我的！” 厉岩愤怒无比，气息粗重，但没再往外走。 “我能理解你现在的心情。”云绾深吸口气，压着怒气，“我也巴不得那两个人渣快点去死！但是，这样的话，钟爷爷真正的死因，永远不会有人知道！钟爷爷上过战场，保家卫国，一生帮助过无数人，我们不能让他死得不明不白！” 而她也是被帮助的那一个。 如果没有老钟的珍贵手稿和资料，她不可能这么顺利完成新稿。 对面的厉岩逐渐冷静下来。 重新将她打量一遍。 这个女人跟他想象的不太一样。 起初，他认为她爱管闲事，还不自量力。 明知力量悬殊，却仍然不肯退让。 这种“傻子”他曾经见过很多。 如今越来越少了。 “你的办法最好管用，否则我连你一起收拾。” 云绾不甘示弱，“我能不能成功，取决于你添不添乱。” “你......” “你什么你？快闭嘴吧。” 厉岩生平第一次被人类呛声。 却又不能对她动手。 气得五官扭曲，显得更凶了。 云绾嫌弃地瞥他一眼。 好端端一张脸，真是白瞎了。 再环顾四周，更生气了。 整个房间空空荡荡。 一件家具都没有。 本来她还准备搬他的东西抵债。 这些好了，啥也没有，空壳一个。 真是服了。 想到欠古子煜的钱不知什么时候才能还上，云绾就看厉岩来气。 “走了！” 说完，气呼呼地摔门而去。 厉岩双手叉腰，一脸懵逼。 她这是生哪门子邪气？ 这世上还有比女人更奇怪的生物吗？ 吃过晚餐回到房间，云绾身心俱疲。 躺在床上，心里盘算着，接下来该怎么做。 如果不出意外，很快会有人联系她。 果然。 隔天下午，正在上课的时候，云绾的手机震动。 是个陌生号码。 她走到教室外边，深吸口气，接起电话。 “喂。” “你好，我是老钟的侄子，咱们之前见过。” “有什么事吗？” “是这样的，我收拾舅舅的遗物时，发现一本日记，里面写了很多关于九尾狐的故事，背面还有你的电话号码。我听说你需要这个，所以打电话问问。你要是不要，我就处理掉了。” 云绾赶忙说道，“要。” “那行，咱们约个地方，见一面。”
第18章 罪有应得 两人随便约了家咖啡馆。 下课，云绾立马打车过去。 谁知赶上高峰期，在堵上路了半个小时。 眼看快到约定的时间，反正离得不远，她便下车，打算走过去，却没想到在转弯的地方，跟人撞了个满怀。 “对不起......” 云绾抬头一看，竟然是古子煜。 “你怎么在这里？” “我来这边开会，你呢？” “嗯......”云绾随口扯谎，“我约了同学。” 古子煜眯起眼睛，认真地盯着她。 她被看得心虚，匆忙告别要走，却被他拉住。 “我的车在附近。” “不用，就在前面的咖......火锅店。” 云绾不擅长说谎。 结果一次性说了两个。 “我要迟到了，先不说了。” 但古子煜却没松手。 他不会是发现什么了吧？ 眼看老钟侄子就要上钩，这个节骨眼可不能节外生枝。 “你真是去见同学？” “对呀......” “不是去见厉岩？” 云绾一脸疑惑。 为什么古子煜会提到厉岩？ 完全没有理由啊。 “你是不是有事瞒着我？” 被古子煜这么一问，云绾更慌了。 “我能有什么好瞒你的。” “那就跟我回去。” 说着，古子煜拉着她就要走。 “等等，我真的约了人，有什么事，晚上回去再说，行吗？” “不行。” 云绾看了眼手机，已经超过约定时间。 她怕老钟侄子等不及走掉，急忙说，“我真的有事。” “非去不可？” “对！” 古子煜冷冷地看了她几秒，终于松开手。 云绾立马朝咖啡馆的方向狂奔。 望着她的背影，古子煜眸底透着失落。 刚才他明明看到厉岩往那个方向去。 可云绾却坚称约了别人。 世上真有这种巧合？ 有什么事不能跟他商量？ 非得找刚认识几天的人帮忙？ 而且那个人之前还差点对她动手。 难道任何一个人，都比他更值得依靠？ 想到这里，古子煜烦躁地扯扯领带。 这时，街对面扎着双马尾的女孩，默默收起手机。 女孩名叫邢小柔。 是北城附中高三2班的班长。 那天厉岩翘掉考试，她特意追出来。 虽然知道这么做没用，但身为班长，劝诫同学是她的职责。 最主要的原因是她喜欢厉岩。 才总找各种机会跟他接触。 只是她没想到，厉岩刚出校门，一个女孩立马跟了上去。因为那个女孩实在太漂亮，她没忍住，还多看了几眼。 谁知竟然在街上偶遇。 只是这次，那个女孩却跟别的男人纠缠不清。 于是，她便拍下照片。 云绾赶到咖啡馆的时候，老钟侄子已经来了。她下意识摸了下胸针，然后走过去坐下。 “实在不好意思，还让你专门跑一趟。” 老钟侄子摆摆手，“没事儿，正好我来办事，顺便！” “后事都办好了吗？” “嗯，差不多了。”老钟侄子满脸悲伤，“唉，我叔叔做了一辈子好人，谁知就这么走了......当时我人在外地，听到消息立马赶回来！可惜没能见上老人最后一面，哎呀，这是我一辈子的痛啊......” 要不是知道他的真面目，云绾都要为他的孝道感动。 演技这么好，不做演员可惜了。 她默默握紧拳头，却强忍着，脸上没有丝毫表现。 感叹了几句，老钟侄子从包里取出那本日记。 “这个给你。” “谢谢。” 云绾接过，随意翻了几页。 看着那些文字，她不由眼眶发胀。 “我看时间也不早了。” 云绾点点头，跟着站起身。 走出咖啡管，不等她开口，老钟侄子便问。 “这附近有地铁吗？” “有啊。” “我没怎么来过帝都，你能送我过去吗？” “可以呀。” 两人并肩走着，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 路过一个漆黑的巷子，云绾突然停住。 “从这儿过去，就到地铁站了。” 听到这话，老钟侄子的嘴角抽了两下，随即露出渗人的笑容。 “那咱们就从这儿走吧。” 云绾故意走在前面。 果然。 走到一半，老钟侄子忽然停下。 云绾回头看他，“怎么不走了？” 他从口袋里掏出一颗纽扣，“这个是你的吗？” “是，你在哪里找到的？” 老钟侄子诡异地笑起来，“你都听到了吧？” 云绾没有回答。 只是默默地看着对方。 “你不回答也没关系。”老钟侄子将纽扣丢在地上，“我明说了，现在你有两个选择，要么闭嘴，我给你点钱。要么，你应该知道后果。我能神不知鬼不觉地弄死那个老头，那就也能这么对付你。” 云绾忍不住笑了。 “你笑什么？” “听你的口气，你想让谁死，谁就得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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