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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她的身影消失在街角，古子煜才收回视线，扯了扯领带，胡乱地将头发往后一撸，撑着脸颊看向窗外，眼底满是烦躁。 从没有过这种感觉。 接下来的几天，云绾都跟白泽讨论新稿到很晚。 古子煜像是变了个人。 没事总找她的茬儿。 虽说一开始他就看她不顺眼。 但还能保持基本的礼貌。 这才过去几天。 直接暴露本性。 也对。 狐狸生性多变。 上一秒对她好，下一秒使劲虐。 像有人格分裂似的。 他是不是活太久憋出病了？ 云绾忍不住叹气，抬头对上白泽的眸子，这才发现自己走神了。 “要是累的话，咱们就休息一下。” “嗯......” 白泽左手撑着下巴，微笑地看着她，“你有心事？” 听到这话，云绾微微一愣。 “不妨说给我听听，我保证，不会告诉别人。” “其实也没什么......” “跟煜有关？” 既然被他猜中，云绾索性也不再隐瞒。 “他好像很讨厌我。” “怎么说？” 云绾便把这些天发生的事，全都告诉白泽。 “狐狸的领地意识也这么强吗？” “嗯，煜确实不喜欢触碰，根本不让我们进他的房间，我到现在都不知道他的房间长什么样。” 难怪他那么讨厌她。 肯定是因为她没有把握好边界感。 明明平时最注意这点，可一旦跟他相处，她就总会失掉分寸，变得不像自己。 忽然想起那天他救她的画面。 像是慢放的电影镜头。 他整个人都在发光。 “那你讨厌他吗？” 云绾愣住。 她从没想过这个问题。 嗯...... 尽管有时他很过分，但她好像并不讨厌。 发现白泽在看她，她故意跳过这个话题。 “有件事我想问你。” “好啊。” “我听说，如果妖怪在人间滥用法术，会受到惩罚，是真的吗？” “嗯。” “那会受到什么惩罚？” 白泽语气平淡，“通常情况下，身上会少某样东西。” 听到这话，云绾本想追问，谁知古子煜突然出现在门口，将手里的衬衣丢在她面前。 “去洗，我明天要穿。” 云绾觉得离谱，“凭什么让我洗啊？” “因为我是你的债主。” “......” “不想洗也可以。”古子煜歪了歪头，“还钱。” 这臭狐狸明知道她没钱。 白泽一脸疑惑，“什么钱？” “不关你事。”古子煜晃了晃手机，“转账方式你选。” 云绾轻轻咬着嘴唇，“我现在没有那么多钱......” “没钱是吧？” “要不我先给你写个欠条......” “不用，干活抵债吧。” 比起被他支配，云绾宁愿还钱。 “你再给我几天时间，最多半个月，等我找到那个人，就能......” “等不了。” 四目相对。 云绾明显在他眼中看到得意。 他分明是故意整她！ 旁边的白泽终于听明白，小声说，“我这里有......” 话没说完，云绾直接拒绝。 拆东墙补西墙。 人情什么时候能还清？ 况且这本来就是她和古子煜之间的事。 不该把白泽牵扯进来。 “主编，那咱们今天先聊到这儿吧。” 说完，云绾拿起衬衣，刚走到门口，被古子煜挡住。 “还有什么事？” “这种面料只能手洗。” 云绾没好气地点头，“知道了。” “洗衣房还有几件，顺便一起洗了吧。” “哦，还有什么？一次性说完。” “暂时没了。” 云绾白他一眼，抱着衣服走了。 等人走远，白泽伸了个懒腰。 “别欺负的太狠。” “管好你自己。” 说完，古子煜转身离开。 这个时间，女佣已经下班。 云绾到处找不到人，只能自己烧水，可这种昂贵的面料通常都很娇气，她怕衣服缩水，决定还是用冷水。 洗完之后，她的手指尖被冻的通红。 然后找来凳子，踩上去，一件一件挂起来。 为了新稿的事，最近她严重睡眠不足。 忽然脑袋一晕，摇摇晃晃，重重地摔了下来。 一阵丁零当啷。 “嘶......” 云绾支撑着从地上坐起。 小腿一阵刺痛，她用手一抹，湿腻腻的。 刚才摔倒时蹭破了皮，袜子都被血染湿了。 好在伤口不深，只要简单处理一下就行。 她抓着旁边台子的边缘，好半天才从地上站起来，但小腿一动就疼。想到这儿离卧室很远，不由犯难。 正在这时，门忽然被推开。 古子煜站在门口。 云绾赶忙指着满地狼藉解释，“不好意思，我不是故意的，待会儿我再来收拾......” 话音未落，古子煜已经走过来，将她打横抱起。
第9章 出趟远门 “我自己能走......” 谁知古子煜将她抱得更紧。 回到房间，他将她放在床边，然后去拿药箱。 “我还是回自己的房间吧，这点小伤我能处理......” “别动。”古子煜有些不耐烦，“嫌伤口不够大？” 云绾只得乖乖坐好。 他半蹲在地上，娴熟地给她包扎。 很快，处理完毕。 云绾想起那些掉在地上的衣服，沾了血迹，恐怕洗不掉了，便说，“那些衬衣，我赔，你看看大概需要多少钱。” “不用。” 以免被他误会，她又赶忙解释。 “我真的不是故意的，都已经洗好了，只是晾的时候......” “几件破衣服而已。” 云绾明显感觉到他很生气。 “要不......送去干洗店，说不定还有救......” “你有完没完？” 古子煜将药箱随手丢在桌上。 咚地一声。 吓了云绾一跳。 “我没想到你对那几件衣服感情这么深......” 古子煜转身，无语地盯着她的眼睛。 “这是衣服的事吗？” 不是吗？ 云绾满脸疑惑，随即恍然大悟。 “哦，放心，我这个伤不影响干活......” “你很喜欢干活？” 这话问的莫名其妙。 “不是你说让我干活抵债吗？” 说话间，古子煜已经走过来。 指尖按下开关，屋内瞬间陷入黑暗。 不等云绾反应，古子煜一推她的肩膀，将她压在身下。 月光皎洁，落入他的眼底，透着寒意。 “你不用干活了。” 没想到他还算有人性。 “谢谢......” “但债还是要还的。” 云绾越听越迷糊，“你到底什么意思？” “换成肉偿。” “等等等等！” 古子煜微微歪头，“怎么？” “你要不要听听自己在说什么？！” “哪个字听不懂？” 云绾受到惊吓，“我还钱！现在就还！” “来不及了。” 说着，古子煜就要吻她。 “我受伤了！” “那我温柔些，不会碰到伤口的。” “等等！我真的特别特别疼！你帮我看看！是不是感染了？！” “哪有这么快感染。” 眼看古子煜越来越近，云绾急了。 “古子煜！你敢！” “我有什么不敢？” 说完，吻上她的脖颈。 舌尖触碰的瞬间，她浑身一颤，连声音都变得奇怪。 他用力吮吻，像是发泄不满似的。 “不要......” 云绾推他的肩膀，然而身体发软，根本使不出力气。 “我错了......” 听到这话，古子煜终于停下，抬眸看她。 “错在哪里？” “......要是昨天我没有熬夜......刚才就不会晕倒......” “......” 怎么不从盘古开天辟地说起？ 这小丫头完全抓不住重点。 受伤也不当一回事。 满脑子只想着无关紧要的东西。 “无聊。” 说着，古子煜起身走开。 什么呀。 说干活抵债的是他，胡来的也是他。 现在又丢下这么一句话。 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云绾没好气地坐起，扯了扯领口，“我回去了。” “你的房间那么远，我懒得抱你回去。” “我自己可以走。” 古子煜挑眉看过来，“是吗？” 见状，她下意识双手护胸，乖乖缩回被子里。 “那你呢？” “我睡隔壁。” “哦。” 见古子煜要走，云绾忍不住问，“你不是不喜欢别人进你的房间吗？” “你的话没关系。” 云绾不由瞪大眼睛，张了张嘴，却不知该说什么。 下一秒，房门轻轻关上。 刚才那话......是什么意思？ 其他人不行，但她可以。 辗转反侧。 只想到一个理由。 因为她是人类。 庄园上下全是妖怪。 而她，一个小小的人类，不会对他构成任何威胁。 所以他才允许她待在他的房间。 没错！ 这下一切都说的通了。 想到这里，云绾心满意足地睡去。 几天后，新稿的人设终于敲定。 但剧情方面还不够充实。 于是，云绾决定去一趟岭山。 当地有很多关于九尾狐的传说。 十几年前，还以此为基础，开发了景区。 正好岭山就在帝都附近。 周末两天时间，应该够了。 临走时，古子煜沉着脸问，“腿还没好，你去哪儿？” “岭山景区。” 云绾说着，晃了晃腿。 “不影响。” 古子煜说要送她，但听她说已经定好火车票，便只送到车站。 正值旅游淡季，景区的人不多。 云绾提前定好附近的民宿，放下行李，迫不及待地前往景区。 岭山树木葱郁，上山的路十分平缓，每隔一段就有一座凉亭，供游客们歇脚。 云绾好久没有爬山。 好在体力不错。 三个小时已经爬到半山腰。 拍照和写生耽误了不少时间，她没能到达山顶，想着明天再来。临近傍晚返回山脚，餐厅的人不多，她点了几道特色菜，吃饱打算直接回民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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