钩蛇吃痛,顿时大怒,蛇信不停地扫动,竖瞳盯住了岸上的余舒泽。 作者有话要说: 《山海经·中山经》 东流注于大江,其中多怪蛇 晋·郭璞注:今永昌郡有钩蛇,长数丈,尾岐,在水中钩取岸上人牛马啖之。 《续博物志》卷二 先提山有钩蛇,长七八丈,尾末有岐,蛇在山涧水中,以尾钩岸上人牛食之。 《滇海虞衡志校注》 钩蛇,出永昌,此古所传也。言其尾长,能钩岸上人与物而食,亦鳄之类也。今不闻有此事,其亦他徙而去欤?潮州无鳄鱼,永昌无钩蛇,见生聚之胜也。 《滇略》 寰宇记云滇池黄津江有大蛇名曰青葱好食人又有大蛇藏树上伺鹿过绕之鹿死乃吞而绕树其角骨皆钻皮而出蛇亦殆死创差即更吞之又郡国志云兴古郡有大蛇长数丈尾有两歧如钩在水中以尾钩取岸上人马食之然今俱未之有闻也 《太平寰宇记》 郡国志云 兴古郡有大蛇长数丈其尾有两岐如鈎在水中以尾鈎取岸上人马食之
第106章 余舒泽X叶绯(三) 余舒泽露出不怀好意的轻笑,召回青锋剑后,左手从怀中掏出了一沓符纸。 那钩蛇已经准备好的反击动作忽地一滞。 它灵智已开,知道趋利避害,见余舒泽手中那沓厚约一寸的符纸,蛇信吞吐得更快了。 这么多符,对付上古凶兽都够了。 它不过是条小小的钩蛇,何德何能,哪里能承受得起这等大招? 钩蛇在吸收灵气后虽有了法力,能够施展术法,但尚不能幻化人形,也无法口吐人言,自不是余舒泽的对手。 眼见着余舒泽就要朝它甩出符纸,钩蛇慌忙摆尾将叶绯甩出去,口中又喷出一股浓烟,借此隐蔽身形,逃回沼泽深处的巢穴去。 “逃得还真快。”余舒泽笑了一声,收起那沓其实根本还没来得及画上符的黄表纸。 叶绯摔坐在泽湖中央,水依旧不深,但她被蛇毒麻痹了身体,落水后下半身竟往湖底淤泥中一点点地陷了进去。 叶绯的意识还算清醒,见这种情况下术法亦是无用,实在是无计可施,便朝余舒泽喊道:“时霖哥哥,快救救我。” 余舒泽此时却有些犯难。 叶绯落水的位置在泽湖中央,周边没有可供落脚的地方。 他还不会腾云驾雾的术法,顶多就只能让自己在空中停留片刻。 但叶绯此时已被那格外松软的淤泥吞没了半个身子,湖水淹到了胸口,只露出一个头在水面上,勉强能呼吸。 余舒泽眼见她受苦,心下焦急,竟将自己害怕入水的事给抛之脑后。 他只踌躇了一会儿,就涉水到叶绯身边,将她拉出淤泥:“叶姑娘,你没事吧?” “没……”叶绯弱弱地说了一个字,浑身无力地靠在他怀中,羞得满脸通红。 余舒泽见她如此,便直接抱着她跃出这片沼泽地,离开了兑泽阵。 幸好他们皆是修行之人,身怀法力,那钩蛇的毒雾仅能让叶绯浑身麻痹,并不会致命。 余舒泽很快就从附近找来了能解蛇毒的药草,挤出汁液后喂叶绯服下。 那药草的汁液入口极苦,在空腔中弥漫开后却回甘悠长。 叶绯所中蛇毒得以解开,立刻从余舒泽的怀中挣脱开去,讷讷道:“你的衣服也被弄脏了。” “你没事就行。”余舒泽不甚在意地摆摆手,看她双手环抱着自己,似乎在微微发颤,“还是早些回去吧,我送你。” 春日温暖,阳光和煦,但衣裳湿透后被山林间的风一吹,还是会着凉的。 叶绯点点头,但很快又改变了心意,摇头道:“得先把脏衣服给处理下比较好。” 若她这样回去,被家里人发现就麻烦了。 叶绯这次出门原是打算散个步,没想到会遇上余舒泽,也没料到仅是把妙法琴放回原处还会遭到这种意外,根本没带能替换的衣物。 余舒泽听叶绯这般说后,没多想就直接顺手施法,将她身上的衣物清理干净。 “谢谢。”叶绯朝他羞赧一笑,有些没想到似的说道,“原来时霖哥哥还会这种术法。” “以前带我妹妹一起去除妖的时候,她总是冒冒失失的,每次都能把自己弄得浑身是泥。”余舒泽却回忆起他和余舒苗小时候的事,“她怕娘亲责怪,就央着我用这术法帮她洗衣服。” “表嫂还真可爱。”叶绯对他说的那些幼时经历表示羡慕。 和叶家不同,兄弟姐妹虽多,就知道争风吃醋,关系亲近的可说是一个都没有,就连一母同胞的也会时常吵闹。 叶绯朝余舒泽多看了几眼。 余舒泽不知道她此时心绪变化,看夕阳在天际燃成一片火海,问她道:“你现在是打算回叶家去,还是想在这里多留会儿,散散心?” “你能再陪我一会儿吗?”叶绯不想现在就回到那个家里。 “好。”余舒泽这才看出她心情不佳,只当她不想回去参加婚宴,便应了一声。 两人并肩走在山林间,草叶沙沙作响。 “时霖哥哥。”叶绯鼓起勇气,轻声唤着余舒泽,“如果我把你给抢走了,她会讨厌我吗?” 余舒泽想了一会儿,才想到她说的是余舒苗。 他以前认识的同龄女子不多,除去同村的那几位姑娘,最熟悉的就只有他那个妹妹。 余舒苗又是那种藏不住心思的人,什么情绪变化看脸上表情就知道了,根本不需要去猜。 而叶家好歹是个大户人家,叶绯因自幼接触到的言传身教,不敢直抒心意,以至于余舒泽一直不太能搞清楚她会想些什么。 他根本就不懂女孩的那些弯弯绕绕的小心思。 “你和我妹妹现在不是挺要好的吗,她为什么会讨厌你?”余舒泽直愣愣地反问,“再说,怎么就变成抢了?” 叶绯嗫嚅着不知该怎么说。 元宵那晚,余舒泽就已经表过心意了,所以叶绯如今可以放心地去喜欢他,可以不用再那样遮遮掩掩的。 但她在和余舒泽单独相处的时候,依旧有些尴尬,比不上余舒泽每次聊到余舒苗时那么自然。 叶绯的心里开始微微发酸,可能还是会为这对兄妹的感情如此要好而有点吃味。 就好像自己每次都要和余舒苗争抢些什么,她已经讨厌这种感觉了。 “我只是觉得,你们兄妹的感情果然很好。”叶绯嗫喏着不知该怎么说,有些为刚才一时冲动脱口而出的话感到后悔。 却听余舒泽道:“舒苗刚出生的时候就发生了那种事,小时候还因为法力太弱,被村里的混小子们欺负。我作为她的亲哥哥,当然是要多照顾她一些的。” 余舒苗出生那天他也才三岁,什么忙都帮不上,最后还因为那些阴灵如浪潮般的冲击而昏迷过去。 那天发生的事,爹娘都没再提过,他还是后来听余舒苗自己说出来的时候,才知道那晚自己的妹妹原本应该已经夭折了的,幸而魔族帝姬阑夜愿意用自己的元魂救她。 不过,余舒泽和他的双亲一样,从未把余舒苗当做是特殊的。 他觉得有个余舒苗这样的妹妹,肯定是自己上辈子做过什么好事。 “要是我也有像你这样的哥哥就好了。”叶绯笑了起来。 “那你就——”余舒泽的话说到半截,突然住了口。 他还在想着自己的事,顺着叶绯的话说把他也当做哥哥就行,结果想到自己是要娶她为妻的,当然就不能这样说了。 叶绯大概是知道他要说什么,笑道:“时霖哥哥,以后我还是可以这么叫你的吗?” “那是当然。”余舒泽揉了揉她的头,“但我之前就说过,我对你和对我妹妹,是不一样的喜欢,你应该知道吧?所以你不必担心。” 叶绯红着脸点头:“谢谢你刚才来救我,你应该……不喜欢靠近水边吧?” 她换了个说法,没说余舒泽其实是怕水。 “你怎么知道的?”余舒泽听出她话里的意思,身子一僵,“妹妹把桃花妖那事告诉你了?” “什么桃花妖?”叶绯没听说过还有这么一回事,当下好奇地反问。 “就是……”余舒泽意识到自己多言,不过还是说道,“我小时候带妹妹去除妖,中了桃花妖的幻术,掉进水里差点送命,就是这么回事。” 若不告诉她的话,难说哪天会再去问余舒苗这件事,还不如说出来打消她的好奇心,这样比较保险。 他隐去那段让他最为丢脸的事不说,至少保留住了一点尊严。 “原来如此。”叶绯点点头,想着这应该是他的童年阴影,便揭过此事不再提及了。 余舒泽能为了她,克服自己内心的恐惧, 余舒泽松了口气,却又想起一事:“不好,妹妹他们还在叶家。” 他们这次来是要去抢亲的,但实际成亲的却不是叶绯,若余舒苗和令狐离出手搅乱了婚礼,怕是会让叶家老爷动怒,指不定还会影响他的婚事。 这可不行。 “他们怎么也来了?”叶绯奇怪道,“是我爹爹给他们发了请帖,邀请他们来参加我那妹妹的婚宴么?” 她想,令狐离是妖君之子,可说是她那爹爹最想要巴结的对象之一,发帖邀请他们来也情有可原。 “可是爹爹应该不知道他们住在哪里,是送信去妖界了吗?”叶绯有点想不通了。 “先别管这个了,得赶紧去找他们。”余舒泽急急地说道,抓住她的手就往山下的叶家跑去。 温暖的感觉从交握的手上传递过来,这让知道有近道的叶绯选择不说,只想把这段路再延长些。 夜幕四合,叶家点亮了盏盏火红灯笼,喜气洋洋的,照得这一方天空发亮。 觥筹交错的喧哗声飘出高高的院墙,隔着一条街都能听到那些欢声笑语,看起来没有任何异状。 叶家的侧门紧闭,没有家丁守着,许是被同伴们叫去吃喜酒了。 “我先去婚宴上探探情况,你且在这里等会儿。”叶绯就打算从这处侧门再溜回去,便让进不了叶家的余舒泽在外面等她消息。 “你爹他对我到底有什么意见?”余舒泽还是因自己始终进不了叶家大门儿感到愤懑不平,“总不能是怕我把他的女儿给拐走吧?” “他哪里敢对你有意见。”早就被他拐走了心的叶绯娇羞地笑着。 余舒泽正要再说些什么,却听余舒苗的声音从背后响起。 “哥哥,你怎么在这里?可让我们好找。”余舒苗佯嗔道,又瞧见刚跨过门槛的叶绯,顿时喜笑颜开,“叶表妹也在啊,那正好,我刚想找你来着。” “你找她有什么事?”余舒泽现在是有点在防着这两人单独见面闲聊,生怕叶绯会因此得知他畏惧靠近水边的真正实情,也担心被她知道自己原本是要来抢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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