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舒苗走到令狐离前头,问余舒泽道:“哥哥,你怎么来了?” “是为上次那枚石片的事。”余舒泽一脸“你居然忘了”的表情,从袖袋中取出了一小只装着石粉的布袋,“这东西还给你,小心别直接触碰到。” 令狐离接了布袋,问道:“舅哥可是都调查清楚了?” “此物确实是由煞气凝结而成,或许可以将其叫做傀石”余舒泽语气有些凝重,“若嵌入这傀石,就能使用法力控制,将其变成由术法驱使的傀儡。” “不论什么都可以控制?”余舒苗问道。 “也不是,应当是只能控制那些可以拥有神识的生灵,比如人和动物,或者妖族,乃至花草树木。”余舒泽在思考着要怎么说才能解释清楚,“那棵梧桐应是在被插入傀石后拥有了些许神识。” 令狐离皱着眉头沉吟道:“拥有神识,便是有了魂魄,煞气可以直接影响魂魄,应当就是以此法控制生灵的。” “那这傀石……”余舒苗想到秋云儿说的事,“能控制尸体吗?” 作者有话要说: 令狐离的名原本就写作“离”,而非繁体的“離”。 古代汉语中本就分为“離”和“离”两个字,简化后都写作“离”。 “離”字在古籍中通常指的是黄鹂,是“鹂”的本字,有表示“分开、去掉”的意思,引申为“逃脱、避开”等意。 《说文解字》: 【卷四】【隹部】離 吕支切(lí) 黄,仓庚也。鸣则蚕生。从隹离声。 【卷十四】【禸部】离 吕支切(lí) 山神,兽也。从禽头,从厹从屮。欧阳乔说:离,猛兽也。臣铉等曰:从屮,义无所取,疑象形。 《广韵》: 吕支切,平支来 ‖离声歌2部(lí) 离(简),明也。又卦名。案《易》本作離。又丑知切。 丑知切,平支透 ‖离声歌2部(chī) 离(简),猛兽。 吕支切,平支来 ‖离声歌2部(lí) 离(繁),近曰离,远曰别。《说文》曰:“离黄,仓庚,鸣则蚕生。”今用鸝为鸝黄,借离为离别也。 《易·说卦》 離为雉、九家,離为鸟,为飞、为鹤、为黄。 离,为火,为日。 - 离卦: 《易经》 离:利贞,亨。畜牝牛,吉。 《象传》 明两作,离;大人以继明照于四方。 - 余舒苗:得亏我能扯……不是,得亏见多识广又聪明啊,不然还想不到这些呢! 令狐离:是是是,娘子最聪明。 - 余舒苗:包办婚姻不可取! 令狐离(伤心):她怎么还是想跟我和离?
第23章 魂傀 令狐离知道余舒苗为何有此问,和她一起等着余舒泽说下去。 余舒泽沉思片刻,道:“离世后若魂魄尚未离体,应当是可以的。妹妹,你问这做什么?” “那些人或许就是被尸体给谋害的。”余舒苗侧头看向令狐离。 余舒泽听不懂了:“被尸体谋害?” “舅哥,我这边刚得到一个消息,灵安城附近的镇上有几桩命案,凶手是已死之人。”令狐离将这事转告给他,想着能添个帮手,“姑且就将被这傀石控制的生灵称作魂傀吧。镇上的命案都是最近几日内发生的,与我们遭遇梧桐树妖的时日接近,且都有可能是魂傀所为,不得不说过于巧合了。” 余舒苗在他身边一直点头:“哥哥,能请你再帮个忙吗?” “这是要改探案的戏码了?”余舒泽知道这两人是要拉着他一起去查此事,没拒绝自己妹妹的请求,“要查利用傀石暗中操控魂傀的人是谁?” 余舒苗撇了撇嘴:“这事哪里需要查?明显就是令狐家二房做的嘛。” “我们只是缺少实证。”令狐离和她在与二房相关的事上,每次想法差不多都能保持一致。 “实不相瞒,其实我已经试过对这些傀石粉末施加追踪术了,爹娘也都试过,皆不起作用。”余舒泽先是和余舒苗说话,后又转向令狐离,“恐怕这施术之人远强于我等,不过你家那二房大概是有这实力的,猎妖世家,呵。” 他发出一声轻笑,想来也是不喜令狐家平日里的所作所为。 “我并不是很清楚。”令狐离实际与府中其他人的接触不多,也没想过去比较彼此的实力,“去镇上收集证据的事就麻烦舅哥了,我……” “狐狸,你也和我们一起去。”余舒苗打断他的话,直接将想法付诸行动,拉着他往院外走。 她的力气本来就大,令狐离又没有防备,竟被她拽了一个踉跄:“我不方便外出。” 你又不是待字闺中的女子,有什么不方便的?余舒苗直接挽住了他的胳膊,让他微微弯下腰来,然后动作飞快地伸手捏了下他的狐耳,“放心,只有我能看到。” 手感果然不错。 令狐离只说尾巴不能乱摸,又没说不能碰耳朵。 “你……”令狐离看她笑得一脸得逞,说不出话来,感觉被她捏过的狐耳尖热得发烫。 余舒泽看不见令狐离的狐耳和尾巴,只当余舒苗是在摸他的头,当即轻咳一声道:“我是不是有点多余了?” “哪有?我们走吧!”余舒苗这才意识到他还在,慌忙从令狐离身边退开一步,但没放开挽着他的手。 她不过是突然想到,加上这次被驱逐至山庄,以及变成狐狸逃离令狐府的那回,令狐离总共就只离开过两次令狐府,根本没见识过府外的人间烟火。 而且她也很久没能去逛街了,不知道最近有什么新鲜的玩意儿。 “灵安城附近的镇子,是天风镇么?”余舒泽这次没驾马车来,催促道,“从鸣山这儿走,到那边还得几个时辰呢。” 令狐离就这样跟着一起去了。 毕竟这算是这么多年来第一次踏入外界,他内心中生出少有的不安来,但有余舒苗在身边,又有个绝对可靠的余舒泽跟着,就没什么好担心的了。 三人赶在入夜前到了天风镇,还没打听到具体情况天就黑了,只能在镇中客栈住下。 住店的时候还发生了件比较尴尬的事。 令狐离对钱财没什么概念,余舒泽原本只是来和他们说傀石这事的,没想过要来镇上,结果三个人里,就只有想着要逛街的余舒苗带了银两。 她的荷包并不鼓,就这些还是她在出嫁前除妖赚来的辛苦钱,付定金的时候手都在发颤,这让她连说了好几遍破财消灾。 出于某个目前只有她和令狐离知道的原因,令狐离和余舒泽一间,她单独住一间。 余舒泽觉得奇怪,只是想着或许是因为有他在的缘故,就没去管这对小夫妻为什么要分房就寝。 倒是凑巧了,睡到半夜,余舒苗迷迷糊糊地听到隔壁客房传来一声惊呼,寂静了好一阵后,屋外变得热闹起来。 “还让不让人睡觉了?”余舒苗被吵醒,抱怨一句,扯过因睡相不太好而被踢到一边的被子蒙着头,正要继续再睡,却听房门被人拍响了。 “妹妹,别睡了,快起来抓凶手!”余舒泽在屋外喊她,声音听着很是兴奋。 听到“抓凶手”这三个字,余舒苗瞬间清醒过来,忙整理了下被睡得乱糟糟的头发和衣裙,带上雁翎刀就去开门。 余舒泽和令狐离两人就等在门外。 见到她后,余舒泽晃了晃手中捏着的符纸,笑道:“已经追踪到了,走吧。” 余舒苗人是清醒了,但对刚才发生的事并不清楚,跟着两人离开客栈时问道:“刚才是怎么回事?” “你隔壁那屋发生命案,来了几个捕快,得亏你还能睡得着。”余舒泽不知道是不是该佩服她这定力。 令狐离附带着解释道:“舅哥方才已经用追踪符知道那凶手的去向了,跟上就行。” “幸好妹夫有令狐家的印信,不然和这些官差交涉起来还挺麻烦的。”余舒泽笑着拍了下他的肩。 说话间,三人追到一处窄巷中。 余舒泽停在一处旧屋前,手中的符纸忽地燃烧起来,化作灰烬。 那旧屋的房门虚掩着,从里面传出奇怪的窸窣声。 “那魂傀就在这屋里?”余舒苗握住刀柄,跟在两人后面,放轻声音问道。 余舒泽朝她比了个噤声的手势,点点头,想让令狐离和自己先进屋擒拿魂傀。 不料,那屋内的动静却停了下来。 在三人还未作出反应前,一道黑影破窗而出,往巷外逃去。 余舒泽直接甩出一张符纸,附在那黑影后背,紧接着推门查看屋中情况。 余舒苗踮着脚尖,视线越过他肩膀,只见到那旧屋内有一男人躺在血泊中。 “妹夫,你先追上去,我去报官。”余舒泽当机立断地将另一张追踪符塞到令狐离手中。 令狐离接过符纸,也施展术法,追了上去。 “我也去!”余舒苗见这两人都有事做,自然是不甘落后,便跟着令狐离一同去了。 令狐离知道她跟来,特地放慢了些脚步,待她跑到自己身边后说道:“你还是留在镇上,跟着你哥比较安全。” 余舒苗是想着去追那道黑影会比较有意思,可这个理由让她不好意思说出口,便道:“你没怎么出过门,我怕你走丢了。” 他又不是三岁小孩,更何况有追踪符在手,怎么可能会走丢? 令狐离笑了笑,对此不置可否。 两人并肩而行,一路追至天风镇外荒郊。 荒郊里的秋虫安静下来,只有几声怪异的鸟叫间或响起,让人听着心里发慌。 余舒苗握着刀,小跑两步,往令狐离身旁靠近了些:“还没追上么?” “嗯,应该是到西边去了。”令狐离神情严肃地说道。 余舒苗见他这么认真,也不再和他闲聊,默然无语地跟着往西郊去。 走至半道,阵风忽起,不知从哪里飘来的乌云遮住月光,就连忽明忽暗的星星也全都看不见了。 这天也不用这么制造氛围吧? 余舒苗看不清周遭环境,只能听到那些鬼哭似的鸟鸣,还有自己和令狐离两人在荒郊显得格外清晰的脚步声,不愿承认自己有点害怕,停了下来,硬着头皮问道:“狐狸,还要多久才到?” 令狐离听她说话的声音有些发颤,安慰道:“别怕。” “我没害怕。”余舒苗当即反驳他,“只是天太黑了看不见而已,有什么好怕的?” 令狐离也不拆穿她,在掌心燃起狐火,照亮了两人身周。 余舒苗看着他手心上方那团蓝色的狐火,欲言又止。 不用狐火术还好,这蓝色的火焰反倒像是鬼火,在这荒郊里看着愈发诡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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