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下来也快累积到一百个“正”字了。 令狐离闭关修炼时,这里就剩她一个人,没别的说话对象。 余舒苗只能每天和这满院的花草树木聊天,还给其中一些起了名字: 开红花的牡丹叫小红,墙角的薜荔叫小绿,假山石边的瑞香叫香香,拐角处的海棠叫娇娇。 实在是无聊到了一定程度,人都要出问题了。 令狐离见他平日里打理的植物全被她给摧残了个遍,不着痕迹地咧了下嘴。 不过这是在幻境中,也得亏余舒苗能等得住,这些花花草草的损失完全能忽略掉。 “乾坤鼎的事都解决了?对付凤砚深能有几成胜算?”许是一个人太寂寞,余舒苗拉着他的手问了一堆问题,“你修炼到什么程度了,有没有突破,怎么还是只有八条尾巴?” 令狐离反握住她的手,轻轻地捏了捏,一一回答道:“我和那器灵谈妥了,胜算有六七成吧。我现下才刚至大乘境界,不过是被直接灌输的灵气,虽然能迅速得到提升,但根基不够稳固,只能应急。但我想,应该是能与凤砚深抗衡一阵的。 “至于尾巴,大概只有等渡劫飞升时才能修炼成天狐,才能真正摆脱这半妖之身。不知要到哪年哪月,这倒不急。” 余舒苗若有所思地“哦”了一声。 她还不知道令狐离所用的那个临时强行提升修为的方法有多伤身,只想着若他修炼成天狐会是个什么光景。 想了一会儿,余舒苗朝他故弄玄虚地神秘一笑:“你想不想知道我在等你的这一年里做了什么?” “你还做了什么好事?”令狐离在过来的路上一心想着余舒苗,倒没注意还有哪里发生过变化。 余舒苗见到他就觉得很高兴,不想跟他计较,拉着他走到楼前的池子边,指向池中央笑道:“狐狸,你看。” 令狐离举目望去,除了平静如镜的池水什么也没看见,正要问她,池水中央忽地涌出一股清泉。 余舒苗右手携着令狐离,伸出左手结印,食指朝着那股清泉遥遥一点。 清群顿时化作一朵澄澈的莲花,无茎无叶,独自浮在水面上,闪耀着晶莹的光泽。 令狐离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就见她手指如拨动琴弦般连点数下,池中刹那间开满玲珑剔透的水莲花。 余舒苗朝中央最初开出的那朵莲花招了招手,莲花便朝她飘飞过来,浮在她的掌心上。 不知她又用了什么术法,水莲花自花心从内向外瞬间凝结成了冰晶。 余舒苗扬手挥出,莲花旋转着飞回池中央,散作无数细小的冰凌。 冰凌如落雪纷纷扬扬,在光下熠熠生辉。 在冰凌将要落入池水融化时,余舒苗猛地握紧拳头,将其再度凝聚成一根根冰锥,像箭矢般飞击向池中开满的莲花。 朵朵水莲在被冰锥击中后轰然爆裂,水花四溅。 池面弥漫起一片水雾,久久不散,将此地衬得仿若仙境。 余舒苗偏过头去,向令狐离面有得色地笑问道:“如何,好看吗?” 作者有话要说: 斗草:一种是比试草茎的韧性,方法是草茎相交结,两人各持己端向后拉扯,以断者为负,这种可以称之为“武斗”;另外一种则是采摘花草,互相比试谁采的花草种类最多,这就是“文斗” 余舒苗:你是不是觉得我没文化只会动武? - 令狐离:我开挂了。 余舒苗:我也开挂了。
第95章 脱离 “厉害!”令狐离喝了声彩,甚至还为她鼓起了掌。 余舒苗方才所施展的术法不可谓不精彩。 对法力的精准掌控,构造出水莲花,又能化作冰凌,造成范围与威力都不可小觑的杀伤力,甚至还兼顾了观赏性,整个变化过程看上去十分赏心悦目。 “是阑夜最擅长的凝水化莲之术,进可攻,退可守。这一年我可没闲着,好不容易才能熟练使用的。”余舒苗练了许久,如今当献宝一样地表演给令狐离看,得了他的夸奖,笑得眉眼弯弯,顺手又变出朵小一些的水莲花,捧在手中,“刚和阑夜融魂,又恰好见到白宸的时候,也施展出来过一次。说起来,阑夜就给他变出过满池莲花。” 那两人就是在满池的莲花前交心定情的。 她说着阑夜和白宸之间的往事,有些感慨,却忘了阑夜如今和她严格说来算是一体的。 所以这些话让令狐离听得很是郁闷。 听起来,就像是她在诉说她和白宸的过往情感那样。 明明那不是她。 令狐离觉得自己这醋吃得莫名其妙,但还是松了牵着余舒苗的那只手,展臂揽住她的肩膀。 余舒苗说别人的旧情说得很起劲,被令狐离带得往他身边又贴近了几分后,还没反应过来,奇怪地朝他看去。 “那你以前见过这个吗?”令狐离在她耳边笑道,伸出右手,覆在余舒苗改用双手捧起的那朵水莲花上方。 余舒苗不知其解地看着他那只骨节分明的手,有点出神。 待令狐离将手拿开后,她惊奇地发现水莲花中竟燃烧着一簇冰蓝狐火。 在对法力的操控上,到底还是令狐离更胜一筹。 莲花的花瓣片片婀娜舒展,炽烈的火被温柔的水包覆着,外层清冷静止,内力炽热跃动,水火相融,有种别样的和谐感。 便是那举世无双的奇珍异宝,也比不上由他们二人共同创造出来的这朵美不胜收的冰蓝的狐火净莲。 余舒苗的眼睛被这水中的火焰映的亮晶晶的,赞叹道:“好漂亮!” 她有些不舍得让这朵莲花再度化为流水。 最后,余舒苗还是把莲花轻轻地放在池水上,像盏承载着美好心愿的莲花灯,摇摇晃晃地往池中央漂去。 “是时候离开这幻境了吧?”她站起身,静静地欣赏了好一会儿,回头又向令狐离问出这个问题。 一二不过三,这次他总该答应了。 令狐离如她所愿道:“你也准备好了么?” 余舒苗深吸一口气,重重地点了点头。 解除狐火幻境后,令狐离看也不看地直接施展威力更为强大的术法,清空了身周那一圈迫近的邪灵,然后低头去唤醒仍被他横抱着的余舒苗。 余舒苗早在幻境中醒来时,就已经恢复了意识,此刻身子被他轻轻一摇,便睁开了眼睛,但还是使不上劲,软软地靠在他怀中。 与幻境中那艳阳高照的春季景象相比,塔中环境骤然昏暗下来,她适应片刻才看清,被那些离得很近又面目狰狞的邪灵吓了一跳。 她没了能克制煞气的纯阴之血,但仍与魂魄相融的阑夜紧密相连。 这些被封入镇煞塔的邪煞凶灵早已迷失了心智,仅是出于本能地对身为守塔之人的魔族帝姬颇有忌惮,是以在余舒苗昏死过去后才敢现身。 现下余舒苗一醒,它们又散了开去,蛰伏在阴影中。 “能动吗?”令狐离关心地问了一声。 他修为得到了极大的提升,但回到现实后,身体与意识仍需要一段适应期。这里的煞气太浓,对他们不利。 而且凤砚深此刻已不在塔中。 “不行。”余舒苗轻摇了下头,“离开镇煞塔倒是没问题的,你把我的刀给带上。” 她试着再次召唤了下剑灵,还是不行,定是被凤砚深上了某种封印,只能先出去再做计较。 令狐离依言将遗落在地上的雁翎刀召来,交给她自己抱着。 趁着邪灵未动,余舒苗以前所未有的速度念咒施法,使自己与令狐离一起脱离镇煞塔。 离开镇煞塔时,两人直接回到了黑水池对岸,就见到那守在塔前的四人正焦急地翘首以盼。 仍保持着黄莺之身的秋云儿听到后方的动静,回身看见余舒苗浑身是血的躺在令狐离怀中,喊着“小姐”就飞了过去。 紧随其后的是白宸,面上满是对他们两人掩不住的担心。 令狐离看到白宸时有些紧张。 在他妖化后变得模糊的记忆里,好像见过与他一模一样的脸。 虽然余舒苗说,那是因为凤砚深占据过白宸的身躯,所以故意变化成这般模样,但他在看见白宸的这个瞬间,内心还是不可避免地动摇了下。 “嗨。”余舒苗却抱着刀,抬起一只手来向他们招了招。 “安分点休息,别说话。”令狐离很是无奈,抱着她又往自己怀里收了下。 余舒苗朝他笑道:“放心,他是白宸。” 景玉也凑了过来,见余舒苗这副惨状,忍不住倒抽一口凉气:“余姐姐,你还好吧?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就连甚少开口的宵凝也目露担忧。 虽然令狐离让她别说话,但余舒苗还是不忍让他们为自己担心,回应道:“被凤砚深那家伙害的,不过已经没大碍了,就是还不太能动,休息一下就好了。” 靠在令狐离肩头的她边说着,边不动声色地贴着他的脖颈蹭了蹭。 真是越来越过分了,敢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调戏他。 令狐离的脸隐约变红了些,在别人还没注意到前就消了,正色道:“凤砚深已不在塔中,你们守在外面,有见过他吗?” “没有。”白宸在来到魔界后情绪一直不高。 “对了,白宸大哥。”余舒苗忽地又道,“我差不多知道你和阑夜当初是怎么回事了。” “什么?”白宸脸色顿变。 余舒苗的体力还在恢复中,断断续续地把她从凤砚深那里听来的事,加上她自己的理解,从头到尾地说了一遍。 早先就听她说过的令狐离在中途帮她做了些补充。 他原以为听到,令狐家的那些家伙们仅是为了要利用他这半妖之体才养着他这么多年的这桩事,是会感到伤心的,没想到只觉得气愤。 对他们竟是在利用他去加害余舒苗感到气愤。 他已经不会再为那些人难过了。 余舒苗说完后,便自觉地住了口,窝在令狐离怀中,听着他沉稳的心跳声继续休息。 “原来如此。”白宸如释重负地苦笑起来,比哭还难看。 不过是一场误会,最后却成了无法挽回的悲伤结局。 “哥……”令狐离知道白宸内心一直受此事煎熬,不知该如何安慰他。 不等白宸从这突如其来的悲伤情绪中脱身,地面猛然剧烈地震动起来。 令狐离打横抱着余舒苗,险些没站稳。 “怎么回事,地震了?”景玉咋咋呼呼地问道。 “不对,魔界是不会有地震的。”余舒苗否认道。 所以这样的震动只有一种可能。 凤砚深已经在利用那灵胎开启塔柱神骨的封印了。 她向镇煞塔望去,巡视一圈后只瞧见塔身就晃动了那么一阵,暂时没了动静,也未见到凤砚深的身影,便扯了扯令狐离的衣襟,让他带自己回去塔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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