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染来了劲头。 这样看来,原身和郡马并不熟悉,这不就巧了吗?她和郡马也不熟悉。 刹那间,白染仿佛看到了生命的曙光,只要延续原主的作风,她还能继续苟! “走,随我去看看郡马。” 方才春花就说了,原主是会去看郡马的,所以要想苟下去,也得经常去看望。 大概原主是爱惨了郡马,所以长乐苑就在隔壁,走路过去就只需要几分钟。 白染还没来得及将府中的景色赏完,春花就提示白染到了。 守门的小厮打开院门,给白染行了礼,待白染进门之后,立刻又将门给关上了。 白染看得很清楚,小厮居然将门给上了锁。 她差点给看乐了。 咋滴,不关门这郡马是会跑吗? 院落中,比起原身小院的悠闲与精致,这里多了几分清雅,院中栽着几丛翠竹,不远处放着棋盘,上面还摆着下了一半的棋局。 白染看了一眼,棋盘上只有白子和黑子,应该是围棋。 走到庭院中时,一位身形高挑的丫鬟推开主屋的门,迎了上来。 “郡主万福。” “起来吧,郡马现在情况怎么样?”说到后一句,白染的语气中带上了一丝担忧。 “大夫说郡马的身子骨本就弱,得好好调理一番才行,不能再受罚了。” “哦,我知道了。” 白染来到主屋门前,想了想,对身后的春花和冬菊说道:“你们先下去吧,这里不用留人。” 万一待会儿看出来,她对郡马转变了态度,那就糟糕了。 “是。”两位丫鬟听话地离开了。 门前,白染深吸一口气,告诉自己切记要淡定,不论如何,不能在这位郡马面前漏出破绽。 只是……原身喜欢郡马,她不喜欢啊,这要怎么演! “吱呀——” 白染推门而进,一股苦涩的中药味扑面而来,她顿时屏住呼吸,憋住气。等门外新鲜的空气涌进屋内之后,她才继续向里走。 这间屋子的陈设也很是古雅,墙壁上还挂着几幅水墨风的画,韵味悠长。 白染四处扫了一眼,将目光投向了屏风上,绣着兰花的屏风并不能完全隔绝视线,能隐约看见后面的人影。 定下心神,白染一步跨了过去。 软榻上,男子斜倚着,墨发披在身后,带着一丝妖冶。但他剑眉入鬓,鼻若悬胆,面如冠玉,眼眸深邃,不带一点情绪,却又是拒人以千里之外。 总的来说,就是魅惑又正经,很矛盾。 被美颜暴击,白染诧异地挑了挑眉。 没想到原身的审美倒是与她一致,就是可惜了,怎么就被原主关在后院折磨了呢? 她隔着两米远的距离,在桌边坐下,男子的目光落在她身上,很有存在感,白染感觉自己做什么动作都不自然。 故作镇定地给自己倒了杯茶,白染浅抿一口润润喉,却又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屋子内十分安静。 时间拖得越久,白染越如坐针毡。 完了,喜欢人到底该怎么演?但是原身这样喜欢却还要折磨的,应该是病娇吧? 救救救命!演病娇的话,眼神是不是得狠一点? 白染皱眉,觉得不太对,又舒展眉头,微微垂下眼眸,嘴角也开始往下压。 但是这样好像是不开心的表情。 她有些后悔了,早知道就应该拿着镜子,练习一番表情后再来探望。 “郡主今日是身体不适么?”唐郡马忽然出声道,“怎么突然变得如此生分了?” 白染:“嗯?” 这话听上去,怎么不像是强扭的瓜啊? “那……我坐过来咯?”她试探问道。 唐郡马的唇角弯了下:“这府中的一切都是郡主的,郡主想要怎么做,何须征求我的意见。” “呵呵。”白染只能露出尴尬的笑。 还好,这句话听上去还是带着点私人恩怨。 然而下一刻,白染就见唐郡马往软塌内挪了挪,让出了地方。 他眼含一丝笑意注视着她:“不过郡主既然问了,那便给郡主腾块地方吧。” 白染笑容僵住,不可思议地看向唐郡马。 被原身饿了一天,还这么客气的对她,这位莫不是患了斯德哥尔摩综合症? 还有,丫鬟不是说越推越远吗?现在是怎么回事? 作者有话说:
第96章 晏清斐斜倚在软榻上,注视着面前的白染,不动声色地观察她接下来会是什么反应。 此地被称作望泽城,也是陈国的都城,表面上城中百姓安居乐业,一派国泰民安的盛世场景。但实际上,城中的百姓都是由修士与凡人所扮演。 他们被调换记忆,成为了这望泽城中的一名名普通百姓。白染也是其中一员,只是她幸运地成为了陈国的郡主。 昨日晏清斐入了阵,才发现此处并不是阵法,而是一件生了器灵的法宝在作怪。在城中,灵气最重的地方是在皇宫。 起初,他原本是打算找到白染,再去皇宫寻找出去之法。 但出乎意料的是,昨日他来到郡主府之后,府中上下的仆人全都称他为郡马——他也成为了这城中的一人,只是因为修为太高,没能让器灵算计成功。 再然后,他决定留下,或许是因为这种新奇的体验,亦或是因为别的什么,总之,在短时间内,他不打算破解法宝出去。 想到此,晏清斐眼中划过若有似无的笑意,试探道:“怎么,郡主不愿?” 若是按照虚假的记忆,此时的郡主应该会疯狂迷恋唐郡马,但是面前的白染,明显不是这样的反应。 大概因为她是九阶青莲莲子所化,所以她并没有被迷惑而失去记忆,但那又为何认不出他呢? 晏清斐眸光微敛,继续说道:“昨日我做了一个很长的梦,梦中郡主与我相处,不似现在的这般生分。” 问题居然是出在这里。 白染匪夷所思:“梦里的事情与现实都是反的,怎么能够当真呢?” 见唐郡马的视线扫来,白染咳嗽两声,挽救道:“本郡主的意思是说,梦中的事皆为虚构,做人就应该勇于面对惨淡的现实,当然也可以学习本郡主,纵然知道郡马于我无意,但还是……” 白染顿了顿,笑容略显尴尬,找了个稍显正面的词语:“但还是坚持不懈、锲而不舍、精诚所至、金石为开……” 一连串的词语想也不想的脱口而出,白染忽然觉得不对,正想刹住车,就听榻上的唐驸马“嗯”了一声。 “的确是金石为开了。”晏清斐淡淡道,莞尔一笑。 白染霎时间感觉到了什么叫做蓬荜生辉,秀色可餐,倾国倾城,以及……在xp上跳舞。 只是,什么叫‘的确是金石为开了’? “郡马的意思是?”白染小心翼翼地问道,唯恐听见不想听的内容。 “在下想通了,当郡马也没有什么不好的。” 也没有什么不好的。 白染眼眸微瞪,如遭雷击。 原身才将这位郡马给饿了一天半,这就想通了?!开什么国际玩笑,怕不是脑子坏掉了吧?真是遇上了斯德哥尔摩? 嘶——有点棘手。 白染不动声色地往后挪了些。 郡马长得倒是出尘脱俗,不似凡夫俗子,就是这脑子不大好使。 “呵呵。”白染露出勉强的笑容,有些后悔将冬菊和春花给调走了。现在郡马是想明白了,但是她却换了个人,若是郡马也像是原身一样使用非常规手段,那她今日岂不是要倒大霉。 得想办法赶快开溜。 灵机一动,她快速说道:“郡马身体不好,还是多多休息,本郡主明日再来看你。” 说罢便起身。 晏清斐瞧着她急匆匆的样子,出声挽留道:“郡主不多留一会儿吗?” “不了不了,本郡主忽然想起还有急事。” 白染脚步匆匆地往外走去,待她走过屏风,甚至撩起衣摆跑了起来。 砰! 她紧紧地关上了屋门。 远处候着的春花和冬菊向她迎来。 “郡主怎么这么快就出来了?难道郡马惹您生气了?”春花小声打探,不等白染回答,又顺口安慰道,“郡主别生气,生气容易伤身体。” 白染摆摆手,催促道:“别说这些了,赶紧走。” 路过庭院门口,她看向看守大门的小厮,面色严肃地叮嘱:“等会儿本郡主走了,你一定要将门给锁好。” 不能将郡马给放出来,她又演不了为爱痴狂,迟早穿帮。 回到原来的庭院,白染支开丫鬟,独自坐在房中思考人生。但她想来想去,认为当务之急还是要弄清楚关于原身的基本消息。 推开房门,她将春花叫进了房间。 “春花,本郡主平日里待你如何?” “郡主对待奴婢当然是极好的,郡主是世间最好的主子。” 白染严肃道:“那好,本郡主问你一些事情,你一定要如实说来。” …… 花了一下午的时间,白染对原身的大致情况有了基本的了解。 陈楚楚,陈国当今圣上妹妹的女儿,父亲是已经战死的陈国大将军,母亲在听闻父亲战死的噩耗之后,郁郁而终,只留下陈楚楚一人。 原身得当今圣上怜悯,封了郡主,赐了国姓。 虽然这样很不好,但白染不得不承认,在听见原身父母双亡的时候,她长长地松了一口气。 忽然感觉,她在这古代或许能苟到寿终正寝。不过,如果能找到机会回去的话,她一定要回去。 白染在房中思考到黄昏,丫鬟们为她端上了晚膳,在经历了古代版的洗漱之后,她穿着布料柔软的寝衣躺在了床上,开始继续思考。 明天应该做什么?留着郡马也是个隐患,要不想办法合离? 既然他都能想通,认命当郡马,那她也想通,放他自由,也说得过去吧? 只是放他出府之前,得找个大夫治治他的脑子,希望这古代也有心理医生吧,祝他好运。 夜色渐浓,窗外传来蟋蟀的瞿瞿声,伴着这背景音乐,白染昏昏欲睡。 “咚咚咚。” 敲门声传来,白染忽地睁开了眼睛。今晚月色很好,通过月光照在门上的黑影,能看出是个身形颀长的男人。 “谁啊?”白染谨慎道,将桌边的凳子拿在了手中,准备一看情况不对就扔出去。 “郡主,是我,郡马。” 声音清冽却又稍显低沉。 很耳熟,的确是白天见过的郡马的声音。 白染想到郡马,瞬间想到那句想通了,立刻警惕起来。 “大半夜的不睡觉,你来找我做什么?有什么事明天再说吧。春花!春花!” 白染扯着嗓子大声呼喊,势要将隔壁睡熟的丫鬟叫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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