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春花就是陆心莲那位刻薄继母。 陆心莲低着头,轻轻嗯了一声,说道: “煮好早饭,他们都还没起。我担心你在此久等,就打算自己先吃,谁知道我刚把菜粥盛进碗里,她就跑进来扯着嗓子骂我偷食,把碗里的粥都倒回锅里了不说,还把我撵出了厨房不让进,我爹从里屋出来,也不听我的解释,直接让我滚出他的视线……” 祁玉听得咬牙切齿:“待会儿下山,咱们找里长去!” 让里长去收拾那两口子! 陆心莲拽着祁玉的衣角,摇头。 “没用的阿玉,我以前不是没去找里长来帮我做主,可那是我爹,我们同住在一个屋檐下,他总找得到借口教训我的……” 是啊,陆成是心莲的亲爹,外人怎么管也管不了亲爹教训自己的女儿。 要是,陆成不是心莲的亲爹就好了。 祁玉重新坐下,沉着一张小脸对陆心莲道: “陆成是你亲爹,她何春花可不是你亲娘,你别总任她欺负,该据理力争的时候就要据理力争,该反抗的时候也要反抗,知道吗?” “可是……”陆心莲轻咬着嘴皮,双手揪着自己的衣角,可是何春花会去找她爹告状啊。 自从她有了后娘,她亲爹就变成后爹了。 虽然以前她娘还在的时候,她爹偶尔也打骂她,但至少她有娘护着,她爹不敢下重手,哪像现在…… 现在,她只要看到她爹就会不由自主的害怕,害怕一不小心就会惹来他一顿毒打。 陆心莲抬起头,看着祁玉,无比遗憾的说道: “阿玉,要是当初你娘愿意做我后娘就好了。” 如果当初,芸姨愿意做她后娘,她就不会像现在这样可怜了。因为她相信,芸姨一定会像对阿玉那样对她好的。 是的,当年,陆心莲的娘刚去世不久,陆成就找了媒婆向芸娘提亲,芸娘不愿意,这才娶的隔壁村寡妇何春花做续弦。 芸娘才瞧不上陆成这种窝里横的男人,祁玉扯了扯嘴角,不好把心里的话说出来,只好道: “也是他俩没缘分,那时我娘心里还念着我爹。” 六年前,她们刚来陆家村时,说的是她们老家闹饥荒,她爹带着一家三口逃难出来,结果却命陨在途中,只留下她们母女俩艰苦相依。 陆心莲叹了口气:“或许这就是我的命吧。” 祁玉如今多了一段末世的记忆,一些观念自然是跟以前有所不同,比如说她以前也信命,可现在,她相信人定可以胜天! 她双手搭在陆心莲的肩膀上,认真的对她说道: “心莲,命运是可以掌握在自己手里的,你别认命。” 陆心莲愣愣的看着她,“掌握在……自己手里?” “嗯。”祁玉郑重点头,开始给她灌输一些新思想。 陆心莲听完后,双眼亮晶晶的看着祁玉。 “阿玉,我真的可以吗?” 真的可以像阿玉说的那样,自己做自己的主吗? “当然可以。”祁玉站起来,拍了拍屁股上的灰尘,“好了,咱们回家吧。” “嗯。” 两人背起各自的柴火,开始慢慢朝山下走。 在走到半山腰的时候,祁玉忽然停住脚步,走在她身后的陆心莲也被迫停下脚步。 “阿玉,怎么了?” “没事,你在这里等我一下。”祁玉放下背上的柴火,拿着砍柴刀爬上了山道旁边的野草茂密的斜坡。 没过一会儿,她又回到了山道,只是手里却捏了几根连根拔起的野草。 陆心莲看着她手里的野草,偏着脑袋问: “阿玉,你扯这野草干嘛?” “这不是普通的野草。”祁玉背上柴火继续往山下走,“这是穿心草,可以入药。” 穿心草,植物叶子中心串连,就像是钱串子串在一起一样。 祁玉在觉醒木系异能后,无师自通地知道了许多植物的属性。 就如刚才,她在无意间看到坡上这几株穿心草后,脑海里自动就闪现出——穿心草,性寒,味辛、苦,归肝经和脾经。 这一看就是可以入药的属性。 所以,不懂医术的她才会那么果断的爬上去把它挖下来。 跟在她身后的陆心莲,一双星星眼的望着她的后脑勺。 “阿玉,你懂的东西好多啊,好厉害!” 祁玉举起手中的穿心草,边走边道: “心莲,记住这叫穿心草,可以入药,以后你若看见了,可以挖去卖给陈老伯,他肯定会买。” 陈老伯是这方圆几十里唯一的大夫,带着一个哑巴药童住在距离陆家村十里远的一处山腰上,听村里的人说他偶尔会雇人上山采药。 陆心莲点头如捣蒜:“嗯。” 祁玉继续道:“你也可以拿去城里,卖给那些药铺。” “好。” “等下次看见其他草药,我再教你认。” “嗯嗯。” …… 到了山下,两人就开始分道,各自回家。 祁玉回到家,把打的柴放进厨房后,见时辰还早,就拿着那几株穿心草又出了门。 半柱香后,她气息不匀的来到一处山腰上。 正在茅草屋前晾晒草药的药童见有人上山,连忙放下手里的东西走过来。 “啊啊啊……”
第5章 赶集 “我……我找你师傅。”祁玉单手撑着小腰,一边喘气,一边道。 这小身板看来还需多多锻炼,她不过跑了十里就累得不行。 “啊啊啊……”药童听了,转身就往茅草屋里跑。 没过一会儿,一个两鬓斑白,蓄着山羊胡,穿一身灰色长袍的老者就从茅草屋里走了出来。 “看病的人在哪儿?” 跟出来的药童抬手指向祁玉的位置,“啊啊啊……” 已经喘匀气的祁玉赶紧上前,躬身道: “陈老伯,我不是来看病的,听说你曾雇人上山采草药,您看这几株草药能不能入您的眼。” 说着,就把穿心草双手呈上。 陈老伯瞅了她一眼,抬手拿起一株穿心草仔细端详。片刻后,他眼神示意药童上前取走所有的穿心草。 捋须看着祁玉: “小丫头认得草药?” “晚辈父亲在世时,曾上山挖草药去药铺换钱,晚辈由此也认得了一些草药的外形特征。”祁玉垂首,恭敬地胡说八道。 陈老伯抚着胡须点点头,命药童取来钱袋子后,掏出几个铜板给祁玉。 “这几株穿心草品相不错,老夫收了,以后你若还能挖到草药,可以再拿上山来找我换钱。” “是,多谢陈老伯。”祁玉收好铜板,躬身道谢后,就转身快步离开了茅草屋。 陈老伯看着她的背影,笑着自语道,“倒是把昨日她娘在我这抓药的钱又赚回去了。” 祁玉紧赶慢赶的回到家后,见芸娘干活还没回来,便撸起袖子进了厨房。 看着已经见底的米罐,祁玉轻叹一声后,把里面的米全部搲(wa)了出来淘净下锅。随后,她又从空间里拿出几根火腿肠切成碎粒倒进锅里…… 屋顶上的炊烟升起没多久,芸娘就扛着锄头提着个篮子进了篱笆院。 听到响动的祁玉从厨房出来,见她篮子里装着一颗大白菜,高兴道: “娘,这颗白菜谁给的?” “你翠柳婶给的。”芸娘把锄头放在屋檐下,提着篮子里的白菜走过来,“我今上午去的她家地里帮工。” 她们母女是外来人,在陆家村,除了房屋左侧那一小块菜地外,再没有别的土地,所以这些年,芸娘一直都是靠着卖绣品,和出去帮工来养活祁玉的。 祁玉接过篮子,道,“娘,今中午就吃炒白菜吧。” “……好。”芸娘本是打算用这颗白菜来煮菜粥,因为她很清楚,米罐里已经没多少米了,所以在听到祁玉说吃炒白菜后,她才迟疑了一下。 “娘,你先歇会儿,饭马上就好。” 祁玉拿着白菜进了厨房,给灶里添了一把柴后,便开始扒拉菜叶来洗。 芸娘帮人干了半天的农活也确实累了,见祁玉在厨房忙得过来,就拿了张小木凳坐在屋檐下歇气。 没过多久,祁玉就把饭菜做好端上桌。 芸娘看着混在热粥里的红色小粒,一脸懵然,“玉儿,这粥里你放了什么?” 祁玉把一双筷子递给她,笑着打马虎眼: “娘吃吃看能不能吃出来。” 芸娘吹了吹粥碗里的热气,便低下头就着碗边嗦了一小口热粥。而后,她一边咀嚼一边皱着眉头思忖: “似是肉粒又非肉粒……” 她抬头看着祁玉,“我实在吃不出来。” 祁玉鼓着两腮,边吹碗里热气腾腾的粥边说道: “此物很是稀少,娘吃不出来也不奇怪,娘只管放心吃,我保证它没有毒。” 芸娘当然知道祁玉不会害她,她只是想问这东西是什么,又是怎么得来的。可她刚要开口,就听祁玉抢先道: “哦对了娘,我今上午在山上打柴的时候挖了几株草药去卖给陈老伯,这是卖草药的银钱,娘你收下。” 说完,她便从怀里掏出几个铜板放到桌上,再推到芸娘面前。 芸娘低头看着面前的五个铜板,抬手拿了三个,剩下两个又还给了祁玉。 “这两个铜板你留下,明日赶集你自己去选几根喜欢的头绳。” “好,谢谢娘。”祁玉笑眯眯的把两个铜板收好。 芸娘看了看她,又看了看碗里不知名的小红粒,最后还是把满腹的疑问压了下去。 后晌,祁玉提着篮子拿着镰刀跟着芸娘一起出门。 秋收过后,所有收了粮食的田地都要重新翻土,待来年开春时,才好再次播种。 芸娘扛着锄头出门就是去帮别人翻土,祁玉则是去帮忙除草,再顺便看看能不能在地里拾到点粮食。 直到天色临近将黑,在别人地里忙活了半天的母女俩才腰酸背痛的姗姗回家。 晚饭是吃的中午的剩粥,累极的母女俩随便扒拉了几口就早早洗漱好回房睡了。 次日一早,天还不见亮,祁玉就跟着芸娘来到了村口,等着村里唯一的牛车,搭车进城。 她们到村口时,那里已经站着三四个人在等着了。其中一个穿蓝色衣裳的微胖妇人见到她们来,热情的挥舞着手臂。 “芸娘,这儿,这儿。” 芸娘带着祁玉走过去,颔首给另外几人打了招呼后,笑着问那妇人:“翠柳姐也去赶集?” 微胖妇人也就是翠柳,轻轻拍了拍挎在左手臂上的篮子。 “凑了些鸡蛋去卖,你呢?” “我是……” 两人站在路边聊了一会儿,村里的牛车便来了,大家伙见了纷纷拿着自己的东西上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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