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他转身就要走,芸娘连忙叫住他,“陆济兄弟你等一下。” “嗯?”陆济转头看着她,一双虎目亮得发烫。 芸娘垂下眸子,不敢跟他对视,只吩咐旁边的祁玉,“玉儿,去我屋里把那个包袱拿出来。” “好哒。”祁玉很是乖巧的进去拿包袱,如果忽略掉从她那双眸子里溢出的笑意的话。 只稍许,祁玉就拿着一个包袱出来,交给芸娘。 随后,她便特识趣地躲进了自己屋子。 芸娘低着头把手里的包袱双手递给陆济,“这里面装的是你上次忘记带走的衣裳。” 以为芸娘会送他什么礼物的陆济…… 一刻钟后,祁玉从屋里出来,就看到芸娘还站在栅栏门口发呆。 她走过去关心问道,“娘,陆济叔都走好远了,你怎么还站在这里?” 芸娘转头看她,眸子里带着些许疑惑,“他临走的时候说他会爱屋及乌,是什么意思?”
第70章 心莲出事 祁玉笑意盈盈地看着芸娘,“娘是真没听懂还是假装没听懂?” “他突然来这么一句没头没尾的话,我怎么会听得懂?什么爱屋及……” 芸娘突然睁大双眼,望着祁玉,不确定的道,“他……他不会是……” 祁玉笑眼弯弯的点头,“娘,陆济叔是在跟你表明心迹呢。” 陆济这句爱屋及乌,有两个意思。一是他喜爱上了住在自己房屋里的芸娘;二是他向芸娘承诺,会对她的孩子也就是自己,视如己出。 这不是在表明心迹是什么? 芸娘脸上霎时布满红霞,小声嗔道,“无赖。” 祁玉笑眯眯的挽住她的手,“娘,咱们回屋吃栗子糕吧,陆济叔说得趁热吃。” 芸娘……从未听说过糕点要趁热吃才好吃,这人还真是连谎都不会撒。 踩着天边最后一丝光亮回到圆顶山,心情美滋滋的陆济见端木晔拿着一根细木在油灯下雕琢,便轻手轻脚地上前道,“少爷,属下回来了。” 端木晔头都没抬一下,“可是查到什么了?” 陆济抠着脑袋,“属下今日跟踪那戏班子的班主到南市一家茶楼时,探听到他们明日一早便会离开清河县。” 端木晔手上的动作一顿,“他们明日便要离开清河县?” 陆济点头,“属下这几日一直盯着那个戏班子,发现他们除了出去唱戏,基本都待在院子里练功,很少与外人接触。” 灯光下,端木晔一双桃花眸闪闪烁烁。过了好半晌,他启唇道,“明日你继续去六眼胡同盯着。” “是。”陆济响亮应下后才问道,“少爷,这次又盯哪一家?” 端木晔抬头斜他一眼,“住在六眼胡同的所有人。” 陆济……这难度有点大啊! —————— 次日,祁玉一早便跟着芸娘下地除草除虫。 母女俩顶着烈日忙到晌午,回到家端着早上便已经煮好的玉米粥还没吃两口,就听到王婶子气喘吁吁的声音从门口传来。 “阿……阿玉在家没?” 祁玉放下粥碗,从堂屋出来。 “王婶婆,你找我啥事?” 王婶子一手放在栅栏门上,一手叉着腰,看着像是很累的样子,“阿玉,快,快去圆顶山,找,找陈老伯救,救心莲……” 祁玉心口一紧,“心莲怎么了?” 王婶子急得直摆手,“先别问这个,你比婶子跑得快,快去圆顶山找陈老伯。” “我马上就去!” 祁玉打开栅栏门,撒腿就跑。 王婶子只来得及对她的背影大喊,“阿玉,你骑着毛驴去啊!” 可祁玉早已跑不见了身影。 后跟出来的芸娘跟她解释道,“婶子放心,玉儿的那双腿跑得比毛驴都快。” 圆顶山,端木晔刚洗好碗从灶棚走出来,就看到因急跑而满脸通红的祁玉从山下冲上来。 “陈老伯,陈老伯?” 端木晔返回灶棚取了一碗水出来,“师父出诊还未回来,你这么急着找他可是出了什么事?先喝口水再说。” 祁玉接过他递来的水,三两下灌进嘴里,然后抬袖粗鲁地抹去嘴边漏出的水,“那他什么时候回来?” 端木晔摇头,“不知,他带了阿丁。” 陈老伯若带着阿丁出诊,最短也要一日。 祁玉听了,急得在原地打转,怎么办?怎么办? 端木晔还是头一回见到她如此六神无主的模样,便柔声问道,“出了什么事?你这么着急?” 或许是端木晔的声音太过温柔,也或许是心里太过担心,一向坚强的祁玉突然眼眶一红,“是心莲,王婶婆说心莲在等着陈老伯救命。可陈老伯还没回来,我该怎么办?” 端木晔见到她这副模样,心下不由一紧,“别急,我先随你去看看。” 祁玉愣愣抬头,“你?” 端木晔点头,“嗯,你忘了,神医已经收我为徒。” “可你学医才两月余。” “这两月余我已看完师父珍藏的所有医书,望闻问切跟扎针也已经学会。想来简单的疑难杂症应该难不倒我。你那位朋友是得病还是受伤?” “我不知道。”祁玉摇头,她都还没来得及问王婶婆到底是怎么回事。 看来她很在乎这个叫心莲的女子,不然也不会一时方寸大乱。 端木晔温声道,“你看这样可好,咱们走之前先留张纸条给师父,让他回来后立即赶来陆家村。” 眼下也只能如此了。 祁玉眨了眨眼,把眼眶里的湿意眨回去,“你快去留纸条,我去帮你推轮椅。” “好。”见她终于冷静下来,端木晔笑着颔首。 陆家村村南边,一间简陋的屋子里,芸娘跟王婶子围站在床头,看着躺在床上昏迷不醒,脸色苍白的陆心莲,皆是一脸的心疼。 “心莲这是怎么了?” 王婶子擦了擦眼角,“晌午的时候我听到何春花在那里骂她装死,骂了半天……我觉着不对劲儿就跑过来看,这才发现她面无血色的倒在地上,一动不也动。可恨那何春花还在拿着扁担使劲往她身上抽。” 翘着二郎腿坐在堂屋里吃炒蚕豆的何春花听了王婶子的话后,扯着嗓子大声道,“这死丫头一天到晚就知道好吃懒做,我拿扁担抽她几下怎么了?” 王婶子气得,一个急转身走到门口,指着何春花骂道,“何春花,你说心莲一天到晚好吃懒做,那你们家洗衣做饭,砍柴打水,下地耕种的活都是谁干的?” 何春花一时被噎住,只得怒瞥着王婶子道,“我家的事儿轮不到外人来管!” 王婶子一脸冷笑,“人在做天在看,有些人迟早会遭到报应。” 何春花啪的一声把巴掌拍在桌面上,“袁春秀你个老寡妇,你说谁呢?” 王婶子双手叉腰,“说的就是你,你能拿我怎么滴?” “你!你!”何春花猛地起身冲过来,“老娘今天就要撕烂你的臭嘴!” 王婶子根本就不带怕的,她早早便抬起一条腿对准何春花,“来呀,你来,老娘可不怕你。只要你敢过来,老娘就敢把这一脚踹到你的肚子上!” 何春花嫁给陆成差不多六年才怀上这一胎,自然不敢拿肚子里的孩子去赌。因此她只冲出去几步便急忙护着肚子停下。 “袁春秀,你给我等着!”
第71章 中毒 王婶子收回腿,掸了掸裤脚上不存在的灰尘,轻蔑冷哼,“老娘等着你!” 吵架吵不过,想动手又有所顾忌,何春花气愤地扭头走到另一间房屋门口,隔着门板朝里面大骂,“姓陆的,你婆娘都被人欺负到家里了,你还睡在床上装死,你还是不是个男人呐?” 等了一瞬,见屋里没有动静,她就干脆瘫坐在地上,拍着门板又哭又骂,“我何春花命苦啊,嫁的男人一个比一个没用,任由别人跑到家里来欺负他大着肚子的婆娘都不敢出来吭一声,呜呜……这么没用的男人我还给他生什么儿子啊,干脆带着他的种去死了算啦……” 门板吱呀一声被人从里面打开,陆成走出来,先看了一眼坐地上嚎的何春花,才抬头看向站在另一扇门口的王婶子。 “王婶子,你跑到我家里来欺负人,是不是太过分了?” 王婶子没想到陆成竟在家里,她还以为他早就出工了,心里一下就有些慌张,不过面上却不显,嘴上也同样不饶人。 “我不过是替心莲抱不平了两句,你这个婆娘就要冲上来撕我的嘴,被我拿住软肋,又开始瘫在地上撒泼打滚找男人出来撑腰,呵,到底是谁欺负谁啊?” 陆成黑着一张脸正要说话,“你……” “心莲,你醒了?有没有觉得哪里不舒服?”芸娘惊喜的声音从里屋传来。 王婶子听了,当即便转身进屋,看着一脸虚弱的陆心莲,心疼的问道,“身上痛不痛?” 陆心莲望着两张关切的脸,茫然道,“王婶婆,芸姨你们怎么会在这儿?” 芸娘把她扶起来倚靠在床头,“你先前晕倒了你不知道吗?” 陆心莲呆呆的,“我晕倒了?” 王婶子点头,“是呀,倒在地上怎么叫都叫不醒。” 芸娘帮她把粘在脸上的碎发拨到侧边,“别怕,玉儿已经去圆顶山找陈老伯了。” 王婶子附和,“对,待会儿就让陈老伯好好地给你把把脉。” 何春花在堂屋听到里面的对话,连忙从地上爬起来,扯着陆成的袖子,低声道,“人都醒过来了还请什么大夫?浪费银子。” 陆成板着个脸没有吭声。 何春花用力拧了他一把,想让他开口阻止请大夫,陆成却转头瞪了她一眼,“万一心莲有事,以后谁来伺候你?” 何春花想想也是,便冷哼了一声,转身回自己屋了。 也是在这时,祁玉推着端木晔进了堂屋,见陆成站在那里,她抿唇开口,“心莲在哪儿?” 芸娘跟陆心莲在里屋几乎同时开口,“玉儿(阿玉),这里。” 祁玉听到她们的声音,推着端木晔就要进左侧的屋子,却被陆成一个大步上前拦住。 他盯着坐在轮椅上的端木晔,“外男不能进心莲的屋子。” 祁玉沉着小脸解释,“他是陈老伯新收的弟子,是来替心莲看诊的。” “反正他不能进去。”陆成很坚持,“我让心莲出来。” 祁玉看向陆成,原来他也会维护心莲的闺誉,看来也不是无可救药。 端木晔颔首,“也可。” 不一会儿,芸娘和王婶子一左一右地扶着陆心莲走出来。 祁玉见到一脸苍白的陆心莲吓了一跳,赶忙把端木晔推到她的跟前,“你快给她看看。” 端木晔点点头,从袖子里掏出一张手帕搭在陆心莲的右腕上,然后隔着手帕替她诊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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