迦南点点头,一脸的认真,“老师,危险的意思是,如果我做了,您就会被我吓跑。” 柏莎:“……” 柏莎活到今天,还没遇到过能把她吓跑的事,她真是好奇,他能做什么事把她吓跑呀? 你要是真的能把我吓跑就好啦,迦南,这样我就不会对你有所企图,也不会想和你出|轨了。 她的心声无法被他听见,行动倒是异常坦诚地做了出来。 她不知怎么就已经走近了他,熟练地将他搂抱。 “你一定要有妻子吗?” “您说什么?” “迦南,我……” 想要和你做|爱。 唯独这句话,怎么也说不出口。 一想到她的一己私欲,会毁灭掉青年的整个梦想,她就觉得无法承受。 怎么会有这种事?怎么会有以处|男为目标生活的男人呢?你……我,好吧,这也不是你的错。 迦南看着刚抱住他又马上松开手远离他的老师,眼底一阵落寞,他做错了什么吗?是不是因为他没有听清她的问题呢? 其实,他听见了,他只是不知要如何回答。 他不懂,她为什么总是那么在意他的妻子,他那未必存在的妻子。 她有什么令您这样在意的呢?您难道不该更在意我吗? 他的心底因而生出了一份嫉妒,可如果被嫉妒的那个人都不曾存在,这种嫉妒又该如何排解呢? 他不知道,他就只觉得委屈,觉得痛苦,他挽留地握住她的手臂,如果他的尾巴这时候露出来的话,她会看见那根尾巴摇个不停、拼命地想要讨好她。 而好消息是,她没有挣开他,她也还不打算离开。 “迦南,你考虑好,要用纯白种子创造什么植物了吗?” 迦南没料到,话题会那么快地来到魔法上,他花了好一段时间,才将脑海里关于她的事暂时放下。 “老师,我还没有想好要用它创造什么。” “是还没有方向吗?你可以翻一下历年的图鉴,找下灵感。” “不是的,老师。”迦南摇头,“我是在想,纯白种子它自己想要变成什么呢?” 柏莎扬眉,青年的问题勾起了她的兴趣,如果说她刚才的关注还有一半在他身上,现在则已完全回归了工作。 她从他的手臂中脱离,又主动握住他的手,她在倾听。 “继续说,迦南。” 迦南低头看着他们两手相握的地方,抿唇,微不可察地笑了,他马上又回归正色,逼迫着自己游离的思绪回到话题。 “我们为它注入魔力、将它创造,但那是我们想要它变成的样子,老师,有没有可能,它不喜欢被这样对待呢?” “唔……” 柏莎陷入思索,她感到自己的心灵因青年的话受到了一次冲击。 如果要她现在立刻作答,她会说:答案是可能。纯白种子亦是一种生命,既然是生命,就会有意识。 而她在思考的问题是,她所创造出的那朵幽灵花,那种无光也能盛开的花朵,会不会其实非常喜欢阳光呢? 法师们已习惯了将纯白种子视为创造植物的“工具”,而她面前的青年,竟站在了种子的角度思虑问题。 也许,这才是正确的、对待它们的方式…… 柏莎无言地将青年的手握得更紧,“试试看吧,迦南,和纯白种子沟通,把你的想法告诉它,看它愿不愿意回应你,长出它自己想要长出的芽。” - 整座城市能够看见的幽灵花都已被连根拔起。 淡蓝色的花朵堆积成山,它们稀薄的颜色聚到一起,颜色似乎有了种让人伤怀的加深。 还是,这只是它们即将凋谢、迈向死亡前,所必然的变化呢? 伍德不知道答案,他不了解植物,不了解自然魔法学,他只是感到伤心。 “柏莎大人知道这件事吗……”他小声地自语。 他没打算让任何人听见这句话,但或许是半神的听力远超常人,最不该听见的人还是将这话听见了。 弗丽达的黑眸冷冷地落在他的身上,“伍德,看来你很不满意为我工作,你是不是更希望现在站在这里的人是她呢?” 伍德几乎是跪在了地上,“弗丽达大人,您误会了,我只是在可怜这些幽灵花……” 弗丽达:“可怜?轮不到你来可怜。放心,它们的主人马上就会来领走它们了!” 她已将通讯送向学院,她不想见到她,但如果能看到她面对这些花朵的反应,说不定也是一件趣事。 希望你来得足够快,柏莎,不然它们可就都要凋谢了。 - 佩格女士又一次布置了新工作,这次是为新来的一批自然魔法学的书籍做分类。 柏莎左手支着下巴,右手在空中画着圈,指挥着笔奋力工作。 她对面的青年则采取了更传统的工作方式,他一本本地检查书籍的内容,再将编号填入到面前的纸上。 今天的工作恐怕要进行到很晚,因为埃莉卡和迪夫都请了假,对于这件事,柏莎不仅不懊恼,还时不时地冒出几下神秘的笑声。 迦南不懂老师在为什么而笑,在第五次听到她的笑声后,他终于忍不住将疑问说出了口。 “老师,您在为什么事高兴?” 听见这个问题,柏莎停下工作,她倾身靠近对面的青年,绿眸里神采奕奕,像要诉说一件大事。 “你知道吗,迦南,这是埃莉卡第一次向我请假!” “这有什么特别的吗?” “太特别了,她是个过于认真的孩子,哪怕生病了也不肯放下工作,如果有什么事能让她请假,那一定是对她来说非常重要的事。” 迦南看着柏莎,从她的脸上猜出了什么。 “我想,您已经知道埃莉卡女士请假去做什么了,对吗?” “嗯!”柏莎又一次发出了那种神秘的笑,“嘿嘿,我在窗口看见她和迪夫并肩着离开了。” “咦,迪夫先生——” 在迦南的想象里,迪夫是柏莎的丈夫,埃莉卡是她的孩子,这两个人是父女关系,他好一会才反应过来,那些都是他毫无根据的想象。 他基于现实想了会后,说:“难道说,老师,他们两个是去约会了?” 柏莎摆手,“不,应该还不是约会吧。”她的表情却是一脸的“要真是约会就好了”。 迦南很容易就读懂了她的想法,“您很希望他们在一起呢。” 柏莎这回没有否认,“因为恋爱是很美好的事嘛,迦南!” 美好的恋爱?迦南为这个形容感到困惑,他对于恋爱的认知很少,他在姐姐们那里看见的恋爱,又都是些实在肤浅的事情。 可他知道,老师是有过恋人的,她认为恋爱美好,是否和她曾经的经历有关呢? 想到这时,他听见老师的方向传来一串小声的自语:“真好,我也想要恋爱啊……” 迦南无法装作自己没有听见,一旦想到还会有另一个“拉托纳”出现,他就在意得不行。 “老师,您有想要恋爱的对象了吗?” 柏莎没想到他会听见自己的自语,被问得措手不及。 “算有吧?”她仓促地答道。 她这时候脑海里浮现出的,是那位神秘的施法者,但就如埃莉卡所说,“他”是男是女,今年多少岁都是个未解之谜。 不幸的是,青年还偏偏要对着这位没有形象的“恋爱对象”深问下去。 “他英俊吗?” “可能英俊吧。” “他强大吗?” “可能强大吧。” “他是个好人吗?” “是个非常、非常温柔的人。” 最后一个问题,柏莎给出了明确的答案,她想起了“他”为伤员做的治疗,又想起了“他”为她留下的那道闲置之门,她的嘴角控制不住地向上扬了点。 迦南将她的笑容看在眼中,他感到心脏为此绞痛了下,他不明白,他为什么会这样痛苦。 恋人,只是恋人罢了,就算老师再度恋爱,说不定也会很快和那个人分开。 而他,他和她的关系才是真正长久的,不是吗? 他在心里提出这个问题,结果马上,他就自己作出了否认。 不,没有那么简单,恋人是会和老师做那种事的人…… 他很清楚,性是多么强大的事,它会吞噬人的理智,让人区分不出爱和身体的欢愉。 如果某天,老师也沉溺其中了,该怎么办?他要怎么才能将她的心拉回自己呢? 难道说,到那个时候,他也要对她做出相同的事吗? 就像是在梦中的那样,梦里的老师是那样热情,那样离不开他呀…… 妄想不可遏制地越飘越远,等他意识到自己在考虑些多么邪恶的事时,柏莎已将他看了好久。 “你在发什么呆,迦南?” 迦南难以回答这个问题,他的头低下去,脸埋进了桌上的手臂。 过了好久、好久,柏莎才听见他声音微弱地说道: “老师,可以请您不要恋爱吗?” - 迪夫将一个乌黑色的卷轴交给埃莉卡。 “迪夫先生,这就是您说的‘参观证’吗?” “是的,我父母离世后,魔法塔给了我和安各一个这个卷轴。” “那……我怎么能收下呢?” “你不收下这个,又要怎么去安静城?何况,我和安都讨厌魔法塔,就算你不用,我们也永远不会用它。” 埃莉卡很想问迪夫,为什么讨厌魔法塔,可终究,现在不是在意这个问题的时候。 她必须要尽快、尽快地前往安静城…… 她不再推脱,向迪夫道了谢,这个名为“参观证”的东西,本质上是一枚直通安静城的传送卷轴。 展开它后,一道通往安静城的传送门就会出现,它和普通的门的区别有二。 第一,只允许使用者一个人通过,第二,哪怕法师级别没到高级,也能通过这个卷轴开启的门,进入安静城。 在埃莉卡使用这个卷轴的时候,她发现旁边的迪夫也展开了一个一样的卷轴。 “迪夫先生,难道您要和我一起去吗?” “如果知道你要去做什么,我想没人会放心让你一个人去吧。” “我可是中级魔法师Ⅴ的法师。” “可你即将面对的是个半神,不是吗?” “……” 埃莉卡说不出话了,她静静地看着两道门在他们的面前各自展开。 “我唯一不懂的是,你为什么非要隐瞒柏莎?” 在进入门之前,迪夫问道。 “因为老师是个笨蛋,哪怕弗丽达这样羞辱她,她也不会在意,她会一声不吭地把花朵带走。” “她是那种人吗?在我眼里,她是那种会把对方暴揍一顿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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