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会喜欢上我的,和我在一起久了,哪怕您不爱我,您也会被迫爱我,因为您需要我呀…… 他痴醉地想到这,猛然一个念头闪过他的脑海。 迦南,有没有一种可能,你已经无意识地对她施加了控制呢? 啊,他们这族好像的确有着这样的本领,姐姐们不是常常一个眼神就能将人勾走吗? 如果真是这样的话,好像也就能解释,为什么前段时间还在为他的触碰哭泣的她,白天却向他索求起亲吻了。 原来,这并不是出自您自我的意愿吗……? 是我的错,是我无意识地将您变成像我一样的存在了。 对不起,老师……对不起。 他流泪了,唇贴上了被子,他幻想这是接吻。 某种现实不可达成之吻。 - 罗伯特看着花园里一箱箱的纯白种子,摇起了头。 “您怎么尽干这种事呢,柏莎大人?” 柏莎对罗伯特打了个手势,让它随她一起去到离种子们更远的角落,等到他们在角落站定,她才开始说话。 “罗伯特,我想把那些东西作为送给瓦伦商会的礼物。” “哦?看来您真的很想接触他们,可如果您需要的只是钱,把这些拿去卖了,就已是一笔夸张的数目了。” “不,我要的不是钱,我需要他们为我提供传奇卷轴。不知道你有没有听说过,有一种叫作‘伪装卷轴’的东西,有了那种卷轴,就可以变形成任何样子。” “我了解那种东西,它没有那么稀有,有您送上的这份礼物,绝对不成问题。但为了安全起见,在您前往商会前,我希望您能采纳我的三条建议。” 柏莎点头,等着罗伯特把那三条建议告诉自己,她听罢,答应它,她会全部做到。 聊完这个话题,罗伯特的视线摆向那些种子。 “您之所以让我们在这里交谈,是怕那位大人听见我们的谈话吧?” “那位大人?你是说纯白种子……” “是的,我不知道您是怎么见到它的,但它的存在,远比您能够想象到的还要古老、还要伟大。” “它也和我说了,它的古老和强大,不过,我还没有什么概念。” 罗伯特歪了歪它的洋葱头,体贴地笑了。 “这很正常,柏莎大人。恕我直言,人类是一种太过年轻的生命,在你们诞生之前,我们就已经存在于世。而我们又是怎么诞生的呢?我们会说,一切源自于一场雪。” “雪?” “嗯,来自异界的雪淋满大地,每一片雪花落在土壤上,就都成了一颗纯白色的种子。” “啊,纯白种子……!” “我们每种植物都诞生于它,只是我们渐渐长大,犹如大树分出去的枝干有了我们自己的宗族,我们成了‘洋葱’、‘萝卜’、‘圆心菜’,但我们依然认为,那些种子才是我们生命的源头。而所有的纯白种子们又都有一颗共同的核心,那是它们的意识所在,您所见到的就是它。” 听完罗伯特的话,柏莎感慨良多,无数话语盘旋在她的心中,结果每一句都很傲慢。 人类看待植物是自上而下的,不然还能怎么看?它们是他们的盘中餐,她今天的午餐才刚吃了半颗洋葱呢! 罗伯特从她的脸上读到了想法。 “柏莎大人,请您无须担心,我们不在意死亡,也不在意被你们吃掉。” 柏莎确实也从纯白种子那里,听到过类似的话,死对于它们来说反而是种“新生”。 那罗伯特你也会新生吗? 柏莎好奇地朝罗伯特眨眨眼睛,“罗伯特,我可以吃了你吗?” 罗伯特挥手,“没问题。我和阿德勒大人的第一次见面,就是请他饱餐了一顿。但有句话我必须要说,我了解您的烹饪水平。” “哈?” “‘死’得很难吃,是件叫人伤心的事,柏莎大人。” - 瓦伦商会收到礼物不久,就给了柏莎答复。 柏莎看着信件上约定的时间,回忆起罗伯特向她提供的三条建议中的第一条。 罗伯特说:“第一条建议,我建议您带迦南先生一起去。” 柏莎:“我以为你会提议迪夫。” 经过花园工作的长期相处,这颗洋葱似乎已经非常喜欢那位青年,即使迪夫自己不这么认为。 “哦,迪夫是个可爱的孩子,但他不适合做男|宠。” “啥?男、男男男男|宠?!” “瓦伦商会的会长瓦伦自己豢|养了不少漂亮的奴隶,如果你和他是一类人,他会喜欢你的。” “就算我是那种人,迦南也不是呀!你要我怎么和他解释呢?” “那就不要告诉他,隐瞒他,对您来说很难吗?” 答案是,一点不难。柏莎相信,就算她告诉迦南,自己不是人,是洋葱罗伯特的侄女化形而成的人类,他也不会有半点怀疑。 那孩子真是太好骗了…… 说起来,她最近是不是已经有好多天没有看见他了? 柏莎掰着手指,计算着没见到迦南的日子,四天?不,好像有五天了。 无论是出于瓦伦商会的事,还是出于对他的关心,她都该去见一次青年。 想罢,她出发去了他的房间,在她叩响大门后,她听见里面传出青年虚弱的声音。 “谁?” “是我。” “……” 另一头沉默了,很久很久都没有再有声音响起,也没有人来开门。 他是不想见她吗?为什么呢?她想不起来最近有做过什么令他不高兴的事。 她继续等了会,仍没有回应后,她向他告别了一句,便打算离开。 转身,脚步刚向外踏出一步,身后的门咔哒响了,她还没有回头,手臂先被人拽住,然后整个人被大力拖进了房内。 门迅速地关上,光芒被阻隔在了外面,暗无天日的房间里,就只有她,和“野兽”。 她为什么想到了“野兽”?因为这时候趁着光线暗淡,将她扑倒的家伙,她实在想不到有其他的词可以形容。 可是将他比作“野兽”,她又觉得有些侮辱“野兽”了,他趴在她的身|上,竟就只是为了把下巴靠在她的颈间休憩。 哪有“野兽”会这么做?就连猫咪都不会这么干,迦南。 她在心里说话,声音却发不出去,他的身体烫得骇人,她见过病得最重的孩子,也没有这样的体温。 你怎么了,你是生病了吗? 她忧心忡忡,手臂抬起来想要回抱他,可她的手指才刚触碰到他的身体,他就立刻僵住了,他一下子从她的身上坐起,黑暗里朝向她的粉眼睛,不解又诧异。 “您为什么会回应我呢?” 柏莎这时也已手撑着地板坐起,她不懂他在说什么。 “我担心你啊,这有什么奇怪的?” “可是,我刚才攻击了您!” “你这个,我觉得也算不上是攻击吧……” “如果这算不上是攻击,那什么才算是攻击呢?” “我很想教你,但今天不行,你病了,你需要休息。” 柏莎说到这,站起来,朝仍坐在地上的青年伸出手。 “迦南,乖,去休息。” “老师,我没有病……” 迦南轻轻地说,他犹疑着,还是搭住了她的手站了起来。 他只是,想要和她牵手。 “你没有病,又为什么身体会这么烫呢?你的脸色看上去也好虚弱。” 迦南神情痛苦地摇了摇头,他无法回答这个问题。 原本,过几天她就会知道的,他已经准备好了一封告别信,准备交给她。 唯有这样,彻底远离她,她才不会再受到他的影响,他无法再想到第二个办法了。 然而,意外的事发生了,她竟然来找了他,他这几天的忍耐轻易便被她的存在摧毁。 想要她。想要得就要死掉…… 理性、克制、写完的信件,在那一瞬间被他统统忘记,他扑了过去,野蛮、粗鲁地按|倒了老师。 现在想来真是后悔不已……然而就是这样不可理喻的行径,竟然也得到了她温柔的回应。 您为什么可以为我做到这样的地步呢?像我这样的人,凭什么能够得到您一二三、再而三的关怀呢? 在青年的情绪即将达到顶峰时,柏莎有所预感地抬起手,指向他的眼睛。 “不准哭,迦南!” “老师,我没有哭……” “是的,你有时候就算是哭了,你自己都意识不到。” 柏莎叹息一声,她指向他眼睛的手向上抬了抬,迦南默契地低下头,让她能够摸到自己的头发。 “迦南,我不知道你是病了,还是在苦恼什么,但我是你的老师,你有什么烦恼都可以告诉我。” “哪怕是,和您有关的烦恼吗?” “当然啦,什么都可以,我很强,迦南。” “啊,是的,您是非常强大的法师……!” 低头的青年忽而抬起了头,柏莎发现他眼睛里的痛苦消散了不少。 迦南豁然开朗了,对啊,他为什么忘记了呢?老师是大魔法师,哪怕偶尔会受到他的影响,也肯定能很快从中抽离。 他害怕的事,是不是根本就不会发生呢?而他也不用离开学院、离开她…… 想到这,他的目光摆向了房间桌上的那封告别信。 柏莎注意到他的动作,她狐疑地皱了下眉,在昏暗的房间里打了个响指,召了簇悬浮的火焰跟随着她。 她走过去,在青年之前捡起了信件,拆开,借着火焰阅读。 她还没有把信读完,只是仓促看了几行,就已明白这封信的含义。 他想走!他想离开这里、离开她! 柏莎从信中抬起头,火光之下,她绿眼睛里打转的泪水被照出了光芒,是的,她哭了,就和青年平常哭得一样厉害,甚至有过之而无不及。 “迦南,你就这么讨厌我吗?”她含混着哭声说。 “老师,我没有,您不要误会了,那封信我已经……”不打算用了。 迦南向她的方向靠近一步,结果他每向前一步,她就向后退一步。 柏莎一边抽泣,一边向他摆手,很嫌弃的样子。 “误会什么?难道你要说,你想离开学院,其中没有我的原因吗?” “唔,”迦南难以回答,又必须诚实的,“有。” 要说的话,我就是为您而离开的…… “我懂了,”柏莎得出了一个结论,“是那天吧?你看出,我想和你亲吻,你讨厌被我触碰,所以就干脆一走了之。” “哪有那种事?”迦南从未有一刻,发现言语竟这样无力,“您误会了,您完全得误会了我。” 他放弃交谈了,他不能再任由话题向相反的方向而去,他快速地向前几步,将她搂抱的同时,手臂禁箍在她的腰间,让她退无可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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