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没有去过,所以看不出区别,星谷的天空要比这个仿造品美丽得多哦。” 迦南点点头,可说到幻象,他也逐渐察觉到了一些事。 这里的幻象好像不仅仅是天空……他朝嘈杂的人群迈出脚步,四处张望,他发现他们所能见到的店铺、行人、从不同传送门步入星谷的新客人,这些也全部都是幻象! 迦南懂了,“老师,我们刚才踏入的那道门不是去星谷的门吧?” 柏莎:“嗯,看来是个陷阱,有人知道我们要来星谷,就诱骗我们到了这个假星谷。” 迦南:“是瓦伦做的吗?您说过,他在追杀我们。” 柏莎:“就算我没有得到他要追杀我们的消息,看到这幕幻境,我也能猜到是他了。” 传闻说,瓦伦商会为了和星谷争抢客人,常会用幻境诱骗客人进来。 客人在这里付上同等、甚至更高昂的价钱,买回去的却是一些伪劣商品。 由于去星谷是魔法塔禁止的事,遭遇了这种事情的客人,最终只能把苦闷咽进肚子里。 这一骗局,柏莎早已听闻,今天见到了,她才明白那些人为什么会受骗。 狡猾的瓦伦,所布置的假星谷的幻境的确真实到让人难以辨清。 唯一的破绽,就是头顶的星空了,又有多少人,会那么在意这幕景色呢? 柏莎一边想着这些事,一边从口袋里掏出了一瓶黑色粉末。 “老师,这是什么?” “用黑根研磨而成的粉,我要用瓦伦花园里的东西给他一个教训。迦南,你还有随身携带情药的解毒药吗?” “有。” 迦南把药剂递给柏莎,他注意到,他的老师此刻的表情有些可怕。 阴险、冰冷,就好像是在谋划杀人…… 迦南不寒而栗,他害怕老师做坏事,又觉得见到了老师的另外一面,真是有趣极了。 老奶奶柏莎是不会做这样的事的,而真实的柏莎会。无论是什么样子的您,我都喜欢得不得了。 他痴迷地望着她,对于她的动作却是越来越迷惑了。 他看见她将解毒药剂的瓶盖拔开,将黑根的粉末倒了进去,又把瓶盖塞回。 您这是在做什么呢,老师?他对药剂学了解得不多,却也知道已经研制而成的药剂,通常是不需要二次加工的。 柏莎不打算向他解释,因为很快,他就会自己明白这件事。 常有人说,自然魔法学是温顺的学科,不暴力、不血腥,而柏莎会说:这件事取决于法师自己。 现在,她就要献给瓦伦的幻境一场血腥的大爆炸。 她打了个响指,引出一簇火停在指尖,火舌舔着她握着的药剂瓶瓶底,其间的药剂慢慢颜色加深、开始沸腾。 这时候,迦南也意识到,老师打算做什么了。 可是,您就这样把瓶子抓在手中吗?万一它提前反应的话,岂不是会伤到您! 他的忧愁还未落下,柏莎就已判断好时机,将瓶子朝天幕抛去。 他下意识地扑向柏莎,想要保护她,没想到对方也在考虑相同的事,向他而来。 天空发生大爆炸时,撞在一起的他们,也发生了一场“小爆炸”,他们狼狈地相拥倒在了地上。 头……又一次磕到了。迦南,为什么我每次遇到你,头都会痛呢?各种意义上。 柏莎又气又想笑,更想就在这里,紧紧得多拥抱他一会。 可惜,现在不是做这种事的时候。 幻境已被爆炸轰碎,现在是寻找“幕后凶手”的时候了,如果瓦伦有意杀她,幻境之中就不可能不藏有他自己的人。 柏莎抬头,果不其然看到一抹逃跑的影子,她抬手,准备使用魔法,见到自己旁边的青年已经一个箭步追了上去。 速度好快,他肉眼可见得就和那个人拉近了距离。 柏莎放下手,跟过去,她走到那的时候,迦南已将那个人压在了身下,她听见她的学徒在和对方礼貌地道歉。 “对不起,希望没有弄伤您。” “……” 你怎么对我们的敌人都这么温柔啊?柏莎扶额。 她眼角的余光,这时注意到那个人的相貌,是个陌生男人,看周身的光芒还只是个中级魔法师。 看来,对瓦伦来说,这个人只是个可有可无的棋子。 那么,也就是说,当发现任务失败后…… 柏莎蹲下身,她迅疾地一手钳住那个男人的下巴,另一只手暴力地撑开了他的口|腔,把藏在他舌下的东西掏了出来。 迦南:“老师,这是什么?” 柏莎嗅了嗅,回答:“枯萎草制成的药丸。一种能迅速蔓延到身体各处,让人在一分钟里死去的毒药。” 迦南的脸色苍白了,“是瓦伦逼迫他这么做的吗?太残忍了!” 他故乡的魔物虽然好战,但他们想杀会直接动手,而不是勒令那个人自|杀。 瓦伦怎么能将他人的生命,视作自己的所有物般,控制他死或是生呢? 比起青年的震惊,柏莎对这样的事早已见惯。 法师,尤其是底层的法师们,很多时候都会沦为他人的兵刃。 所谓兵刃的意思是,生锈了便无须存在。 有人会对此评价说,底层的法师,于现在的时代而言,本就是种新型的奴隶。 柏莎沉吟着,同时,她的手滑下去,抓住了男人的手镯。 男人知道她在做什么,他奋力挣扎,但这只会让他头脑的想法更加活跃。 “你在想,能被柏莎大人握住手真是太荣幸了。” “%#@¥@!@#”男人骂了句脏话。 柏莎不理会,她向他微笑,松开了他。 “好了,迦南,我已经知道瓦伦在哪了,我们出发。” 她从怀里掏出一个传送卷轴,这也是从瓦伦那得到的东西,她回想起罗伯特的话,觉得那位洋葱说得很有道理。 她拿了他那么多东西,还去了他的根,被他追杀也是合情合理。 她点点头,心底都没有那么讨厌瓦伦了,甚至还有点感激。 当然,不讨厌是一回事,自保又是另一回事了…… 想罢,她用传送卷轴在面前拉开了一道黄色的门。 稍稍有点常识的法师,都会知道黄门是通往魔法塔的门。 地上的男人看见这道门,脸色白得如同死人,因为他终于知道,她真的从他这里探听到了消息。 像他这种从小就进行过特殊训练的法师,第一堂课就是学习不出卖自己的主人。 服毒自|杀、防御读心魔法,都是其中的必修课。 但,他了解,不是每个法师的读心魔法,都可被防住。 他这下算是必死无疑了。就算他不自|杀,瓦伦也不会放过他。 好消息是,他至少可以选择怎么死,这将会是他人生的最后任务。 没想到真到了这天,他的内心反而并无恐惧了。 他生来为主人活,死亦为主人死,魔法对他来说就只是吃饱饭的工具。 他爱魔法吗?他这种人也称得上是法师吗?他从未想过这个问题。 他只知道,他不听瓦伦的话,他连一颗魔晶石都买不起。 他闭上眼睛,感到自己再一睁开,就会回到十几年前。 那时,他和数十个孩子,挤在黑暗的地下室里,睁着大眼睛,仰头望着教授他们魔法的老师。 那里的日子很苦,吃不饱,睡三个小时就要迎来第二天的课程,鞭子总是一次次地在他们身上落下。 但他们每个孩子,心里又都怀揣了一个希望,他们听说过,曾经,曾经这里有一个孩子逃了出去。 他天赋异禀,用学到的魔法反过来制服住了老师、看守人。 从此,没人再知道他的下落,谈起那个孩子时,就只剩下了“他的头发淡得如同月光”的描述。 月光,那个人,现在过得怎么样了呢? 一定已经成为非常有名的法师了吧…… “如果我是你。” 即将踏入传送门的银发女人,在离开前,打断了他如梦的记忆。 “我会去星谷,找尔纳巴。” 尔纳巴?他听说过这个名字。 星谷的黑法师,游走在管辖外的邪恶之人。 - 到了魔法塔。 柏莎、迦南开始和其他人玩起了躲猫猫的游戏。 应该说,这是柏莎单方面发起的游戏。 迦南不明白,“老师,我们为什么不能大大方方地走呢?” 柏莎严肃道:“这是为了锻炼你的能力,如果你能躲过这里法师们的眼睛,你以后在哪,都不成问题。” 迦南还是不懂,他为什么要躲过他人的眼睛呢?他又不是小偷。 但柏莎是。她干过的坏事太多,累加在一起,足以把她送进骷髅囚牢。 要是她今天不告而来地进了魔法塔,被人发现了,那可能罪名又要增添一条。 对不起,迦南,我以后一定好好做法师——! 她内心刚下了这个决心,在两个巡查的法师路过时,她又马上拉住迦南,躲藏进了一个房间。 速度之快,让她的学徒发自内心地感到佩服。 您居然连这种事都很擅长,不愧是我的老师! 此刻的柏莎没有半点精力,去注意他崇拜的目光,她在隔着门听外面的动静,她想知道外面的人什么时候离开。 谁想,她听到的脚步声却越来越向这里靠近,还有一个女人的声音。 “就在这,好不好?我想要您。” 柏莎:“……” 柏莎想起,魔法界好像一直都挺乱的,魔法塔的空房间被人拿来做这种事,也很合理。 但……为什么偏偏是这间房啊,隔壁不也空着吗?! 柏莎愁苦,却已没有时间抱怨,她拉住迦南,满房间找寻躲藏的地方。 她找到了,这里有一个巨大的衣柜,看起来藏上三个人都不成问题。 她打开衣柜,不由分说地把迦南推进去,接着她自己也躲了进去。 柜门合上了,一片漆黑中,她感到青年握住了自己的手,想要说话。 她伸出食指,压住他的嘴唇,制止了他发声,他明白了什么地,头带动她的手指点了点。 下一刻,他们便一齐听见了门被打开的声音。 如果说青年刚才还在疑惑,现在就同柏莎一起,不敢发出任何声音。 柏莎之前听到声音的女人,这会又一次开了口。 这次,她直呼了对方的姓名。 “拉托纳大人,我好想您。” 柏莎停在迦南唇上的手指因为惊讶,失力地落了下去。 她最惊讶的一件事是,这个女人并不是弗丽达。 也不是她知晓的任何一个与他有过来往的女人。 啧,还是你厉害,我一个男人还没拿下,你又有了新的情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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